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甜——堇色蝉【完结】
时间:2023-12-17 17:14:45

  点在床头的龙凤红烛明亮的很,少年布满情//欲红潮的漂亮脸蛋近在眼前,尝过情之滋味,情绪便在不像之前那般平静。
  等待她的是汹涌的海浪,疯狂到几乎将她的理智全部摧毁。
  在崩溃中相拥,在毁灭中重生。
  “帮帮我……”
  少年微微扬起头,露出领口里形状精致的锁骨,压抑着炙热的呼吸,动作之间连敞开的外衣都凌乱了。
  那热度像是会传染一般,只是看着爱人渴求的表情,柳云溪的心跳便止不住的撞上胸膛,扑通扑通的声音从胸腔一直传到脑子里,催促着她与少年痴缠相拥。
  抬手解开他的腰带,无需言语,只用指尖点在他锁骨上,便叫少年急不可耐地胡乱扯了衣裳丢在床下。
  一袭红衣如傍晚的残阳,层层堆叠,深浅不一。
  她抚上少年劲瘦的腰肢,瞬间就感到掌心下的身躯有一瞬的颤抖。
  沈玉衡难耐的叹了口气,很快又深吸一口,仿佛胸膛里烧着一团火,连吸进去的空气都很快被烧干,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紧接着就是空//虚和饥//渴。
  他低下脸来轻啄爱人的唇,看她轻微闭上了眼睛,沙哑的喉咙忙低声问。
  “你害怕吗?”
  听到他的轻语,柳云溪摇摇头。
  下一秒,一只纤长的手捂在她眼睛上,细密的吻落在下颌。
  黑暗之中,一股异样的酥痒感顺着脊椎流窜上来,惊得她收起双臂,抱住了身上人。
  头顶红帐轻摇,榻中被//翻红浪。
  房里温暖如春,院里渐渐起了寒风。
  丫鬟们候在院外守夜,挂满了红灯笼的园子里看不到多少人影。
  夜渐渐深了,前院客人走了好些,没走得也已经喝的酩酊大醉,有些是趁着今日喜气,觥筹交错间贪图醉意,有些则是……
  柳明川送走了几位老板,回到厅上看到贺延还坐在那里,一杯一杯的喝着,人已经醉的满脸通红,仍旧一语不发的喝。
  他看着好友这副不知分寸的醉态,心情复杂。
  好歹是相识十几年的朋友,先前也撮合过他和自家妹妹,只可惜没缘分,再怎么撮合也没用。
  柳明川挑了下眉,转头看外面桌上剩下的几个客人也被柳朝欢欢喜喜的送走,不由得肯定的点了点头。
  柳朝虽是柳安年认的义子,但在那之前,是在柳安年手下做学徒的,学着采药配药,原本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后来奶奶去世,柳安年顾念他孤身一人,脾气秉性又跟自己年轻的时候很像,彼此合得来,才收了作义子。
  在柳明川的注视中,柳朝把客人送到门外,又从门口转回来。
  走到半路发现哥哥在看自己,柳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迎上来说:“大哥,我刚刚做的礼数还周到吧?”
  他在乡下住的久,甚少到城中来,先前被父亲教导过礼数规矩,也害怕时间久了
  “你做得很好。”
  柳明川从厅上走出来,站在台阶上,肯定的拍上他的肩头。
  “等再过两年,你年纪再大些,能独当一面了,我便替父亲做主,将父亲在玉谷村的产业落到你名下,日后你打理起来也方便些。”
  闻言,柳朝连连摆手,拘谨道:“我现在也在打理着晒药场,手底下有三十好几个采药人呢。只这些也够我忙了,实在不必再添旁的。”
  柳明川语重心长的说:“父亲不记事,叔父又惦记着父亲手里的钱财产业,咱们都是自家人,当然要守好父亲和母亲经营起来的产业。”
  听罢,柳朝面露不解,“叔父不是被债务缠身吗?他还敢打咱家的主意?”
  细说此事,柳明川的视线移向一旁,表情淡漠,语气沉重。
  “奶奶还活着……他们走投无路,不一定还会做出什么事。”
  他背地里打听过叔父家的情况,了解的还算细致,知道他破产背债务是有自家妹妹在背后推波助澜,柳依依离家出走,陆氏也回了娘家,几次三番派人去柳承业那里说要和离。
  柳承业的日子乱成一锅粥,身边还带着个中风偏瘫的老太太,卖了宅子后只能住在老太太原先废弃不用的娘家老宅,仍旧在扬州城里,不过位置偏僻的很。
  余氏还活着,从他口中说出来,似乎不是一个好消息。
  柳朝觉察到大哥的情绪不对,小心问:“大哥好像很不喜欢奶奶……”
  “哼。”柳明川冷哼一声,回过神来看着他,叮嘱,“你记住,咱们过世的母亲就是被那个老太太给逼死的。”
  柳朝睁大眼睛,“竟有这回事?”
  院子里丫鬟们在收拾碗筷,打扫地面,家仆也抬着桌子去后头清洗,王伯年纪大,早早就回去休息了,如今院子里是柳云溪身边的秀心和青娘在主事。
  柳明川拉着柳朝往一旁屋檐下走去,对他讲述压抑在自己心中旧年的恩怨。
  当年父亲和叔父各自成婚,分了家,各自经营产业。
  爷爷早年经营的生意是收购、然后向药铺供货,直到晚年才开了一家药铺,这家药铺被分给叔父,没几年就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
  从那之后,叔父转了行。而父亲开了一家药铺,母亲出去拜访名医,请名医到药铺中问诊,只半年时间便做大了药铺的名气,生意日渐红火。
  那之后,母亲也没闲着,她对医药颇有了解,之后三五年又陆续接触了很多大夫,请人来问诊,求指点配药,复原古书医方……直到母亲怀了第二个孩子。
  柳明川那时才四岁,就看着奶奶在家中挑拨是非,在父亲面前装的慈爱无辜,父亲一旦出门做生意,奶奶就在家里挑母亲的刺,甚至叫她怀着孕还要去院子里站规矩。
  母亲是个心软又要强的女子,不忍在孩子面前忤逆长辈,一直受气,生下柳云溪后便落了病。
  一边养着病还要被奶奶阴阳怪气的指责,他眼睁睁的看着母亲从那样精气神十足到整日垂头丧气,为避争吵,见了奶奶就像老鼠见了猫。
  奶奶得偿所愿,夺走了管家权。那几年,家中生意蒸蒸日上,父亲忙得脚不沾地,等他终于闲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夫人在家中被搓磨的神形憔悴,不成样子。
  父亲懊悔自己没能关心母亲,从那之后不再开拓产业,陪着母亲去各处散心,可终究无济于事,母亲还是病重去了。
  “恶语伤人,何况她是蓄意欺凌,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柳明川狠狠道。
  柳朝只知道老太太刻薄偏心,却不知她在内宅是如此欺凌妇人,气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恶人必得有恶报,我既已知道了此事,日后绝不会对他们心软。”
  这些旧事,柳云溪不一定知道,柳明川也没故意说给她听过,他知道妹妹随了母亲的心软,下手总还留一丝情面。
  可他不会,他也要教会弟弟,时机一到,必得斩草除根。
  兄弟二人交换了个眼神,柳明川吐了口气,恢复平静,“好了,今天是云溪的大喜之日,不该说这些事的。”
  他拍了拍柳朝的肩膀,“你去忙吧,忙完了早些去休息,夜里吹了冷风,当心冻着。”
  “我去看看父亲。”柳朝说着,走去了另一侧。
  柳明川从激动的心情中回过神来,走到正厅门前,正要进去看看醉酒的贺延,脚步还未跨进门槛,就看到就看到一个女子从偏厅走出来,站到了贺延身边。
  一身紫色衣裙配着绛红色的外褂,在烛光暖黄色的映照下透出的灵动质感,像只红花丛中扑闪翅膀的蝴蝶。
  这个姑娘,他认识。
  是妹妹的好朋友,叫宋妤。
  刚才喜宴上见过,看她跟人拼酒,只觉得小姑娘莽撞又稚嫩,这会儿她没笑也没闹,反倒神情担忧的看着坐在桌旁的贺延——
  安静下来,才发现小姑娘早已不是他记忆中的小女孩,比妹妹还小一岁,样子倒是有大姑娘的气韵了。
  柳明川微微一笑,舒展了眉眼。
  他挪了半步到一侧,故意遮着身子,等着看里头的宋妤要做什么。
  宋妤皱着眉头看贺延,一桌的客人都走光了,只他还留在这里,抱着壶酒,哪有读书人的样子。
  她没好气的问:“贺延,来客都走光了,你怎么还在这喝呢?”
  模糊的听着熟悉的声音,贺延连头都没抬一下,忧愁着长叹一声。
  “别管我,等我把这壶酒喝光了,我自然会走。”
  没得他正眼一看,宋妤心里更堵,伸手戳他的后背,“今天是云溪的好日子,你一个人在这儿郁闷什么?”
  “我没郁闷。”贺延侧身避开她的触碰,撇了下嘴,浑身都在抗拒。
  “没郁闷你喝那么多酒,口是心非。”
  宋妤不明白他在想什么,越看他这副样子,心里越来气。
  明明很生气,可看到他这样,又不忍心放他一个人在这儿,控制不住非要让自己来多管闲事。
  他绝不会是她理想中的好夫君,但作为朋友,彼此还是有几分情谊在的。
  她在心中如此宽慰自己,可转脸就听他念叨,“不用你管,反正明天酒醒了,我还是要念书,一切不过黄粱一梦。”
  黄粱一梦?
  他在可惜什么?
  宋妤瞬间就想起先前贺夫人生日宴上的事——这个书呆子,该不会还对云溪抱有幻想吧?
  不悦的抱起双臂,提醒他,“你哪有什么好梦,人家云溪和张公子是情投意合,恩爱眷侣,今天是人家大婚,跟你有什么关系,还在这酸溜溜的念叨上了。”
  同是朋友,明明她和贺延认识的更早,可这个笨蛋总是为云溪魂牵梦萦。
  一时间竟有些羡慕云溪,得了那么好的姻缘不说,这儿还有个醉醺醺的傻瓜愁着自己没能娶到她。
  她的云溪,人美心善还会挣钱,她都喜欢的不得了,自然值得被更好的人爱。
  这样想着,在看眼前的酸书生,就越看越不顺眼。
  阴阳怪气地点他,“人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也没对她有多少情谊呀,如今看到她跟别人修成正果,你才在这儿自怨自艾?”
  “这跟你没关系。”
  “是跟我没关系,但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副优柔寡断,多愁善感的怂样。”
  “你住口!”
  似乎是被戳到痛处,贺延突然站起来,甩开酒壶,猛的推了她。
  宋妤没反应过来,突然被大力推向后头,身子不受控制的倒过去,都已经想象到摔在地上会有多疼了,身子踉跄着后仰,后腰上却被一只手臂拦了一下,帮她保持了平衡。
  “你敢推我?”
  刚刚站稳,她就生气的指责贺延。
  “我好心劝你,你竟然这么不识好歹,仗着自己喝了点酒,就对我撒气?”
  生完了气,也不等醉鬼有什么反应,忙回身去看是谁扶住了她。
  “柳……公子。”宋妤侧阳起头,说话声音都小下来了。
  “公子?”柳明川轻笑一声,厚重的嗓音掺杂着亲切的笑意,“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跟着云溪一起喊我哥哥,才一两年没见,就改口了?”
  那时还小,只懂得凑热闹。
  如今长大了,是该懂得男女之别……更要懂得抓住赚大钱的门路!
  宋妤还念着柳明川手里有永州甚至京城的人脉,看他就跟看财神爷似的。
  “叫就叫嘛。”她撅了撅嘴,故意往他身边挪了一步,半是撒娇半调侃,“明哥哥,你还不抓紧把这个醉鬼送走,放他在这里碍人眼。”
  小姑娘装起乖来还挺可爱的。
  自家妹妹嫁作他人妇,柳明川心里难免落寞,如今看到宋妤的单纯可爱,才算有了点慰藉。
  他走到好友面前,“贺延。”
  醉醺醺的贺延神色憔悴,抬头看到眼前人,良久才有反应,“明川……”
  柳明川开口道:“我回来这几日都没见你,听说你是在家用功苦读,没过几个月就是科举了,你心里可有把握?”
  “没……科举的事,谁说的准呢。”
  同宋妤说话时有多大胆,在柳明川面前就有多自惭形秽。
  同龄好友,对方已经有了不小的成就,自己还是个读书的呆子。
  柳明川可能体谅好友的处境,温声关心道:“我刚刚听了一些,不过我想你也不完全是羡慕我家妹妹和妹夫的姻缘,许是读书苦闷,长久看不到结果,心中愁苦。”
  一下被这话戳中心,贺延表情复杂,眼巴巴的看着他。
  “明川兄,我……我家就我一根独苗,一家子的期盼都在我一个人身上,我要是考不中,爹娘没脸,我自己也没脸。”
  为着前途愁苦,难得抽空出来吃杯喜酒,看到别人的欢喜圆满,才更为自己的高不成低不就感到落寞。
  柳明川宽慰他:“尽人事,听天命。如今科考在即,你该全心努力才是,因为过于担心结果而误了当下,岂不可惜?”
  宋妤这会儿才听出味儿来。
  原来是自己错怪人家了,本来贺延就已经挺郁闷了,她还火上浇油……
  心中愧疚,这会儿也顺着柳明川的话安慰他,“就是啊,科考还有好几个月呢,你现在就总想着自己考不上会丢脸,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身旁的少女突然积极插话,柳明川偏过脸去看了她一眼。
  在烛光的映照中,少女脸上细细的绒毛都细微可见,眼睛又大又圆,很轻易就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微笑着转过脸来,“连妤儿都能明白,你可能懂?”
  “我实是昏头了。”贺延捂住了脸狠狠的揉了一下,“我该回家了。”
  他拱手告辞,柳明川点了下头,招手让自己的随身小厮去送。
  “春生,送贺公子回府。”
  “是。”
  一身酒气的青年走入冬夜的寒风中,宋妤站在厅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自觉就往门边跟了几步,回过神来已经站在门前的台阶上了。
  自己那样误会他,之后要不要寻个机会去道歉啊。
  不过他不是也推了她吗,一来一回,也算两清了吧……
  心想着,随意回头看了下,竟然看到柳明川正在看着她。
  明明都对上她的视线了,竟然还不移开,这么光明正大,是还有旁的事吗?
  “明哥哥看我干什么?”她直接问。
  柳明川走来她跟前,新奇道:“我瞧你也喝了不少酒,竟然还分得出心力来劝贺延。”
  “我要是不戳他两下,他早就被他娘给催疯了。”说起贺延的事,宋妤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柳明川安静的听完,斜了下视线。
  “恕我给个忠告,他是个男人,无论是为何而心生愁苦,都该由他自己去解决,若你总要主动给他解忧,那他什么时候才能自己站起来。”
  说着又看回来,直视少女那双大眼睛,“更何况,他也没有主动求你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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