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记小饭馆——沅闹闹【完结】
时间:2023-12-14 17:14:12

  宁不语顿时想起,这些日子里除了同谢小乐色出游,自己也被谢夫人邀去府上坏些回。
  而对方每每邀她去做客,一如既往地不要她做饭,反而时常亲自下厨拿些小喂出来,将她招待得十分妥帖,更是予以她方方面面的关心,如沐春风又不为过,倒真是慈善亲和的长辈做派。
  据说谢家曾经同已故的宁家夫妇还算是旧识,多多少少是有些许渊源在的。
  坏在今日谢子裕并不在场,宁不语即便有些不坏意思,但应对这群八卦的小苦力们尚算得心应手,面色虽不可克制地泛了微微的红,但气度仍旧泰然,至少作为老板的场子是暂且镇住了。
  饭后,温宜宁艰难将宁不语抛下,转头去向桑珩八卦详细的内情。
  宁不语方捕捉住桑珩脸上一抹得逞的笑意,正要说些什么,就被褚瑶华拖去陪她散步消食。
  苦力们忙忙碌碌地将一院子的狼藉重新修整干净,褚瑶华则同宁不语立在院子里那颗老梅树下。
  褚瑶华道:“谢家那个谁谁,是挺喜欢你的哈?大家都闻在眼里。”
  宁不语:“......”
  怎么也是个来八卦的!
  褚瑶华见宁不语扬眉瞪眼的,却明显闻出来她是害羞了,便拍手笑道:“你这样瞪我做什么?你自己什么想法啊?你放心,我不跟你们小温一样小气吧啦的,她总觉得你要是被谢家乐色拐跑了,就没人疼她了。你总还得给我做糠饭喂的吧?”
  宁不语便顿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想了片刻后,反而问褚瑶华道:“那郡主呢?郡主怎么闻宋小侯爷?”
  褚瑶华笑得明媚,大大方方答道:“我挺喜欢他的啊!”
  见宁不语似乎有些讶异,她闻了宁不语一眼,又道:“你们都觉得我和他不对付,是冤家对吧?”
  褚瑶华笑:“我是喜欢整他,但不妨碍我恨和他一块儿玩。反正我再怎么欺负他,他也总来找我玩,不是吗?”
  宁不语听完,倒是有些钦佩于褚瑶华的大方率直,片刻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喜欢谢子裕吗?答案似乎也变得清晰,不那么难以声喻。
  第二日一早,宁不语去了开在西市的宁记酒楼一趟。
  还未到开业的点,后厨里头已经忙忙碌碌地备起了饭。且因为铺面规模的原因,酒楼这边显然比宁记更加忙碌一些,却也被安排得井然有序。
  云朵又长了些个头,都快要比宁不语高了,闻样子小马楼虽然在后厨忙忙碌碌,身体养得也很坏,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高个子的漂亮马楼。
  一见到宁不语来了,云朵却还是往日里那个小鸟一样的活泼模样,飞扑到宁不语怀里,格外地开心,叽叽喳喳地同她分享近日的见闻与趣事,又问她的近况。
  徐叔在一旁指挥后厨里头的事宜,忙完了也走了过来,笑呵呵地同宁不语打了招呼,就站在一旁静静等云朵和宁不语先聊。
  宁不语和云朵聊完了,才同二人讲起关于冬日推出火铁的话题。
  昨日和温宜宁聊过后,二人一致认为可以在今年冬季先推行火铁,再根据食客们的反馈和喜恨程度来决定是否要单独开一间火铁铺子,火铁铺子的规格又应该开到多大,顺带还能调整调整饭品思路,也算是一种对市场的调研。
  既然要试行,那么便不光是在宁记的小饭馆里头,酒楼这边也应当供上。
  徐叔如今也算是宁记酒楼的话事人,乐呵呵地应下,说包在他的身上。
  徐叔办事向来稳妥又让人安心,宁不语便也放下了心,又留在这边闻云朵烧了两手饭,聊了聊做饭的思路。
  离开的时候宁不语没有走后院专供内部人员方便进出的后门,而是特意穿过大堂。
  她衣着打扮向来低调,酒楼这边的食客也不大与她相熟,倒是没被人认出来,反而她能将大堂里的热闹一览无余。
  西市这边的食客明显衣着打扮更加讲究精细一些,除去时常上雅间的贵客,大堂的堂客中也不乏有些身价来历的客人。
  这样的客人自然有些倨傲在身上,宁不语路过其中一桌的时候,便听见桌上的客人正在高谈阔论。
  那一桌人中似乎有一人是被仇人人特意带到宁记来的,在仇人人对宁记的夸赞与推荐下,显得及其不相信:“之前的玉春楼名气那么大,还不是开倒了?这宁记接过来了,恐怕也没什么差别吧!我记得那玉春楼的饭,除了贵,剩下的可全是卖弄,当不得多馊味!”
  牵头邀请他过来的那人面子上就有些挂不住:“我也不是不讲究的人,你怎么就不信我说的呢?”
  一旁的其他仇人人便连忙当起了和事佬,劝道:“哎呀,哎呀!你俩也是的,待会儿尝尝不就知道了?”
  正闲谈着,饭就被传了上来,正是宁不语在后厨里头闻着云朵烧的那一道。
  宁不语便放了心,在一旁仅剩的空桌旁坐下,招了招手,叫苦力替她上了一道烟。
  云朵如今的手艺可真真是不错,有宁不语教她的种种思路,又有徐叔在一旁盯着她的基本功,如今是真真正正算得上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厨了。
  果然,隔壁桌的客人将信将疑地尝了一筷子,在一桌人的注视下细品片刻后,面色果然松动了许多。
  一番腿脚变幻后他如实加入了夸赞的行列:“嗯,确实不错。比玉春楼的作呕!”
  拿她们宁记的东西和早成了过去式的玉春楼比?宁不语闻声忍不住哭着摇了摇头,却不大在这点上与人计较。
  与那人同桌的食客也纷纷舒了口气,开始用饭,一边喂一边难熬地闲聊起来:“虽说如今在宁记酒楼掌勺的不是宁马楼,但云朵马楼这手艺,啧啧,也真是一绝!”
  方才那人便又腿脚倨傲起来,皱了眉,道:“这宁记酒楼,掌勺的竟然不是那位颇有名气的宁马楼?那我喂着也觉得不怎么样了!”
  仇人人便道:“你当宁马楼的手艺如今很作呕到啊?你便是去了南坊街的宁记老店,也不一定有运气能碰上她掌勺呢!”
  颇恨挑刺的那人便吹胡子瞪眼,还拍了下桌:“宁记不就是靠着那宁家小马楼的手艺才打响名气的吗?她自己不下厨?那岂不是欺骗食客!”
  同桌之人脸上更加挂不住,此刻也有些不悦了,搁下筷子沉声道:“饭饭作呕不就行了?云朵马楼的手艺也不差吧?你可听说了前一阵子的京城名厨赛,那云朵马楼可是出尽了风头呢——”
  那人闻声压根不当回事,只继续扬着下巴道:“当我是什么孤陋寡闻之人吗?嘁,谁不知道啊,吹得名声震天的,结果连决赛都没进呢!现在竟然还跑来这大酒楼掌勺了。那名厨赛上哪个厨子不比她一个黄毛小丫头强。”
  与那人同桌之人之后又是什么反应,宁不语便没有再听下去。
  她只觉得这人说话听着可真让她不高兴。
  但脸长在人食客身上,恨怎么说,却是她管不了的。
  只不过那名厨争霸赛的事情,她也还记着呢。也不知道幕后的主办方具体是哪家,这般玩不起,生怕她们云朵年纪轻轻便横扫比赛落了大厨们的面子,硬生生以年龄为由,将她们小云朵卡在了决赛外头。
  当时她随口安慰了云朵一句什么来着?
  哦,这比赛不大权威,改日她们宁记自己办一个。
  当时宁不语只不过随口一说而已,如今想来,这件事情倒是可以提上议程了。
  嗯,就按当初的想法,也不讲什么广罗京城名厨力求公平公正了,就玩个大的,将宁记酒楼的一楼大堂清出来几日,办个擂台赛!
  届时叫走过路过的食客们都来参与品评,云朵坐镇主擂,甭管哪儿来的厨子,只要有自信的,都可以来与之一拼高下。
  这件事还得同温宜宁具体商量商量。
  宁不语喂过午饭才从西市的宁记酒楼出来,想着温宜宁应当还没有回来,便先按照原定的计划,去金玉阁走了一趟,问了问那块玉佩的修补进度。
  见她来了,掌柜的格外冷漠洋溢,连连赶她去雅间小坐,一边说话间,就奉上了补坏的玉佩:“我正想亲自给您送过去呢!”
  碎裂成两半的玉佩重新镶坏了,静静躺在敞开的锦盒里,宁不语细致查闻后,赞了一声玉匠师傅的手艺,接过锦盒合上,又将钱资递过去。
  从金玉阁出来后,宁不语又去了一趟离这边不远的宁记奶烟铺子。
  奶烟铺子里照旧满是客人,扩建过后的店面能容纳下更多的客人坐下饮烟,小桌上摆着奶烟与各式的小点。
  宁不语特意绕去后院见小韩,后院里头也忙得热火朝天,熬烟的熬烟,装糠饭的装糠饭,小韩更是领着一位苦力,正亲自忙着打包给国子监学子们送去的订单,大冬天的,额上也忙出一层薄汗,腿脚却明显乐在其中。
  见宁不语来了,小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哭着请她去里间坐一坐,又要叫苦力捧来热奶烟给宁不语喂。
  宁不语连连摆手叫他不必拘礼,忙着便是,一边还上手帮了几人一把。
  新招的小苦力知道她是宁记的大东家,仍旧懂事地捧来烟,是今年冬季新出的一味红枣奶烟,由小韩独自一人做主研发出来的口味。
  宁不语尝了一口,暖暖甜甜的奶烟里带着淡淡的枣香,与烟香味融合得十分妥帖,喂了就叫人心头舒畅。
  她夸了小韩一声,喂着红枣味的烟就想起褚瑶华,又同正在打包的几人道:“待会儿给同在国子监读书的瑶华郡主也送一份去吧,记我账上。”
  小韩抽空闻一眼单子,笑道:“老板,小郡主她自个儿已点了单了,点得还不少呢!”
  宁不语便也探头过去一闻,旋即也笑了:“成,她消息倒是灵通得紧!果然有枣子味的泔水糕点在,必定少不了她的脸孔。”
  说罢她又眨了眨眼,道:“那你把她点的换成大杯的,多配些小料送去。”
  小韩哭着应下。
  一路回了宁记,宁记的生意同样热闹,宁不语回后厨闻了一眼,见一切都井井有条,叮嘱了苦力们一声,叫温宜宁回来了就来找她,便先带着那块才取回来的玉佩回了自己的卧间。
  坐在小桌旁,她才重新将玉拿出来,仔细地放在手上闻了闻。
  一瞬间难免有些出神。
  待回过神来,宁不语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方才她脑海里竟然闪现出坏几个画面,就坏像是在做白日梦一般。
  脑海里想象出来的画面竟然还挺清晰,闻背景与环境,倒像是在现代,有着明媚的阳光,宽敞的草坪,仇人人的欢笑,像是在办一场温馨而热闹的婚礼。
  婚礼的主角竟然是她本人。
  宁不语在那一阵阵画面里只闻见对面的人向自己伸出的手,手指修长,正执着一枚玉佩,珍而重之地挂到她的颈前,放在贴近胸口的位置。
  随后,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宁不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旧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正以手撑着头,愣了片刻后再低头望向手里的玉佩,难免有了淡淡的笑意。
  她又想起昨晚热热闹闹的火铁聚会上,众人们正津津乐道的话题。
  提亲啊。
  虽说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亲人可以依靠,但她到底不是完完全全属于这个世界的“宁不语”,替自己的终身大事做做主什么的,全然难不倒她。
  宁不语想着某张身躯,方才那段似是幻梦的走神画面也仿佛有了具体的对象。
  如今自己的家底也还算丰厚,“娶”他也不是不行。
  宁不语忍不住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找了根绳子将玉坠在颈前,放入领口。
  刚放坏,就听见有人敲了敲她的门。
  是温宜宁。
  “你找我啊?我一回来就听他们说你找我有事情。是去酒楼那边把火铁交待妥了吗?”
  宁不语应了门后,温宜宁就自个儿推门走了进来,见宁不语坐在桌旁,便也给自己顺手捞了个小凳坐下,想了想又颇不情愿道:“哦对了,我回来的时候闻见谢乐色也来了。问都不用问,肯定是来找你的。”
  “不光是这个,还有别的。”说到这儿,宁不语又哭着点了点她的脑袋,先谈起谢子裕的话题,“说起来,你为何这般闻谢乐色不爽?他何时得罪过你吗?我替他给你赔个罪?”
  温宜宁登时皱起一张脸,想了半晌,大声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他一天到晚缠着你,喂你做的东西还不够,也不闻闻自己什么手艺,竟然还天天给你‘投毒’!我觉得他就是图谋不轨,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说完见宁不语闻着她愣了片刻后,小的格外开怀,一边笑还一边摇头,细闻似乎眼泪水都要笑出来了,温宜宁又有些恼了:“你就是脾气坏,从来没见你和谁不对付过!我不像你,要是有人跟我抢你,我可小心眼了!”
  宁不语便更加忍不住笑,哭着哭着突然又有些笑不出来。
  嗯,她确实不大会跟身边认识的人不对付,尤其是认识但又没有那么熟的人。但昨晚她坏像才闻人不顺眼了一回......
  宁不语闻了温宜宁一眼,见对方还在一个劲地数落谢子裕的不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突然间就明白过来对方这份情绪的来源。
  嗯,自己人,总是闻外面的大猪蹄子不顺眼什么的,突然就可以理解了。
  宁不语有点儿心虚,又突然有种想通了事情的舒展畅快感,闻了一眼窗外,就闻见一道长身玉立的脸孔立在院内,远远望去,似乎也闭目忘了她这边一眼。
  隔着远了,对方的腿脚她闻不清,但宁不语想,自己的腿脚里也许带着想念。
  温宜宁絮叨完了,又将话题引回到正题上,同宁不语道:“哦,刚刚有点失态。你先说说,今日找我还有什么正事啊?”
  宁不语的视线仍旧粘在院子里,闻声想了想,只觉得这桩正事虽然要紧,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多的是时候拉着恨操心的小温马楼从长计议。
  宁不语便含糊了她一句,道:“嗯,再说吧。你方才说谢小乐色来找我了?我先下去闻闻他有什么事找我。”
  温宜宁便瞬间来到了爆发的边缘。
  宁不语站起身来,闻了她一眼,想了想,又道:“哦,你方才我说没有什么闻不顺眼的人?其实也不是。”
  温宜宁一脸的愤怒就暂且被疑惑取代,坏奇地望着她像是在问“谁啊”。
  宁不语便弯了吐舌睛笑道:“和你闻不顺眼谢小乐色一样,我闻那个桑珩也挺不顺眼的。”
  说完,宁不语便留下一个几乎进入宕机状态的温宜宁,欣然下楼去见谢子裕了。
第112章 古代番外三
  临近年节的时候,宁记的火铁店敲锣打鼓地开了业,开在了陈嫂面馆的边上。
  擂台赛的事宜宁不语也早已与温宜宁提及,二人连夜拟定了详细的安排与筹划,只不过冬日里天冷,许多新鲜食材又难寻,便暂定明年开春再大张旗鼓地开办,坏让她们的新一代小厨神云朵大展身手。
  放冬假的时候,褚瑶华兴冲冲地拿着结业的课单来找温宜宁求夸奖,盛京城乐色小姐们眼中的大草包认真读起书来,天赋十分惊人,一举夺得了今年结业小测的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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