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甜——堇色蝉【完结】
时间:2023-12-17 17:14:45

  她没能靠近小姐,直到小公子把人抱进院子里,她才能凑近些细细观察小姐的情况,尽管小姐身上遮得很严实,她还是看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
  小姐脖子上好像被人咬了一口。
  牙印很深,甚至还有几个小口子流血结痂了。
  采晴不知缘由,为此很是担心,原本想着等小姐醒了问一问发生了什么。
  可打从小姐进到卧房里,小公子便在里头守着,不许旁人靠近床榻,就连擦身换衣这样的贴身伺候都不让她们这些丫鬟做,而是亲力亲为——越是这样极力遮掩,越是证明,他一定做了亏心事!
  若是旁人,她一定会上去质问,偏偏这是小姐钟情的人,她只能咽下不解,老实等着小姐睡醒。
  如今见小公子走过来,她微微紧张,低头问好:“小公子,您起了啊。”
  少年看了一眼卧房紧闭的房门,打发她说:“你先下去吧,这些一会我端进去就行了。”
  采晴一惊。
  若是换他进去,是不是她今天又要一整天见不到小姐了?身为贴身丫鬟,却连小姐如今的情况都不清楚,她怎能放心呢。
  委婉拒绝:“伺候小姐洗漱是我们下人的事,怎么能让小公子代劳呢。”
  沈玉衡没有心情同一个下人沟通,语气放冷了些,“下去吧。”
  是命令的语气,不容争辩。
  采晴委屈着咬了下牙,退后两步行了个礼,往后头去了。
  房间里,阳光暖洋洋的洒在床帐上,微凉的房间里,榻上探出一只手来,白皙柔软,拨开床帐,露出榻上初醒的面庞。
  柳云溪朦胧着深吸了口气,看到照在床上的阳光,神志变得清醒起来。
  她眨了眨眼,一手撑在床上坐了起来,对外头喊了声:“进来吧。”
  听到进门脚步声,她并没有多想,直到转过脸看到架子旁收拾东西的人是沈玉衡,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今天也穿了一身红,衣料的颜色与那天她在布庄挑的婚服的料子颜色很相近,像夕阳染红的晚霞,搅了几丝清透的金光,贵气又不显繁重。
  她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做了这样一身新衣,但她记得他束发的发带,那条金丝绣花的石榴红色发带,是她前些天送他的。
  配这身衣裳,很合适。
  少年本就雪白的肌肤,在红衣的映衬下显得气色更佳。
  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却不似往日张扬随性,大概是他走来的脚步稳重坚毅,才少了几分少年的稚嫩,多了些沉淀下来的厚重感。
  柳云溪微微垂眸,声音淡淡,“怎么是你?”
  说话间,少年已经走到了床边。
  他站在床边,不自然的摸了下后颈,解释说:“你身上的印记还没消吧,我想着不好给旁人看到,这段时间还是我来近身伺候吧。”
  柳云溪不看他,幽怨道:“都说过不让你往我的屋里来了。”
  还未大婚就做了那事,叫她怎么好意思面对他呢。
  一看到他的眼睛,就会想起那夜的事,疯狂、炙热又混乱,礼仪廉耻统统被抛到脑后,脸都要烧起来了。
  少女低下头,沈玉衡却从她发间露出的耳上瞥见了一丝春色,粉嫩如桃花,片片落入静水,在心湖上泛起涟漪。
  他脸颊微红,理直气壮道:“我只是答应晚上不来,让你能好好休息,白天来照顾你也是理所应当。”
  柳云溪咬着唇不应声,理解他的做法,却不开口主动认同。
  意会到她默认的态度,少年微微笑了一下,主动坐到她身边,肩膀靠着肩膀,小心问:“还难受吗?”
  少女眼神微乱,低声答:“好多了。”
  安稳睡了一夜,身上没再觉得痛。
  她答的干脆,少年坐在身边听她声音怯怯的,仍旧感到十分内疚。
  都说男女欢//好是极乐,可他那样毫不节制的放肆,期间也不知道有多久是神志不清的状态,有好几次叫她吃痛,哪里给她尝到欢愉的滋味,分明只是他单方面的发//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沈玉衡愧疚的道歉,手臂挽住她的手臂,手掌摩挲着她的手心。
  柳云溪原本还觉得羞,内心深处也有些怕——若婚后,夜里同床都是那样的,她恐怕承受不来。
  听到他声音软软地道歉,那种被迫承受的羞耻感才褪去,意识到,他还是原来的他,那夜的粗鲁,并不是他的本意。
  这才松了口气。
  “我又没怪你,何必认错。”
  听她这样说,沈玉衡更愧疚了,歪头枕在她肩上,声音低沉道:“我是想好好护着你的,可总是让你受伤……我是个很不称职的夫君。”
  肩上的重量不沉,她侧过脸来,脸颊轻蹭他蓬松的发顶。
  宽慰说:“你年纪小,又被下了药,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控制不住也不是你的错。”
  想起药,立马振作精神。
  侧过身来扶正了他的身体,眼神关切地问:“你感觉好点了吗,我听密探说那药极其容易上瘾,对身体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你有没有受伤,身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没事,你不用为我担心。”少年神色正常,丝毫看不出他有过有神志失常的时候。
  他扶她坐来床边,去里头拿了衣裳来给她穿上。
  柳云溪看着他,眼中仍有担忧,伸直了胳膊由他给自己穿衣。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被人下了药,情况那么危险也不告诉我一声,还自己跑去找沈晏,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出了事,我连想为你做点事都来不及。”
  都说夫妻要共患难同富贵,若是只能同富贵,不要她同患难,她会觉得自己帮不上忙,没有能力与他分担。
  如今只是眼下的难,以后日子还长,几十年的时间,总不能所有的苦难都让他一个人扛。
  她要他信任自己,相信她是可以依靠的,无论面对什么。
  沈玉衡如何不懂她的心意,正因为懂,才更不舍得让她受苦。
  自从母妃去世后,他就好像变成了一粒不起眼的沙子,从没有被人坚定的选择过,没有得到过偏爱、肯定和信任,如同风中飘摇的孤草,只能依靠自己,孤独的活着。
  他知道云溪爱他,这份爱很美好,很温暖,长在心里,满溢出来。
  在这一刻,爱变得具体。
  爱是坚定的选择,是心疼,是想要和你一起分担。
  “对不起,下次一定不会了。”他认真的说着,扶她坐到妆台前坐下,“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事都告诉你。”
  柳云溪坐好,抬起头去看他,“真的?”
  “嗯,有违此誓,不得好……”说着就抬起手来,还未等誓言说完,就被爱人抬手捂住嘴巴。
  少女微皱眉头,无奈又心慌,“谁要你发誓了,又来吓我。”
  她一席青丝如瀑,发间没有一点珠饰,脸上未施粉黛,纯洁干净,如皎皎明月。
  沈玉衡渐渐看得痴了,眯起眼睛从她身侧低下脸去,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娘子……”
  听到那熟悉的语调,婉转低吟,柳云溪心底一酥,故作镇定的伸手捏住了他脸颊上的软肉,“别闹了,我才刚起。”
  少年的唇在耳边一张一合,唇瓣无意间蹭过白皙的耳垂,红艳的唇色更衬得耳垂珠圆玉润。
  “只是亲一下,不做别的。”
  浅浅的气音钻进耳朵里,吹的她耳尖发热,半边身子都软了下去。
  侧过脸去看他,捏在他脸上的手指也渐渐滑下来,看那张昳丽无双的脸,忘记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柳云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根本拒绝不了他。
  微闭上眼睛,唇边凑上来温柔的吐息,轻柔而浅尝辄止的亲吻绵延出深深的爱意。
  站在身旁的少年俯下身,一点点压低肩膀,几乎就快要将她搂进怀里。
  正要再靠近些,头脑一阵闷痛,激得他没压抑住喉咙的吐息,“嗯”了一声。
  柳云溪忙睁开眼睛,紧张问:“怎么了?”
  少年揉了揉太阳穴,摇摇头,“没事,就是刚刚头痛了一下。”
  “是因为药性吗?”
  “嗯,不过没关系,我不会再被它控制了。”
  看他笃定的眼神,柳云溪却很怀疑,听沈晏的说法,他应当是撑不过三天就会因为上瘾而极度难受。
  头痛的劲儿缓过去后,沈玉衡站直身体,看向窗外。
  “我十岁时,贴身伺候的亲信被杀,后来被拨来我身边伺候的人,经常往我的饭食里下药,后来有次替沈晏办事,身上划了个长长的口子,他给我服了止痛的药……”
  开了头,上的多,用的药也多。用药多了,不止痛感会麻木,五感反应也会迟钝,只有时刻绷紧神经才能保持清醒。
  长久下来,身体变得极度疲惫。
  那些药多是慢性药,没有蚀骨销魂散那般药性凶猛,用的久了也不觉得药效有多厉害了,
  柳云溪听着他平静的诉说,拧起眉头,这才明白为何初见他时,他身子会那么孱弱。
  说罢旧时,少年回过脸来,微笑着说:“我从前心智不坚定,才任他摆布,如今有你为我定心,他想用这药来控制我,就没那么容易了。”
  看着他坚毅的眼神,柳云溪轻轻呼气,张开手臂抱住他。
  突然被抱住,少年有一瞬的错愕,回过神来看到她领口中露出来的牙印,轻轻往上头吹了口气。
  “是不是还会疼?”
  “一点点。”柳云溪低笑一声,“你疼我也疼,就当我们一起分担了。”
  她说的随意轻快,沈玉衡也觉得开心,陷在她的怀抱中,胸中的充盈着满满的幸福感。
  ——
  入夜,废弃的宅院中里外都有暗卫在明里暗里巡守,脚步声极轻,毫不费力的融入黑夜的寂静中。
  沈晏坐在屋里,忍着身上的疼痛,饮下了一大碗苦涩的汤药。
  心口的伤虽然没扎到要害,可实实在在的是刺破了血肉,甚至戳到了骨头上,无论是呼吸还是吃饭喝水都会牵扯到伤处,无时无刻不在疼。
  他疼的厉害却不能表露出来,在一众暗卫的面前要时刻表现出尽在掌握的强大,时刻叮嘱自己绝不能示弱。
  咬咬牙,沉着声音问暗卫,“沈玉衡那里还没动静吗?”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按理说药性已经散干净了,他应该会痛苦的忍受不了,跑到他面前求饶认输,求一瓶蚀骨销魂散才对。
  为什么还没过来……
  暗卫正要把桌上的药碗端下去,听到他问,便俯身答话:“只知道他们昨天下午回了柳府,如今还没出来过,柳府周围有密探暗中盯防,奴才们不敢贸然靠近,因此不知里头是什么情况。”
  没有得到消息,沈晏愤怒的踹了他一脚,把暗卫踢翻在地,“滚!”
  托盘和药碗摔在地上,暗卫连滚带爬的出去。
  伺候在身旁的暗卫见状,眼神犹豫着开口:“主子,容奴才说句不该说的……”
  不得他允许就擅自开口?
  沈晏转头看过去,那暗卫似乎知道自己做事不合规矩,心虚的低着眼,也还要继续说。
  “六皇子看上去不好对付,如今咱们带来扬州的人手已经折损了近八成,真的有必要再和他耗下去吗?”
  “你想让我半途而废?”沈晏抬高了下巴,冷声质问。
  暗卫忙解释:“不,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六皇子既然逃到这里隐姓埋名,还跟商贾人家的女子不清不楚,大概是没有夺嫡的心思,既然对咱们构不成威胁,不如放他一马。”
  听到这里,沈晏冷笑一声,“放他一马?他背叛了我,我还得放过他?”
  他一意孤行,甚少听旁人的意见,更不会听这些没用的奴才们的话。
  暗卫跪在地上,苦苦劝说。
  “主子有更高的野望,奴才只是不希望主子把时间和人力都耗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六皇子算什么呢,他从来都是您的手下败将,主子何必盯着一个落败的废物不放,京城中还有太子、和硕公主、四皇子和七皇子他们,无论哪一个都是不不可小觑的劲敌。”
  若要他放过沈玉衡,那不可能。
  可被人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还不是皇帝,还要更兄弟姐妹夺嫡,才能坐上皇位。
  一瞬间有了些动摇。
  可一想到自己离去后,沈玉衡会和柳云溪恩爱甜蜜,顿时就生起满腔怒火。
  沈玉衡凭什么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如果背叛他的人个个都有好下场,那他手底下这些暗卫难免不会生出异心。
  他坚决道:“不解决掉沈玉衡,我誓不罢休。”
  “主子……”暗卫抬头看他,眼神中满是失意。
  “不要再说了。”沈晏扭过脸去,打发他,“滚出去。”
  沈玉衡自然是他的手下败将,他一定要让柳云溪亲眼看到,她看走眼选了一个怎样懦弱无能的废物。
  他可以耐心的等,反正药要折磨的人又不是他。
  到了后半夜,耳边的声响越来越少,院子里极为寂静,连暗卫们行走的声音都变得明显起来。
  忽然,一支利箭划破空气射进院子里,精准的射中了一个暗卫的心脏,那暗卫应声倒地,“噗通”一声。
  一声起,其他的暗卫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但为时已晚。
  在院墙外守着的暗卫早已被无声无息地抹了脖子,密探隐藏在黑暗中,数不清的利箭在同一时间射进院里,暗卫们想要反击,但在黑夜中根本看不清箭来的方向,连一丝反抗都没能有,便死在了箭下。
  被赶出房间的暗卫算是除穆山之外,沈晏手下比较得力的人。
  走出来,刚关好门,就看到院门打开,行走在黑夜中的少年抬手搭箭,还没等他叫出一声,就被迎面射来的箭刺穿了脖子。
  他向后倒去,撞开了房门。
  少年将手中的弓往身后一扔,张进接了弓在手中,侧身又射出一箭,射中了往这边赶来的暗卫,动作行云流水。
  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入目所及之处,所有的暗卫都被杀,没留一个活口。
  沈晏震惊的看着,比起密探们行事的果决迅速,他更惊讶于沈玉衡竟然还维持着清醒的头脑!
  心里已经开始慌了,脸上也要作出镇定的样子,站起身来,笑脸相迎。
  早早扮出胜利者的姿态,“你终于来了,我可是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少年不接他的话,踏过门口的尸体,反客为主。
  “让我猜猜,你带了多少暗卫过来,像你这样凡事都留后手的人,不可能把所有的暗卫都带回来,所以……除了这些死人,你还有旁的指望吗?”
  说话间已经走到他面前,收在袖中的短剑也利落的抽出来,指着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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