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在西山御园,一直一个可怕的传言。”
“曾经有名女佣不知死活去勾引四叔,结果,被活活打断双腿,浑身上下浇满酱汁……直接丢给了被磨平牙齿的藏獒……”
“我一直以为那个传言是假的,而且假得离谱,直到有天,我在四叔的小院儿后,看到了一间栓着藏獒的水牢……”
唐灵先是瞬间惊恐,随后仿佛破罐破摔一样,却笑了起来,
“那我是不是该谢天谢地,自己只是受了几句侮辱,还能好胳膊好腿地坐在这里。”
以桃只是觉得很遗憾。
“其实你大可不用那么做……你完全可以,像我们之前说好的,就把事情如实告诉四叔,也许那样,我们已经成功了。”
至于后续,她已经想好怎么给四叔赔罪了。
“就那样?”唐灵笑了,“就那样,他就会帮我?就因为我是你同学?是我傻还是你傻?”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不付出点什么,谁会愿意帮你!”
以桃没在说什么,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宿舍。
她来到小院儿找四叔。
可万万没想到,院子竟然空了,四叔和季福都不在。
只有一个阿姨在打扫院子。
而且阿姨看着还很面生。
“请问您是……”
阿姨朝她笑了笑,“小姑娘,你找谁?”
“四爷在吗?”
阿姨摇摇头。
“不在?那他去哪里了?”以桃以为自己错乱了……这难道不是四叔的院子吗?怎么突然多出一个阿姨?
“您是……?”
“你叫我孙妈就好了。”孙妈很热情地招呼她进来,让她在石桌旁坐下,甚至还给她倒水,她对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很熟悉,以桃简直更震惊了。
孙妈大概看出她的疑惑,非常和善地笑着解释了两句,“我一直都在这小院儿工作的,几十年了。”
什么?!
“可……”可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前两年我身子不依j好,四爷特地给我放了个长假回乡下养病了。”
孙妈提了两句旧事也没再多说,笑眯眯地看她,“姑娘,你是来找四爷,还是来找阿福呀?”
“他们都不在吗?”
孙妈摇摇头。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以等。”
孙妈道:“四爷搬走了,最近都不住在这。”
“什么?!”
孙妈瞧她这么激动,忍不住又笑了笑,把水杯送到她手里,“快,先喝点水。”
以桃简直太乱了,四叔竟然一声不吭就走了,难道就是为了不让她找到吗?
孙妈继续扫着院子,到了花圃这儿,驻足打理了一下,手法娴熟,她嘴角挂着笑,“这些花养得可真不错,我走的时候,这块花圃稀稀疏疏的,还没这么精致呢。”
以桃实在坐不住了,她站起来问,“那您知道四叔去哪了吗?”
“四爷的住处那么多,哪里是我一个下人知道的,姑娘,我只是个负责打扫卫生的。”孙妈又看了她一眼,瞧着她一张小脸都急红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兴许是回溪水湖畔住了吧?四爷前几年都爱住那。”
前几年……
孙妈回忆道:“不知怎么的,也就两年前吧,四爷有一次回来小住,然后就不走了,倒是还把我给打发了,只留了阿福。”
“我这整日里头担心阿福照顾不好四爷……”孙妈又瞧了眼那些花,笑了笑,“现在看着,伺候得倒也挺好。”
又看以桃神情恍恍惚惚的,孙妈忍不住又问,“姑娘,你真是找四爷,不是找阿福?”
以桃摇摇头,“您……”
孙妈叹口气,“哎!就知道我那傻儿子没这个福气……”
以桃吃了一惊,“您是季福哥的母亲?”
孙妈慈祥地笑了下。
“您好……”以桃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做自我介绍呢,她刚一开口,“我是……”
孙妈就打断她,“我知道。”
“您知道?”
孙妈的语气倒是有些意味深长,“真是没想到,你能进得来这院子。”
“这小院儿,四爷可是从不允许任何外人踏进一步的。”
就连老爷都没来过。
以桃想起四叔的身世,握着水杯的手不觉紧了紧。
“姑娘,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等她回答,孙妈就已经说出了答案,“因为这里,是他生母的故居。”
“啊……”以桃震惊道,“那她,是过世了吗?”
孙妈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眼里好像蒙了一层水雾。
“小姐……哦不,太太……也就是四爷的生母,她还在的时候,从不允许任何人踏进这里一步。”
“连四爷也不允许。”
以桃:“为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见?
孙妈摇了摇头,“四爷当时那么小,小的连走路都摔跤,那时他也跟你一样,问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不见他,四爷生着病,发着高烧,却依旧光着小脚偷跑出来,磕磕绊绊跑过竹林,跪在这小院儿门口求太太,哭得嗓子都哑了,小脚都流着血,可太太就是不肯出来见他一面。”
以桃想象着那个画面,心里更内疚了。
“小四啊,也是个拧脾气,老夫人走了以后,他就搬来了这个院子……”
“算是执念吧,之前死活不让他进,人走了后他却偏偏要住在这……”
不仅如此,这里从此就成了整座园子的禁地。
他把自己囚禁在这里,出不去,也不让任何人进来。
以桃听后,几分怅然若失,“可住进来了,又有什么用呢?也没有妈妈了……四叔不是想住进来,他只是想和妈妈在一起。”
孙妈意外地看她一眼,不过又想到阿福对她说的话,倒也释然了。
她擦擦眼角的泪光,察觉到自己话多了,也不再多说什么。
“姑娘留下吃个饭吧。”
“不了,我回去了。”以桃走到门口和孙妈告辞,“谢谢您,今天的话,我不会说出去的。”
从西山回来,以桃就一直心事重重。
导致每晚都会失眠,白天只能顶着两个熊猫眼去图书馆。
睡不着的时候,她总会翻来覆去想起四叔。
想起季福哥对她说的话,也想起孙妈的话。
她知道自己这次又伤了四叔的心。
可联系不上,她也只有等,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苏苏的桃花酿已经寄来了,以桃翻了翻日历,元旦快到了,那天园子里一定会张罗家宴,那时候四叔应该也会回来吧?
只能等那天了。
不然……她难道还有本事闯去什么溪水湖畔吗?
万一四叔还没消气,岂不是又给四叔添堵了……
以桃这样计划着,每天都在期盼元旦的到来。
作者有话说:
我争取在国庆结束前写到文案里的突破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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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是谁 能让铁树开花
这天以桃从图书馆回来, 在楼下遇到唐灵。
“桃子。”
这是这几天来,两个人第一次说话。
唐灵今天是专门在楼下等她的。
“怎么了?”
“前几天我面试了一个电视剧项目,导演对我很满意……我老板也答应我, 只要我能靠这部电影赚够解约费, 他就考虑放了我。”
“这很好呀……”
“可是,就在昨晚,导演打电话通知我,那个项目我没戏了。”
以桃默了默,安慰她,“我听说过,娱乐圈里这种临时换人的事情很多见,也许下次……”
“不会有下次,因为这一次, 我就等于被半封杀了,那个导演告诉我,是上面有位大佬亲自发的话, 以后不会再有正经项目要我了。”
以桃一惊, 好像意识到她的意思, 唐灵没说话,只看着她。
以桃想了下,还是摇了摇头, “不,我四叔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对一个女孩子下手……”
“看来你也并不是很了解他。”
唐灵道:“其实我不怪任何人, 是我自己犯贱, 自作自受, 怎么样我都认了,但是桃子,你也别把你四叔想的太好,他的风评,在圈内早就烂透了。”
说着拿出一本娱乐杂志塞给她。
八卦小图是远距离偷拍的一栋别墅,【溪水湖畔缠缠绵绵】几个大字格外明显,
以桃还看到了林菡卿的名字,内容不用再看,她已经知道说的是什么了。
“桃子,你千万记住,永远不要喜欢这种人,资本家都是玩咖,没有真心的,他对你好,不过是图你年轻――”
以桃抬起头,诧异道:“唐灵,他是我四叔。”
“你俩一毛钱血缘关系都没有,他算你哪门子四叔?”
这两日,唐灵看她整日茶饭不思,神情恍惚,完全就是一副春心萌动而不自知的状况,她知道自己说这些话很茶,但是为了她好,她也必须要说。
“利用这种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但把自己搭进去,不值。我知道也许你会因此讨厌我,恨我,但我宁愿你讨厌我恨我,也不想你将来受伤害。”
唐灵把杂志塞给她,转身走了。
以桃看着杂志,那个模模糊糊的阳台前,分明是四叔和一个身穿吊带睡衣的女人的人影。
不知怎么,她的喉咙忽然就有些发酸。
当晚,以桃做梦就梦到了林菡卿。
梦到那个美丽妖娆的大明星,依偎在四叔身下,四叔半裸着精壮的胸膛,拉链褪下,一点点露出人鱼线下面那只阴鸷的老鹰……
醒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么羞耻的梦,懊恼和羞愧下,还夹杂着一点点说不清又道不明的难过和失落……
多种情绪纠缠下,以桃终于病倒在了床上。
发了她自打来到北城上学以来最高的一次高烧。
39.4。
宿舍里除了她以外一个人都没有,她连手机都没有力气拿起来,只艰难地呼吸着,望着寝室破旧的天花板无助地流眼泪。
泪水滑进脖子里,都是滚烫的。
脑子里回响起了季福哥曾经的一句话……
【四叔外面养的女人多着呢】
是啊。
四叔有那么多女人,也有那么多住处,
有的是人陪着他,也有的是人哄着他……
他怎么可能会寂寞,
又怎么可能会伤心呢?
伤心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天真的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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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湖畔
林菡卿穿着一身大红色的丝绸系带睡袍,披散着一头飘逸的卷发,不情不愿绕到季宗良的躺椅身后。
俯身下去给他按摩。
鲜红的指甲按在疙瘩似的眉心,没轻没重,说话也拿乔儿,“前些日子晾了我那么久,怎么,今儿个心情不好您倒想起我来了?”
季宗良烦躁道,“会不会按。”
“不会,谁给您按的好您找谁去。”
林菡卿敏锐捕捉到四爷脸上一瞬而过的微表情,她一顿,不可思议道,“不是……真有那么一个人吧?”
“谁?难道是那个董茜茜,我说她最近资源怎么变好了,也敢来我跟前N瑟,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包她啦?”
季宗良让她滚开。
不仅让她从他身边滚,还让她立刻打包从溪水湖畔滚出去。
林菡卿最怕的就是这个,忙不迭求饶,她半跪在躺椅旁,撒娇似地摇了摇季宗良大腿,“我错了,错了还不行?那什么,我也不管那个董茜茜了,只要你别不管我就行,对了对了,我看上个资源,想你帮我拿一下……”
季宗良:“要你滚,听不懂人话吗。”
林菡卿吓了一跳,什么嘛,这么大火气。
她撇嘴,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来到了楼下。
季福正好在楼下站着。
“你家主子怎么了?戾气这么重,跟要杀人一样。”
季福已经饱经摧残好几天了,崩溃的心情没比林菡卿好哪去。
“失恋?不对不对,冷战?不对不对,单相思?”季福大脑里一团糟,这次他也说不好。
不是,真的啊?林菡卿又震惊了,“谁呀?能让铁树开花?还能让铁树爆炸?快告诉我,哪里来的神仙这么有本事?”
“这我可不能说……”季福吞吞吐吐的,“林大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
“福哥~”林菡卿抽出睡袍的带子,往他身上轻轻抽了一下,故意挑逗他,“告诉我嘛。”
季福浑身一哆嗦,“我……我真不能说!”
林菡卿狐疑地看着他,“不是圈里的吧?”
“这个您放心,百分之一百不是。”
“不是就好。”不过林菡卿倒是真的很好奇,“你不说,我自己去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还能有本事把阎罗王的魂儿给勾走了。”
季宗良在溪水湖畔住的这几日,整日整夜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季福急坏了,几次送进去的饭又原封不动端了回来。
没办法,谁让这楼里只有三活的,季福只好求助林菡卿,“林小姐,这都三天了,人要是一周不吃饭就该饿死了吧,您说可怎么办呢?”
林菡卿最近也没什么通告,此刻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影嗑瓜子。
“不造啊,老男人的心思谁能猜的透呢?”
季福:“……”
溪水湖畔面积很大,每栋别墅都有好几层楼,林菡卿住在这里,其实只要不刻意往客厅晃,和季福是见不着面的。
奈何她天天在楼下坐着。
季福想到四爷平日里那些不堪入目的风评,这万一哪天要被以桃小姐知道,不就坏事了,他心思一活络,心想不如趁这机会把这狗皮膏药赶走算了。
“咳咳,林小姐,四爷刚说了,要您立刻搬走呢。”
林菡卿悠悠道:“那不行,谁都知道溪水湖畔是四爷名下的房产,我住这儿就是图个心安,住别处我不放心,我怕何坤半夜枪杀我。”
“您是大明星,里外都有保镖护着,谁也动不了您,何况就您天天往记者篼里抖落的料,谁还不知道您是四爷的人了?何坤就是再想动您,他也得考虑考虑四爷的心情,他不敢跟四爷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