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抬高几分,但仍旧软,“我可不是你以前那些女人,想咬就咬。”
喜欢用牙齿,喜欢在她们身上留在痕迹,也对他们有种强烈的占有欲?
感觉到谢清砚低笑一声,黎初以为自己说中了,漂亮的脸皱了起来,“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这有什么好笑的嘛。
谢清砚嗓音哑着,言语更是轻佻,“你是我女人,我想干就干。”
“……”
虽然也是实话,但未免太蹬鼻子上脸了。
黎初不满,手指在他背上狠狠挠了一道,红痕又添了一道,在背肌收力绷起时,冷白肌肤的痕迹张力明显。
她凶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小猫,张牙舞爪的实际没什么威慑力,谢清砚偏生就爱这种性子。
他握住她的手指,散漫的捏着,她想抽回手指,被他紧紧握住。
黎初扬起眼睫看向他,心里大概是略带了几分较量,“那我跟她们有什么不同?”
话音落地,便有有些后悔,好端端的问这些,将自己和那些莺莺燕燕相比岂不是自降身价。
那些人还不配跟她相提并论呢。
黎初立刻阻止他,“你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
谢清砚听不出什么特别情绪,追问:“为什么又不让说了?”
黎初乌眸瞪着他,“你别管,反正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些人。”
自己问的问题,还把自己惹得气鼓鼓。
谢清砚觉看着她这般模样,又爱又觉着好笑,实在是太可爱了。
捧在手心里娇养的山茶花,本该就是这样骄纵锋利,明媚又张扬的性子。
温热的吻落在眉心,很轻地碰了一下。
谢清砚轻笑着,薄唇勾着弧度,“没有其他人。”
黎初陡然抬起眼睫看他,视线模糊,但并不妨碍视线碰撞,她扯了扯唇角,“什么意思?”
眸光里,谢清砚一本正经,语调缓缓,“在你之前没有其他人。”
不管她信不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以前在外国,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偶有几次同学聚会还被传作私生活混乱,身边的女人众多。
这种事情,他向来不放心上,也不想解释,在他看来,越是在意越是暴露了软肋。
再说了,这种谣言,也能帮他解决不少麻烦。
黎初缓慢地眨了眨眼,她的关注点意外跑偏,“那在我之后呢?”
问的两人皆是一愣,谢清砚强调,“除了你,没别人。”
黎初在心里默默重复一遍他这句话,也就是说他身边从来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
她是他最早且唯一发生过关系的女人。
“所以,三年前我睡了个处/男?”黎初稍稍惊讶地打量着他。
可是怎么都不像啊,他很会接吻,那种服务意识游刃有余,怎么会像是没有经过人事的男人。
难怪,他才会对她格外眷念。
要不是他深得她心,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伤害这个男人。
一时间,黎初竟然觉着心软。
不懂她为什么对这件事情感到惊讶,谢清砚甚至觉着是没必要继续讨论的,“有什么问题?”
黎初摇摇头,咬着红唇静了几秒钟,歪歪头视线看向他,“没想到,你第一次就让我那么难忘。”
“你这是在夸我?”他握住她的腰问。
气息低沉又危险。
黎初笑的眼睛弯了成一道,唇角也弯着,仿若天上的月儿,脸颊一片浅浅绯色,像一颗诱人的熟透的水蜜桃。
勾勾缠缠往男人怀里钻,骨架本就单薄,陷在男人的臂弯里,娇小又柔软。
她声音也沾染笑意,语气却仍旧傲娇,“随你怎么想。”
这晚荒唐从车里延续到了家里。
见过坐在云层里的半轮月亮,也站在落地窗前欣赏了半夜的城景。
城市喧嚣繁华,熙熙攘攘的,凌晨的夜景恐怕没几个人像她那副模样的看过,视线一点点描摹,晃动的眼神里,闪烁的满是灯火霓虹。
黎初感觉自己站不住,快抽筋了,浑身发着快要哭了,侧过脸带着哭腔问他:“对面能看见我们吗?”
谢清砚捏住她的下巴,卷走她眼角滚下来的泪,又低下去寻她的唇瓣,低喃:“也许能。”
这么高的楼层,没有拉窗帘,她不知道该不该信谢清砚的,但下秒,她的眼睛就被温热掌心捂住。
“现在看不见了。”
眼前一片黑,确实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掩耳盗铃有什么用,哪有这么哄人的。她刚想出声,就听见谢清砚声音落下,“专心啊,宝贝。”
这一觉沉沉睡了很久很久。
背后裹着又沉又热的气息,睡得踏实无梦。
黎初醒来时,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雪白的粒子纷纷扬扬的,随着风空中打着旋儿,乱晃。好些飞到玻璃上,停了几秒钟,便迅速变得透明,化作一滴不起眼的水痕。
大概是昨晚太累了,谢清砚手搭在她腰上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绵长,睡姿规矩,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这人五官当真精致优越,鼻梁高挺犹如拿着尺子量过,还有薄唇,又软又会亲。
视线在他脸上停了很久,黎初从他怀里挣扎,滚到另一边,慢吞吞掀开被子下床。
浴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摆满了她喜欢的洗漱用品,黎初看了一眼两个摆在一起一模一样的电动牙刷。
不出几分钟,那阵又沉又热的气息缠了过来。
男人双臂环在她的腰间,惺忪睡眼闭着,下巴垫在她的肩头,刚睡醒的头发蓬松而凌乱。
一点也没禁欲的样子,与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黎初从镜子里看了一眼,掬了一点凉水,贴到谢清砚的脸上。
冰冰凉凉的,谢清砚陡然睁开眼,环住她的腰肢转了个身,重重抵在洗漱台上。
看来的眼神有些危险。
黎初晃了晃湿湿的,冰凉的手腕,勾住他的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缓慢眨眼,“早安啊,谢总。”
谢清砚从她薄唇上偷走一个吻,这才松开她,站到一旁洗漱。
差点忘了正事,黎初提醒他,“今晚你陪我去Mt吧。”
不等他回答,黎初先发制人,近乎引诱,“江屿行约了我,你也不想我独自去见他吧。”
激将法对男人果然有用,谢清砚眸色转沉,但仍旧装作若无其事,“好。”
黎初满意扬了扬唇,心情大好地亲了下他的脸颊,哼着歌走出去。
夜晚的Mt灯火迷离,空气里漂浮薄薄的烟雾将我斑斓光线氤氲成模糊的氛围感。
今晚音乐鼓噪,人多很热闹。
江屿行早早叫了一帮人来玩,很多都是生面孔,黎初没怎么见过,不过那些人还挺识趣。
见着黎初走进来,自动给她腾开一片位置。
江屿行陷在沙发里,姿态散漫地坐在光线明暗的交界处,见黎初一个人进来,视线在她身上停了几秒钟。
“谢总没陪你来?”他落井下石问道。
毕竟,他也真不想在这里看见谢清砚,仅仅见过几次,那人的压迫感实在太足了,跟他们这种人不是一个圈子里的。
当然跟黎初也不是一类人。
江屿行擅自将他们分类,自然也不想旁的人突然闯进来。
黎初站在原地,手指勾着链条抱抱晃了晃,弯了弯嘴唇,“不可以吗?”
江屿行抬了抬唇角,目视着黎初走到身边坐下。
“主人公不来,我怎么看这场好戏啊。”江屿行说。
一道高挑侧影从门口倾斜,修长的腿率先迈了进来,男人挺拔笔直,眉眼清俊。
薄唇抿着,目光淡淡看过来时,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手背肌肤在灯光的照下显得冷白,青筋脉络分明,手指微微弯曲半握着一瓶纯牛奶。
斯文败类的样子,反差感明显。
黎初抬了抬下巴,傲气十足,“这不来了吗?”
无视众人的目光,谢清砚捕捉到她的位置,缓慢走到身边,递给她牛奶,“趁热喝。”
黎初眉眼弯弯,笑盈盈看着他,接过温热牛奶问他,“怎么还买热的?”
她都不记得便利店还有热牛奶卖。
谢清砚在她身边落座,低低的声音落在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得见的音量说:“现在不是生理期肚子疼的时候了?”
黎初这才想起来,她的生理期快到了。
咬着吸管,心说他连这种日子都记着,这男人还挺会秀恩爱。
江屿行估计要气死了。
喝了一半,黎初觉着纯牛奶没味不想喝了,想喝酒,却被谢清砚拉住手,说什么也不让喝。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的甜度过高,羡煞旁人。
江屿行瞧着两人身上有种他难以融入的默契,眸光变了变,笑着说:“我们太闹腾了,谢总恐怕跟我们玩不到一起吧?”
他话里分明在讥讽谢清砚他们这群人年纪大,跟他们不合群。
谢清砚面不改色,视线淡淡落在江屿行身上,语调从容,徐徐说道:“不就是喝酒?还有什么玩不玩得到一起的。”
黎初笑着往谢清砚怀里靠,仰起头低声求着,“让我喝一口,就一口。”
谢清砚捏着她的腰,让她坐好,语气却不容置喙,“生理期过了再喝。”
说什么也不同意,知道他是不会松口了,黎初只好作罢。
哭丧着脸。
江屿行不知道这两人在嘀咕什么,见黎初视线一直瞥向那杯酒,主动将自己那杯放到了她面前。
意思是她可以喝。
黎初眼巴巴看着酒,皱着的小脸更可怜了。
江屿行不知其中缘由,静静等了会儿,略带挑衅的说:“几个熟人喝一杯有什么的。”
黎初瘪了瘪嘴,daddy不让喝,可她快馋死了。
哪怕喝一口也很好啊。
手指刚伸出去,就被一巴掌拍了,悻悻然缩回去,抱在胸口可怜巴巴看向谢清砚。
谢清砚将牛奶递给黎初,她不接摇摇头,故意找茬,“都凉了。”
“反正牛奶凉了,不如让我喝口酒。”她甚至想好了借口,“喝口酒全身发热,真的。”
谢清砚不信,也不听,更是不可放她喝酒。
江屿行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离了半晌,忽然开口说:“既然谢总不让黎初喝酒,那这局玩着也没意思。”
视线点了下谢清砚,拖着散漫的调子对其他人说:“那换个场子,玩点好玩的。”
黎初掀眸看他,“玩什么?”
眼神分明在质问他又出什么馊主意。
江屿行哂笑勾唇,语气随意,“赛一段呗,刚好今晚赛港空着。”
他看向谢清砚,咄咄逼人,“谢总,该不会不敢吧?”
第52章 Day52
夜色昏暗, 月亮躲在厚重的云层里,晕染一层薄薄的光晕,星星却很稠密,深深浅浅的散布。
今晚的国际赛港灯火通明, 亮如白昼, 热闹非凡。
所有人聚集贵宾接待区。
大概谁也不想不到今晚的主角是江屿行和谢清砚, 一场大戏在即,大家都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洗手间里,黎初弯腰洗手,长发散开, 挡住漂亮的侧脸, 一时也挡住了眼尾的视野。
冰凉的水溅到手环上, 她甩了甩手,直起身抽纸擦手时, 抬头从镜子里看见了江屿行。
他双手插兜, 姿态散漫的倚在墙上, 站也没站相,两条腿随意交叉,身上穿着黑色打底黑色皮衣,痞的不行。
高挑修长的影子倾斜在墙上,一从光线从侧面打在他的侧脸和肩头, 勾勒利落帅气轮廓。
黑发剪成美式前刺,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身上有种男人还未褪去的少年感,青涩干净, 举手投足确实有勾人的资本。
若是在不了解他之前,黎初或许有兴致陪他玩玩。
视线在镜子里碰上, 黎初面不改色,慢条斯理擦着手,像是知道江屿行在等她,故意放慢动作,精细擦完手指后意识到忘了带护手霜。
天气这么冷,晚上风还大,一想到手会很干,就受不了的皱起眉头。
闷闷不乐丢掉纸团,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停下来,一只手臂挡在面前,故意拦住她。
他眼皮懒懒垂着,混不讲理似的,故意没有看她。
黎初本就心情不美丽,撩起眼皮冷冷看他,今晚江屿行没有眼见力,两次三番惹她不快。
一点也没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