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忍霜倒是毫不在意:“我有什么可辛苦的,两三年才来一次,倒是你。”
说着侧头看她,故作亲昵的挽住她的手:“往后就是贺家的女主人了,来这的次数只多不少,比我可辛苦多了。”
姜之渺不动声色:“二姐说笑了,我们到底只是男女朋友,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贺忍霜动作一顿:“所以才带你回了老宅,就等着找个好日子定下来。”
“唉,这个还是要看忍奚的意思。”
贺忍霜握着她手的力度大了些,又侧头看眼保姆:“我们自己过去就成了,你去忙吧。”
保姆点头就离开了,廊下只剩下两人。
贺忍霜脸上笑意敛了几分:“之渺,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姜之渺身子略微阻滞几分,嘴张了张却没说话。
她继续说:“他对不起你在先,你也没必要顾忌,得让他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好歹在一起两年,他无声无息的哄了自己的小侄女,现下又想抛弃你,之渺,哪有这样的道理。”
姜之渺眉头一敛,似是十分为难:“舒沅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把她算计了,只怕不好。”
贺忍霜冷冷哼了一声:“小丫头片子而已,顾忌她干什么。”
她可从没把舒沅放进眼里过,原本从没在意过她,谁知道这人闷声干大事,居然和贺忍奚不清不楚起来。
正好,她拿捏到了把柄,这次得把贺忍奚弄个身败名裂才行。
她想的沉醉,脸上表情不自觉的松懈起来,笑意盎然。
姜之渺就势一问:“二姐打算怎么做,舒沅到底是我的学生,我不忍伤了她。”
贺忍霜拍了拍她的手,叹了声气说:“你把她当学生,她呢,但凡考虑过你也不至于x发生这样的事。”
“二姐……”
“好好好,我答应你,咱们只针对贺忍奚,舒沅,这次就放她一马了”
姜之渺低头,唇角跟着勾了勾,再抬头时表情又是温顺听话的模样了:“好,那先让他们高兴几天,势必得让贺忍奚这个负心汉吃点苦头。”
第74章 你的味道淡了
到了晚宴有保姆来叫,舒沅不想去,她对贺家的人都不熟悉,只想偷着躲懒。
舒映竹从旁边屋子出来,挽住她的胳膊说:“走吧沅沅,你也得见见客人了。”
舒沅只得跟了过去,路上被教了许多体面话,要她懂事点,多说些俏皮话。
贺家很大,原本就是园林,贺忍奚私藏后又修缮不少,行走间倒像是穿回古代,只怕下一秒就会冒出个穿龙袍的来。
顾丛白一直陪着长辈没回屋,这会小路上只有母女俩,保姆在前面领着路。
舒映竹拉着她的手,轻声问:“刚刚见到青与了吗,我看你们俩还说话了。”
舒沅回想着,记起来后轻声应了一下:“哦,就说了一句话。”
“他是贺爷爷的外孙,比你大三岁,是个医生,还很有礼貌,那会我们还聊了几句。”
舒沅顿时头大,敏锐的察觉到妈妈的意思:“打住,妈妈别说了。”
舒映竹一顿,察觉到她的排斥:“怎么了,提一下还不行了,都是同龄人,想着你们有话题聊”
舒沅无奈,妈妈这是又打算给自己介绍了,当时黎怀深的事把她烦个够呛,好不容易解释清楚,现下又来,她可承受不住。
“妈妈,我有喜欢的人了,您别再替我操心这个了”。
舒映竹叹声气也不好再说:“好好好,随你吧,我不管了。”
一路到了大厅,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贺老爷子虽然七十多岁,但讲起话来气势依旧,不愧是一手创立珠宝王国的枭雄。
贺忍奚坐在一旁,手上还盘着南红手串,风衣袖口挽起,能隐隐看到冷白肌肤下的血管,莫名的带着性张力。
眉骨深邃凌厉,细长双眸微眯,随性慵懒,气场却强大,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舒映竹过去一一唤了长辈,贺忍奚听到声音抬头看去,和舒沅视线撞个正着。
舒沅一慌,连忙移开视线。
贺忍奚唇畔微掀,几不可察的笑了笑,视线却不肯移开。
舒沅今天穿的是件春粉色挂脖旗袍,上面绣着朵朵海棠,栩栩如生,衬得她娇艳无比。
玉藕般白净细腻的胳膊裸露在外,开叉到大腿,纤腰薄背,一双细高跟将好身段显露无遗。
真娇啊。
贺忍奚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径直走了过去。
舒沅余光看到他的身影吓得心跳加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可招架不住。
于是转身要跑,结果和要进门的贺青与撞个正着,坚硬的胸膛撞的鼻子生疼,眼里顿时泛起水汽
舒沅被撞的后退几步,直到贺忍奚扶住她腰身,自然而然的将她护住。
贺青与正在打电话,眼见舒沅疼的直捂鼻子颇为不好意思,挂了电话连忙走了过来:“抱歉,光顾着打电话了没看到路,还好吗。”
贺忍奚已经取了丝帕过来,一手护着她后腰,一手帮她擦泪,声音说不出的抵触:“我看看。”
舒沅放了手,鼻头都红扑扑的:“没事的,我也没注意到。”
又觉得当着许多人的面和贺忍奚这么亲近很不好意思,侧身躲了躲轻声喊:“小叔叔。”
贺忍奚不应,只顾着帮她擦眼泪。
贺青与还是不肯离开:“我帮你看看吧,真要有事也好及时处理。”
不就是撞了一下,他胸膛虽硬却也不是钢块,倒也没夸张到这个地步。
舒沅再次拒绝:“我真的没事。”
贺忍奚这时才开口,声线:“青与下次小心些,别冒冒失失的。”
贺青与敛眉,自然不敢顶撞贺忍奚:“是小舅,我记住了。”
一旁乔薇走了过来,很是熟络的勾住贺青与的肩膀:“怎么了?过来喝酒聊天啊,好几年没见了,你长得都这么高了”
贺青与抓住乔薇乱动的手,在长辈面前不敢太过火:“小舅,我先去那边了。”
贺忍奚点头。
他这才敢和乔薇离开。
舒沅这会鼻子没那么疼了,只是眼泪还没下去,看着贺青与离去的方向又擦了擦泪。
贺忍奚喊她:“阿沅。”
舒沅嗯了一声,视线却不离开,纳闷乔薇一脸开心的在聊什么。
正好奇时下巴被人扣住,硬生生的被掰了过去。
贺忍奚眉头挑起,扣着她的下巴不松手:“要我把人叫回来仔细看吗?”
舒沅脸一红,伸手打开他的胳膊:“别这样,被看到就完了。”
贺忍奚倒也没再逗她,只是垂眸看她,眼尾泛着红,顿了顿才说:“阿沅。”
舒沅抬头看他,杏眸潋滟,娇的跟个妖精一样:“怎么了?”
贺忍奚只低低的叹声气,扣住她下垂的手轻轻握紧:“再等等,很快了。”
舒沅眼睛眨了眨,似乎还是没有明白。
他也不再多说,将手串戴到她手上,俯身靠近耳畔,低声说:“你的味道都淡了,晚上再给我沾惹些好不好。”
舒沅脸一红,一把推开他跑了。
流氓,真是流氓。
那么可怕的东西,她坚决不要第二次了。
舒映竹见她跑过来一把拦住,压低声音说:“跑什么,这么多人,别冲撞到了。”
舒沅哦了一声,脸上绯色还没下去,他淡淡雪后松木的气息也没散去。
舒映竹拉着她去拜访了长辈,她长得好看,性子也温和,倒是不少长辈喜欢。
有个年纪大点的女人,穿着米色旗袍,温婉大气很是耐看,拉着她的手问个不停,聊到兴起直接让下人拿了串项链来。
看包装就知道价格不菲,拿出来一看是羊脂玉的大佛公。
玉质剔透温润,纯白无暇,泛着油脂的光泽。
舒沅有不少珠宝,所以还算有点鉴赏能力,这东西得六十万了。
贺夫人坚决要她带上,说是已经开过光,保佑她平安顺遂的。
舒沅实在推辞不过,加上舒映竹在旁边说:“舅妈喜欢你,就收了吧。”
不愧是贺家人,送起礼物来壕无人性。
等走开了舒映竹才说,那位是贺青与的妈妈,贺家二儿子的长媳,古典舞演员。
怪不得,气质实在出众,美得像是幅画。
吃到一半舒沅借口上厕所出了大厅,今天穿的内衣不合适,硌的后背不舒服,她得回去换一下。
正往屋跑时走廊里有扇门开了,她脚步顿住,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就被扣住手腕拽进了房间。
腰身被人掐住,细密的吻落了下来。
第75章 爱我什么
是熟悉的雪松香,她心跳加快,瞳孔睁大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
他闭着眼,长睫闪动,深情入迷。
舒沅被抵在门上动弹不得,只能承受他强势的入侵。
宽阔大手扣住她后脖颈,手背脉络蓬勃,指尖泛红。
她呜呜咽咽,小手撑在他腰腹上挣扎着,只觉得氧气几乎要被夺走。
太热烈了。
好半天贺忍奚才松开她,手摸着她脖子上的玉坠,双眸晦暗不明。
舒沅身体软的厉害,只能攀着他肩膀,声音都哑了:“小叔叔,头疼。”
贺忍奚松了玉坠,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指腹轻按她的太阳穴,轻声哄着:“亲的狠了,我揉揉。”
舒沅杏眸微微弯着,水光潋滟,只觉得他的气息好闻极了。
“外面有人,会被看到的。”
贺忍奚动作不停,动作柔和轻缓,似乎手下的人是块珍宝,生怕力度大了给弄破:“不管他们,我只想亲亲我的娇娇。”
一字一顿,分外低醇。
他微微俯身,睫毛长而淡,侧脸优越的似是被上帝亲吻过的人间绝色。
舒沅似是被电了一下,麻酥酥的感觉流向四肢百骸,她只觉得身体都轻盈起来,在蜜里徜徉。
雾一样的双眸里满是他的倒影,光华涌动。
她踮脚,用鼻尖去蹭他,娇声娇气:“小叔叔,再亲一下吧。”
贺忍奚勾唇,轻轻应了一声:“好。”
可小孩够不到他,还得踮着脚,只怕亲着亲着又会软下去。
贺忍奚单手抱着她后腰,扣着她踩到自己鞋上,接着掐着腰往自己怀里带。
吻刚要下来时被舒沅拦住了,亮闪闪的眼睛轻眨,娇俏迷离。
“我来亲。”
她去吻他唇瓣,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吃棉花糖,不忍一口气吃完,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又一下,从舌尖一直甜到心头。
这种欣喜从每个毛孔渗出,争先恐后,无人知晓。
接着头一低,舒沅去吻他喉结。
贺忍奚闭上眼,眼尾逐渐染上绯红,手中纤细的腰身几乎要被他嵌到身体里去。
他喊着她:“阿沅,不能离开我。”
话说的强势霸道,不给她任何拒绝和反抗的机会。
舒沅亲吻的动作一顿,故意逗他:“为什么,万一我哪天跑了呢。”
贺忍奚暗眸闪动:“那就造个纯金鸽笼,把我的阿沅关进去,日夜娇养。”
舒沅愣了愣,轻声问:“为什么是鸽笼?”
“鸽子认主识家,这样阿沅就不会跑到别人怀里去了。”
说着腰间的胳膊又紧了几分,似乎是想将她拦腰截断。
舒沅嘴一抿,颤着睫毛说:“你吓我。”
贺忍奚唇角一勾却不说话,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怕吓到怀里的小娇软,真面目早就暴露了。
他清心寡欲,淡泊疏离,内心深处却藏着一条盘旋蜿蜒的蛇。
舒沅从矛盾深处走了出来,欲望醒转,内心的指针剧烈摇摆,在毒药与救赎之间。
舒沅却不信他的话,伸手去触摸他的眉眼。
小叔叔没带眼镜,原本疏淡的气质显露无遗,当真像个佛子般无欲无求了。
“小叔叔,你为什么爱我?”
她虽然自小被呵护长大,没体会过人间疾苦,但到底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知道贺忍奚这种大佬会喜欢自己什么。
贺忍奚敛眉看她,分外认真:“这问题可真难答,只怕一不小心你就生气。”
舒沅抿嘴:“实话实说就好了。”
“起初是见色起意,后来是情不自禁,身体本能,用语音描述未免匮乏。”
就像人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舒沅就和这些一样重要,必不可少。
舒沅垂眸,似是有些失落,声音又轻又细:“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哪里值得你喜欢,姜老师那么优秀。”
“我的蝴蝶独一无二。”
月亮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恬静皎洁呢,或许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月亮。
但不妨碍有人爱它。
走廊里突然热闹起来,她听到贺青与和乔薇的声音,两人有说有笑自门外经过。
她怕的缩进贺忍奚怀中,轻声说着:“不管了。”
随便吧,什么都不管了,她只想在小叔叔怀里做个爱撒娇的小姑娘。
人声鼎沸处,他们隐秘相爱。
……
晚上舒沅回了房间,车里那次太过火,她还没恢复过来,贺忍奚自然不舍得再碰她。
只是免不了被亲的几乎窒息。
贺忍奚不喜欢她戴的羊脂玉吊坠,作为一个商人和男人,他很明白一些潜规则。
从没有一件礼物是免费馈赠的,一切都标注了价格,他不愿小姑娘被牵扯进去。
他只想舒沅活的无忧无虑,至于真实世界有多纷乱复杂,她不用知道,贺忍奚自会背负起一切。
她永远可以做他枝头的月亮,恬淡皎洁,随心所欲。
贺二夫人在娱乐圈里小有名气,古典舞跳得很好,性子也和顺,生下贺青与后落了病根,从此吃斋念佛,家里还供奉着佛像。
舒沅的这份人情自要他来还。
于是让徐易取来了他拍下的一串佛珠。
22粒的沉水沉香手串,单粒在十万以上,过手留香,温腻细致,比羊脂玉要名贵许多。
他包好送到贺二夫人手上,对方却不收。
贺夫人给他倒了杯茶,笑容恬淡温和,不疾不徐:“忍奚,那吊坠是我真心送的,跟她有眼缘,你也不必多想。”
贺忍奚看眼茶盏,镜框后的细长眸子暗涌流动:“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听说二嫂念佛,想着物尽其用,不然放在我这也是暴殄天物”。
贺二夫人侧头看了看,果真是好东西,可她还是不想收:“早听说你喜欢这个小侄女,宠的厉害,果不其然。”
贺忍奚颔首轻笑,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