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疯批权臣的炮灰原配——灯旺旺【完结】
时间:2023-12-16 14:33:22

  江廷廉明日问斩,他将抓着栏杆,一直嘶吼几句话,求狱卒向您禀明,他说,‘主少国疑,若酷吏诬告之风一旦盛行,国必将乱,百姓危矣。’
  萧朗星一直闹着要见将军夫人,沈三爷和夏夫人去了,哄着他说,姑姑和姑父吵架了,先别去添乱。”
  他抬手捂着头,十指嵌入发丝里,他的思绪乱极了,深埋着头,神情痛苦至极:“江廷廉先留着。”
  沈清起的眼眸渐渐流转过一抹阴鸷:“别控制萧朗星走动,安排太监,便说他是傀儡,说给他听!
  一旦发现他把萧宸瑞杀了,把他给我弄过来!”
  “是。”
  萧朗星这边正和夏氏,沈老三待在御书房。
  他今天去上朝发现闫景山,沈清起都没来,次辅被换成了陆文道,这使得他大惑不解。
  萧朗星再也坐不下去了,他知道姑父和姑姑应该不会只是吵架那么简单的,他感觉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想往外走,被沈老三拦着了:“你别去,我小时候爹娘吵架我都躲得远远的,因为我爹从我娘那受了气,他没地方撒,他左右看我不顺眼,拿我撒邪火。”
  夏氏点头:“对,孩子,听小叔叔的话,别去,别过去。”
  萧朗星担忧极了:“他们为什么吵架?”
  夏氏:“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吵架拌嘴的时候呀?”
  萧朗星:“可是闫师傅今日为什么也没来?次辅被换成了陆文道,这不是两口子吵架这么简单的,定与国事相关。”
  夏氏眸光流转:“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俩吵起来了,你姑父受了气没地方出,拿江廷廉和闫景山撒邪火了。”
  “哦。”萧朗星松了口气,他信以为真了,一笑:“那算他俩不长眼眉。”
  萧朗星没再吵着要去见姑姑了。
  夜里,夏氏让沈老三陪萧朗星同睡。
  两个人左右两边各自躺在宽敞的罗汉榻上,沈老三支着胳膊,半条腿搭在榻下,盯着刻着浮雕钩花彩绘祥云龙腾的房梁。
  梁上彩绘的颜色艳丽,望得久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了。
  他忽而想起,辛月影当初生无可恋的盯着牛家山的破木房梁躺了好几天的样子。
  沈云起心里不住涌着心酸。
  如今他当差了,虽是锦衣卫,由于无品级,属于地位最低的缇骑,发布匹,米粮,但是俸禄每月只有三十两银。
  他打听过总指挥使关外山拿多少俸禄。关外山很得意的告诉他,五百两银。
  也就是说,御前当差,正三品的锦衣卫总指挥使,一个月才拿五百两。
  那时候,他短短几天,就给家里祸祸出去了一千一百两,那还是在家里最贫瘠的时候。
  沈老三自问这事要换成他,他能把人直接捣死。
  但她没打他,也没骂他,没过多久那事就过去了,她至今也没有记恨过他。
  沈老三终于理解了当年大李他们在筑地说过的话:
  【亲姐也不过如此了。】
  “我姐要是不跟她过了,我也跟我姐走了,这差事我不干了。”他说。
  萧朗星坐起来了,惊愕的望着沈老三。
  这无疑是宣告他,你爹你娘可能真的要离。
  “这么严重吗?”萧朗星沉声问。
  沈云起神情严肃:“我看着挺严重的,我姐又躺炕了,都不认姐夫了。”他移目看向萧朗星:“他俩若离了,你跟谁过?”
  萧朗星没说话,静了长久他都没有开口。
  他缓缓躺下了。
  翻了个身,背对着沈老三。
  “我跟我爹过。”
  “什么?!”沈老三坐起来了,愤怒的把萧朗星揪起来:“我姐白疼你!你......”他想质问萧朗星有没有良心,却见得小孩脸上尽是泪水。
  沈老三一怔:“哭什么哭?”
  “我跟着她,会成为她的拖油瓶的。”他面目扭曲,死咬着下嘴唇,呜咽的说:
  “她遇到喜欢她的男人,会因我不喜欢她了,拖油瓶,你知道拖油瓶吗?我见过那种小孩!”
  他嚎啕大哭:“怎么办呐,他们要离了,我好不容易才有家的,他们为什么要和离啊!”
  沈老三把小孩撂下了,静了一阵,沉声道:“那我还是别跟她走了,她带个弟弟好像也不好改嫁。
  我还在这当差吧,起码还有三十两银子呢,还能给她花。”
  昨夜的秋风吹落了满庭枯叶。
  宫人们有条不紊的正在打扫庭中落叶。
  沈清起立在庭中一夜。
  他抬眼,望着苍穹,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已经不在了,太阳升起来了。
  他渐渐开始有些慌了。
  锦衣卫给他报信,将小石头昨夜与沈老三的对话一并说了,他愤怒的抓了那锦衣卫的衣襟,疯了一样的歇斯底里:
  “那小子定是骗我的,他定是故意说与我听的!
  他怎么可能真把我家月月当娘亲!
  他若当真那么在意月月,他又怎么会对生身母亲哭得肝肠寸断!
  他不怕我家月月心寒吗!”
  他晃荡的踉跄两步,凄声大笑:“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是骗我的,一定是的。”
  他抖着手,指着锦衣卫:“给我监视他,寸步不离的监视他!”
  “是!”锦衣卫玄身离开。
  锦衣卫才走不久,霍齐喘吁吁的来了:“二......二爷.....出事了......颜倾城在宫门外,要见您。”
  沈清起目眦尽裂的望着霍齐:“是你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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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假的
  霍齐并没有告诉颜倾城。
  霍齐昨夜一宿没合眼,越想越不对劲,好好的大活人,还能变成仙女飞走了?
  且还是她辛老道。
  这很不对劲。
  但是霍齐确实又觉得辛老道往日里神神叨叨,总念怪咒。
  他索性起了个大早,去了京城的道观。
  霍齐溜达了半晌,特地找到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站在院中问他:“道爷,我问你个事,你们这个老道的行当,修到极致是什么?”
  老道拂尘一挥:“自是羽化成仙,飞升九霄,位列仙班。”
  霍齐盘问:“你给我讲讲,具体是怎么个飞法?”
  他和老道一问一答,聊得太投入了,没注意前来酬神还愿的颜倾城。
  她当初来了京城跟闫景山来这里游玩时曾拴娃娃祈求子嗣。
  此番有了身孕,颜倾城特地来还愿,没想到遇见了霍齐。
  颜倾城站在霍齐身后听了大半晌。
  忽而听得霍齐自言自语来了一句:“娘呀,辛老道还真能飞升了?”
  霍齐抬头,一双牛眼望着蓝蓝的天:“辛老道,你真飞了?”
  他仍然难以置信。
  颜倾城听不下去了,自霍齐背后道:
  “啥飞升不飞升啊!我都听明白了!你家二爷跟我姐妹儿干仗了!忽悠他捏!我说我家老闫最近一直不让我去皇宫是为啥,合着是他早知道!”她回头对家奴怒声道:“先回家!”
  “下回这种事得告诉我!我帮她治他去!”颜倾城瞪了霍齐一眼,扭头走了。
  颜倾城回家了一趟,又去了兵部找霍齐。
  她非让霍齐带着她入宫。
  霍齐纠缠不过,只能进宫请示沈清起。
  “是她自己要来送死的。”沈清起眸光闪过一抹狠厉:“把她弄进来。”
  “二爷......”
  “把她弄进来!”他像是个青面獠牙的恶鬼一样,狰狞的瞪着霍齐:“快去!”
  沈清起踉踉跄跄的走过去,他推门走进殿内,发现她已经醒了。
  四目相接,她目光仍然闪烁,充满警惕和防备。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颜倾城要来看你,别装了行么。”
  “你恼我就打我骂我都行!”他凄厉的望着她:“你别这么折磨我。”
  他仿佛下一刻就要失声痛哭了。
  他浑身颤抖:“我已说了什么都依你,还要怎么样?你还不满意吗?”
  他声音越大,她脸上的表情越是恐惧。
  室内寂静无声。
  过了长久,她神情痛苦的说:“我已说我是月月了,你能不能别派人监视我,能别跟我嚷嚷了吗。”
  她略带讨好的望着他:“我真的是月月,我是辛月英。”
  他们就这样对望着。
  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
  外面传来了太监的声音:“禀大将军,颜倾城求见。”
  沈清起漆黑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她:
  “她怀了身子,一旦认为你是辛四娘,她可就一尸两命了。”
  她面露警惕,微微皱着眉:“你到底想干什么呀?我都说我是月月了,我是辛月英,你能不能别折磨我了?”
  沈清起目光渐渐沉下,他陡然嘶吼:“放她进来!”
  颜倾城走进来了,心中一惊,颤声道:“小月!你脑袋怎么了?”
  颜倾城的肚子才显怀,却不显笨重,快步过去,坐在了床榻边:“小月,怎么回事?”她移目看向沈清起,质问:“她脑袋怎么破了?”
  沈清起的目光落在她头上的白布上,他望着她右眼,她的眼白处残留了一抹充血的红点,他心软了。
  如果颜倾城小产,她会因此愧疚一生的。
  沈清起闭了闭眼,他出去了。
  他给她们两个人说私房话的机会。
  他神魂晃荡的出去,倚着红柱栽在地上,他抬抬手,让宫女关门。
  他闭着眼,也不知等了多久,忽而听闻里面传来了凄怆的一声尖叫。
  颜倾城跌跌撞撞的夺门而出,她愕然望着沈清起:“她......她不是小月!”
  沈清起垂着眼,没搭理颜倾城,他想,她们姐妹二人自然已经悄然对过话了,此刻不过是唱戏给他看而已。
  一定是这样的。
  “到底怎么回事!小月呢?飞升?怪不得霍齐说什么飞升!小月当真飞升了!我问你话呐!我的小月呢!”她失控的尖叫着。
  血,滴答滴答的坠在地上。
  沈清起木讷的移动漆黑的眸。
  有血顺着颜倾城的腿下滑落。
  裙下坠了红。
  他愕然昂头看向颜倾城,见她满脸泪痕,面白如纸,仰头栽在了太监的怀里。
  宫女尖叫:“不好啦!闫夫人见红了!见红了!”
  颜倾城被人抬走了。
  沈清起垂着眼,望着地上刺目的红。
  一瞬间,他全身都僵了。
  他失音了,半张着嘴,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
  不可能的。
  他仍然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一定是假的,是假血!
  如果颜倾城滑胎,便是真的。
  如果颜倾城胎儿保住,便是假的。
  是计,是苦肉计。
  他在心里这样的想着。
  下午,太监来禀:“大将军,闫夫人腹中胎儿暂时保住了,闫大人求见。”
  他咧嘴笑了:“让他把颜倾城接走,告诉颜倾城,她的戏唱的也不怎么样。”
  “是。”
  沈清起想站起来,可是他没有力气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月亮出来了,他就目不转睛的望着天边的圆月盘。
  他恍恍惚惚的昏睡过去,梦里,他梦见了辛月影坐在床榻上,叉腰昂着头,得意洋洋的和他说:“好了,我饶你了。”
  他笑醒了。
  浑身一颤,却发现是一场梦。
  他崩溃了,从地上爬起来,神魂晃荡的踹门而入。
  她抱膝坐在床角一隅,全身紧张的望着他。
  所有复杂的情绪化为最直接的愤怒,他迈步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腕子,他凶狠的质问:
  “颜倾城腹中的胎根本没事,你们合起伙来骗我!还要装下去么?我知道是你!”
  她惊惶尖叫着:“放开我!你放开我!沈狗!你想干什么!”
  他死死锢着她的腕子,猩红着眼,几尽嘶吼:“你再装下去,我把他们统统都杀了。”
  他像是穷途末路的人,他被逼到绝境了。
  她惊慌惨叫着,额头的血渗出来了,他下意识松了松手。
  她仓皇下地,慌乱间带翻了摆在床榻边的小桌,桌上的残羹碎了一地,铺了满地碎瓷。
  冷菜剩饭飞溅了他的皂靴上。
  满地狼藉。
  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她奔至殿门前,拍着门板,死命朝着外面呼救:“救命啊!放我出去吧!放我出去啊!来人啊!救救我!”
  他猩红着眼凶狠盯着她,牙缝里迸出话来:“你再装下去,我先剐了萧朗星给你看。”
  夜深,萧朗星寝殿外。
  三个人站在月洞门外窃窃私语。
  沈老三:“什么?我姐变成仙女飞走了?”
  颜倾城挥挥手:“反正你二哥是这么认为的。”
  霍齐好奇的看着颜倾城:“你都被识破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颜倾城:“不愿意看见老闫,啥玩应,一直千方百计不让我进宫,敢情他早就瞧出来她家老头不对劲了,让他等着吧,治治他。男银,得治。”
  霍齐轻声问:“当时只有你自己和辛老道在室内,她和你说啥了吗?”
  颜倾城摇头:“没有啊,她一直问我,你谁,你别过来。但我一瞧那就是她,错不了。
  我把脚丫子往床上一搭,‘咔’裙子往上一掀,露出我腿上绑着的鱼肠血袋。
  我跟她说,‘姐妹儿,你瞧好儿吧’,我转头‘嗷’一嗓子粗七了。”
  霍齐:“当时只有你二人在屋子里,她都没跟你说什么?”
  颜倾城:“没有,她可能是怕有人暗中观察吧,但我观察没有哇。”颜倾城一挥手:“哎呀反正错不了,就是她。”
  霍齐感觉不对劲:“有没有可能真的是飞升了?”
  沈老三气得直乐:“你可真有意思了,我姐如果是仙女,当初我败了她一千一百两,她还至于躺炕?她再去点石成金不就得了吗?”
  霍齐沉声分析:“可当初只有她知道你和夏夫人困在山寨,二爷都不知道这个事。
  我当时问她怎么知道的,她说她是田螺姑娘,仙女来的。”
  颜倾城“嘎嘎”乐:“你可别跟我这扯犊子了!她要真有那个未卜先知的法力,你觉得她能救这个沈老三回来祸祸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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