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的十七岁魔法师左右田和一震惊地瞪大双眼:“……喂喂,羞、羞羞羞羞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啊喂!”
江之岛盾子朝他抛了个媚眼:“就是你想象的那样子喔☆。”
左右田和一:“是、是是是脱掉衣服那种吗?脱掉衣服然后检查骨骼和骨头凸出的部位的那种吗?”
江之岛盾子:“……”
江之岛盾子:“你到底想的是什么东西,好恶心。”
左右田和一遭受暴击:“恶、恶心……”
不是你说的,是他想象的那样吗?!
连舞园沙耶香也犹豫着说道:“那……那既然这样,今晚我也想跟苗木君待在一起。”
苗木诚脸色瞬间爆红:“等等,这个……我……”
左右田和一:“…………”
不是,这个片场的情侣浓度未免也太高了吧???给他爆炸啊!这些现充情侣们!
无奈之下,今晚只能如下这样分房了——
分别是安藤流流歌和十六夜惣之助一间;
爱梨和忌村静子、七海千秋一间;
狛枝凪斗和左右田和一一间;
松田夜助和江之岛盾子一间;
苗木诚和舞园沙耶香一间。
不知为何,这座岛似乎天黑得特别快。
夜幕降临之时,迎来新房友的众人都比往常更多出了几分安心的感觉。
只是千般准备之下,仍然未能阻拦得了死神到来的脚步。
当晚,又有一个人死了。
是曾怀疑过爱梨自导自演的舞园沙耶香。
第116章
接收到黑白熊发现尸体的广播, 众人匆匆来到苗木诚的房间查看状况,发现舞园沙耶香在浴室被刺杀身亡。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昨晚我都没有发现奇怪的动静……”
苗木诚一脸苍白地解释说, 一张清秀的脸蛋此刻近乎完全失去血色。身为同住一间房的临时舍友,他昨晚是跟舞园沙耶香客气地分床睡的,自己拿出铺盖到地板上度过了一夜。
今早醒来时,发现舞园沙耶香不在床铺上, 他还觉得奇怪怎么人不见了。碰巧发现浴室传来流水声, 苗木诚朝里面叫唤了几下, 发现舞园沙耶香没回应才察觉到不对, 连忙闯进去, 才发现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舞园同学被人刺杀在了浴室里。
此时那位黑长直别着粉色发卡的国民偶像正倚靠着浴室的墙而坐,以手捂住了腹部的伤口, 安安静静得如同睡过去了一般。倘若她的粉丝目睹到这一幕, 恐怕将会引起一场相当大的轰动吧。
案发现场的出血量很少,花洒倒吊着垂落在地面,将地面原本蜿蜒的血迹都冲刷得干干净净, 沿着通道口的缝隙流逝不见。
“……又一个人被杀害了吗?”爱梨曲起食指抵住下颔,陷入了沉思, “可为什么, 同住一个房间里的苗木君没有事呢……”
她这么说并不是想要看见苗木诚也被一并杀害的意思,只是觉得现场仍有说不通的地方。
即然这场‘游戏’采取的是大逃杀的模式,那么干脆杀掉同个房间里的两人, 或者单只杀害躺在地板上的苗木君, 也远要比将床铺上的舞园沙耶香搬运到浴室里杀掉要方便得多吧?
“还用说嘛, 当然是因为凶手想要慢慢折磨我们啊——”安藤流流歌面带厌恶地用眼神缓缓扫视着周围的人,“说不定凶手现在也是躲藏在我们之中, 好观察我们惊慌失措的表情呢!”
接连死去两名同伴的事实,终于使埋藏在众人心底不安的种子爆发了。
现实狠狠地打了她们一个响亮的耳光,告诉她们眼前这并非虚假的想象,而是真的有人遭受了杀害!如果她们再不认真面对的话,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她们自己!
“从现在开始,除了小惣我谁都不再信任了!”安藤流流歌瞪大了眼睛说,“其他人别想再靠近我身边半步!”
察觉到她有分散行动的意图,爱梨不禁蹙起眉头劝说道:“小流流歌,现在这种情况再单独行动的话……”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给打断了。
“我很信任小爱梨,可小爱梨现在已经不是level 5了,只是个跟我们一样的普通人而已,不是吗?”
有那么一瞬间,安藤流流歌眼神中闪过了愧疚的色彩,但最终还是咬牙说出了那句中伤人的话语。
“就凭现在的你,没办法阻止其他人被杀。”
说完这句话后,安藤流流歌不敢去看爱梨此刻的表情,低头牵过十六夜惣之助的手拽着他就往门口离开。
“小惣,我们走。”
同伴阵营因为两人的离去,被迫打散。原本应该凝成一股绳结的力量,产生了裂痕,仿佛随着豁口出现的同时流失了许多东西,比如信赖、安稳以及团结之类的情绪。
“爱梨前辈不要把刚才的话太放在心上了。”狛枝安慰她说,“就算没有level 5的能力,前辈还有幸运啊!总不能连幸运都没有了吧……”
就怕是真被你说中了,连幸运都没有了啊。
“我没事的,放心吧。”爱梨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随即取出宝石吊坠再次垂额为舞园沙耶香的死亡作着祷告。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左右田和一自以为隐秘地瞟了苗木诚那边一眼,“目前最可疑的就只有苗木一个吧?是不是要先将他绑起来比较稳妥点什么的……”
苗木诚瞬间瞪大了眼睛:“什……把我绑、绑起来?”
“可是现在也没有充足证据证明舞园同学就是苗木同学杀害的啊?”七海千秋伸出食指点着嘴唇,根据自己的判断说出想法,“在被项圈注射进安眠药这一前提下,我们谁都可能有杀人的嫌疑吧?”
“但人是在他身边被杀的,他多少也要对此付些责任吧?”左右田和一弱弱地说。
“我也是这么认同的哦,毕竟死去的雾切同学和舞园同学都是跟苗木君关系匪浅的人嘛。”没想到江之岛盾子这时也搭腔道,“舞园同学就不用说了,每天跟苗木君同进同出朝夕相处的,雾切同学其实也挺在意苗木君的吧?虽然你们平时很少讲过话,但我有在背地里发现你们偷偷交流过喔~!”
说到这里江之岛盾子不免表现出察觉到同学恋爱的征兆,双手抱住旁边松田夜助的胳膊,并翘起腿兴奋道;“哎呀~~这种脚踏两条船的事情真是太差劲了,还好人家有夜助君一个就够了~~”
苗木诚被调侃得憋红了脸颊:“我……我和她们并不是这样的关系……”
可惜在场没人帮忙说话,就连本应该这时出面澄清关系的两位少女,也已经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
想到这点,苗木诚泛红的脸庞又迅速消褪了血色,陡然变得苍白许多。
被一直抱住胳膊乱晃的松田夜助似乎很受不了似的,冷脸说道:“别粘我这么近,丑女。”
被骂丑女的江之岛盾子:“……”
要不是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她的幼驯染,正常人真的少有能忍受得了他毒舌的。
只见松田夜助用一种极其挑剔的眼神从苗木诚的身上扫过,打量得苗木诚都浑身僵硬,不知道自己身上哪里不对劲时,他才纡尊降贵地收回了视线,启阖那张不健康的苍白薄唇道:
“虽然我也不认为这家伙哪里具备杀人的本事,但就这么任由他在外面乱跑也是个问题,还不如干脆绑起来,派一个人轮流看管他还更靠谱。”
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境下,一对一监视反倒算是个安全的计策,另一种层面上来说,还能保护苗木诚不受到伤害。
众人闻言都默默认同了这一说法,连先前不同意的几位都消熄了再反驳的意见。
“那就把我绑起来吧。”苗木诚抿了抿唇说,而后蓦然抬起了他的那双眼,仿佛能凝望到那双瞳孔深处摇曳着希望的火光,“但我是不会就这样认输的,我一定会以我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许是被那簇希望的火苗所打动,狛枝凪斗不禁热泪盈眶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斯巴拉西!!这才是我想要看见的‘希望’啊!苗木同学,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苗木诚尴尬地用另一只手挠了挠脸颊:“谢、谢谢……”
于是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从库房里借用绳子束缚住苗木诚的手脚,剩下的人就遵循抽签的方式,来决定谁今天负责看管他的任务。
“爱梨前辈先前到阁楼里搜索过了吧?这次打算去别的地方找找看线索吗?”狛枝凪斗一边抽取竹签,一边转头向爱梨小声问道。
接收到对方想跟自己一起行动的信号,爱梨欣然应允:“对,这次我想去一楼看看。”
只是,这时候的两位‘幸运’似乎都理所当然地认为——签运之神会站到自己这边的方向,从未想过命运有时会拨向差错。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就一起行动……”狛枝凪斗微笑着回复道,不料话语却在瞥见她抽取出竹签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她抽出了竹筒中的唯一一根红签。
周围拿着白签的所有人、包括爱梨都一时愣在了原地。
谁都没想到,他们希望之峰那颗最幸运的宝石竟会在竹筒中抽到了唯一的下下签。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爱梨率先从怔愣中回过神来,不以为然地向大伙笑笑说:“看来我这趟是去不了了,搜寻线索的任务就拜托给大家啦。”
凝固的时间这才开始重新流动,众人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同样扬起了笑容,打包票般拍着胸脯说,“那当然,爱梨前辈就待在这里好好休息,搜集线索的事情放心地交给我们吧!”
除了拿着手里那根白色的竹签,抬头有些神色奇怪地看了爱梨一眼的白发少年。
舞园沙耶香的尸体被洋馆里的仆人搬走处理,待房间里的人都鱼贯离开后,这片空间再次被静谧的氛围所笼罩。
“好了,这下房间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啦,不如找些什么话题来聊一聊吧?”秉着打发时间的念头,爱梨坐在椅子上对被绑缚在床脚的腼腆少年发出了提议。
苗木诚大概也没能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跟学校的女神独处同一片空间,某种羞涩和矛盾一时在他心头缠绕成了一团。
“……时崎前辈也认为我是杀害舞园同学的凶手吗?”
苗木诚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可能是想从她那里得到某种不同的回答、以此来寻求慰藉,也可能是对自己的良心所发出的一点质问吧。
质问自己,为何没能在舞园同学惨遭毒手的那一刻,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救下她的性命。
爱梨单手托腮,以她所坐的角度望过去,那双绯红色的眼瞳近乎是俯视着少年狼狈不堪的模样,也能因此看穿他隐藏在青涩外表底下那颗善良而热切的心。
她唇角不禁逸出一声叹息:“其实现在再去追究凶手的身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苗木诚:“……前辈为什么这样说呢?”
爱梨看了他一眼,发现少年此刻提问的眼神非常真诚与纯粹,不含任何的试探、怀疑和愤怒,仿佛只是想听听看她的想法罢了。
是如同羔羊般单纯的眼神。
感觉是一只草食系动物呢,苗木君。
“因为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啊。”爱梨双手手肘抵在桌面,随手捏着自己樱粉色的发尾放在鼻尖前把玩,“所以与其抓住凶手,不如冷静地观察事件的发展,才能窥见整个‘故事’的全貌。”
苗木诚似懂非懂:“……时崎前辈的意思是说,要等犯人自己露出失误?”
爱梨讶异地瞥了他一眼:“苗木君的脑子其实很灵活嘛。”
也是,即使是抽签入学的‘超高校级的幸运’,都是从全国中学偏差值中等偏上的学生里抽选出来的,头脑和成绩想必不会差。
褐发的少年似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一笑:“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啦,我从以前开始就很平庸,而且还很倒霉,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希望之峰学园选上呢。”
爱梨好奇地歪头:“很倒霉?”
超高校级的幸运过往竟然会很不幸吗?
“对啊。”
若不是手脚还被绑着,苗木诚真的挺想用手指蹭一蹭鼻子来掩饰尴尬的,“在我收到希望之峰学园的录取通知函那一天,我还倒霉地被卷入了一场公交车劫持案呢……”
于是苗木诚开始述说起了他简直是不幸连环的那天所发生的事——
起初只因为那是个大晴天,心情愉快的他特意选择了一条和平时不同的路线回家,结果就在公园里遇上同班同学了。然后被邀请玩猜拳,不幸的是一次就输了。作为惩罚游戏被要求去便利店跑腿,然后装满东西的袋子就破了,等之后乘上公交车,又一次不幸的因为公交车摇晃没站稳,摔倒的时候扒掉了前面男人的包。
更更不幸的是,那个男人是个珠宝抢劫犯,包里是他抢来的宝石,于是他当场被劫持为人质了。
被劫持就算了,在乘客与劫匪争斗的同时,他被撞到又不小心踩到了公交车的油门,整辆车当场飞奔出了马路。好不容易把公交车停下,又按到了车门的开启按键,劫匪夺门而出时,他又被乘客道德绑架去追击劫匪,人还没追上,劫匪就因为开摩托踩中他之前袋子破掉滚落的饮料而出车祸了……事后他在警局做了整整六个小时的事件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