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非是他的体温。
他整个人,就像是石头做的一样,浑身都硬邦邦的。
(To审核: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情绪描写)
温予又羞又赧(nan),却是动也不敢动。她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可他又丝毫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依旧紧紧禁锢着她。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温予仰起头,一口啃上了他的下巴上。
霍无羁吃痛,横在她腰间的手终于有所松动。
温予顾不得去看他的反应,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她挣扎着从他身上爬下来。
“我去洗脸。”
这一刻,她有点羞于看他的眼睛,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匆匆跑去了一旁的盥洗室。
霍无羁偏着脑袋,看着她跑远的身影,无声勾了勾唇。
不多时,一阵水声传入他的耳中。
霍无羁坐起身,长臂一揽,捞过散落在床榻上的喜冠和发饰,把玩了一会儿后,将它们收到了梳妆台里。
温予洗漱完回来的时候,脸颊上的红晕还没完全消散。
霍无羁已经把圆桌上的餐盘都收走了,桌面上只余下摆放异常规整的合卺酒和一壶还冒着热气的茶水。
他正背对着她,清理着喜被上的干果。
看着他宽阔的脊背和窄瘦的细腰,温予又想起刚才的糗事,腰间也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她迈向床边的脚步一顿,转而朝着梳妆台走去。
温予正拆着头上繁琐的发饰,不小心劲使大了,扯的头皮生疼,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下一秒,她就听到他的脚步声。
霍无羁已经把床铺收拾出来好一会儿了,他一直坐在床边上,看着她窈窕的身影,直到听到她下意识发出的那声惊呼,他连忙起身,朝她走过去。
后脑勺的一缕发丝打结了,温予正犹豫要不要大力出奇迹的时候,霍无羁已经站到了她身后。
“我来。”
话音未落,他已经从她手里接过了那缕发丝。他的动作很轻柔,温予感受不到半点撕扯感。
他修.长的指.尖,从她的发丝穿过,引得她的心尖都在发颤。只三两下,打结的那缕发丝就变得柔顺无比。
温予看着铜镜里昏黄的身影,手却在他靠近她的一瞬间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衣摆。
他站在她的身后,铺天盖地的气息席卷她的鼻腔。他低头看着她,而她眸光潋滟,眨也不眨地看着铜镜里的他。
这一刻,房间里的气氛又一次缱绻起来。
片刻后,温予耳边又响起一声喑哑无比的声音。
“好了。”
“谢谢。”温予点点头,不等她从软凳上站起身,只觉得腰上一紧,他又一次抱住了她。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他横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
下一刻,她被他放在了床榻上,并且越凑越近。
温予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和刚刚的慌乱相比,她现在明显镇定许多。早在她逃去洗漱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预料之中的亲吻没有到来,反而听到一声轻笑。温予睁开眼睛的前一秒钟,他的手指在她高挺的鼻梁上点了一下:“不要急,我们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没做。”
随即,她又听到一阵脚步声。
她缓缓睁开眼睛,霍无羁已经走到了圆桌旁。片刻后,他再转过身时,手里端了两个酒杯。
“阿予,咱们还没有喝合卺酒。”
说话间,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并递给她一杯酒。
温予的眼睛眨了又眨,脸颊绯艳。
原来他刚刚说的特别重要的事情,是喝交杯酒。
她还以为他说的是...是那种宽衣解带的事情。
刚刚她好像还闭眼睛了。
他会不会以为她迫不及待了?
羞死个人了。
温予有些心不在焉,一杯酒水下肚,呛的她咳了好几声。霍无羁连忙接过她手里的酒杯,另一手顺着她的脊背:“好些了吗?”
温予垂着脑袋,轻嗯一声。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睡觉了。明日且有的忙呢。”
霍无羁说着,起身吹熄了房间的烛台。
接下来,应该就只剩下那件事情了吧。
黑暗之中,温予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为了让她住的舒服,喜房还是她原来的房间。
霍无羁重新走到床边,她看着他解下腰封,褪.去外衫,她下意识往床榻里面滚了滚,让了半张床给她。
可出乎温予预料的是,他躺下来后,就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后,准备抱着她睡觉。
他把胳膊沉沉压在她的腰上,让她睡在他的怀里。
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旁的动作,呼吸匀停,半点不像一个身强体壮的新郎官儿。
如果不是她刚刚感受到他的变化,她甚至会以为他...不行。
温予的脑海中又一次回想起刚刚的感受。
隔着两片衣衫,她甚至能隐隐感受到形状,就像一把匕首。
她下午睡过了,刚刚等他的时候,又伏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现在很精神。
她正胡思乱想着,身侧却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她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他竟然睡着了?!
今天晚上可是他们两个人的洞房花烛夜,他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这世上,除了他,还有哪个男人会在自己的洞房花烛夜还呼呼大睡啊?
她身材这么好,长得又好看,他和她睡在一起,心里难道就没有起半点波澜吗。
听着他绵长有序的呼吸声,温予忽然很生气。
她艰难掀起横在她腰上的胳膊,翻了个身,凑到他面前,抬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可他连眼睛都不曾睁开,一把攥过她的手腕,咕哝了句:“阿予,别闹。”
温予气不过,又挣不开他的手。
睡觉之前,霍无羁只吹熄了床头的烛台,纱幔外面的龙凤烛还烧的正旺。
透过这昏暗的灯光,她能清楚看到他下巴上的那道齿痕。
是她刚刚为了挣脱他不小心留下的。
难道他以为她不愿意,所以才不动她的?
温予看着那道齿痕,暗暗思索了一会儿,纤长的脖颈悄悄往前探了探,最后把视线落在他那双看起来很好亲的薄唇上。
亲一下,又挪开。
又一下,再挪开。
...
浅尝辄止,并不深入。
她动作轻柔,可还是把霍无羁给闹醒了。
就在她又一次准备从他唇上挪开的时候,原本横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第136章 拨雪寻春(四十)
原本阖眼睡得正香的男人在她垂眸看过去的一瞬间, 恰好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两人的情绪却截然不同。
一个诧异,一个无奈。
他在她的下巴轻轻啄了一口, 随即开口, 问:“是不是睡不着?”
温予没说话,幽怨瞥他一眼。
他倒是睡得香甜,留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霍无羁似乎是猜到了她为什么睡不着,他无声勾了勾唇。
下一秒, 扣着她后颈的手掌微微施力的同时, 他又凑在她耳边咕哝了一句:“阿予,闭眼睛。”
他声音低沉,还带着一抹慵懒的喑哑。
温予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 下意识垂眸看了他一眼。话音落下的同时,霍无羁先她一步,率先闭上了眼睛。
可就算是这样, 她也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满满的深情。温予缓缓闭上眼睛, 他已经撬开了她的齿关,开始搅弄风云。
不多时,喜帐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合卺酒的清香在两人齿中融合。她就像是一团水,瘫软无力。
他就像是聊斋里的男妖精, 不断和她抢夺口齿间蕴藏的空气的同时,把她身上的力气都尽数夺走了。
一阵天旋地转,两人调换位置。
喜帐之内, 朦胧的身影随着红烛摇曳。
霍无羁已经从困倦中彻底清醒过来了。
无论是精神上, 还是生理上。
但他在攻.城.略.地的同时,仍谨记一点:无论今日有多难熬, 最后一道防线,一定不能破。
他闭着眼睛,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那一晚的场景。情动之时,月牙泉边,她用她仅有的理智,阻止了他想要更进一步的举动。
他知道,她的心里也在期待着小北的到来。
原本,他是想把一切都留到宫宴之后的。
可她好像并不这样想。
今晚又是洞房花烛,她既然想要,那他就给她。
衣带渐宽,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任他去。
几个回合下来,她不着寸缕。而他身上的那件里衣,却依旧完好穿在身上。
细腻雪白的肌肤上,汗津津、亮晶晶,就像鸣沙山的星光尽数落在她身上。
他的手指在星河里徜徉,像是在弹奏一曲悠扬的乐章。而他的脑袋逐渐往下,去寻那片神秘且潮湿的雨林。
更深露重,夜莺时不时扑扇着翅膀,发出婉转的低鸣。
被汗水打湿的被单,又被她忽然攥住。声音越来越细碎,脚趾也下意识蜷缩起来。
腰肢起伏不定,就像是一艘小船,漂浮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
直到一阵海浪袭来,小船倾覆的前一刻,被一双坚实的手臂托住。
夜色浓稠,盥洗室又一次传来淅沥的水声。
...
天光渐亮。
衣衫和濡了大片的床单凌乱扔在地上,榻上的两人相拥而眠。
但又和夜半时分有所不同。
这一次,发出绵长呼吸声的人是她,而非霍无羁。
早上,温予是被一阵细密的亲吻给闹醒的。她睁开眼睛,一眼看到了穿戴整齐的霍无羁。
他已经练完刀回来了,周身还挟了一抹外面冷冽的清新空气。
温予攥着他的衣角,努力朝他贴近的同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冷。”衣角是冰凉的,他的手心却是温热的。
听到她喊冷,霍无羁松开了她,后退一步,又抬手掖了掖被角后,才说:“阿予,该起床了。今天我们还得去皇宫。”
温予挣扎着坐起身,霍无羁已经把她今天要穿的衣服摆在了枕边。她伸出胳膊,捞了一件,却不小心扯到腰。
酸涩感骤然袭来。
她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画面,腿一软,面颊绯红,连穿衣服的动作都迟缓几分。
霍无羁似是看出她的局促和羞赧,恰逢其时地说了句:“你慢慢穿,我去让人准备早餐。”
“好。”温予低应一声,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她才彻底舒了一口气。
一开始,她只是对他的无动于衷而生气。后来,她也只是想要偷偷亲他两下。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咬她。
还好几次。
直到现在,她的腿都还在发软。
想起昨晚的画面,她就感觉到头昏脑涨。他都不嫌脏的吗。
温予把脑袋埋进衣服里,并暗暗做了一个决定:未来几天,他都别想亲她了。
正想着,她的身形骤然一怔。
温予猛然抬头,她忽然想起来,刚刚他进来的时候,好像已经亲过她了。
而她,好像还给了他回应。
“羞死个人了。”话落,她把自己又重新埋进被窝,好半晌都没有动静。
用完了饭,他们开始往皇宫赶去。
这一次,霍无羁没有骑马,他和温予一道坐在马车内,侍卫长亲自赶着车。
明明是去赴宴,他们却不约而同把武器都横在了腰上,搞得像是要去赴死一样。
霍无羁是在扶她上车的时候,不小心揽她腰身才发现她也带了武器的。
他没有告诉她,他也带了武器。
宫门口。
临下车前,霍无羁又一次嘱咐道:“宫宴人多嘈杂,不许乱跑,一步都不许离开我。”
“你都说了一路了,我知道。”温予无奈,再三和他保证。
下了车后,他又看了侍卫长一眼。
不等他说话,侍卫长便说:“公子放心,我一步都不离开,就在这里,等你们出来。”
霍无羁颔首,揽着她的腰身,往宫城走去。
一路上,他们遇见了好多官眷。
虽然昨晚并非是所有的官员都去参加了他那场仓促的婚礼,但经过一晚上的发酵,朝中上下无人不知,定北王于昨晚仓促成婚。
尽管打量的眼神更多,但他们还是收获了很多新婚祝福。
譬如,携手白头。
譬如,子孙满堂。
...
和上一次的宫宴稍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