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来越觉得眼前,是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
“裴宁呀。”
还是玉桃亲自为他取的名字。
裴宁得了玉桃的夸奖,开心的不得了,眼睛里愈发的光亮。
让玉桃想起了街上偶尔给块肉就朝她摇尾巴的小狗。
虽是得了玉桃的夸奖,但裴宁对这幅画却不是很满意,握笔的时候凭着手部的记忆动笔,却总觉得没有画出玉桃的半分美丽。
裴宁将头低的很低,鼓起嘴将宣纸上的墨吹干。
随后揭起宣纸,放在手心中,有些苦恼:“玉桃,我觉得没画好,要不然扔了吧。”
玉桃哪里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作画。
寥寥数笔,就画出了一个女子的神韵。
她可是喜欢得不得了。
当即就从裴宁的手中抢了过去,左看看,右瞧瞧,眼中尽是欢欣。
玉桃小心地捧着画,四处打量了房中的墙壁:“等哪天得空了,我得出去寻个裱画的师傅,将它挂起来天天看。”
瞧着玉桃珍视那幅画的样子,裴宁暗下决心,一定要再为玉桃画一幅好看的画。
玉桃怕把这薄薄的宣纸弄破了,小心翼翼铺平放在了桌子上,又用一个方形的匣子盖在上面,确认不会被风刮跑后,才一蹦一跳地回到桌前。
她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宁郎对她是真的很好,她也要加倍对宁郎好。
总归现在时间还早,不用去后厨备菜,她也要抓紧学习,早点画出宁郎的肖像画好去做寻人启事。
“宁郎,你再教教我吧。”
先从握笔开始教起。
玉桃学着宁郎之前握笔的姿势,抬头询问:“是不是这样?”
裴宁摇摇头:“你这样拿笔,一会胳膊就累了。”
说着来到玉桃的身边。
裴宁长得高,胳膊也长,他低下头,伸出右手,轻轻拢住了玉桃的手,好矫正她的握姿。
“拇指和食指中指要夹住笔杆的上端,无名指抵在下端,小指贴在无名指之下,做到指实掌虚。”
裴宁温柔且低沉的声音从玉桃的头顶上方传来,呼出的气体顺着嘴边一直飘到了玉桃的耳朵上。
感觉痒痒的。
害得玉桃差点丢了毛笔,让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若是此时旁人看到,定是以为玉桃被埋在了裴宁的怀里。
“怎么了?”裴宁注意到玉桃细小的动作,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玉桃掩饰着内心加速心跳的慌乱。
“那我们继续。”裴宁没有多想。
他想着玉桃对画画感兴趣,他一定得好好教她,让玉桃高兴。
教完了怎么握笔,裴宁复问道:“你想画什么?”
“刚才宁郎你画了一幅我的肖像,我也想画一幅你。”玉桃坦然着。
“画我?”
裴宁略微有些惊讶,内心还泛着一丝甜蜜。
若是此刻玉桃抬头,定能注意到,裴宁由于欢喜,眼睛里满是星光。
想不到玉桃也这般喜欢他,想给他画一幅肖像!
第22章
◎他想顺着自己的心意走◎
晚上的客人比中午要多许多。
直到玉桃忙完了所有的活,听到大街上打更人敲响了三遍戌时的铜锣。
玉桃没有着急回自己屋里,娘亲早在晚上营业前就嘱咐过她,今日关了门,先去她房里一趟。
没有让宁郎一同去,那便是想跟她说些悄悄话。
玉桃进屋的时候,就娘亲自己在屋里。
她安静地坐在床上,低着头,手上则专心致志摆弄着几件衣物。
玉桃依稀辨认出,那是她小时穿过的衣服。
“娘亲。”玉桃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倒在娘亲怀里蹭了蹭。
玉桃娘眼中满含着温柔的笑意,纤细干枯的手指拢着玉桃的头发:“都是成了亲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嘴上虽这么说着,语调里却尽是宠溺。
许是见她成了婚,精神也比前两日好了许多,玉桃心里也跟着高兴,愈加贴的离娘亲近了些,“玉桃不管多大都是娘亲的女儿,娘亲可莫要嫌女儿黏人。”
玉桃娘眼睛眯成了月牙形:“说正经的,今日叫你来是想问你,昨夜你们一起……睡了吗。”
玉桃埋在娘亲的怀里,停止了动作。
娘亲怎么问的如此直白!
玉桃娘也知道玉桃是在害羞,更觉得她往后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都是做女人的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玉桃将头埋的更深,好隐藏自己羞红的脸,只得轻轻“嗯”了一声。
她和宁郎已睡在了一张床上,可不就是睡过了。
玉桃娘的心先是一揪,又再次放下心来。
看着那赘婿身子虽然不弱,但就怕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还怕他和玉桃不能成事。
现下看到玉桃的反应,看来昨晚是成了。
果然,脑子再懵懂,终究是个男人,那么可人的娘子同榻而眠,哪有不冲动的道理。
只怕不日,玉桃也就能怀上孩子了。
成婚前,她虽然跟玉桃说过要避孕,但儿女之事她也不好插手。
再者,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如此强撑着,也不过是勉强,只怕不日也要去泉下见裴郎了。
只盼着自己身去的那一天,玉桃有了自己的孩子,能少流些泪,少伤几日身就最好。
不过这些心思,玉桃娘没有宣之于口。
又要了几句后,眼见着玉桃娘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疲惫,玉桃这才服侍娘亲睡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而裴宁早已坐在屋内等候多时。
今日白天,玉桃说要让他教自己画画,为的是给他画一幅肖像画,裴宁别提多激动了。
这股兴奋的劲头让他晚上算账时,也铆足了劲,谁来结账他都是笑眯眯的,不知不觉,桃花阁的生意越来越好,吃饭的人也比中午多了许多。
裴宁倒是没觉得累,一心想着忙完后,继续教玉桃画画。
他很好奇,自己在玉桃的笔下长什么样子。
今日结账时,倒听着几个娘子夸他长得好看。
大抵,也不会看他是个傻子就蒙他吧。
裴宁的这股开心劲,就连练习画画的玉桃都发现了。
今晚玉桃手感好,画着也比下午的时候流畅。
她已经能熟练的握笔了,不过人物还是画不好。
裴宁让她别着急,毕竟画人物是最难的,玉桃可以先从画静物开始。
但是玉桃不想等那么久,她若是从基础一点一点练,等她能画出宁郎肖像的时候,得到什么时候了?
怕是宁郎的家人一辈子都找不到他,该哭死了。
爹爹走了以后,玉桃就知道,当你发现自己再也见不到最亲的人时,那种心痛是无以言表的,每想起这件事来,心里就会疼一份,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玉桃不想让宁郎有遗憾。
玉桃就这样不停地练习着,一不小心笔触就粗了,整个脸占了大半张宣纸,再想往下画身子时,就没了位置。
眼睛是最难画的。
宁郎的眼睛每次看她时,都是亮晶晶不含一丝杂质的,仿佛总有快乐的情绪在感染着他。
宁郎开心,玉桃也跟着开心。
但是这张纯真的眼睛,玉桃却画不出来。
直到胳膊都酸了,玉桃才停下来。
瞧着外面已是泼墨般的夜色,之前画画太专注,没注意听打更人敲更,估摸着也是不早了。
玉桃看着旁边的一摞画废的废纸,一晚上就这样浪费了好几张宣纸。
玉桃心想,不能再让她如此浪费下去了,还得省着钱给娘亲买药吃。
赶明去早市,得悄悄有没有最便宜的宣纸,实在不行,她就先买些草纸练习用。
瞧着玉桃就要把那些摞在一旁画了好些他的肖像的画要攒起来,裴宁急了,连忙用手盖在宣纸上,小心翼翼问道:“玉桃不喜欢吗,怎么都要攒成球。”
“画的不好,都扔了。”
玉桃的脸有些红,她做饭的手艺不敢说在瑞安镇排第一,排个前几她还是有信心的,怎么画个画就这么难,横不是横,圈不是圈的。
她愈发怀疑宁郎之前的家教,能将她不会的东西都做得如此好。
跟宁郎画的她那幅灵动的肖像比起来,她这就是鬼画符了,哪还敢留着丢人。
谁知裴宁按住宣纸死活不肯松手,小声商量着:“玉桃你累了,这些宣纸就交给我吧。”
玉桃想了想,她的胳膊确实是很酸了,总归是丢宣纸这种小事,宁郎愿意,她也不去挣什么。
正好趁着宁郎去丢画,她洗漱完还可以脱衣服。
虽说是成了婚,但在男子面前大大咧咧脱衣服,玉桃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裴宁得了玉桃的答应,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这些画都是玉桃画的他,虽然画上的人物暂时还看不太出来,但他也不舍得扔。
玉桃看上去对这些画又不是太满意,他只能另外想个法子保住它们。
于是裴宁假装要丢画,抱着蹑手蹑脚出了门。
大厅里没点油灯,裴宁只能借着外面的月色一张一张宣纸铺好,再一起卷成一个桶,塞进了衣袖里。
裴宁有些心虚,心里的鼓打得震天响,他总觉得玉桃的话他应该全听,可这件事,他想顺着自己的心意走。
裴宁重新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玉桃已经上床了,甚至因为害羞,还将油灯熄了一盏,只在门口留了一盏给裴宁照亮用。
裴宁心里藏着事,脱衣服时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玉桃发现他藏了这些画跟他生气。
他将衣服里的画抽出来,又藏进了另一件衣服中,这样玉桃是一定不会发现的。
等做完这些,裴宁才熄了最后一盏油灯,回到了床上。
他摸着黑上了床,掀起被子后,却摸到了一只温热小巧的手。
第23章
◎眼中满是如水一般的情意◎
!
床上除了他,就只有……玉桃。
玉桃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掀起,暖热的宁郎就躺在了身边。
下一秒,宁郎就碰到了她的手。
她是故意放在宁郎那边的榻上,为的就是让宁郎感觉到她。
这还是玉桃头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跟一个男人睡在一起。
有点紧张。
娘亲晚上对她说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
娘亲说,以后日子是她和宁郎一起过的,他们过的越好,娘亲越高兴。
玉桃想,她作为宁郎的娘子,是该做点什么。
裴宁摸到玉桃温热的小手时,下意识就想攥在自己手心里,可他又怕这样做会让玉桃反感。
许是玉桃没注意,才将手放过来的吧,裴宁这样想着,硬是强忍住自己的冲动,往床沿处又挪了挪。
玉桃在黑暗里等了好一会,只觉得身旁的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两个人中间硬生生还闪出了一块透风的间隙。
玉桃想,许是裴宁害羞。
没事,她可以主动一点。
于是玉桃深吸了口气,向着裴宁的方向翻了个身,右手撑着头,微微立起半个身子来。
巴掌大的小肚兜全然罩不住整个的身子,往下滑了半截,露出些许春光。
玉桃感觉自己的脸要红爆炸了。
秋日的夜晚,已是凉风阵阵。
包不住身子的肚兜形同虚设,起不到一点御寒的效果。
借着洒进来的月光,玉桃看到宁郎紧贴着床沿,身子崩成了一条直线。
玉桃:……
看着他姣好的面容,在月色的映衬下微微失了些血色,更显肤白。
总有一种眨过眼,对方就要羽化成仙的错觉。
玉桃愣了会神,轻启朱唇,声音娇媚甜腻:“宁郎。”
听到玉桃在唤自己,赶紧睁开了眼。
一眼就撞见了白花花的一片,和什么也没遮住的红肚兜。
见到裴宁如汪洋般的眼睛这样直勾勾看着自己,玉桃的羞耻心又重新占据了心头,脸倏地红了起来。
娘亲就是这样教她的,说脱了衣裳睡在一个被窝里,小夫妻的感情就会越来越好。
虽然她觉得现在她和宁郎的感情就已经很好了。
裴宁舔了舔自己的唇,只觉一股血气自下而上一直涌上心头。
他一定是被子盖多了,所以才会觉得热!
而玉桃穿的如此单薄,肯定是觉得他把被子都抢走了再跟他抗议呢!
裴宁问:“玉桃你穿的这样少,冷不冷?”
呃……确实是有些冷。
玉桃诚实地点点头。
下一秒,玉桃只觉眼前一黑,被一具暖和的身体包裹住。
裴宁张开双臂,环抱住玉桃。
果然是穿少了,玉桃的身上这样的凉。
裴宁又贴心地将被子盖在二人身上。
玉桃将头贴在裴宁的怀中,闻到了他沐浴过的皂角味,竟格外让人安心。
他的身上这样暖和,散发的热气也一点点温暖了玉桃的四肢。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
玉桃又向裴宁的方向拱了拱,怪不得娘亲也爱和爹爹一起睡。
天冷的时候,她的手脚总是冰凉缓不过来,可裴宁的体温热的刚刚好,她喜欢。
她抬起头来,温润的嘴唇擦过裴宁胸膛,脖颈,又差点亲到他的下巴。
夜色里,玉桃的双眸更是明亮,一闪一闪的,如同窗户外面高高悬挂的星星。
裴宁却不像玉桃那样舒服。
他看玉桃穿的那样少,身上是那样的凉,他本意是想给玉桃取暖的。
起初,裴宁是不敢抱的太紧,生怕玉桃生气。
可玉桃好像很满意他的体温,又不老实地朝里拱了拱。
两片充满弹性的肉团紧紧贴着他,裴宁的身子崩的更紧了。
明明,怀中的小女娘这样冷,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热。
玉桃还抬起头来,用那够人心魄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裴宁只觉得自己在忍耐什么,喉咙一阵发紧。
最后一丝理性崩塌的时候,他再也没忍住,低下头覆上了那张一直在勾他的温润嘴唇。
一开始,裴宁只想轻轻的碰触她一下,毕竟她太诱人了。
可两片唇瓣碰到一起后,就像是黏在了一起,裴宁再不舍得分开。
而且,动作越来越大。
玉桃感觉到,裴宁的身上是那样热,就连舌头都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