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芙白了他一眼。
暗骂一句神经病。
但是有一说一,狗男人笑起来的模样确实挺帅气的,身上的凶意也淡了不少。阮明芙觉得,若是狗男人多笑笑,说不定就不像现在这样鬼见愁了。
“行了,究竟怎么回事,”若他不是个伤患,阮明芙非得给狗男人点好看,“快说!”
他拍拍身侧的位置,一双眼睛勾人似地带着光。
“过来。”
阮明芙哼一声。
让她过去她就过去,多没面子。
她偏在许诸之前坐的那个位置坐下,气死狗男人。
谢延昭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却也没有勉强,这才言简意赅地道:“我找陆家兄弟打了一架。”
阮明芙瞪大双眼,“你都知道啦?”
话说出口,阮明房便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现在的电话都有人监听,部队只会更严。
狗男人肯定去问了。
狗男人打架明显是为她出气。
阮明芙心底满意,面上却是不显。
“那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狗男人的实力不用多说,毕竟把周鹏这么一个大男人打得没有丝毫还手之力。陆炀虽然也很强,可依她看却不及谢延昭。陆琰更不用说了,就是一只菜鸡。
阮明芙灵光一闪,“陆琰拿枪把你打伤了?”
依他莽撞的性格确实能做出这种事来。
谢延昭轻应了一声,“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他是庆幸今天来的人是他,若阮明芙找上这对兄弟,更是没什么好结果。
怕阮明芙担心,他接着开口。
“我们回家吧。”
阮明芙点头。
狗男人伤在右臂,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两人走出病房,恰好碰到许诸提着药过来,“弟妹,这是打算回去了?”
“嗯,”阮明芙轻应了一声,“医院到底没家里舒服。”
许诸赞同地点头,又将手里的药递过去。
“瓶子里面的药粉一天两换,纸里包的药片,一天吃三片,吃完就行了。”
阮明芙接过看了一眼。
如许诸所说,里面就一小瓶,约莫只有掌心大的瓶子,旁边是也不知道从哪里嘶的纸,包的药片。
阮明芙一摸,却发现并没有多少。
吃个两天也就差不多了。
“谢了,兄弟。”
谢延昭道了声谢,许诸摆了摆手。
“咱俩还客气什么,走吧,我正好送你们回去。”
谢延昭受伤,可左手还能活动,对他影响不大。他甚至还能挥着锅铲,给阮明芙做她爱吃的菜。
见他愿意折腾,阮明芙也就随他去了。
男人勤快,才是最好的财富。
晚上,谢延昭一身水汽地从浴室出来,便见坐在床边的阮明芙正拿着一本书在看。
黛眉红唇,在清冷月光的映射下更添几分美丽。半干的长发散落着,她伸出白皙秀美的手,将额头的头发别在耳后,也恰巧露出她纤细精致的脖颈。
她听到动静,回头微微一笑,“你好了?”
谢延昭只觉得自己沉寂多年的心有了复苏的迹象。
此刻的他,满心满眼都是阮明芙的模样。
待她站了起来,谢延昭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衣服。先是怔愣了一瞬,随后眉头便皱了起来。
只见阮明芙穿得十分清凉。
衣服薄不说,还露出胸前大片大片的肌肤。整件裙子用两根细细的带子吊在肩头,优雅中又带着魅惑。裙子也短,只到大腿处。
谢延昭如深潭般平静的眸子揿起一丝波澜。
他喉咙滚动,暗哑着声音道:“你身上穿的是什么?”
“睡衣啊。”
阮明芙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是她与胡宛宁那天做的,只不是她后来还是改短了一点。
谢延昭紧紧地盯着他,心底的欲.望却如烈火,瞬间将他整个人包围。他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却因用力,额上青筋爆起。
他咽了咽口水,“换了。”
换了?
她好不容易做好的睡衣,让她换了?
阮明芙怎么可能听他的。
“我不!”
“你换不换?”
“不换,”阮明芙鼓起小脸,双眸含怒,“本来就是穿着睡觉的,换什么换!”
末了,她嘟嚷道:“老古板。”
声音虽小,但还是清晰地传入谢延昭的耳中。
他眸色一深,接着却是被气笑。
“说我老?”
阮明芙的第六感又开始报警。
“谁、谁说的,是……是你自己说的……”
可不关她的事。
阮明芙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糟糕!
又是这熟悉的表情。
“……你还没上药呢,”她也不敢直视危险的谢延昭,侧着头耳朵却是通红,“快过来上药。”
阮明芙觉得自己胆子太小。
狗男人受着伤呢,能对她什么。
谢延昭眸子漆黑如黑,盯着她的模样就像盯着猎物的狼。
他依言走了过去,露出受伤的手臂。
其实这道伤并不深,对于谢延昭之前受过的伤来说,不过毛毛雨罢了,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可阮明芙看着这道狰狞丑陋的伤口,脸上满是内疚。
狗男人受伤,毕竟是因为她的原因。
“疼吗?”
阮明芙凑近,朝伤口吹气,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伤痛。
谢延昭眸光一深。
他长到这么多年,从未有人问过他疼不疼,累不累……
“不疼。”
阮明芙皱眉。
伤得这么深,怎么会不疼。
狗男人肯定在安慰她。
人还怪好的呢~
阮明芙将医院开的药小心翼翼地洒在他的手臂上,这才拿过一旁新的绷带,将伤口缠了起来。
谢延昭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头顶上。
平日凶横冷淡的眼底被温柔牢牢占据。
两人挨得极近。
一人威武高大,一个纤弱娇小,在柔软月光的映衬下,竟然出奇的和谐。
最后,阮明芙还特别打了个蝴蝶结。
看着自己的杰作,阮明芙眼中闪过满意。
“好了。”
她正想将剪刀放回去,却被谢延昭单手捞起。
阮明芙惊叫一声,手里的剪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正想骂人,却听谢延昭淡声道:“那该轮到我了。”
话音刚落,阮明芙便被摔在床上。
这一下,摔得她七昏八素,待她反应过来,狗男人如大山般的身体便朝她压了过来。
阮明芙更是动弹不得。
还来不及发怒,她便看到谢延昭眼中毫不掩饰的欲.色。阮明芙咽了咽口水,突然就怂了。
“谢延昭,你受伤了。”
所以,该放过她了吧。
谢延昭却未如她所愿。
只见这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让阮明芙的警觉一下飙到最高。她心头一抖,恨不得给之前的自己一巴掌。
你说说,好端端的招惹狗男人干嘛!
“老谢,你受伤了,不能用力……”
谁知,谢延昭的表情越发奇怪了。
他依旧死死地压着阮明芙,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哦?”
阮明芙狠狠点头。
所以,赶紧放开她。
谢延昭轻笑,伏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手不能用力,用嘴也行。”
阮明芙:“……”
等等!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救命!
谢延昭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一口便咬在阮明芙精致的锁骨上……
第二天,阮明芙果然起晚了。
她趴在床上,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满脸羞愤地锤床。
臭男人!
后世网友说得不错,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昨晚的狗男人特别恶劣。
一边折腾着她,还一边问他老吗?
阮明芙要是回答得不让满意,便会被他狠狠‘收拾’一顿。待她平静后,再来问同样的问题。
更可恶的是,还逼着她叫老公。
想起狗男人后面一系列羞耻的称呼,阮明芙便恨得牙痒痒。
越想越气,阮明芙又恨恨地锤了拳身下的床。
该死的狗男人。
妈德!
可她的脾气也就维持到吃早饭前的那一刻。
狗男人可太懂她了,一顿合她心意的美食,便能让阮明芙消一半的气。再哄哄她,阮明芙剩下的那一半也没了。
回过神来的阮明芙:“……”
可恶,被狗男人拿捏住了。
可气都气过了,阮明芙也没有再甩脸子。
被老顾头扼令呆在家,狗男人无所事事,便想着将前院理一理。
虽说夏天过去大半,但此时却正是种萝卜菜的时候。
谢延昭虽然手臂受了点伤,可这点伤压根对他没什么影响,况且他还有左手。既使是这样,也比阮明芙干得快得多了。
很快,院子靠近水池那边便开垦好了两块地。
阮明芙看着长得差不多一样的种子,好奇地道:“剩下的一种是什么?”
“白菜。”
“啊?”阮明芙有些失望,“怎么除了萝卜,就是白菜啊。”
不怪谢延昭,只是地区使然。若是早点,说不定菜色的种类会更丰富一些。可现在已经八月了,哪里来得及。
待到冬天,这里的雪能下到大腿深,什么菜都得冻死。
谢延昭解释了一番,这才接着开口道:“要不我去弄点胡萝卜来种。”
胡萝卜虽然也不耐寒,但在冬天来临前到底能收一批。
家里有冰箱,能保两三个月不坏。
像阮明芙这么娇气,哪能天天白菜萝卜地这么吃着,种点胡萝卜也能换换口味。
谢延昭想得好,阮明芙的脸却都绿了。
但她也无法改变,只得恹恹地道:“好吧。”
了胜于无。
反正地都开了,先种下去再说。
“对了,”阮明芙想了想便道:“要不要再种点葱蒜,韭菜也可以种点。”
韭菜盒子她也爱好。
“好。”
只要是阮明芙说的,谢延昭都说好。
韭菜这种菜很顽强,若是气候适宜,一年四季都能吃到。
想起有名的天台种菜。
阮明芙提议道:“咱们把韭菜种进箱子里吧,冷的时候还能把它搬进屋。”
两人申请的房子大得很。
哪怕空出一个房间出来,也没什么问题。
“好,都听你的。”
听谢延昭答应,阮明芙心底藏的最后一丝郁气也散得一干二净。
若是被顾意霖知道,估计又该恨铁不成钢,骂她恋爱脑。
两人讨论着怎么种菜,和谐得紧。可接下来突兀响起的敲门声,却破坏了这种和谐。
阮明芙朝大门处看了过去,便见到陆炀那张讨厌的脸。
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他怎么来了?”
“应该是为昨天的事,”谢延昭一边说着,一边将锄头放了起来,“我去看看,你要是不愿意见他,就进去。”
阮明芙皱了皱鼻子,“陆琰都把你打伤了,为什么还要见他……”
话音刚落,阮明芙便看到四周探头,还有假装路过的嫂子。
阮明芙:“……”
家属院比乡下村子也差不了多少。
尤其谢延昭与陆炀两人,本来就是话题中心的人物。得知两人突然打了起来,别说没什么事的军嫂,哪怕营地里的那些大老爷们都好奇得紧。
而且,阮明芙还总感觉这些人看她的目光怪怪的。
说不上来,可就是不太舒服。
谢延昭将干净手上沾的泥土,这才将门打开。
门外的陆炀手上提着不少东西。
视线落到谢延昭右臂的伤时,眼中带着尴尬的笑意。
“谢团长,你的伤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谢延昭侧过身体,让陆炀进去,“不用担心。”
他随手将门关上,隔绝一大部人探查的视线。
“进屋坐吧。”
阮明芙对陆家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可她的教养却不能让她谩骂出口,只能冷哼一声。
坐在客厅上,陆炀眼底闪过一抹尴尬,“谢团长,这件事是确实是陆琰不对……”
话还没说完,便听阮明芙开口。
“当然是他不对了,”她俏脸紧绷,眸底更是含着怒火,“陆琰跟个疯狗一个在外头乱咬,你们家管不住他,还不知道拴绳吗?”
“今天他敢拔枪,明天是不是就能杀人了?”
“哦不对,他本来就是打算杀人的。只是我家老谢身手好,躲得及时。”
阮明芙越说越气,到最后更是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