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跟兄长贴贴
随着弗纳尔的话音落下，二楼的手下们整齐划一地将手里的机枪上膛，威胁性地将枪架起。
下一瞬，艾莉卡若有所觉的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
她的瞳孔宛如某种兽类一般迅速收缩了一下，腿部的肌肉绷紧，整个人毫无预兆地消失在了原地。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映过来的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她出现在了两拨进行交易的势力之间，卷曲蓬松的黑发在半空中甩出凌厉的弧度，在还没落下时就又一次消失。
连人影都无法捕捉，只有地面接连出现的凹下的脚印暗示她的动向，地面被踏碎时产生的沉闷声响无差别地笼罩了两个势力所处的范围，一下一下地仿佛直接敲在人的心口，震得人脑子嗡嗡作响。
也几乎就是在艾莉卡消失的同时，二楼相对的两扇窗户里，两把闪烁着刺目电弧的蝙蝠飞镖飞了进来，沿着不知道是早就计算好还是凑巧的弧度飞行，将二楼的所有机枪手电晕过去。
“哗啦啦！”零碎的好像是被利器切割的黑色块状物掉落，连保险栓都没来得及拉开，手里的枪就已经成为了废品。
回过神来，西奥多看着自己手上只剩下半截的□□，光滑的切面在月光下甚至能够反射光芒，他咽了咽口水，只以为是自己的态度激怒了艾莉卡，正想开口。
一片漆黑在他眼前落下。
而方才如同怪物般迅猛的女孩则揉了揉微微泛红的指尖，仰头看着高大的黑影，甜美的笑着，用口型愉快地打招呼：【晚上好，蝙蝠侠~】
西奥多眼前一黑，他想，或许是时候金盆洗手了，如果他罪无不赦，他应该被关进监狱里，而不是即将面临一个晚上被代号为【哑女】的新兴超级反派和蝙蝠侠先后揍一顿的局面。
没有人在意此刻这些前有哑女后有蝙蝠侠的□□成员心中有多崩溃。
至少艾莉卡并不在意。
她好奇地看向了紧跟着蝙蝠侠而来的夜翼，迅速将他与大哥对上之后，雀跃地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边。
小姑娘不屑于遮掩自己的容貌，与哥谭宝贝布鲁西有六七分相似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甜美笑容。
【晚上好，哥哥！】她背对着其他人，兴奋地跟夜翼打招呼。
夜翼：！！！
没人能拒绝一个缩小版的直球型布鲁斯！至少夜翼不能！
他忍不住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晚上好。”
哥谭的超级反派们的代号很大一部分是由普通民众和本地罪犯们根据超反们各自的特征去取的，一定程度上会反应超反们的身体特质、性格特色或者主要能力。
哑女这一贬义居多的代号便是由近期被艾莉卡所镇压的哥谭地下帮派们喊出来的。
夜翼当然不可能喊她这个称呼，停顿半秒，选择了不做称呼。
他贴心的举动自然不会被艾莉卡漏过，小姑娘只是在心底再一次称赞了一番自己的家人，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夜翼一会儿。
如果要将艾莉卡在意的人排一个序列的话，除了毫不讲道理地被艾莉卡放在第一位的家人以外，能够与他们相提并论的就只有基裘了。
基裘姐姐喜欢的，艾莉卡就喜欢，基裘姐姐讨厌的，艾莉卡就讨厌。
这是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面艾莉卡所信奉的真理，这一认知直到奇犽出生，基裘彻底不再回到流星街，留在揍敌客专心教养未来的家主后，才被看不过去的库洛洛稍微动摇。
但时至今日，艾莉卡的喜好也依旧被基裘影响着。
虽然夜翼肉眼可见的与伊尔迷不是一个类型的兄长，但是结实的富有力量的肌肉、在面具的遮掩下也能看出来的颜值依旧很好地戳中了艾莉卡的喜好点。
眼见着认回来了但没完全认回来的女儿一副完全不在意场合地想要跟夜翼贴贴的样子，蝙蝠侠不得不轻咳两声，沙哑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冷硬极了：“我需要一个解释。”
艾莉卡摆手：【这很显然，蝙蝠侠，我在管束我的地盘。】
说着，她向蝙蝠侠投去不赞同的目光：【父亲，据我了解，这个世界的人暂且还没有进化出面对枪械扫射而不死去的体质？】
从来只有自己用不赞同的眼神看别人，而没有被别人这样看过的蝙蝠侠一时语塞。
他当然不是鲁莽到闯进枪林弹雨的人，在他和夜翼抵达这里的时候，他们就率先解决了二楼的机枪手，而一楼的那些拿着普通枪械的帮派成员……
他们那人体扫描大师的枪法连蝙蝠侠的披风都击不中，更何况是蝙蝠侠本人？就算真的打到了蝙蝠侠的战甲，他们的子弹也根本伤不到蝙蝠侠丝毫。
“恕我直言，老爷，在这方面我得站在艾莉卡小姐这边。”耳麦里传出便士一赞成的声音。
远程被老管家不轻不重地批评了的蝙蝠侠：低气压jpg.
见父亲接受（？）了自己的建议，艾莉卡满意地收回视线，冷漠地瞥了眼二楼被轻易放倒的机枪手，转头看向弗纳尔的方向。
接收到她的信号，弗纳尔努力忽视蝙蝠侠极具压迫力的注视，两步上前，半蹲在艾莉卡身边：“请吩咐吧，小小姐。”
【你没说过我们的手下是这样的废物。】
弗纳尔先是为艾莉卡口中的“我们”感动了一番，随后哭笑不得：“小小姐，不是谁都能够抵挡住蝙蝠侠和夜翼的。”
艾莉卡神情缓和些许，理所当然道：【这是当然，父兄们是最好的。】
【但是仅仅被一个飞镖制服，弗纳尔，我不需要这样的废物。】她抬眼看向注意着她与弗纳尔对话的蝙蝠侠，【这些之后再谈。】她拍了下弗纳尔的肩膀，示意他去跟蝙蝠侠交涉，自己溜溜达达地跑去了夜翼身边。
弗纳尔认命地叹了口气，直起身子看向蝙蝠侠，平静道：“你好，蝙蝠侠。”
“我知道你，弗纳尔·克罗。”隔着面具的白膜，蝙蝠侠的视线仿佛自带重量，“我可以送你回去意大利，如果你想的话。”
分不清只是轻哼了一声还是冷笑了一下，弗纳尔摆手：“多谢你啊，蝙蝠侠，不过不需要了。”
没有身份证明这一点在哥谭根本不算什么，对于弗纳尔来说，要回去意大利或许非常困难，但并不是做不到。
他选择留在哥谭，最根本的原因不过是他本来就没有地方可以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不论最早跟着艾莉卡的目的是什么，艾莉卡现在信任他，将他视作同伴，与他合作共同整治流星街。
他有他的容身之所了。
“蝙蝠侠，这里的人随你处置。”弗纳尔指了指那边战战兢兢的两波人，“那边的上家根据我的调查是从旧金山那边过来的，你愿意追溯的话就去查查吧，我们可不管这些。”
蝙蝠侠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他沉声道：“流星街是怎么回事？”
“哈，你听到了啊。”弗纳尔耸肩，“抱歉，这个我其实也并不清楚。”他突然笑了，碧色的眼眸闪烁着不明的光芒，“小小姐想要，我就去达成，就是这么简单，你作为……”他咽下那个单词，“我建议你直接去问她，她不会拒绝你的。”
在这边的两个成熟的大人谈话的时候，另一边很快就蹭到一起的两个“小孩”就非常愉快了。
艾莉卡手速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递给夜翼看：【哥哥，我今晚可以一起回家吗？QAQ】
夜翼也愉快地用手机打字回复她：【当然可以，艾莉，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我不介意！】
小孩开心得冒小花，继续问：【其他哥哥都在家吗？弟弟和妹妹在家吗？还有管家爷爷！我超想见到他们！】
哦买噶，她真的好甜！她甚至提前了解过家里的所有成员！
【你的杰森哥哥不在家住，还有卡珊，她住在香港。】夜翼认真回复，【但是其他人今晚都在家。】
艾莉卡有些好奇：【杰森哥哥就是红头罩对吧？他在哥谭，为什么不回家住呢？】
在所有的兄弟们中，艾莉卡最好奇的无疑就是杰森·陶德。
她喜欢掌控一切，在知道布鲁斯是自己的父亲后就命令弗纳尔去找了所有有记载韦恩家庭的报纸，而弗纳尔的办事效率也确实没得说。
在目前艾莉卡所掌握的信息里，关于其他兄弟的近期照片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只有杰森是没有任何近期照片的。
一开始只是断断续续通过娱乐小报知道了韦恩家构成的艾莉卡并不知道杰森·陶德在社会意义上已经死去了，直到她从头到尾了解才知道自己的二哥实际上已经死去了。
可是红头罩的行为模式和少数记载的影像资料里显示，红头罩就应该是曾经的二代罗宾，杰森·陶德啊。
艾莉卡陷入迷茫。
就是说，额，如果她认错人了，红头罩不是二哥的话，她能不能去把人干掉吞并一下隔壁的犯罪巷啊？
【咳，这有些复杂，你就当你杰森哥哥比较叛逆，不喜欢回家就行。】
果然，每一个大家族里总有那么一个叛逆者因为不愿意继承家业而逃家。
艾莉卡悟了。
一只艾莉卡遗憾地收回了蠢蠢欲动的爪子。
第16章 跟弟弟打架
于是，等到蝙蝠侠和弗纳尔谈完了今晚的战利品归属问题之后，就得知了艾莉卡打算跟着回去蝙蝠侠的大本营的消息。
弗纳尔：吸氧jpg.
他蹲在艾莉卡旁边，接近一米八的大个子缩小得跟艾莉卡差不多高，可怜巴巴地说：“小小姐就这样直接把烂摊子丢给我了吗？”
当着蝙蝠侠的面，他没说星星赌场地下室里还关着十几号人等着审讯。
艾莉卡顺手薅了一把他的头发，点头：【家里就交给你了，我明天再回去。】
“小小姐这么信任我啊。”弗纳尔酸溜溜地说。
却不想艾莉卡很是认真地点头。
【弗纳尔·克罗。】她少有地喊了他的全名，【这是你交给我的名字，而我的名字也很早就交给了你。】
是的，就是抢夺贫者的蔷薇那晚，艾莉卡曾叫住过弗纳尔，很是随意地说了句：【我是艾莉卡。】
当时的弗纳尔还摸不清她的性子，也不知道她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算作回答，去给她收集资料去了。
【在流星街，我是说我过去生活的地方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艾莉卡神色淡淡，【交换了名字就是伙伴，弗纳尔，我认可你是我的伙伴，所以今晚交给你，可以吗？】
艹。
弗纳尔很不符合一贯形象地在心底骂出声。
这tm……
这tm谁顶得住啊！
弗纳尔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起身，打电话给守在较远地方的下属，让他们过来把西奥多等人拎走，至于贩du团伙，他们不是哥谭本地人，弗纳尔也不乐意收，经过交涉之后丢给了蝙蝠侠。
……
蝙蝠侠并不反对艾莉卡跟着回蝙蝠洞乃至韦恩庄园的想法。
首先是这段时间的观察足够他确认艾莉卡在不危险时的安全性——这话是不是有点矛盾——其次是，虽然在计划中道崩殂后又被蝙蝠侠逮着揍了一遍，黑面具暂时偃旗息鼓了，但是蝙蝠侠可还没忘记艾莉卡带走的贫者的蔷薇。
他不能让如此未知而危险的东西流落在蝙蝠洞之外。
等到GCPD的人过来把贩du阻止的人都带走，蝙蝠侠按下了臂甲上的按钮，没过一会儿，伴随这低沉的轰鸣声，一辆通身漆黑、线条流畅锐利、低调又尽显奢华的黑美人停在了他们身前。
艾莉卡倒抽一口气。
她不懂车。
或者说在流星街那样的位置，她很少看到过完整的车辆，更没兴趣去探讨那些垃圾都是什么型号什么配置。
但是，说真的，这样一辆只要没瞎就能看出她有多么帅气美丽的车，没有谁会不喜欢她！
想要！
但是这是父亲的，不能抢……
艾莉卡陷入了纠结。
小孩的情绪完全没做掩饰，看得夜翼忍不住想笑。
他单手就把还在纠结的艾莉卡拎起来，女孩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顺从地被当做猫一样拎着，被夜翼放上了车后座。
享受到照顾妹妹的快乐的夜翼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副驾驶位，陪着艾莉卡一起坐进了后座。
某种意义上被抛弃的蝙蝠侠：……
行吧，不过就是给相亲相爱的兄妹当司机而已，蝙蝠侠怎么会心酸呢？是吧。
回蝙蝠洞的路上，夜翼才开始问：“艾莉，二楼的那些机枪手是你的属下？”
艾莉卡有些嫌弃，但还是诚实地点头。
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对自己的下属被别人打倒的愤怒又或者对属下受伤的难过，好像刚刚被电晕的都是些与她毫无干系的人。
她误会了夜翼询问这件事的意思，用手语回答：【我很抱歉让哥哥你看到如此孱弱无能的下属，我会好好教导他们的，在此之后。】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艾莉。”夜翼无法理解艾莉卡的逻辑，“我的意思是，你不生气吗？”
【我当然很生气。】艾莉卡鼓了鼓腮帮子，【即便哥哥和父亲很强大，但是也无法掩盖他们的无能，我很生气自己的领地里生活着这样的弱者。】
她是真情实感地认为那些她所谓的下属就算死去也只是因为罪孽般的弱小，并丝毫不为之伤心难过。
夜翼张了张嘴，头一次觉得自己这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居然挤不出一个字来。
那是三观上的鸿沟，绝不是一星半点的言语能够抹平的。
艾莉卡或许并没有错，她的一切行动基于自己的三观，但是她的三观于这个世界而言是异常的、残酷的。
也难怪蝙蝠侠一直无法决定该如何面对艾莉卡。
毕竟，艾莉卡是蝙蝠侠的女儿，就如同你想不出一个办法去打破蝙蝠侠的不杀原则，你也无法想出一个办法去修正艾莉卡的观念。
于是接下来的路程，谁都没有再说话。
艾莉卡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逝的景色，从还亮着些许灯光的城市到漆黑的树林，再到空旷安静的韦恩桥，最后是深邃的山洞。
“吱吱——”大概是感知到了陌生的气息，蝙蝠洞外围的蝙蝠们有些躁动，发出尖锐的叫声，直到蝙蝠侠按下蝙蝠车内的某个按钮，发出特定的声波，那些蝙蝠才安静下来。
艾莉卡眨巴了下眼睛，把这群蝙蝠和伊尔迷口中的三毛划上等号。
【它们会撕咬擅闯者吗？】她问夜翼。
夜翼似乎有些走神：“当然不会，但是它们会示警。”
哦，好吧。
艾莉卡有些失望，比划道：【它们需要更多的训练。】
夜翼当然不知道艾莉卡对蝙蝠们抱着怎样的期望，但是不得不说，女孩这副样子实在很有达米安的即视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