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以前听人说过,好的身材,不是瘦的,也不是胖的,而是曲线分明的,腰是腰,腿是腿,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那陆与书的身材,大概能打个满分吧!
陆与书任他动作,甚至还不忘调戏他:“怎么样,还满意你……到的吗?”
云城强自镇定:“别说话!好好感受。”
陆与书听话的感受了几秒,忍不住催促道:“……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云城忍无可忍,抬手捂住了陆与书的嘴。陆与书也不躲,竟然还笑着去亲他的手心,温热的吻把他的掌心弄得特别特别的痒,这点儿痒从他的手心一路传递到四肢百骸,甚至连他的心,都变得痒了起来。
因着这一点痒,云城接下来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切准备就绪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陆与书想起来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她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抽屉,那儿,应该会有云城需要的东西,但她胳膊刚伸出去,就被人捞了回来,重新压回了床上。
云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捏住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东西。他一边压制着陆与书,一边用牙齿干脆利落地撕开了那个包装袋,随后贴着陆与书汗津津的耳垂,抓住她的手往下,随后声音含糊地说了句:“陆总,还满意你……到的吗?”
陆与书:“……”
第27章 027
云城正式开始之前姿势摆得很帅, 像一个浪荡情场夜夜笙歌的欢场常客。
但等到正式上了战场,却又全程表现得手忙脚乱,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刚训练了三天就被人推上拳台跟拳王PK的新手小白。
窗外雨点噼里啪啦, 屋子角落里的藤条精油发出淡淡佛手柑和香草的气息,陆与书用胳膊勾着云城的脖子, 猫一样拿脸去蹭云城的脸, 半似鼓励半似催促。
云城倒也不是不会, 他只是怕会弄疼陆与书,所以忍不住有点小心翼翼的。
可能落在别人眼里是温柔、是体贴,是细心周到,但落在陆与书眼里,却只剩下难熬。
她莫名想到偶尔闲暇时刷短视频,看别人用铁钳抓泥鳅。你能看到那条泥鳅缓缓地、缓缓地探出头来,但你得耐着性子一直等, 一直等。不仅要等, 前面还要用肉勾着吊着,引着那条泥鳅钻洞破土, 咬饵上钩。
陆与书一时觉得自己是那条等着挨钳的泥鳅, 一时又觉得自己像是那块勾着泥鳅慢慢往前钻的肉……
可惜她从来不是这种犹豫不决的性格, 她是宁愿长痛不如短痛的。所以被这么不上不下地吊了一会,她忍不住抬腿勾住了云城。
云城之前本来就是勉力支撑着自己, 被她这么猝不及防地往下一勾, 整个人就这么重重地往下一坠……酥麻感窜上来的瞬间, 云城听到枕边人说:“来,让我看看28岁的男人, 猛起来都是什么样子的。”
云城前面28年的人生里,几乎很少有能证明自己实力的时刻, 也没人需要他努力去证明什么。
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他听得最多的两句话,一句是“你多向你哥哥学习学习”,另外一句是“明明是一个妈生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云城一开始也反抗过。年少轻狂时总以为自己能改变环境,逆天改命,但事实上,能真正改变环境的人,是很少很少的,几乎凤毛麟角。
再后来,云城可能也就习惯了。而且家里唯一算得上疼他的母亲也去世了,就算证明了,又有什么用?又能证明给谁看呢?
但这一刻,有人跟他说,来,让我看看。
虽然场合不对,方式不对,哪哪都奇奇怪怪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云城却莫名生出一点儿痴心妄念,他甚至很想认真问一问陆与书,你是不是真的想看。
他想,如果你真的想看,那我必不能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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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凛遥和老公领着几个孩子一直到吃完酒店的自助餐,都没等到陆与书和云城过来。
她心里其实隐隐有点猜测到此刻房间里在发生什么,所以贴心地没有把陆恕和云舟舟送回去,而是直接把他们一起打包带回了自己的房间,说要领着他们夜观星象。
孩子们都很兴奋,这对他们来说,有一种野游的乐趣。
只有徐凛遥的老公,一脸狐疑,小声问道:“这下雨天,能看到什么星象?根本连星星都看不到一颗。”
徐凛遥:“哎呀你别说话,看不到星星就看雨,孩子们难得出来,就让他们好好玩玩嘛,反正时间也还早。”
徐谷雨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时间确实还早,才8点多,于是便什么都没说,回房间的路上还贴心地叫了酒店服务,让人帮忙送了些水果上来。
徐凛遥跟老公订的是酒店最大的一间顶层总统套,天气好的时候不仅能看到星空,还能躺在床上看日出。可惜今晚下雨,所以此刻只能看雨。
好在几个小朋友很能自娱自乐,一进房门就有人主动提议要玩游戏。虽说时间还早,房间地面也铺了隔音地毯,但这么多孩子真要跑跑跳跳的玩起来,徐凛遥觉得还是不太合适,于是她便提议让孩子们玩“你画我猜”。
土豆毛豆兄弟俩一组,云舟舟和陆恕两个一组,至于徐凛遥跟她老公,则负责当主持人和裁判。
云舟舟玩什么都觉得很兴奋,即便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你画我猜”小游戏,她也始终兴高采烈的,满脸写着“好想玩,好期待”。相反,陆恕就是一副“这种弱智小游戏,也就打发打发时间随便陪你们玩玩”的慵懒模样。
徐凛遥好笑地看着陆与书家这两个反差极大的宝贝,偷偷跟老公咬耳朵:“你说遗传的力量可真是强大,陆与书自己是个酷总,所以就生了个小酷总;云少爷自己是个甜哥,就生出来一个小甜妹……”
徐凛遥老公:“谁是甜哥?云城吗?他哪里甜?”
徐凛遥:“……”
云城甜不甜现在先不好说,自家老公已经酸了是真的。
“你画我猜”这小游戏既考验画功又考验演技,毛豆跟土豆兄弟俩比赛的时候就能看出来,这兄弟俩画功都不俗,演技也出众。而且可能是亲兄弟之间特有的默契,反正10个词语限时10分钟之内,他俩居然猜出来将近7个,别说陆恕和云舟舟有点惊讶,就连徐凛遥跟老公都颇觉惊讶。
这么好的成绩,陆恕和舟舟这一组想要赢他们兄弟俩还真是挺不容易。
徐凛遥跟老公之前为了增加游戏的趣味性,特意说了一句“赢的一组有奖励”,这会儿见这个情况,突然就有点儿心虚。倒不是怕别的,主要是怕舟舟年纪最小,输了游戏会哭鼻子。
毕竟之前徐凛遥跟老公带着亲戚家的小孩玩,有一些胜负欲强的小孩,输了就会大哭大闹。
结果徐凛遥还没想出什么招提前预防一下,就听到云舟舟非常认真地给毛豆土豆兄弟俩鼓掌。一边鼓掌还一边化身夸夸怪:“毛豆哥哥好厉害,土豆哥哥好厉害。”
徐凛遥满脸赞许,心想“这孩子,果然讨喜”,下一秒就听到陆恕质问云舟舟道:“你怎么见谁都叫哥哥?你哥哥怎么那么多?还有,他俩怎么厉害了?”
徐凛遥:“……”
万万没想到,最后破防的竟然不是云舟舟,而是陆恕?
而且陆恕眼下这个酸溜溜的样子,她刚才是不是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见到过?
不过家里有三个男人的徐凛遥,很快就对陆恕的这种行为表示了理解。
因为男人对游戏的这种胜负欲简直是与生俱来,他们哪怕跳起来摸一片叶子,都要试图比别的男人跳得更高一点。而这种胜负欲,不分年龄,不分阶段,甚至不分场合……
而这种胜负欲,在陆恕身上就体现得特别明显。
玩游戏的时候,他让舟舟负责画和演,他来负责猜。
舟舟画画的水平虽然不如毛豆哥哥那么好,但胜在形象生动,画猫就像猫,画狗就像狗。而且大家为了照顾刚上完一年级的小朋友,所以出的题目都没什么生僻字,都是日常生活中比较常见的,所以陆恕猜起来也很快。
云舟舟之前夸了毛豆哥哥和土豆哥哥,结果惹得陆恕不高兴,这会儿学乖巧了,只要陆恕猜出一个,她就开始疯狂彩虹屁。陆恕嘴上“这有什么的,这也值得夸?”,脸上的笑意却有点压都压不住。
徐凛遥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别看陆恕表面冷情冷性的,但人还真就吃云舟舟这一套。就是不知道陆恕是只吃云舟舟这一套呢,还是不管谁夸他彩虹屁他都吃。
为了试验一下,徐凛遥忍不住小声怂勇自己的儿子:“你俩也夸一夸陆恕哥哥,等会睡觉前妈让你们看一集电视。”
两个儿子一听,立刻道:“陆恕哥哥好帅,陆恕哥哥好厉害!”
陆恕怒目圆睁:“……你俩搁这嘲笑谁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在这说反话。”
徐凛遥:“……”她算是看出来了,不是这一招管用,是这一招只有云舟舟使出来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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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凛遥带着孩子们在房间里玩了快2个小时的游戏,又吃了酒店工作人员送上来的睡前水果和牛奶,才接到陆与书的电话问他们在哪儿。
之前泡温泉那会,徐凛遥口无遮拦,有什么说什么。真到了这会,她反而一句打趣的话都不会说,只说会把云舟舟和陆恕送到电梯口,让她在电梯口来接。
其实徐凛遥就算真的打趣两句,陆与书也能接受,毕竟她刚才只顾着享受把几个孩子都扔给徐凛遥,别说打趣几句,就算徐凛遥骂她两句色|欲|熏心,那都是她该得的。但徐凛遥这么体贴这么为她着想,陆与书也一样感激。不过她挂掉电话之后仔细一想,又觉得徐凛遥其实一直都是这么有分寸感的一个人,两个人能做这么多年的闺蜜,不是没有道理的。
徐凛遥把两个孩子送出电梯,远远看到陆与书裹着一件米色长款风衣站在门口。虽然浑身上下一丝皮肤都没露出来,而且看起来也跟平日无异,但那个状态怎么说呢,慵懒中透露着几丝风情,过来人一看就能看出是被爱情狠狠滋润过的样子。
徐凛遥四处看了眼,没看到云城的影子,于是也没好意思多做停留。把两个孩子交给陆与书,便直接转身下了楼。
陆与书笑眯眯地把两个孩子招手叫到面前,然后问他俩:“跟着徐阿姨玩得开心吗?”
云舟舟点点头:“开心。吃了好多好吃的,还玩了游戏呢!”
陆与书点点头:“那就好。对了,我叫了外卖,你们俩要不要再进来吃点?”
这次是陆恕先拒绝了:“不要。刚才在徐阿姨房间里吃了好多。”
反正时间也不早了,两个孩子又不饿,于是陆与书便先把两个孩子送回去睡觉去了。她给陆恕和云舟舟订的都是树屋,而且两个房间就在她跟云城的房间中间,这样万一晚上孩子们夜醒害怕,还能彼此照应一下。
陆与书再次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云城还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甚至连头都蒙进了被子里。陆与书好笑地看着床上那道隆起的身影,觉得这场面实在是有几分好笑,以至于她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云城听到笑声,气急败坏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梗着脖子瞪她:“你这个女人,你这个女人……”
陆与书冲他晃了晃手里的红酒:“要不要喝点儿?”
云城噎了一瞬,破罐子破摔:“……要!”
房间里的黏腻腥气早已经恢复如常,取而代之的是食物的芳香。陆与书把红酒放在旁边慢慢醒着,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正事:“你那会不是说有事情要跟我说,什么事啊?”
云城坐在飘窗上,风衣早就不知道被扔哪去了,只胡乱套了件白衬衫,衬衫挽至袖口,露出一道道清晰的红痕。陆与书说话的同时回头看了一眼,视线在那几道红痕上飘过,难得一见地走了一下神,因为她突然想到,如果胳膊上都有,那云城背上岂不是更多?
云城倒是没在意陆与书的视线,而是认真回答起了陆与书的问题:“我就想着,如果有机会,我也想找个事情做做。”
陆与书颇为意外,但也挺支持:“可以啊!你想做什么?”
云城叹口气:“说实话,我没有什么工作经验,也就大学的时候学过几年艺术设计。所以你这么突然问我,我一时半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或者说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能做什么。”
陆与书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面试过什么人了,因为她底下的管理层,都是她从基层一手提拔上来的,而且她知道这年头创业容易守业难,所以给自己的核心管理团队开出了非常优渥的条件,因为她的核心管理层一直都很稳定。而不是核心管理层,她下面的人就能面试、拍板,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出面。
但即便很多年没有招聘新人,但云城这几句一出,陆与书还是瞬间理出了云城的现状。
毕业多年,归来仍是应届。甚至还不如应届,因为企业愿意给应届毕业生机会,但却不愿意给云城这样毕业多年毫无工作经验的待业青年机会。毕竟年龄摆在那儿呢,再年轻,还能比刚毕业的小青年年轻吗?
但陆与书很乐意给云城这个机会,先不说两个人刚刚才友好切磋了一场,就算没有那一场,她也很乐意给云城一个工作机会。一方面是云城现在已经被她划成了自己人,另外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机会算是云城自己“争取”来的。
陆与书的处事哲学是,不管学习还是工作,主动性强过一切。就像当初给陆恕介绍家教,她虽然提过几次,但因为陆恕不主动,所以她便也不强求了,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陆恕自己愿意,那她就算给陆恕请再贵的家教老师,也是没用的。孩子的学习如此,云城的工作也一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