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还真是有商业头脑。”
蒋顺承:?
这是人话?
没听说林淮礼还是个死恋爱脑啊???
想到鸡飞狗跳的家里以及林馨蓉承诺的事情,他心一横,从怀里掏出了一沓子照片,上面五一不是云菁在剧组和不同男人的‘亲密’照,“何止是这些?她的股份本打算卖的可是杨松成,没准是早就和他有了一腿,否则她一个孤女怎么可能说得动杨氏花大价钱买下股份?而且她之前和卢家的也不清不楚……这样朝三暮四的女人实在是家里的一大祸害啊!我托个大,你就听叔叔一句劝,这样……”
他更过分的话卡在林淮礼冰锥一般的目光中。
林淮礼方才温润的气质一扫而空,他冷睨着蒋顺承,眼中露出锐利的光,“到底是谁给你的底气站在我面前污蔑我的妻子?”
蒋顺承脸色发白,手里的照片都没来得及递出去,毕竟他再清楚不过这些照片的由来。
林淮礼站起身踱步到落地窗旁,半侧的脸隐没在黑暗之中,露给蒋顺承的一侧唇角勾起一抹毫无笑意的弧度,“林馨蓉没有提醒过你吗?蒋氏还能维持着现在的安稳,是因为菁菁还想让它在。”
“要是菁菁真的不在乎蒋氏了,你猜……林馨蓉护得住你吗?”
第49章
这是蒋顺承第一次从林淮礼口中听到林馨蓉的名字, 他的手心不由自主地冒出虚汗。
在蒋顺承的印象里,林淮礼从刚进入商业圈就已经和同龄人展现了天差地别的能力,但真正让他和同龄人分层的实际是他沉稳的性子。
他好像没有经历过少年意气, 锋芒毕露的那一遭。
如果要用一个形容词来概括林淮礼, 那不会有比「风光霁月」更合适的,即便是自视甚高的蒋顺承都不敢说,如果现在是自己站在林淮礼的位置上,不会在权利光环的拥簇下飘飘然。
圈里的人畏林淮礼的权势, 畏他的能力, 却也不得不承认,和林淮礼在一块儿是最安心不过的,因为他明智理性, 恪守底线, 有着超越寻常上位者的宽大胸襟。
所以蒋顺承在此之前会理所应当地认为, 哪怕事情败露,有林馨蓉做他的后盾, 林淮礼才会看在亲缘关系上对他网开一面。
他看惯了雄狮的假寐状态,却不曾考虑过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了睁眼时的威压。
蒋顺承猛然想起了一个被忽略许久的事情。
当初林馨蓉出国可并非只是明面上的丧女之痛,而是还在求学的林淮礼以雷霆手段切断了她在国内的所有产业线,将这个拿捏了林氏三代的女强人逼得只剩下林氏那点股份, 不得已才出了国示弱避其锋芒, 即便那个时候林念和还在病榻恳求林淮礼手下留情,以及温承兰新丧,林淮礼都不曾有半分心软。
他怎么会是个任人拿捏的人呢?
抚养温廷的这几年,不但蒙蔽了圈里人, 也蒙骗住了林馨蓉。
蒋顺承牙齿发颤,不等林来企饿群衣无尔尔七五二八一看更多万结文淮礼再问, 便一股脑儿的把林馨蓉供了出来。
照片里的男人大部分都是林馨蓉安排的,而这些照片也不仅仅只有蒋顺承有,林馨蓉早就发给了多家媒体。
他巴不得此事林淮礼把目光都投向林馨蓉,好把自己摘出去,忙道:“她打算今天就都叫媒体曝出去的。”
林淮礼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视线透过落地窗朝外看去,没有半分着急的意思。
蒋顺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外面是灯火通明的林氏大厦,巍峨磅礴,繁荣昌盛。
是了,他腿一酸,差点栽倒来企饿群衣无尔尔七五二八一看更多万结文在地上,怎么敢有媒体会因为那点钱去得罪林淮礼?
媒体不是傻子,林馨蓉就更不是,所以她也根本不会把这些照片暴露给媒体。
从头到尾,被当枪使的只有他蒋顺承而已。
林淮礼等他想明白了,才不急不缓地开口,“你在蒋氏有多少股?”
蒋顺承猛地抬头,听懂了他的意思。
有些东西,云菁懒得计较,但是林淮礼却要给她出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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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根不知道自己身家再次升值的云菁把视频转语音,然后开始昏昏欲睡。
蒋星澜已经听到那边有平缓的呼吸声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在听吗?”
“在,”云菁打了个哈欠,出于人道主义十分不走心地安慰了两句,“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蒋星澜咬牙切齿地提醒,“我说的是我爸妈。”
云菁:“对呀,也适用。”
蒋星澜:6
虽然保镖分毫不差地形容了当时抓奸的生动景象,但是回到家关上门发生了什么就无人知晓了。好在有蒋星澜即时地来送素材,所以云菁才耐心十足地听她哭诉了大半个小时——然而最后也没讲到重点。
“所以离婚吗?”
“……应该不离吧,”蒋星澜辩驳道:“毕竟二十多年的婚姻,而且妈妈现在对他已经没感情了!”
云菁‘啧’了一声,“那你爸的那个私生子……”
“会交给妈妈抚养,禁止那个贱女人回到国内。”蒋星澜似乎是共情到了吴梅芙,对于这个‘破坏’他们家庭的小三深恶痛绝。
云菁顺着她的话,“那俩贱男人婶婶打算怎么办呢?”
“什么俩?”
“骗婚的和破坏人家家庭的男小三啊。”
一提到蒋顺承,蒋星澜想到吴梅芙的态度瞬间哑火了,她磕磕巴巴地转移重点,“那个男小三—反正也不可能被认可,而且腿都被妈妈打折了,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哦~”云菁意味深长,“所以婶婶虽然对出轨骗婚的小叔没有感情了,但是还要冷冰冰地为他养育私生子呀?”
蒋星澜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声音戛然而止,好半天才闷闷道:“我再劝劝她吧。”
挂了蒋星澜的语音,云菁才拨通了林淮礼的视频。
不过视频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她不满,“怎么那么久?你办公室藏人了?”
林淮礼顿了两秒,“没有藏人。”
“你犹豫了?!”云菁胡搅蛮缠,“我说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原来是心虚了是不是,嘤。”
“刚把你叔叔送走。”林淮礼问,“我哪天对你不好?”
云菁回忆了半天没想到哪天对自己不够好了,只好忽略掉他后半句,只‘嘶’了一声,“那更危险了!他这种同性恋好没底线的,小心他对你强取豪夺。”
林淮礼:……
感觉现在比起读心术,他更想拥有看穿人大脑构造的能力。
“饿了,”肚子的咕噜声让云菁从刚才的话题脱离开来,她双手捧着下巴,两腮的软肉堆挤在脸颊上,嘴唇也被挤成一个索吻的形状,眼眸闪着细碎的光,看着可怜又可爱。
林淮礼心间微颤,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屏幕。
偏偏云菁还迎着他的手,脸微微偏开,好似在方便他的抚摸,“我这张脸可值钱的,喏,报答你的晚饭不亏吧?”
林淮礼敛眸轻笑,“嗯,我赚了。”
不过云菁这个姿势也就维持了两三秒,她突然转过头,声音雀跃,“门铃声响了,是不是我的晚饭到了?”
手机摆在进门一侧的办公桌上,能隐约地看到半框门。
当黑色的睡袍出现在镜头面前时,林淮礼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那明显不是龚秘书。
睡袍根本就遮不住小腿,一双属于青年男人的健硕的小腿上还有水滴往下淌,这种下作的手段,林淮礼不知遇到过多少次。
只是这一次,比起恶心,他胸膛中的怒火燃得格外旺盛。
“备车。”他拨通内线,头一回没有计划地进行了翘班。
……
“等会儿,离我的门远一点,”云菁刚一开门,冲鼻的男人香扑面而来,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说出话来。
这人的脸挺好认得,毕竟云菁一天能偶遇他二十次。
“娄今赫,你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娄今赫拨弄了一下自己刚喷上发胶的刘海,愁苦道:“今天下午被导演骂了太多次,但我还是找不到窍门,所以想来请教一下您。”
他姿态放得很低,但是眼睛却不停往里瞄,还时不时和云菁对上目光,眼角微微勾起,眼神戏十足。
“你看我漫画了吗?”云菁大大咧咧地倚在门框上,半个身子都暴露在走廊里。
娄今赫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有些讨好地应道:“看了,很不错。”
“那你演的那张是第几画啊?”
这问题别说娄今赫,连云菁自己都忘了,毕竟只是个不怎么显眼的□□精。
看他答不上来,云菁耸肩,“算了,说不定你再多看两遍就能找到诀窍了。”
说实话,云菁对他这种自荐枕席的行为十分厌烦,因为这已经是她来剧组的第四个这么干的了,这群人别说八块腹肌了,小肚腩都要把剧组的道具服顶穿了。
之前的三个都被踢出剧组了,消息并没有故意做隐瞒,稍微打探一下就知道。所以云菁这里消停了好几天。
没想到还真有人不长记性。
这个娄今赫,云菁没第一时间叫他滚蛋是实在纠结——这部戏的癞蛤蟆精真的很难找演员,一来形象丑,二来人设差。
《生死判官》是奇幻古偶剧,为了收视率,采用的演员也是实力派和偶像派掺半。但是年轻一些的无一例外都是想要借助这个资源飞升,所以他们格外在意形象,哪怕演技不出彩,至少要在形象上得到个便利,吸引一部分颜粉为自己的事业添砖加瓦。
但是□□精这个角色,不但手段下作,连外形也是恶趣味的遵从了她的漫画,丑陋到有点恶心的程度,而且大部分戏份都是在吊威亚,年纪大一些的男演员根本吃不消,年纪小的又抗拒,最后叫十八线的娄今赫捡了漏。
娄今赫当然看得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云菁这种级别的美女富婆,可遇不可求。哪怕她没有钱,娄今赫都愿意为了那张脸和她共度春宵,更何况云菁还掌握着剧组的‘生杀大权’。
正所谓烈女怕郎缠,娄今赫短短几秒就做了决定,伸手就去拉自己睡袍的扣子,他里面什么都没穿,也顾不得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了,只要红起来了这些都不算什么事。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宽衣解带,下一秒就呈大字型被人踹翻在地上,露出了身后西装革履的热心人。
热心人士龚秘书收回自己的腿,深藏功与名地扑了一下衣角不存在的灰尘。
老板的爱情,由他来守护!
云菁默默放回了门框后面立着的铁支架,可惜地瞥了一眼‘五体投地’的娄今赫,看来这人是吃不上她的大铁棍子了。
没福气的东西。
“龚秘书你来的太及时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龚秘书还沉浸在一会儿老板给他加薪的构想里,听完老板娘的感激,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儿,把手里的保温箱递给了云菁,然后一手薅住娄今赫的脚脖子就往电梯口拖,“没事,夫人您别怕,这事我熟,我这就把他处理了。”
娄今赫:?
他这下哪里还顾得上是不是要被赶出剧组,死死拽住长廊上的地毯鬼哭狼嚎,“啊——————救命啊!杀人了!!”
第50章
林淮礼的车并没有到达影视城的酒店, 而是半路折去了派出所。
他刚一进门就看见两个熟人在排排坐接受训诫。
这还是林淮礼第一次来警局捞人,而且一次捞俩。
年轻的警察严肃地教育龚秘书,“这是法治社会, 口头威胁那也是犯法的!”
然后看向‘乖巧伶俐’的云菁, 声音都不那么高昂了,“遇到性-骚-扰,可以第一时间报警,而不是私下教唆他人使用暴力, 以暴制暴是不对的行为……”
看到林淮礼的身影, 云菁小鸡啄米的动作一停,两边嘴角朝下地望着他,显得格外委屈。
……
“快走。”云菁手指掐住衣帽的两边, 把整个脑袋都藏在了羽绒外套的帽子里, 从里面发出瓮声瓮气的催促。
从警局出来以后, 她就一直是这个状态,恨不得学鸵鸟把自己埋起来。
林淮礼在她即将撞上电线杆子前, 及时把她拉到了怀里。来的时候一腔怒火,现在只剩满心的无奈,他拨了一下帽子上的绒毛,哄道:“天都黑了, 没人看到的, 嗯?而且你这样蒙着头走得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