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迷人爱娇气的转世老祖——清春是金色锁链【完结+番外】
时间:2023-12-01 17:13:56

  还有,她好似听到贺图死前口中说了句君主,君主?难道是早已死去几百年的西丰国君主?
  以及他所说的,灭世,又是什么?
  联想一下,五黄,三煞,黄泉,天灾。
  灭?世……
  但一切也只是她的猜测,阙清月望着眼前的功德海,真的像一片海,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这些功德里,哪个是黄泉给的,哪个是救东方青枫他们,给的功德。
  已经混在一起。
  看罢,这才懒洋洋地看向海上明月。
  烦心的时候,静思,观想,望着眼前这片美景,其实是不错的。
  但这个月盘神兽,时不时跳动两下,在她面前不断提醒,刷着存在感,还动不动吐出一物,扰乱她的心绪。
  比如今天,她一进来,它就飞快地吐出一样东西。
  “你啊你,吞了我那么多功德,还不够?还想要掏空我的腰包啊。”她抬手一挥,“那就看看,看看你这吞金神兽,今天又吐出了什么……”
  很快,她看到了一颗药丸,大还丹。
  功效自不必说,补虚还阳,滋养根基,正是她现在得用之物。
  估计又要倾家荡产才能买到,她看了下换取的功德数。
  竟然是五千功德?
  没有狮子大开口,五千对于现在她拥有的近四十万功德来说,还能承受。
  她看向头顶那轮月盘,光茫闪动,只是,它周围那些一直像星星点点的光亮怎么少了几颗。
  看了眼之后,也没在意,她知道,这药,是它特意给的,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这月盘到底是什么。
  但还是挥挥手,笑了下,“谢了。”
  换出了大还丹,她从识海出来,将金色丹丸放入口中,果真不似凡品,入口即化。
  不但没有丝毫苦味,反而满口清香,药液化作气,顺流而下。
  片刻后,她便觉得冰冷无力的四肢百骸,有一丝暖流,全身流转。
  很快身体暖和起来,苍白的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嘴唇有了那么一点点血色。
  也有了力气。
  这时,门外有人走进来,不是别人,是东方青枫,刘司晨与鹿三七。
  阙清月从平躺的姿势,手臂支床,坐了起来。
  她看向这三人,三人走得飞快,直奔她床榻而来,她不由地开口道:“哎你们!你们三个人,站住!”
  说着,她坐起身:“你们现在可以啊?这么肆无忌惮敢闯我的房间?”阙清月穿着蓝色内衫,严严实实,哪也没有露,但这也不妨碍她想教训他们。
  三个男子的脚步犹如急煞车。
  停在了离塌不远的地方,一人“咳”了一声。
  “回去回去,你们回去。”
  另两人也不走,一个观炭炉,一个装作倒茶水。
  谁也没出去。
  关键是,他们想着,现在防是不是也晚了点?毕竟她病了这么多日,躺在床上半个月,这门槛早就被他们踏平了,一天天都在这儿,这现在怎么还不让进了?呢。
  元樱把还在搓药丸的燕荔阳,从药屋里给拖了过来。
  “祖宗醒了,你快看看,她有没有事。”
  燕荔阳扫开身上的草灰,擦了擦手,看向倚着床头的女子。
  “咦?今日这脸色,气血恢复了。”
  虽发黑,脸小,更显她脸色苍白,五官也素,但素中带着楚楚动人的病容,仿佛那咳两声就会死,手支着床,连坐着都没力气的病美人,更加惹人怜惜。
  尤其这楚楚中带着清冷,清冷里又有丝倔强不屈,总之,看着就又让人心疼,又想骂她,但又骂不出口,那种又爱又痛惜的感觉。
  燕荔阳道:“我看着,你这脸色好多了,看来师兄的回转丹还是有效果的,这丹药,用得是一颗千年以上的灵芝与百草所制,补元气,补气血的效用特别好,不过,虽如此,回转丹对根基的效用不大,以后还得找些补根基的药,我把把脉,看一下。”
  说着,燕荔阳走到床边,元樱拿了凳子过去,又取了披肩给祖宗披上。
  现在有披肩了,三人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都走了过来。
  阙清月将手放在被子上。
  燕荔阳指搭手腕,然后闭目一会。
  “咦,这恢复的还真不错,我前两日把脉,你这虚得还有些厉害,今日元气竟然充盈许多,待一会,我拿些千草大乌丸,配着汤药你先吃着,平时多走动走动,好得能快些。”
  燕荔阳收回手:“行了,我还有活要干,这山谷现在,就我和师兄两人,其它几个师弟都在外面寻药,还有两个小药童,什么活都得我来干。”
  “多谢燕前辈。”阙清月道。
  燕荔阳摆手道:“有什么可谢的,我这条命,还是你们救的,若不是你们破了那黄泉域,老道早就死在那贺图手里了,他奶奶的,生前死后,都不消停。”说着,转身离开了。
  阙清月目送人离去,这才收回被子上的手,低头扯了下被子缎面。
  余光扫了床边三人一眼,她未说话。
  刘司晨先磨蹭过来,对着坐在那里的阙清月道:“那个,说起来,就像梦一样,那天,我我好像已经死了,现在,又活了,那个不管怎么样,我刘司晨,以后赴汤蹈火,只要白衣你说就行……”
  旁边鹿三七在后面吹风点火道:“别看他现在信誓旦旦,一点也不妨碍他背后说你坏话。”
  “你滚啊!”刘司晨骂了一声:“谁,谁说她坏话了?我就说过她长得好看,那也算坏话啊?”说完心虚地望着床上的人。
  阙清月也微偏头,眼神看向他,仿佛问他。
  你还说我坏话?
  刘司晨立即摆手:“没有没有,没有的事!不说,不说了,以后再也不说了。”说完赶紧走开,还顺手推了鹿三七一把,恨不得再踹他一脚。
  “就你话多,和元樱一样欠打的东西!”早晚挨揍!
  鹿三七摇着扇子,躲开他的脚,笑道:“白衣,我与刘凤鸡不同,以后,小生有礼,给白衣当牛做马,誓死跟随……”
  阙清月扭开脸,不想听这些话:“好了。”她阻止鹿三七说下去。
  看着被子叹气,就知道,这几人肯定猜到了,本来死而复生的事就很玄妙,他们从未忘记当时死亡的感觉,虽然那像是一场梦,但梦中的绝望是真的,痛苦是真的,死亡,亦是真的。
  阙氏祖宗当年立宗,就是以逆天改命,转死为生的通天神通扬名。
  “你们别这样。”她看向自己的手,说道:“你们是为了我的身体,想上山买泉水,才卷入到黄泉域中,护我的这份情谊,我都记在心里,这件事,没有谁要谢谁,如果有,只有我谢你们……”
  她本就虚弱,声音中气不足:“这一路上,你们每一个人,对我都颇多照顾,多谢了。”说完看向他们,没有这几人,她不可能活着走出丰原山脉,也根本走不到这里来。
  这祖宗平时说话清凌凌的,不高兴时能噎得人上气不接下气,此时,难得有这么诚恳煽情说话的时候。
  听之动容,说得刘司晨,泪花都飘出来了,“呜呜。”
  阙清月瞥他一眼,“行了,你想哭,出去哭吧,哭起来怪难看的。”说完,嫌弃地移开视线,低头看向手与袖子。
  刘司晨:……
  上一刻还感动的要落泪,下一刻,他就感觉到有冰在他脸上猛拍。
  八尺男人,冒着泪花,愣在当场,“这,你……”
  “你什么你!”鹿三七将刘司晨拽出去了,“你哭起来确实难看,她又不是第一次说了……”
  两人拉拉扯扯:“我哭起来难看?你不看看你,你笑起来跟哭似的!”
  “我鹿三七不比你帅多了?你那张脸青白交错跟变脸似的,人家病才刚好,吓到人家,快走吧!”鹿三七一脚踹过去。
  元樱趴在床边,头拱在阙清月的腿上。
  阙清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仿佛还是当年那个,躺在地上抓着她车轮不放的小孩子。
  然后,她看向东方青枫。
  “你不会也要跟我道谢吧?大可不必,若不是你拼死救我……”
  若不是他,无人能抗半步天灾的西丰贺图,“你谢我,我怎么承担得起呢?”
  她注视着眼前人,是他,在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哪怕自己身死,亦记得承诺,守护她周全。
  看到的那一刻,她心中动容,她觉得,三千两黄金,买不到这样的护卫。
  初时觉得三千两颇多,可现在,她看向幔帐,看向周围,却觉得,那情谊,比千金重,比万金重,比命重。
  她担不起。
  他就没想过自己吗?他会死。
  “你的身体没事吧?”阙清月问他,虽然不懂他的功法,但那蛟龙出来,蛟煞离体一击,真的会没事吗?
  若这一招,能够随意使用,那他在第一次偷袭贺图时,就不会只用千人斩,直接用此招便好。
  她猜测,那很可能是同归于尽的一招,但现在东方青枫还好好地站在她面前。
  应该,没事吧?她不确定。
  “我?能有什么事,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东方青枫背着手看着床上人,手中握着刀,他想靠近,却又见她身着薄衫。
  只着一件单衣,这半月她躺上床上,孱弱的样子,如今醒来看着更瘦了,身子单薄像一片纸,就被要风吹走了。
  他甚至都不敢迈大步,刚醒过来,走快了,都怕她被风带到,再倒下去,一时不敢靠近。
  他道:“谷主说,你要多休息,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说罢,见她身上只披了披肩,被子盖在腿上,单衣下,腰细得如弱柳,让人心疼。
  “那个,元樱,你给她多穿点衣服。”这才原地顿了顿,踌躇地一转身,头撞到了旁边的框上,他赶紧回头看了眼,然后握刀掀开挡住门框的那片麻帘,快步离开了房间。
  阙清月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下,手摸了摸元樱的头。
  然后望向对面,隔着薄幔,房间的窗外,竟然还有盛开的花丛,隐仙谷……
  “元樱,隐仙谷的谷主,现在还在谷中?”她问道。
  元樱道:“在,来到隐仙谷时,谷主不但让我们进谷,还取了回转丹给祖宗,听燕伯伯说,说此丹很珍贵,是千年灵芝搓的丸子。”
  “哦。”阙清月想了想,“受人恩惠,我醒了,当第一时间去拜见,元樱,衣服。”
  ……
  隐仙谷建在大聂银翼山脉,温脉之地,银翼山,故名思义,山脉的形状如一对飞翔的长翼,因群山在阳光下,银光一片,以此为名。
  此地虽不若玉霞山出产玉矿,但有不少地下温脉,温脉打通,会出温泉,常年地暖,所以四季如春,这里避世,隐世,人烟少,谷又在隐蔽之地,常年无人打扰,十分清静,是处静心修身的好地方。
  阙清月服下大还丹后,身体已恢复大半,虽苍白,但行动无碍,不似刚开始,连床也起不来。
  她身着银色外衫,无袖白夹衫,宽封腰带玉扣,扣紧。
  之前那身白衣因血迹洗不出来废弃了,这一套是鹿三七在谷中这段时日为她亲手做的。
  谷中无事,鹿三七才有时间,将路上买来的好料子,给阙清月做几身衣衫,他那满头的银针,总算有了用武之地,元樱亲眼看着他十指挟针,缝衣跟甩暗器似的,唰唰唰,几下银针穿线,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一会就缝制好了,据说,他之所以做衣衫生意,是因他借此练暗器手法,暗器必须要手快准稳,缝衣正好可以控制手法与力道,当然,顺道再赚点小钱,做个定制衣衫什么的,也是他的乐趣。
  别说,这富家少爷,品位绝佳,玩得了暗器,做得了靴子,剪得绸缎,做得衣衫,还会绣花,那种飞针刺绣,元樱见到时,目瞪口呆。
  祖宗的这身银衫上,白色的云松图案,就是他绣的。
  “祖宗,好不容易养出的肉,又没了,穿这么多,腰封还空了二指。”元樱在封腰内量了下,比以前又瘦了半指。
  哪怕穿了四五层衣,在阙清月身上,也丝毫不显半分臃肿,反而因衣多,坎肩立起,弥补了她的纤瘦,看起来反而有精神,有气势。
  元樱帮她穿好衣,梳好头发,用一只银嵌蓝宝石松簪,将头顶的发绑好簪上,乌压压的长发披散而下,在身后理顺,一丝不乱。
  阙清月才随元樱拜访隐仙谷谷主。
  隐仙谷在俗世中,颇有地位,遗世独立,不过多参于俗世纷争,一直以神隐,神秘而闻名,江湖中人说隐仙谷出来的人,都说他们是搓药丸子的,这不假,凡是隐仙谷出世之人,皆以医立世,多有医仙,医怪之名。
  大多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都钻在哪里寻草药去了,要见一面,非常难,全靠缘份。
  但医术,是响当当世俗第一,一药难求。
  难求到什么地步,世俗中人,连隐仙谷的门都不知道朝哪儿开。
  隐仙谷谷主,山屹舟,山谷主,年过四旬,身着儒雅长衫,举手投足间,带着些书生意气的潇洒。
  “多谢山谷主收留白衣,白衣打扰了。”
  “阙姑娘,不必客气,请坐。”他伸手,将来人引至上座。
  山屹舟住的地方,靠近温泉,不奢华,但有几分闲情雅致,比如窗外那一枝凤兰,开得灿烂,桌椅木质并不名贵,皆山上木所制,手工意味明显,恐怕用了许多年头了,有几分古朴童真的趣味。
  身后古架之上,还摆了些玉器,木雕,都是手工制物。
  阙清月拢着衣摆坐下来,元樱站在她身后。
  她看向山屹舟。
  山屹舟也观着眼前人。
  两人相视一笑。
  山屹舟笑道:“阙姑娘身体可好些?”
  “好多了。”
  “西丰之事,我已听燕师弟说起,近年灾祸频出,大聂不太平,阙族长将阙姑娘此时接回京城,恐怕也有此考量。”
  阙清月笑了笑,低头看向桌上的热茶。
  “恐怕京城,也未必是真正的安全之所吧。”她道。
  山屹舟闻言,点头道:“确是如此,这天下,又有何处是真正的安全之地呢?”若是这次西丰出事了,离西丰如此近的隐仙谷,恐怕也要受此牵连。
  山屹舟看向阙清月,“说起来,你与阙氏先祖,倒是有几分相像……”
  站在阙清月身后的元樱:……
  她望着屋顶,手指死死掐着右手,免得出声,回去被祖宗打。
  阙清月笑了下,拿起桌上的茶碗,醒来只喝了口水,还未喝上茶。
  至于茶碗中有没有毒,她在隐仙谷躺了半个月了,要杀她,还需等到现在。
  她低头喝了一口,是白茶,十分的香,“好茶。”随后抚着袖子将碗放下。
  “谷主也见过先祖画像?”阙清月看向他,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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