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月愣了许久,双眼放空,良久这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对了,这是我给囡囡换尿的时候发现的,”大妈见她想通了,脸上的笑意更深,她将一个红包拿了出来,“幸好我发现了它,丢了可就不好了。”
她微微一愣,将接了过去。
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五张大团结。李晓月看着钱一愣,豆大的眼泪更是说掉就掉。
“哟,这么多钱啊?”
五张大团结呢,可是一个工人三个月的工资。
出手也太大方了。
大妈有些羡慕,“有了这些钱,你也能把月子坐好。”
“我知道是谁给的?”
李晓月擦掉眼里的泪水,抬头看向你大妈。
“是我的邻居。”
“嘶——”
大妈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还以为是什么亲近的长辈给的呢,没想到只是一个邻居。
邻居就能给这么多钱?!
大妈呆了。
李晓月拿着这些钱,对阮明芙感激得无以复加,对未来的生活更有了期望。
……
谢延昭晚上回来,就闻到了香喷喷的茶叶蛋。
他吃了一个,对上阮明芙亮晶晶的眼眼。
“怎么样,好不好吃?”
虽然咸了点,但味道应该还是挺好的。
她虽然对茶叶蛋有信心,可对上狗男人还是有些紧张。
“好吃。”
他拿了一颗蛋,又吃了起来。
阮明芙开心极了。
下巴微扬,她就知道,她的茶叶蛋肯定能惊艳所有人!
谢延昭看她这副模样,也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晚上,阮明芙躺在床上。
怕狗男人再捉她,阮明芙这些天老实得很。
谢延昭进来,就看到长发解开像个瓷娃娃一样的她。昏黄的灯光洒在阮明芙的身上,为她镀了一层柔和的光。
他喉结微动,一把便将她拥入怀里。
阮明芙皱着漂亮的眉头,拍掉他的手。
“干嘛呢,我有正事跟你说。”
每天晚上,狗男人都会不知疲倦地折腾她。阮明芙无奈得很,想跟他分房睡,还会被打包扛走。折腾几次,阮明芙也就认命了。
虽然闹得凶,但他到底知道点分寸,不会真弄伤她。
谢延昭没放手。
睡衣扣子微微解开,露出结实的胸膛……被子下还有腹肌,结实有力的大腿……
这该死的扑面来的荷尔蒙。
狗男人真的帅到她心坎里去了。
阮明芙的脸悄悄地红了。
“你想说什么事?”
对上狗男人那双眼睛,想说的话到嘴边突然卡壳。良久,待她重新组强语言后,这才开口。
“听说最近有人在你面前告我的状?”
“谁说的?”谢延昭没在意,只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手指轻抚她的红唇,“找你麻烦了?”
阮明芙一把拍开他的手。
“你正经点,我在跟你说正事。”
“好。”
谢延昭眼中带着笑意,作乱的手倒是收了回去,只是依旧将她搂得紧紧的。
“这么说,有人真告我状了?”
呸!臭男人心眼这么小。
生在这个时代算是他们幸运,再过五六十年,只能打光棍。
“唔,”谢延昭眼神有些飘忽,“不用将这些人的话放在心上。”
阮明芙拉开腰间的手,坐了起来。
“他们心里没丁点数,媳妇为什么跟他吵,他不知道吗?”
他们倒是到她面前说啊,夫妻俩不黄也得给这些王八蛋搅黄了。
越说越气,眼见谢延昭的手伸了过来,阮明芙一把拍掉。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延昭:“……”
他有些懵,火怎么突然烧到了他的身上。
“你们男人全不是好东西,”阮明芙挣扎着下床,却被谢延昭一把抓了回来。她气极,拍拍他的手臂,“臭男人,快放开我!”
臭男人?
谢延昭眯起双眼,死死地压制住挣扎的阮明芙。
“我不是好东西?”
阮明芙:“……”
果然,狗男人想制住她真的不要太简单。阮明芙动了动,发现自己全身上下能动的只有几根手指头。
阮明芙:“……”
“你放开我!”
谢延昭目光危险地看着她,“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是好东西行了吧?”
谢延昭:“……”
他怀疑阮明芙趁机骂他。
这样的话……那就更不可能放过她了。
这一晚上,阮明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折腾。隔壁房间还睡着顾意霖,她怕弄出声音来,只能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她也是个能忍的,如花瓣一般的唇印着深深的牙印。
到最后,天泛鱼肚白。
这个狗东西还没停歇,气得阮明芙狠狠咬上他的手臂。
臭男人铜皮铁骨,她本就没了力气,咬这一下仿佛轻吻,对方更卖力了。
阮明芙:“……”
后来,她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第二天醒来,天已大亮。阮明芙动一下就觉得酸。
妈的!
离婚,必须要离婚。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狗男人若现在就在她的眼前,她非咬下这个王八蛋一口肉。
换件衣服出门,狗男人早就走了。
顾意霖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看到阮明芙过来便开始告状。
“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你家男人有多过份。昨天煮的茶叶蛋全被他给卷走了,一个也没给我留。”
看塑料闺蜜男人小气的。
她待会儿去乡下收二十个、五十个……不!一百个蛋回来,看他怎么跟她抢!
阮明芙深吸了一口气。
狗男人还挺有良心,给她留了早饭。
顾意霖见阮明芙没有说话,回过头便看到她唇上的痕迹,“你嘴怎么了?”
阮明芙:“……”
昨天闹得太狠,咬破了皮。
话却不能实说,“扒死皮,不知道怎么回事,拔出血了。”
也不知道塑料闺蜜信不信。
“可不是,这风的风沙是真的大,”顾意霖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在这里呆的几天,我皮肤都糙了不少。”
白担心了。
也是,她塑料闺蜜心眼大得能跑马,她能知道什么。
阮明芙赶紧低头,吃了起来。
与仿佛被妖精吸了精气不同,谢延昭神采奕奕,见人三分笑。
弄得大家以为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
屋里,许诸正往嘴里塞着鸡蛋,一边不住地点头。
“别说,你还真别说,”他接着开口,“弟妹虽然不会做饭,但熬得一手好汤,做这什么茶、茶叶蛋也不错。”
胡宛宁先前从阮明芙那时里要走了补肾汤的方子。
但他喝了好几回,感觉都没阮明芙煮的那个味儿,让他遗憾极了。
“行了,”眼见许诸还要再拿,谢延昭拍开他的爪子,连蛋带盆拿到一边。
他摸了摸自己被拍红的手,嘴里嘟嚷:“小气。”
谢延昭闻言,视线落在他面前那一堆蛋壳上。
只见那些蛋壳堆成了小山高。
许诸眼中带着羞臊,轻咳了一声这才正色道:“你刚刚不知道,又有两人过来跟我告状,说弟妹破坏他们夫妻俩的和谐生活。”
说完,他抬眼朝谢延昭看过去。
他坐在桌前,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虽然解放了这么多年,但有些战士的思想还停留在以前,我觉得要加强他们的思想教育。”
许诸:“……”
可真护犊子啊。
抛开事实不谈,弟妹难道一点错也没有吗?
但是他不敢说。
他要是敢开口,都不用老谢动手,回去胡宛宁就得给他好看。
她这段时间看他特别不顺眼。
仿佛吸呼都是一种苦,许诸嘴里泛苦,却又不敢吐槽。
呜呜呜,痛苦!
谢延昭抬头,眼神示意他。
“你写份报告,交到老领导那里。赶紧批了,把这些人集中起来教育。”
许诸:“……”
真不愧是两口子,杀人诛心。
他能干嘛,只能认命拿起笔开始写报告。
报告交给老顾头时,他双眼一亮,一拍大腿,“是个好主意,老子怎么没有想到。”
“许诸,你小子真行。”
许诸:……
不,他不行。
老顾头拿着报告,一边看一边思索。
“士兵的思想教育确实应该加强,但不能只有一方,军嫂那边也得弄,”他抓抓自己的头,“我记得那个……柳明芙……”
许诸:“是阮。”
老顾头大手一挥,“管她叫什么。”
“那个阮明芙曾在上交会做出了成绩,那边把感谢信都寄到我这儿来了。”老顾头一拍脑门,“这样吧,军嫂这边就拿她作一个典型,做好这个思想教育。”
“就这么定了,”他坐了下来,“士兵那头要开展,军嫂这里也不拉后腿,你负责跟后勤对接,抓紧把这件事落实。”
“我听说家属院最近出了一件大事?”
老顾头说的,应该就是顾家老太婆的事了。
许诸点头,“是。”
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样,做思想教育的时候,把家属一块叫上。”
家属院就是整个军区的后方,后方不稳还打个屁的仗!
“我知道了,”写个报告,给自己揽了两个活。想到接下来忙得昏天黑地的情景,许诸眼前就是一黑,“我现在就去办。”
老顾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这才朝他一挥手。
“你这个政委得抓紧了。”
许诸心里苦。
妈的,这上哪儿说理去?
……
京城,一处精致漂亮的小楼前。
谢吟一下车就往里走,果然看到小保姆坐在沙发上。见她进来,头抬也不抬,手里依旧缝着衣服。
她不满地撅起嘴,将脚底的鞋踢到一旁。
眼见对方依旧不动如山,谢吟的动作更大了。换鞋时,砸得鞋框嘣嘣响。
小保姆放下手里的针,这才朝她看了过去。
“你又在闹什么?”
谢吟快步走了过去,“妈,我回来这么久,你怎么都不问我一下。”
“我问你,你怎么问你?”小保姆拿起针线,又开始缝了起来,“让你跟我说你在上交会怎么丢人现眼的?”
“妈,我是你女儿~”
小保姆放下衣服,瞪着她,“你要不是我的女儿,我才懒得管你。”
“去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让你好好表现,外交部那边正缺人,到时候让你爸使使劲儿,把你弄进去。结果呢,你是怎么做的?”
谢吟皱起眉头,不满地道:
“妈~”
“这么大的人了,还好意思撒娇。”
谢吟嘟起嘴,“爸就不能让我直接进去吗?凭爸的能力,跟那边打声招呼就够了吧。”
她说这话时,眼中还带着骄傲。
“闭嘴!”
小保姆脸色一变,“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谢吟见小保姆发怒,缩了缩身体,这才不情不愿地回了一个‘哦’。
“多大的人,说话过过脑子,”小保姆白了她一眼,“你爸位高权重是不假,但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收敛点。”
“哼!”
谢吟是小保姆与前头丈夫生的孩子。
小保姆嫁进谢家后,拖油瓶改了名字,成了谢家小姐。
“爸现在都这么大年纪,哪儿还能再生。亲儿子以不认他,最后能依靠的不就是我。他不为我打算,还能为谁?”
在这方面,谢吟有着自己的逻辑。
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抛弃。
“闭嘴!”
小保姆严厉地瞪了她一眼。
仰头朝厨房看了过去,“不许胡说,跟我过来。”
厨房里的张妈听了这对母女俩的话,翻了个大白眼。
母女俩上了楼,房门一关。
刚刚还跟菩萨似的小保姆,立刻凶了起来。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在外头胡言乱语,更不能当着人的面,你是一点也没有听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