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长——树延【完结+番外】
时间:2023-12-27 17:11:59

  邹风在颐和公馆内大胆的程度也超过了她的预估,但邹风对这点毫不在乎。
  他的解释是在这个公馆内,告他的状这种事没人会干,更何况没直接事实证据,把这种事乱说,无疑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事情捅出去,从他家老头到苏州的廖晚,没人会因为这个觉得高兴,还得得罪他。
  讨不到一点好处。
  这就是夏思树卧室的那张床年代久远,但他也没丝毫收敛的原因。
  听见就听见了,能怎么着呢。
  毕业典礼一共排了三四天,之后结束的几天,夏思树跟着江诗出去逛了趟街。
  即便是七月份的飞机,邹风在这段时间的安排玩得也挺充实,不像个没多少天就要走的人,没事就回老大厦那边玩乐队,也会出去骑骑机车,大概还会参加一场音乐节。
  夏思树在网络上搜过他这个半吊子乐队,竟然有点名气,但邹风的信息在网络上没多少。
  她还记得邹风在朗读时间唱的《Baby》,有点叫人心动的本事,于是问他是打算唱什么曲子。
  那天是午后,公馆外隐约的知了蝉鸣。夏思树在他的房间,邹风就裸着上半身,穿着条黑色休闲裤,坐在那跷着二郎腿。
  他低眼,拿着旁边的消毒湿巾细细擦着手指,告诉她,说不唱,推了,就无聊找点事打发时间,朋友间玩玩还行,哪那么多表演欲。
  他长这么大,十八年唯一一次的歌唱曲目表演,还是廖晚以前有次过生的时候,他那会才十岁,不太懂低调。
  底下当时坐了不知道什么局里的几个领导给他鼓掌,他还嫌弃人家鼓掌鼓得假惺惺的,不真诚。
  夏思树趴在他的床上,翻着面前的灌木叶片插图,问:“那你干什么?”
  邹风垂着眼,笑了声:“站在喜欢孔雀开屏的哥们身后,弹弹贝斯划水。”
  说完,他抬起眼,紧接着撂下湿巾,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她过去。
  而夏思树当时正在脑子里对他说的孔雀开屏的哥们是哪个。
  她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她跟前,她手里还拿着那本植物书籍。
  其实Party那晚过后,她私下有找了两段视频,看完了。
  但还是觉得不一样,邹风喜欢做的一些事情,和那里面演的有区别。两人那晚之后也亲热过一次,但一直没有到最后一步。
  手里的书被邹风抽走,夏思树拦住他,知道他又来了。犹豫了一会儿想想那个画面,还是觉得耳根发烫,试着问他能不能到晚上。
  这间房间的窗外是株茂密的梧桐树,遮了大部分的阳光,但整间房依旧光线明亮,能感觉到炙热阳光和屋内冷气冲突在一起的夏季感觉。
  被他看着的时候,她觉得不好意思。
  但之前问他想不想要她的人也是她自己。
  “好像不能。”邹风垂着眼,笑着扯了下唇。
  她只是想中午过来玩一会儿,夏思树那一刻是真的想逃。
  她被十指相扣地按在那接了会吻,因为穿的是件长度到膝盖上方的衬衫裙,所以他做起来得心应手,只是途中扯掉了颗纽扣。
  夏思树记得这些衣服价格挺贵的,照这么来,哪怕是下个月就走人,她衣柜里估计也剩不了两件,夏思树觉得心疼。好在邹风说了句他赔。
  这一天没其他的事要做,他们有一大把的午后时间,她陷在满是他气息的枕被间,看着邹风抬手把脖子上的檀木牌取了下来,缠着黑绳,仔细地摆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面,随后才收回眼,拇指按捏着她的胸前端。
  夏思树脸红着,呼出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身上一件衣服没少,但也没遮住一点,眉头微蹙,片刻之后她的裙摆被拂起。
  她被这样弄到过两回,但第二回 的时候邹风没放过她,把她摁在那跟着他一起又到了第二次。因为两次间隔的时间太短,她险些因为生理上的刺激哭出来。
  以至于那种触感再次贴上来的时候,她身体条件反射地轻颤了下。
  但这次出了点插曲。
  也许是因为她当时刚好要到了,正没安全感地抬起胳膊,想环住他的肩,而那一下邹风刚好顶在入口位置,她一瞬间腹部绷紧,疼得叫了出来,搂着他,发丝沾着脖颈间的汗水,气息很乱,额头贴着他的喉结,因为这一下而缓着神。
  其实没进去多点,但最前面把她撑得太痛。
  从来没这么痛过,比她在澳洲那晚划伤自己的手臂还要痛。
  就在她缓神的那个时间内,邹风用手臂撑在她身体上方,似乎对这个情况也有些没预料到,但也只不过就那一秒。
  就这样大概过去了半分钟,他垂着眼,喉结滚了滚,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嗓音有些淡:“好紧。”
  冷气咝咝地往外吹,室内光影微偏,夏思树喉咙干涩,呼吸起伏地躺在那,浑身绷紧一动也不敢动。
  她在等他出去,然而这个意外情况邹风却似乎没打算直接结束的意思,两人间沉默着的半分钟后,她感觉到撑在床上的手换到了她腰间,扣着她,紧接着他缓缓地,尝试着往里推进。
  这是她没预料到的。
  “邹风。”夏思树肩头细微颤抖,带了哭腔地喊了他一声,因为感到害怕,手抵在他的腹部,阻拦他继续的动作。
  因为没见他有什么其他的准备,所以她没做这个心理预设。
  当时只觉得脑子蒙了,疼的,所有的挣扎都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在她的认知和印象里,邹风一直对她很好,她觉得也包括在这些方面。
  她那副模样狼狈可怜,他会觉得于心不忍。
  但邹风觉得她似乎不太了解男人,也确实不了解,他是第一个。
  在她手抵在他腹部拦着他的时候,那个力气,其实没什么用,他盯着她看,心里的想法是干脆直接按着她的腰进去好了。
  但那样她会受伤。
  也没准要留下心理阴影。
  他可没打算只在一起这一个月,他打算睡她一辈子。
  午后细碎的阳光铺在她的肩头和发丝间,夏思树睫毛湿润,额头汗津津地和他对视,似乎就在等着他这次放过她。
  一滴汗落在了夏思树的肋骨下方,气息交错起伏。
  邹风眼睫低垂,拇指轻轻蹭过她的下颌线,看着她,呼吸缓慢有些重。
  过去了片刻,他还是缓缓从夏思树的身体里退了出来,喉结动了下,起身,打算去冲个凉水澡,拿过旁边的一条浴巾裹在腰间,最后看了她一眼。
  “下次再这样,阿思就要用嘴巴帮我了。”
  一句轻飘飘但杀伤力满满的威胁。
第49章 咸甜
  在那次的初尝试之后, 夏思树总想到他那句叫她耳根发烫的威胁的话。
  但邹风出乎意料的,之后竟然清心寡欲了小半个月的时间,也不能说是清心寡欲, 只是似乎在忙着些事情,脱不开身。
  而就在毕业典礼的前一天,廖晚来了一趟公馆。
  自从和邹洲离婚后,除去上次邹风的十八岁成人宴,廖晚几乎没再回过南城。
  但这一次来在,夏思树见着在庭院松枝旁的人影第一面时, 便在她身上觉察出了一种有些内敛着的来势不妙的气场。
  只是这个来势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邹风。
  她当时刚从外面回来,穿简单的白t和水洗牛仔裤,跟江诗约在图书馆当了一下午的文艺青年, Niki熟悉地冲过来在她面前摇尾巴,很认主。
  傍晚的时分,昏黄细亮的光线投在四目相对的她和她身上。
  上次苏州一别, 夏思树并没有和她明确地介绍过自己的身份。
  所以乍一在公馆内再见,她心跳免不了忐忑。
  但廖晚似乎是早就确定过了,只目光落在她身上,寒暄式地点下头, 平常地开口:“小风呢?”
  闻言夏思树睫毛轻微扇动, 看着她:“应该还在外面, 哥――”
  原本是下意识的长辈面前继续称呼哥哥, 但想到廖晚有可能觉察到其他的, 夏思树只垂下眼, 平常道:“邹风最近在玩乐队。”
  毕业典礼的第二天,就正好是音乐节的时间。
  “嗯。”廖晚朝她点了下头, 打量了她一眼,随后便收回视线,没再问她什么。
  夏思树也礼貌地朝她点了下头,随后便从她身旁的位置路过,往洋楼内走。
  她边走边拿出手机,把廖晚过来的事情跟邹风说了声,对面回了个“知道”。
  廖晚过来是和邹风有事要谈,但要谈什么她不清楚,只是当时傍晚的时间点没在公馆见到人,就走了。
  廖晚这一晚并没回苏州,也没在颐和公馆留下,而是住在颐和府外的一间酒店套房。
  因为明天要返校的缘故,夏思树把联高制服和搭配的中跟皮鞋提前准备好。
  洗完澡后她半湿着长发靠坐在那,调开了一部纪录片,喝着西瓜汁看着,不时无聊地用遥控器快进,直到邹风拎着篮球回来,外面的杜宾低低呜呜地跟在他身后。
  夏思树看着推门进来的人影,因为仰头的动作,唇瓣和吸管微微分离。
  邹风也看着她,把球撂在了门口,因为是骑着那辆山地车回来的,他脖颈上的汗还未干,脑门的碎发支棱着,就合着被汗沁得微潮的一身球服,进了门便往她身边凑。
  见状,夏思树有点嫌弃地往旁边避,靠着沙发的另一端。
  “干什么。”邹风笑,自然地把她手中还剩半杯的西瓜汁拿过来,仰起头喝了两口:“嫌弃我?”
  夏思树垂眼看着他握着杯壁的干净指节,想了两秒,轻点头,“嗯”了声。
  “我挺香的。”邹风停住喝果汁的动作,笑了下,额头汗津津的,侧过脸瞧着她,拿了点较真的劲,往她那抬了抬右边的手臂:“你闻闻?”
  “……”夏思树懒得理他,尤其是这人偶尔那个幼稚劲显出来的时候。
  片刻之后,荧幕的光线投在两人身前,看着幕布上划过去的纷乱场景,夏思树看了他的动作一眼:“我今天在公馆,见到你妈妈了。”
  “嗯,她明天再过来。”知道她要问什么,邹风把空的果汁杯在面前撂下,回了句:“没瞒,她都知道。”
  听他果然是这么说,夏思树低着眼,望着自己空荡荡的脚踝,缓缓叹出了一口气。
  几秒后,那点无可奈何还没过去。
  夏思树便听见他低笑了声,随意又带了点笃定:“阿思,我对你挺认真的,你别不信。”
  ―
  一夜过去,第二日是返校的日子,天气阴转降雨,白天气温难得没那么炎热,叶子在稍显暗淡的风中噗噗簌簌。
  是毕业典礼,联高这天从一早校门口就停了许多辆私家车。
  因为是周末,校内的其他年级已经离校,只有参加这一年毕业典礼的师生和到场嘉宾在这。
  在正式开始前,有不少早到的学生先选择回了趟班级,算是这半个月时间不见的叙叙旧。
  等到夏思树抵达班级的时候,江诗已经在了,正在手机上打着一局游戏,脚踩在前头的单杠上微晃着,见到她来,才稍微往前使了下劲,把座椅晃到正。
  之前留着的棕色卷发,江诗两天前闲着没事去做直了,另外挑染了几缕青灰,新发型衬得整个人容光焕发的个性漂亮。
  “邹风呢?”江诗往她身后看了眼,“没一起过来?”
  “国际部那边。”夏思树告诉她,随后弯腰拉开自己的座椅。
  邹风是这一届的毕业生代表之一,典礼上有环节要和那边配合,这会要过去先提前走个流程。
  “噢。”江诗表示地点了下头。
  高考完教室内空了半个月,桌椅已经蒙了一层灰,不等一个月,这里又会坐满新一届的高三学生。
  许洪方从走廊进到教室的瞬间,班内拍着桌子“wow!”地笑着沸腾了片刻,和高考前死气沉沉的样子仿佛是两个割裂的世界,好一会儿,这样的吵闹声才渐消下去。
  随后在典礼开始前,集合去礼堂的那大半个小时内,班内互相拉着合照,在制服上互相给对方写上签名和寄语。
  其实夏思树今天心情是不太好的,人也有些沉默。
  就像是高考结束那天,每一个时间点都像是在提醒着倒数的日子。
  这一年,夏思树亲密的朋友也只不过江诗这一个,但也不少同学和她互换签名。
  夏思树拿着写字笔,刚在一个女生后背仔细地写下祝福语,她抬起脖颈,刚将手上的笔盖合起,旁边过来一道等了些时候的人影。
  “给我也写一句?”陈景微笑着站在过道那,看着她问。
  夏思树和他对视了一秒,点头,“嗯”了声,平常着问:“写在哪?”
  “这儿吧,方便些。”陈景朝她示意了一下后背的一处位置。
  她点头,认真地写了“祝学业有成”五个字。
  听说他估分很高,会往京北的几所top大学报。
  写完后,陈景拿过她手中的笔,淡声说着:“以后再想见面就不容易了。”
  夏思树点了头。
  “还希望你能记得我。”
  “嗯,会的。”她点头。
  陈景笑了:“那就好。”
  将寄语写完,毕业典礼即将开始。
  作为挂名班长,夏思树从口袋中拿出手机,边迎着朝外走,边将之前邹风发过一次的礼堂座位图又重新转发进了班级群内一次。
  江诗目光注视着前面的人影,啧了声:“忽然觉得,课代表好像真的挺喜欢你的。”
  那种学生时代青涩,也不计较暗恋无果的喜欢。
  天气云层压低,暗淡刮着风。
  夏思树没说话,肩头的发丝被通道的风撩起,跟江诗一起相伴往学生礼堂的方向过去,教学楼通到礼堂的这条路上人影憧憧,放眼过去都是一样的制服身影。
  等到夏思树到了的时候,邹风已经坐在那了,嘉宾席的第三排,男生款的制服衬得他肩颈线条分明,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显眼。
  只是坐在那儿,倚在椅背上,手腕担在桌面上慢慢悠悠地转着手机,眉眼间似乎是有些心事。
  而她的第六感觉得,这事也和廖晚忽然来颐和公馆有关。
  “过来了?”见她来了,邹风收起那副有些心事的模样,笑了笑,肩膀微侧过去看她。
  “嗯。”夏思树看着他,点了头。
  她走进第三排,坐在他的身边,而和两人相隔一排的最前排,坐的是江支闵。
  穿着白色的西装,显得颇有点年轻有为。
  见到本人,夏思树就能把名字和发生过的交集具体对上了。
  上次的号码已经被邹风拉黑,江支闵这次又是知名校友的身份过来参加毕业典礼,身份在那,于是两边只打了个照面,对视过一眼,除此外,谁和谁都没什么额外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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