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昭拿着它好奇地往阮明芙手上比了比。
阮明芙:“……”
看着手上戴的两只表,阮明芙更无语了。
“我挑的这个不错,”说这话的是顾意霖。
谢延昭也不甘落后,“我挑的这只也不错。”
顾意霖瞪了他一眼,转头朝阮明芙看去,“你觉得哪只好?”
谢延昭也朝她看了过去。
虽然没有说话,沉寂黑眸中透露出来的意思不言而喻。
阮明芙:“……”
你们两个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顶着两人的视线,“……都挺好看的。”
顾意霖朝谢延昭看了过去,死死地盯着他。
可对方都没有理搭理她,大手一挥直接朝着售货员道:“这两只我全都要了,开票。”
售货员:“!!!”
惊喜!
阮明芙:“……”
她真的好想问谢延一句,他没事吧?
顾意霖见谢延昭真的掏出五百块钱来,将两只表收了起来,眼睛都瞪大了。
好家伙,这是个富哥啊。
想到这儿,顾意霖那嫉妒的嘴脸差点又要掩不住了。
可恶,凭什么她的塑料闺蜜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谢延昭将两个装着表的盒子塞进阮明芙的怀里:“先用着,等以后遇到更好的再换。”
顾意霖:……
可恶,更生气了。
阮明芙怕这俩等下还会再作什么妖,赶紧拉着下楼。临走之时,顾意霖还别别扭扭地塞了一包东西给她。
“快走吧。”
顾意霖不耐烦地挥挥手。
她今天受的刺激够大了,得一个人好好平复一下。
待看到他们出门,进了供销社对面的车中,顾意霖嫉妒的嘴脸终于又露了出来。
草!
她这姐妹是傍上大款了吧。
从供销社出来,阮明芙这才发现谢延昭手里提着一堆东西。哪怕他力气大,也得两手才能拿完。在用力时,谢延昭手臂的肌肉鼓了起来,带着强劲的爆发力,看就让人脸红心跳。
阮明芙一边享受着男色,一边抱着一堆东西走在后面。到了车前,她正想往后面走,却听谢延昭开口道:“到前面来。”
看着他今天为她花了不少钱的份上,阮明芙决定顺一回他。
谢延昭将东西放进了后座,阮明芙见此心底有点小失望。
他发动车,转头却见阮明芙在看顾意霖塞的包。
谢延昭开口道:“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吧?”
原以为阮明芙会附和地点头,却见阮明芙小脸一拉。
“胡说!”阮明芙傲骄地冷哼一声,“她才不是我的朋友呢。”
谢延昭:“……”
现在的小姑娘真的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两人回到医院,就对上一双幽怨的眼睛。
许诸坐在病房中,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气都能养活30个邪剑仙。他看着谢延昭道:“老谢啊老谢,你真的太不是人了。”
“不是你要说回医院的吗?”
许诸:“……”
所以呢,他说回医院就直接把他扔医院吗?
待看到一旁的阮明芙,许诸直接开口道:“弟妹,老谢就是这个狗脾气,你以后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谢延昭:“……滚。”
许诸啧啧作声,“真凶,也不怕吓到弟妹……”
……
市里,周鹏还在住院冶疗。人也醒了过来,只是他伤得太重,暂时还不能下床行走。他被打掉的牙还没法补上去,看着更凄惨了。
周母坐在病床边抹着泪,周小虎烦躁得走来走去。
“别哭了!”周小虎看着抽泣的周母,满脸的不耐,“你越哭,我越烦。小弟不是答应我们会人那两个人好看吗?你还在哭啥?”
“再说了,鹏娃儿好不容易刚睡下去,你再把他吵醒了怎么办?”
抽泣声立马停了,周母连连摆手,“不哭了,我不哭了。”
周鹏醒来后,只觉得浑身都疼。压根睡不着,还是周大虎找医生弄了点止痛药与安眠药,周鹏才能安稳睡下。
“他爹,他叔那边真的顺利吗?”周母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从昨天开始,我的心就没一刻安稳过。”
周父摸了摸别在腰间的烟枪,却因为顾及这是在病房里,还是松开了手。
“我也不知道。”
夫妻俩一时之间沉默了起来,整个病房也变得寂静。
他们夫妻俩没有周大虎那么能耐,能干的事也就只有等了。
周母红着眼眶,看着躺在病床上缠着绷带的周鹏,眼眶又红了。
早知道,她就不反对周鹏要娶那个贱人的事了。早知道……
可是那有那么多的后悔药可以吃。
周母坐在床边,眼更红了。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一看见两人便开口道:“堂伯不好了,大虎叔被抓了。”
“什么?!”
尖利的声音直冲屋顶,震得人耳膜生疼。
周小虎听这个消息更是站立不稳,整个人就要往后倒。来人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他。
周母也反应了过来,上前拍着他的胸脯。
“当家的,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这几天像是犯了太岁,没一件事是顺心的。周小虎就是周母的主心骨,他要是没了,周母带着还躺在病床上的周鹏都不知道怎么办?
周小虎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两眼发直地靠在病床上,“完了,天要亡我们周家啊。”
说到最后,周小虎忍不住老眼纵横。
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抓住来人的手,“柱子,快跟我说说,你大虎叔是怎么被抓的?”
柱子也姓周,他们同宗,都是亲戚。
阮明芙之所以忍气吞声,便还有这一个原因。
乡下抱团,那些宗族同姓除了排外更加难缠。惹了他们一个人,就等于把这个姓的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周家就是这种大家族。
阮明芙哪怕生活在五六十年后,也偶尔能从网上看到宗族欺负人的新闻。
柱子的手被周大虎抓得生疼,他也不恼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还加了一句,“听其他人说,大虎叔干的事要吃花生米。”
柱子没说的是,族里头正商量着把周大虎除名。
毕竟出了个枪毙犯,族里的人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他们要是不把周大虎除名,以后的娃儿嫁娶都成了问题。
周小虎捂着心口,嘴里喃喃地道:“完了,我们周家要宛了……”
周母心里头也不好受。
她自嫁到周家来,除了挨周小虎的打,就没吃过苦。更不用说周大虎发际后,她这个做嫂子的走哪儿都风光。
周大虎出了事,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当家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周小虎眸光一闪,跟诈尸似地站了起来,“不行,我得回去一趟。你在这里好好照顾鹏娃儿,我去去就回。”
看周小虎一脸急切的模样,周母只得愣愣地点头,也不敢多问。
待两人走后,周母更是抑制不住地爆发出哭声。
病床上的周鹏眉头皱了起来,眼皮动了动似乎要醒。周母只得拼命捂住嘴,拼命地忍着,连大声哭都不敢……
病房的门突然响了起来,周母以为周小虎两人去而复返,拉开门后却见是一身白色制服的公安。
“打扰了,这里是周鹏的病房吧……”
周母瞳孔一缩,就要把门关上,却被公安抵住了门。
“这里没有什么周鹏,你们认错人了!”
周母死死地抵住门。
周小虎刚走,要是他在就好了,他的力气比她大多了,肯定能把这两个公安赶出去。
“大娘,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周母爆发出来的力气极大,这个公安还真的不是对手。
“我才不管什么犯法不犯法,反正你们别想带走我的儿子,”想到刚才柱子的话,周母手下的力气更大了。
公安朝着看笑话的同伴没好气地开口,“看什么……快帮忙啊。”
对方这才伸出手。
周母的力气再大也敌不过两个大男人,门被撞开来。她也因为惯性,后退了好几步。
公安见此,“大娘,你没事吧。”
周母闻言,眼珠子一转就往地上躺,撒泼道:“大家快看啊,公安同志打人了!大家快来啊,公安同志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公安:“……”
另一个公安不耐烦地看着她,“周鹏是周大虎的同伙,等他醒来就得配合我们调查。”
周母的声音更大了。
“现在,这里连人带房被我们监管了,”公安掏了掏耳朵,“你要是安静就留下,再吵下去就只能请你出去了。”
病床上的周鹏依然睡得死死的,哪怕发生这么大的动静依旧没醒。
没想到他们这么说的周母:“……”
市医院不比县医院,有那么多的吃瓜群众。周大虎为了周鹏有个更好的环境,特地将他换到特护病房中。这里环境清幽,住的人也少。
周母嚎了半天,都没见人探头来看。
眼见这招没用,周母只得擦擦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
“公安同志,我儿子是个好人,哪里会做坏,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两个公安跟门神似地站在那里,没有理她。
周母心里更急了,恨不得周小虎现在就掉头回来。
*
几天过去,阮明芙子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而她的破锣嗓子也恢复原先的清亮。自她住院后,刚认的几个姨便汤汤水水地给她补着。
这倒好了,爱了一回伤,人没瘦就算了,还比之前胖了一点。
原本有些尖锐的下巴,圆润了不少。脸型也从瓜子脸,变成有福气的鹅蛋脸。
看着竟然比之前还要漂亮。
阮明芙拿着镜子照啊照,看着里面的美人她怎么看都怎么满意。
就在她自恋中,谢延昭从外面走了进来。
带着一身的暑气,手臂上的皮肤都被晒得有点红。他一进来,便感觉全身上下都凉爽不少。
谢延昭喝了一口水,驱散身上的热气,“换件好看的衣服,跟我去见一个人。”
阮明芙放下手里的镜子,好奇地问:“去见谁啊?”
这几天她算是明想白了。
狗男人虽然偶尔狗了点,但大多时间还是靠得住的。她要是跟狗男人解决婚约,就得回去当知青。现在的天气这么毒,她要是顶着这种日头上工,还不得晕在地里。
顾意霖虽然她父母要被平反,但也只是一个消息而已。
现在还没影呢。
阮明芙觉得,她还是得抓住眼前能抓住的,就比如——
谢延昭。
狗男人因为跟父亲斗气娶她,正好她也不喜欢狗男人,反正搭伙过日子,实在不行再离就是了。
想通这一点的阮明芙浑身轻松得很。
阮明芙的衣服有限,但都是常穿的,穿出去见人就太不合体。
看狗男人的神情,那个人应该很重要。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敷衍。
阮明芙拿出魏阿姨给她做的裙子。
当初做这条裙子时,她还提了不少意见呢。魏阿姨做好后,就直接给她送过来了。
阮明芙还没来及看。
衣服是浅绿的,上面还有白色的小印花。料子是棉的,做的最基础的版型。就是领口露得大了一些,腰线收得更细一些
在换衣服前,阮明芙朝谢延昭看了过去。
“你不出去嘛?”
谢延昭微微皱眉,随后这才反应过来。他耳根微红,大步走出病房。待到门口,还不忘把门关上。
衣服是按阮明芙的尺寸做的,自然合身。
裙子到她的小腿处,刚好露出她精致纤瘦的脚踝。领口虽然开大了一些,但只是刚好露出她精致的锁骨,显得脖颈更长罢了。
阮明芙散着头发,这才朝着门外的人开口道:“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谢延昭才从门后走了进来。
看到屋中梳头的阮明芙,眼中闪过惊艳。
这抹一闪而过的惊艳恰好被她捕捉,阮明芙心底不由得升起几分得意。
狗男人,能娶到她就偷着笑吧。
阮明芙将头发编好,放下手里的梳子故意问谢延昭,“你说……我好不好看?”
谢延昭如鹰般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脸,听了这话,喉结飞快地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阮明芙眼里带着几丝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