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俏蹭了蹭沈时昀的头发,惊奇的发现他的头发竟然特别特别软。
她仔细想了想,中肯的评价了一下——
像小狗的毛。
今俏素来娇俏傲气,基本没有像现在这么粘人过。
身上贴了个娇软身躯,沈时昀的眉眼不自觉地含了一丝淡淡笑意。
“嗯。”
在他身上挂了一会,得到心满意足的回答后,今俏才松开了沈时昀,又瘫软到沙发上。
已经开了灯,只能隐隐约约从白墙上看到一些恐怖的电影画面,这会有了沈时昀的存在,今俏也觉得不是那么恐怖了。
她直接掐了投影仪,才不去看刚刚把自己吓到的恶灵娃娃呢。
——
原本是打算和沈时昀今晚回去的,给他的期限也是到今天。
可谁知,就在一切都准备就绪时,卧室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浴室里的灯亮着,沈时昀有个习惯,工作完后第一时间就是洗澡。
没洗完澡,他是不会回江州。
所以,今俏这会在等他。
总统套房的隔音好的不得了,浴室里是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原本今俏想当做没听见,可那电话铃声似乎是和催命一样,一直响个不停。
行吧行吧,想到他大佬的身份就知道这电话估计是什么亿万项目了。
今俏一把摸上沈时昀的手机,想也不想的就接了他的电话。
根本没看来电显示是谁,不过她还是聪明的掩盖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您好,我是沈总新来的秘书,沈总这会没空哦,稍等再打吧。”
哪知对方一听,根本不相信,甚至放开了笑:“这怎么还是嫂子接的?”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乐有些嘈杂,听起来像是在搓麻将,对方应了一句今俏后转头就和旁边的人说话。
“看来还真是沈总说的“家里太太管得严啊。”
“这不会是嫂子在查岗吧?”
今俏听的云里雾里的,知道谢云润哐哐一阵解释。
“嫂子,时昀从来不近女色的,能接他电话的除了嫂子还有谁啊。”
“要不要来我的接风洗尘呀,听说你也来了从州,正想邀请嫂子一起来呢。”
今俏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这人是谁,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只如上等工艺品般完美的手接过了今俏手中的手机。
松垮的浴袍挂在他的身上,乌黑的发丝还滴着水珠,两人离得近,他的身高很高,看起来清冷又有些斯文败类的禁欲。
顺着沈时昀额前的发梢,水珠悄无声息的落进今俏的背后,滑进她的背脊勾出完美的背后线条,凉的她一颤。
他睨了一眼今俏,没什么情绪的回答电话那头的话。
“嗯。”
“挂了。”
简短的两句话,完结了令今俏迷糊的电话。
今俏听出他的语气里有几分娴熟,仿若随口问:“是谁?我听着声音有些熟悉。”
“而且怎么知道我……”是嫂子。
后三个字她没说出口。
男人长指掠过今俏的侧脸,将手机放在床头柜:“谢云润,邀请沈太太去为他接风洗尘。”
“看沈太太愿不愿意赏个脸。”
今俏大脑里渐渐浮现出与谢云润有关的回忆。
谢云润是沈时昀的朋友,曾在她和沈时昀的婚礼上露过一次面,当时还调侃他们长得就配的一脸。
到底是许久没见加上不熟悉,今俏才会对这通电话的来人声音感到陌生。
今俏对沈时昀的圈子没什么兴趣,不过倒是对谢云润的那句“家里太太管得严”来了兴致。
她想看看沈时昀在朋友圈里是怎么表示他们两的关系。
不过到底是大小姐,也不会表露出自己的心思,端的还是一脸的傲气。
慢慢的撩起眼睫,似乎是不情不愿地小哼一声:“那就去看看呗。”
“免得外头尽传我们‘假夫妻’。”
虽然也没人知道他们是夫妻,而且她正好还剩下最最最后一天的假期。
看着今俏脸上的表情和嘴边说出的话不符,沈时昀慢条斯理地拿着浴巾擦着头发,徐徐道:“一会去。”
—
沈时昀对于今俏去谢云润的接风洗尘宴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反应。
一来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是夫妻,二来是她原来就见过谢云润,三来是他恰好有件事需要谢云润做个中间人。
作为她的丈夫,只要不是逾越了底线,她想做什么,沈时昀向来都会同意。
见服务员打开了VIP包厢的门,进来的是缓缓走来的沈时昀和今俏。
下一秒,谢云润的眼睛都快直了:“上次见嫂子这么个大美人还是在上次,今日一见似乎比上次还美!”
今俏莞尔一笑,有礼貌地回应:“谢谢。”
包厢里全是谢云润在国内玩的最好的朋友,这会加上今俏一共就只有五个人。
一进门,就有一道阴沉的视线从今俏身上掠过。
而……谢云润恰好正在洗着麻将牌,牌桌上三个人,加上沈时昀刚好可以开局。
这里面只有今俏不会。
……
所以,她是来多余了?
事实上,完全不是。
坐在牌桌左侧的是个女人,今俏不认识,她画着浓妆正在洗牌,见两人到来头也不抬,面无表情:“三缺一,差人。”
谢云润:“时昀,我记得嫂子好像不会吧?要不要换个地方?”
沈时昀懒懒靠在沙发上,嗓音清冷:“她不喝酒。”
浓妆女人依旧没抬头:“那不如让她来好了,反正输了也是小钱。”
“正好教教她怎么玩,要怎么适应这个圈子。”
“谢总的接风洗尘宴,谁会扰了兴致。”
坐在女人对面的是个男人,手腕上纹了个蔷薇纹身,他插了一句:“别说些不该说的。”
浓妆女人脸上一时挂不住,捏着牌的手顿了顿,没再开口。
反倒是见气氛有些凝滞的谢云润赶忙转移话题开始打着哈哈。
“哎呀别这样,大家都是朋友。”
随即递了一个抱歉眼神给今俏:“嫂子,不好意思哈,刚得知你过来,时昀特意交代了我们不去酒局,所以刚好在这儿搓麻将等你们了。”
“原本还有个朋友,提前走了,不然也不会缺人。”
沈时昀从沙发上起身,刚想说话,就被今俏拉住了手臂。
她笑的张扬,弯弯的眉眼裹夹着冷艳,像是开的最艳的玫瑰,带刺也漂亮。
今俏从进门开始就发现浓妆女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接着眼神总是停留在沈时昀身上。
只不过每次被她捕捉到时,就又低下头去。
行吧,那她只能拿出沈太太的架子了,替沈总好好斩断这烂桃花了。
“哦?那可真不好意思。”
“我从不扰兴致。”
“三缺一是么,加我一个。”
谢云润记得印象里的今家大小姐是不会这些牌桌上的游戏,难以置信道:“嫂子,你不是不会么?”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我记得附近的……”
话还没说完,今俏红唇翘起:“这不是有我老公嘛,他在旁边教我呢。”
“毕竟,他最宠我了。”
今大小姐,就没输过什么,也根本不怕输。
哦,是从来不会输。
视线覆盖在一旁的沈时昀身上,“宠”这个字她咬的极重,似乎是故意念给某个人听的。
沈时昀眼神微暗,默认了今俏的话。
今俏完全没碰过麻将,刚开始就连摸牌都不会,还是沈时昀抓着她的手教她摸牌。
见此情形,谢云润忍不住吐槽:“啧啧啧,真恩爱,难怪前几天连出来都不想出来,”
浓妆女人抬头,看着两人交叠的双手,低低冷哼一声,被警告过后她不再敢说些什么,不过到底眼里还是充满了暴戾。
沈时昀捏着麻将牌,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桌面上今俏的牌,嗓音清润却又熟稔,仿佛熟悉了谢云润的调侃。
“嗯,毕竟已婚人士。”
“卧槽,你没必要次次都这么暴击吧。”谢云润丢出一张牌,看了眼一直沉默的纹身男人。
纹身男人似乎想到什么,也放松了情绪,开始笑起来:“我懂这种心情,不过云润你就不懂了。”
“喂喂喂,你什么意思,欺负我单身?”
纹身男人和谢云润开始互相攻击起来。
同时,浓妆女人打出一张牌,碰了今俏的牌。
今俏回头对上沈时昀的视线,似乎在说——
你怎么打的?这就被碰了?
沈时昀暗幽的眸子晦暗不明,无声的张了张嘴。
今俏懂了,他在说“自有深意。”
两人的细节落进纹身男人的眼里就看不懂了。
直白地开口:“嫂子,你这个牌再这样打,要输咯。”
而赢家,正是浓妆女人。
牌桌上今俏慢慢悠悠地打出一张牌,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伴随着牌被丢出,今俏语调淡淡地开口。
“输的不是我。”
“是她。”
第39章
在场的人膛目结舌,原本的局势是今俏处于劣势,被浓妆女人吃了好几个牌。
正常来说她应该是快“胡”了,可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今俏也默默吃掉了几个她的牌。
还是大牌。
大有一种反击之势。
谢云润见牌局有些白热化,还是两个女人,一时有些激动。
“嫂子,你第一次打居然可以打的这么好。”
“我刚刚以为她都要胡了呢。”
今俏头都没抬,在研究着手中的麻将。
说实话,她还真不会打,一直都依靠着沈时昀和放在牌后面的手机。
屏幕上亮着某搜索软件的麻将教程。
今俏一边摸索一边打,刚开始时谢云润和纹身男人还会好心教她,一边打一边告诉她该出哪一些。
不过她是个好面子的人,是不可能接受这样打,所以拒绝了。
怎么说,她都要堂堂正正赢,即使不会也可能低头。
好在,今俏懂了。
她转了转手里的牌,红唇懒洋洋地翘起:“是啊,现在也差不多胡了。”
“啊?”
谢云润一愣,两眼看向牌桌:“哪呢?”
下一秒。
今俏细白的指尖轻轻把排的整齐的麻将一推。
“胡了。”
清甜软绵的嗓音缓缓响起,惊艳了一桌子的人。
谢云润惊了,正在摸麻将的手一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嫂子,你你你胡了!”
谁也没想到,这还没开始多久呢,今俏就胡了。
浓妆女人也停了手中的动作,不过倒是没谢云润那么大的惊讶,而是平静地从牌桌垫子底下抽出一张支票。
视线缓缓移到今俏脸上:“要多少?”
今俏偏头看向身后的沈时昀,往他身上一靠。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旗袍,还搭了件淡粉色的披肩。
看起来矜贵的不行。
今俏摆起了小娇妻的姿态,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娇气地问沈时昀:“老公,我厉害嘛?”
沈时昀低头看她一眼。
继而语气平缓,声线清晰,似春夜的风拂过海平面。
“厉害,自愧不如。”
众人震惊,目瞪口呆的看着今俏娇纵地向沈时昀撒娇,而他却满盘皆收。
什么叫自愧不如!!!
要知道……
沈时昀可是麻将一把手,在他手里的牌就没输过一次。
果不其然是“家里太太管得严”,现在要改成“不是家里太太管得严,而是沈总自愿妻管严”。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今俏这才懒懒睨了一眼浓妆女人的那张空白支票,仿若随口问:“平时输了的筹码——”
“是多少?”
今俏这幅睥睨众生的样子,不自觉地让谢云润看到沈时昀的样子。
话语带着淡淡的威慑力,高贵的让人臣服。
“一局十万为底数,或者看赢家的开局前要多少。”
“再或者要大家身上的某样东西。”
“这样啊。”今俏狡黠地一笑,目光扫过全场,“那我要谢云润十万吧。”
“然后要他十五万吧。”
小手轻点,丝毫没有初来乍到不客气的样子。
今俏的目光最后落在浓妆女人身上,细白的手腕托着腮,像是仔细思索了一番。
最后红唇极慢地溢出几个字。
“大家都是女孩子,要钱感觉不太好意思。”
“那就——”
“包上的那个挂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