陈羡一把将周柠拉进怀里,捧着她的脸,热烈地吻她。
周柠也紧紧抱着陈羡,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
他们好久没有接吻,彼此都有些激动,厨房变得很热很热,连锅里的泡面都开始咕嘟咕嘟沸腾得快要跳起来。
陈羡将周柠抵在灶台边沿,腾出一只手将火关掉,又挤到两人之间,将周柠胸前的拉链轻轻拉开,将上衣褪了去。
短短的拉链 Polo 掉在地上,目光所及只有黑色的细细肩带和胸前裸露的雪白,更是让陈羡情难自制。
厨房终究还是太小,陈羡带着周柠转了身,一边吻她,一边带着她跌跌撞撞地滚到沙发上。
马上,连肩带也松了去,触摸到的,还是记忆中的柔软。
陈羡一直都很喜欢周柠的胸,盈盈堪可握,手感极好。
亲吻把玩难以自持之际,陈羡突然动作一顿,埋头郁闷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懊恼地说:“操,我怎么又没有套儿?”
第075章 【终】全世界他们最配
便利店里,陈羡转了一圈,挑了一双灰色拖鞋,和周柠米色的那双看起来很是般配。
想了想,又拿了一大堆零食,在收银台挑了两盒套套,快速结了账,往回奔去。
周柠刚为他打开门,陈羡就将一兜子东西随意扔在地上,又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临时中断的小插曲反倒助了兴般,两人吻得愈加缠绵,伴随着散落在地上的碍事衣物,一路跌跌撞撞进了卧室。
周柠很久没做,尽管前戏已经足够动情,但在陈羡进入的那一刹那还是感到了初次般的疼痛。
她皱起眉“嘶”了一声,陈羡停下动作看她:“怎么了?”
周柠摇摇头,却去吻他的眉眼:“没事,不要停。”
可陈羡还是慢了下来,愈加细致温柔地在周柠颈间胸前留下一个个吻,最后又回到她唇上,与她温柔缱绻地纠缠。
熟悉的身体记忆被唤起,周柠马上适应了两人之间的律动,疼痛感褪去,酥酥麻麻的感觉逐渐弥漫开来,她忍不住轻轻叫出了声。
爱是如此执着的念头,最无情的时间也无法将它完全掩埋,五年不行,十年不行,十八岁放不下,二十八岁依然会伤心。饶是被理性暂时压制,可只要稍稍点燃火苗,就又会铺天盖地地卷土重来。
所以周柠这么多年都自己走得很好,可只要陈羡再次出现,她就忍不住动摇;他再坚定地走近,她的大坝就溃不成军。
陈羡的亲吻和爱抚,让周柠感到难以言说的安慰和感动。
最终两人都筋疲力尽,陈羡趴在周柠耳边轻声说:“周柠,我爱你。”
周柠将手抚上陈羡已然湿透的背脊,终于说出了那句陈羡一直都很想听的话:“我也爱你。”
当看着陈羡美滋滋地把行李箱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好时,周柠怀疑这根本就是他的一场预谋。
尤其是第二天早上出门,他特意将自己新买来的灰色大拖鞋与周柠的米色小拖鞋放在一起,看了看不满意,又朝着一个方向整整齐齐摆好,周柠更觉得他昨晚不只是想来吃碗长寿面那么简单。
两人都是工作狂,为了节约时间,都将房子安置在公司附近处,可惜两个公司一南一北,走绕城高速下来都得一个多小时。
可只要不出差,无论多晚,陈羡都坚持跨过整个城市,回到周柠的小屋睡觉。
两人在深夜温柔缠绵,也有些时候,累得什么都做不了,陈羡就静静抱着周柠,周柠总无意识地轻轻抚摸着陈羡手腕上的那道疤,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看着屋里陈羡的东西越来越多,周柠无奈地说:“要不要我提醒你这是个单身公寓?”
“我那儿倒是大点儿,可是你又不会开车,去我那儿太辛苦了。”陈羡抱着周柠,轻抚着她的头发,“还是让我来跑吧。”
周柠更加无奈:“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天天都过来的,工作这么忙,压力又这么大,每天花这么多时间在路上干什么。”
陈羡却把脑袋埋进周柠的颈窝,蹭了蹭,撒娇道:“不行,我是来充电的。过去总是睡不着,睁着眼睛等天亮,抱着你我安心多了。”
陈羡这么一说,周柠就没办法了,只能同样温柔地抱了回去。
终于有一天,陈羡告诉周柠今晚来不了,因为外公大寿,他得给外公祝寿去。
这个空出来的夜晚,断了好久的闺蜜之夜,才又好不容易重新开张。
雪梨拿了一打啤酒和满满一套工具,一边聊天喝酒,一边给周柠做手部护理和美甲。
周柠的手虽然修长秀气,但因为从小干活儿,手心和指腹上都有很多老茧。雪梨自从干了美甲这一行,就见不得闺蜜手上有一点粗糙,总是拿了各种周柠看不懂的东西,帮她做那些繁复的护理。
一段时间下来,周柠的手果然细嫩了许多,那些伴随了她多年的茧也逐渐软化下去,有的甚至都看不出来了。
“你俩彻底和好了?我都在电梯上碰到他好几次了。”雪梨一边在周柠手上摩挲,一边八卦,“快快从实招来,怎么又好上的?”
周柠笑了笑,简单地把再次遇到后的经历讲了一遍。
“我能说我很嫉妒吗?”雪梨感叹道,“陈羡真的很一根筋啊。”
“是吧。”
周柠也笑,他确实是一根筋,要不然他们在高中那个夏天可能就走散了,哪会一直到今天。
“不过,他家里怎么办?过了这些年,他们就能松口吗?”雪梨虽为周柠感到高兴,但还是有一丝担忧,“之前他妈妈不是整得你很惨?”
“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很多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周柠释然地笑笑,似乎早就想清楚了这个问题,“我以前觉得,如果爱的代价是束缚、是让渡,那我宁可不要。因为我还有很多很多未完成的理想,绝不能因此被困住。现在才发现不是的,人生那么长,爱竟然也是理想之一。”
“你的话太深奥了,我读书不多,消化不了。”雪梨道,“不过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周柠笑笑,将手举高,透过灯光看雪梨刚为她做的美甲。
酒红色复古又高级,轻轻一抬手,就显出一股飒爽独立的大女人范儿。而无名指上零星点缀的那一点小亮片,又悄悄漏出一丝俏皮与少女心,恰到好处地调和了两者的气质。
未来还会有多少困难,她不知道。
反正一路走来,她的人生时时刻刻都在背水一战,而现在,她不仅磨炼出了更强大的自己,还拥有了最可靠的伙伴,又有什么好退缩?
老爷子的生日宴就在自家郊区的别墅里办,老人家年纪大了,不愿外出折腾,儿女们也就随了他的心愿,在家好好办了一桌,也没请外人来。
吃完生日宴,外公外婆稍微坐了一会儿就上楼休息去了,留下二三代在客厅闲聊,陈羡知道,自己免不了要成为话题的中心。
“你跟那女明星是假的啊?”沈博文开口道,“害我白高兴一场。”
沈博文对这个外甥是一万分的满意,新能源子公司成立之初,他不放心全全交由他人打理,当了两年的实际掌舵人。
在这两年中,他才发现陈羡的决心抱负非一般人可比,对于造车这件事,更不是玩玩而已。
专业技能上,他自然比不过外甥,也就多在商业方向和关系经营上提点着。而陈羡也学得很快,渐渐地其他方面也不需要他太操心。
凭良心说,陈羡的努力和付出,连他都达不到。
为了压降成本,他吃住几个月都在工厂,连螺丝钉的设计都要亲自盯着。为了提高产能,又到处想办法,连轴儿转地出差,这些年来几乎没有给自己放过一天假。
虽然对外甥偏爱,但公事是公事,沈博文这么精明的生意人,是不可能全凭关系亲疏用人的。
公司成立之初,他招兵买马引进了好些人才,本意是在其中选个最合适的 ceo,并不是一定要把公司交给陈羡。
那些同样自命不凡的人才对陈羡这种“天降皇族”也是非常不屑,但两年下来,也个个服气了,陈羡不知不觉就成了这群人的核心。
沈博文扪心自问,就算自己再年轻个三十岁,也未必会做到他那么好,于是才逐渐放手全都交给了他,把自己的精力重新投回了他更擅长的传统业务领域。
和所有长辈一样,看着后辈事业有成,自然就关心起了另一件人生大事。
陈羡这些年全身心地扑在事业上,一点女色不近,他作为舅舅还挺着急的,所以那八卦新闻出来的时候,他反倒很是开心。
谁知前阵子陈羡接受采访,非常严肃地否认了这些绯闻,说得语气还挺重,搞得女明星再出来回应时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沈清文叉了一块西瓜塞进嘴里,慢悠悠地说:“孔瑶虽然算是看着长大的,但娱乐圈还是太复杂,我倒也不是很同意,是吧老陈?”
陈振涛不置可否,他这些年都忙于公事,对孩子的事情鲜少过问。不过沈清文刚才说的,他是同意的。
搞政治要的是低调内敛,儿子事业的成功,虽能为他增色,但和女明星谈恋爱就不一定了。捕风捉影、人多口杂的八卦,保不准哪天就要烧到他的地界。所以看到陈羡斩钉截铁地回绝了那些传言,他觉得挺好。
“那么漂亮的姑娘你都不满意,我未来外甥媳妇儿得是个什么样的啊?”沈博文调侃道。
沈清文还来不及发表高见,陈羡就爽快地接过了话茬儿:“你有外甥媳妇儿了呀。”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了,陈悠惊讶地问:“哥,你有女朋友了?啥时候的事儿?”
沈清文立马追问:“真的假的?什么样的姑娘啊?怎么没跟家里说呢?”
陈羡也用牙签叉了一块西瓜,慢悠悠地放进嘴里,吃完了才开口:“说来也巧了,你们还真都见过。”
“我们见过?”沈清文更惊讶了。
“我也见过吗?”沈博文开始在脑海里回忆公司里的所有女员工,他和外甥的交集,也就在公司了。
陈羡挑了挑眉,语气淡然又肯定:“周柠,我好不容易才又把她追回来了。”
“周……周柠?”沈清文顿时结巴地说不出话来,“那个乡下野丫头吗?”
“就是小时候把你手弄破,流了好多血的那个?”陈悠也震惊了,哥哥大学的时候,有一阵子和妈妈闹得很僵,听妈妈和爸爸聊起时,她才依稀想起这段童年往事。
不知道为什么,连陈振涛也记得周柠,扶贫那年遇到的那个小小的倔强身影,一提起依旧非常鲜活。
沈博文小心地看了姐姐一眼,觉得她要炸。
果不其然,沈清文的声音立马抬高了八度:“你是不是疯了?还想着那个乡下丫头?”
“嗯,除了她我这些年就没想过别人。”陈羡应道。
“你真是脑子搭错了,还好不容易追回来的,你这是差哪儿了你要去追……”沈清文不敢相信地喃喃,但很快又镇静下来,板着面孔厉声道,“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可能同意!”
“所以呢?你不同意,又能怎么样?”陈羡也收了笑容,直视着沈清文,与她对峙,“你觉得我还是当年那个被一张驾照就弄得没办法的小屁孩儿吗?”
“你……”沈清文顿时语塞。
“妈,我知道你爱我,也一定是希望我好,但我希望你相信我的判断,周柠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陈羡收起了刚才强硬的样子,语气柔和中又不失坚持,“我希望你能喜欢她,如果你实在做不到,那我也只能跟她一起远离你的生活。你是希望我们大家庭总是像今天一样开开心心在坐在一起,还是非要把我逐出去呢?”
沈博文眯起眼睛看自己的外甥,这些年商场上的磨炼没百挨,懂得刚柔并济、以退为进,看似给了对方面子,实则一步都没有退让。
事到如今,自己的姐姐已经不是儿子的对手咯。
果然,沈清文虽然涨红了脸,却无法像当年那样颐气指使地随意左右陈羡的选择了。
陈悠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也为哥哥能这样跟妈妈理直气壮地对峙而感到震撼。
不知是不是被陈羡的言语鼓舞,她也支支吾吾地说:“妈,我和哥哥一样,也希望您相信我的判……”
“你闭嘴!少添乱!”陈悠话没说完,沈清文就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
这段时间沈清文气儿正不顺,儿子她早就管不了了,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可就连一向依偎着她的女儿也不知怎么的生出了反骨,她给安排的工作、相亲是一个都看不上。
生这个女儿,她是冒了风险的。在当年计划生育的国策下,要两个孩子谈何容易,更何况丈夫还要走仕途。
发现怀上陈悠的时候,陈羡刚上幼儿园。当时所有人都恭喜她终于算是“带出了”,不用再被孩子困在家里,可以继续追寻自己的梦想。可只有沈清文自己知道,她的梦想就是呆在家里,安安心心当个家庭主妇,风风光光地过些社交生活,压根儿不想重回职场。
娘家条件优渥,陈羡出生后,不用沈清文提,家里就为她请了两个保姆,育儿和家务都有人分担。
所以呆在家中育儿的日子,她过得还挺开心,一半时间放儿子身上,一半时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混一些配得上她身份的社交场合。三年下来,她已经非常适应并享受这种生活了。
可很多人,特别是陈振涛总觉得她应该再出去工作,沈清文碍于面子,无法承认自己的私心。她更希望在外人眼里,她的选择是因为伟大的母爱,是种可以被称道的牺牲。陈悠的到来,无疑给了她一个极好的借口,于是她坚定地要求留下这个孩子。
陈振涛当然不同意,可当年他不过是个小公务员,根本无法和岳父抗衡。
看着自己女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留下这个孩子,沈国生当然动容了。凭他的身份地位,满足女儿这个小小心愿,他还是办得到的。
他当即多方打点,不仅让医院开出了女儿因身体因素当前不适合做流产的医学证明,还给当年的三个贫困县分别捐了一所学校。这样,女儿的特批指标就下来了。
沈国生冷眼看着陈振涛,说他不必担心,自己的外孙或外孙女儿绝不会影响他的仕途,陈振涛当然也就无话可说。
指标是正式给的,一切手续齐全,在后续的考察提拔中,陈振涛的仕途果然未受任何影响。只是前些年,他还总有些战战兢兢,直到后来发展越来越顺,二胎的政策也逐渐松绑,他才渐渐放下心来。
世事多变幻,谁能想到今天这个时代,竟又是鼓励生育了呢?
沈清文再也没有外出工作过,对于家庭主妇来说,孩子就是她的一切。孩子的出息与否,直接证明了她的价值。
她很快发现,这两个孩子性格完全不一样,陈羡从小就自我意识极强,不太服管;相比之下,女儿虽然娇气,但听话顺从得多。
不过,陈羡也从不需要她操心,从小到大样样拔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