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沅头一歪,娇俏狡黠,像只狐狸:“用钱好不好,给你一卡车的钱。”
他无动于衷。
舒沅秀眉微微一皱:“那用珠宝?漂亮房子?”
贺忍奚凑了过去,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垂,气息裹挟而来,燥的人无处发泄。
偏声调又无比正经:“除了阿沅的美色外,不接受任何报酬。”
发丝蹭着面颊,清香盈满鼻尖,若有若无的凉却让她耳珠跟着发烫。
话说的也极有暗示性。
舒沅脸一红,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好了,我们要去花店的。”
照这个氛围下去 只怕火会越烧越旺,好不容易见一面,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虽然只要和小叔叔相处,就忍不住的被撩拨。
但这次出来是背着妈妈,小叔叔又是个张扬的主,每次之后吻痕都久久不散,万一被发现,只怕舒映竹会更生气。
贺忍奚箍着她的腰不肯松手:“再亲一口,不然没力气开车。”
舒沅轻轻咬着下唇,口红被晕开显得艳丽浓烈,贺忍奚也染上绯红,妖的不敢多看。
她只得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好了吧。”
贺忍奚倒也没再逗她,开车门抱着她先去了副驾驶,然后自己才去开车。
花店开在市中心,这会天色晚了正是人多的时候。
街道上人流如织,车里却没人说话,与喧闹隔绝,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舒沅握着他空闲的右手,两人十指相扣,都享受着属于对方的时光。
贺忍奚的手腕上,有她求来的红绳。
一个珠宝大佬的手腕上没有玛瑙玉石,戴着的偏偏是不值钱,随处可见的红绳。
可这东西是他视若珍宝的小孩求来的,千金不换。
车辆经过广场,能看到LED屏上巨型广告牌。
她侧了头去看,是云鹤最新系列的广告。
可等看清后舒沅心跳一滞。
画面上的人是抱着琵琶的舒沅。
一袭淡蓝底的旗袍,手绘牡丹花悠然的绽放在裙摆,花枝顺着后腰蜿蜒而下,迤逦绰约。
云雾缭绕间,她风姿绰约,美目盼兮,亦是娇媚,亦是温婉。
美得惊心动魄,让人移不开眼。
她杏眸圆睁,看着屏幕声音都发颤:“……是我啊,怎么会?”
贺忍奚也看到了,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这才恋恋不舍的继续开车:“这几天也不算太难熬,至少我看向窗外时,还能看到你的身影。”
舒沅看着他,微微蹙眉,想起是哪天试镜的视频:“为什么是我。”
贺忍奚看着前路,向她解释了经过,以及和E.S的签约过程。
舒沅静静听着,没想到签约还有自己的功劳。
本以为贺忍奚为了自己要和家里对着干要承受很多阻力,没想到,她居然是最重要的一笔。
贺忍奚侧头看她一眼:“你是云鹤的缪斯。”
同样也是他的。
舒沅没说话,十指相扣的手悄然握紧。
终于到了花店,是两层的独栋,有个巨大的落地窗。
舒沅撒欢的进了店里,花店模样有了雏形,宽敞明亮。
舒沅眼里闪烁着银河,满脸欣喜左看右看,念叨着哪处放什么花,要购置什么花架。
贺忍奚的视线却从未从舒沅身上移开过。
一直到了二楼,舒沅看着落地窗皱起眉头:“这里做什么呢,这么漂亮的窗户不能浪费,一楼摆满花,这里要做成陶艺角吗?可以让情侣手动做陶艺品?”
她正想回头,贺忍奚却已经到了身后,腰身被人,自然而然的带到了他怀里。
舒沅仰着头,眼里银河闪烁:“你说好不好呀。”
贺忍奚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不好。”
“为什么,那我们要做成什么。”
贺忍奚的手逐渐不正经起来,可神色却照旧的清冽:“做个吊床,或者躺椅。”
舒沅瞳孔一亮:“也对,旁边摆着花花,累了来这里弹琵琶……”
他移到她耳垂处,声线带了三分撩拨:“我是说方便你付报酬。”
她不明白:“什么报酬。”
贺忍奚极有暗示性的蹭着她的腰,气息微显凌乱:“你说呢?”
舒沅脸瞬间绯红,手去掰腰间的手:“你又乱说。”
贺忍奚怎么肯放手,反而越收越紧:“哪里乱讲?不是说要包养我,报酬要每天日结。”
舒沅瞪他:“小叔叔,我很认真的。”
“我也认真啊,”说着指着一旁的窗户:“特意挑的落地窗,玻璃材质我都选好了。”
说着又凑到她耳畔,一下一下磨着耳珠:“单面的好不好?”
他喜欢看舒沅印在上面的掌痕。
第92章 车祸
舒沅的锁骨都泛着薄红,怎么经得起他这样撩拨:“不行不行,你怎么满脑子都是.”
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只觉得脸都发烫了。
贺忍奚却还是逗她:“都是什么?”
舒沅瞪他:“明知故问。”
他再说话 只是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享受着不可多得的时光。
顾家,舒映竹一直坐在书房,看着窗外景色默不作声。
这几天顾丛白一直劝她,舒沅大了,不可能再把她当成小孩看,是时候放手了。
贺忍奚也不是坏人,他对舒沅如何有目共睹。
何况有时候越是反对越容易出事。
舒映竹叹声气,随手拿了本书看。
可还是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舒沅绑架被解救后,贺忍奚满身的血,却还是抓着舒沅的手不肯松开。
如果没有这个小叔叔,舒沅只怕就没了。
或许,该松口了。
这样想着她起身出了书房,顾丛白正在厨房忙碌,听到声音出了看了看:“来尝尝我做的菜合不合胃口。”
舒映竹笑了笑:“要是不好吃我可不依。”
顾丛白又进了厨房捻了虾仁出来:“不依也不行,做都做了,你得吃完。”
舒映竹嘴里嚼着虾仁,虽然味道不错,她还是娇嗔的瞪眼顾丛白:“凭什么。”
“你是我爱人,自然得买单。”
这边两人正说着话,保姆一脸焦急的走了过来:“先生太太,刚刚姜小姐来了电话,说沅沅路上出了车祸,这会正在医院里。”
顾丛白手里的汤匙落了地,急的连火都来不及关:“怎么回事?在哪伤的?人怎么样了?”
舒映竹也彻底慌了:“车祸?舒沅怎么样了?不行,我们赶紧过去。”
两人都着急忙慌的去穿衣服,保姆去厨房关了火,又过来安抚:“姜小姐说路上有车刹车失灵不小心撞到了沅沅,人已经在医院了。”
舒映竹已经听不到了,抓起车钥匙就出了门,顾丛白替她拿上包在身后喊:“慢点,别着急。”
这一路车子开的要起飞,舒映竹心已然飞到了医院,好在顾丛白还算理智,车开的还算平稳。
姜之渺正在楼下等着,看到车子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舒映竹不等车子停稳就抢着开车,下车的时候差点摔倒,慌得没了分寸。
顾丛白在后边喊着:“慢着点,你别着急,一会自己又受伤了。”
舒映竹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当妈后满脑子都是孩子了。
姜之渺连忙跑过去扶住她:“慢点慢点,别摔着了。”
舒映竹一把攥住她胳膊:“沅沅怎么样了?伤的重吗?怎么会出车祸的?”
姜之渺先是叹了声气,几乎把舒映竹吓死,眼看她的脸都白了,姜之渺这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事,你先跟我上去看看吧,人就在病房。”
舒映竹被她先是叹气,接着又笑搞得魂都要没了。
也不等顾丛白了,拽着姜之渺小跑着去了病房。
病房在三楼,姜之渺扶住舒映竹到了病房,正要开门进去,却看到玻璃窗里的两人。
贺忍奚躺在病床上,腿上打了绷带,眉骨处也有擦伤,隐隐渗出血痕。
舒沅好端端的坐在一旁,衣服立整干净,半点伤痕都没有。
只是她正抱着贺忍奚哭的厉害,小脸上全是惶然,能听到带着哭腔的声音:“你干嘛要挡在我面前,腿要是真没了该怎么办啊,你疯了简直。”
贺忍奚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下安抚着:“这不没事吗,养两天就好。”
“不好不好,小叔叔下次不能再这样。”
“条件反射,别哭了乖乖。”
他松开舒沅,一点点的替她擦去眼泪,轻声哄着:“别哭了,养几天就好了,留这么多泪,看着怪可怜的。”
舒沅眨了眨眼,泪珠不可抑止的落下来,当真是我见犹怜。
她泪眼婆娑的看向包扎的腿:“疼不疼?”
贺忍奚摇头,握着她的手摸向眉骨:“这里疼。”
舒沅眼眶里还带着泪,鼻头泛红,指腹划过,眸间全是心疼。
接着仰头,轻轻的吻了吻伤痕。
一切画面全落在门外两人眼里。
姜之渺笑意盎然的看向舒映竹,她早就目瞪口呆,握着扶手的动作僵住:“这.这是怎么回事?”
姜之渺拉着她坐到一旁的长椅上:“是我不好,带舒沅出来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舒映竹满脑子疑问,舒沅出了车祸,怎么躺床上的是贺忍奚呢,怎么这两人又跑一块去了。
“我开车带舒沅去了学校,拿完东西出来就带舒沅去吃了个饭,本想着送她回去,结果车子坏了,刚好在云鹤楼下,就委托忍奚送我们回去,有个倒车的轿车刹车失灵,忍奚只顾着护住舒沅,自己.”
姜之渺没说完,很是自责的低着头:“还好舒沅没事,只是忍奚他.”
舒映竹蹙眉,想到病房里两人相互依偎,反倒觉得般配:“他腿没事吧?”
“没伤到骨头,不过得好好静养几天。”
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舒映竹长舒口气:“舒沅当真是,这么不小心,还有忍奚.”
“当时谁也没反应过来”话说到一半看到舒映竹的表情颇为放松,这才接着说下去:“忍奚对舒沅真是没话说,车子都到面前了,他只顾着舒沅,本来自己一点事也没有的。”
舒映竹点点头,的确,贺忍奚对舒沅从不设防,一而再再而三的保护她,谁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恰好顾丛白匆匆赶到,看到坐着的两人随口一问:“怎么不进去,沅沅怎么样了?”
他握着门把手,正要推门进去也看到了屋里的两人。
手连忙松了下去,跟着坐到舒映竹旁边:“舒沅没事啊,忍奚是怎么搞的?”
姜之渺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顾丛白看眼舒映竹,嘴张了又张,到底没说出话来。
舒映竹看他一眼:“得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其实,嫁给贺忍奚,应该算是舒沅最好的归宿了。
最重要的是,贺忍奚对舒沅当真是,连亲妈都没话说了。
扪心自问,那种境界下,只怕自己都做不到这种反应。
姜之渺正经起来,眸色清浅如画:“嫂子,舒沅是你唯一的女儿,自小护在掌心长大的,必然要挑个最好的才放心撒手。”
舒映竹点点头,也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虽说我和忍奚在一起两年,但不瞒嫂子,我和他没半点男女之情,只是为了应付长辈,那天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忍奚他说的决绝,宁可公司不要,也不肯松开舒沅的手。”
第93章 大结局1
“我知道。”
其实她什么都看清了。
舒映竹起身去了病房,姜之渺和顾丛白对视一眼,谁也没跟着。
屋里舒沅还在帮他擦拭着额头,听到门开的声音回头,看清是舒映竹后居然没躲,反而牵住了贺忍奚的手。
她不想再逃了。
贺忍奚也只是握紧她的手,眸色清明:“嫂子。”
舒映竹视线从两人相握的手划过,点了点头。
“妈妈,小叔叔为了救我受伤了,”舒沅说着声音带上了哭腔:“能不能让我多陪陪他,别再关着我了。”
舒映竹淡淡的看她一眼:“你先出去,我和你小叔叔有话说。”
舒沅眉头一皱,睫根微微湿润:“妈妈。”
“听话,乖。”
贺忍奚也松开她的手:“去吧。”
舒沅这才擦了擦眼泪:“妈妈你不要怪小叔叔,我们是不小心遇见的.”
她担心妈妈又怪贺忍奚,可也不敢说太多,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间。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贺忍奚一向清冷,不管在谁面前从没示弱过,也只有在舒映竹,他未来岳母面前,气势矮了三分。
没办法,毕竟要娶她唯一的女儿。
舒映竹看眼贺忍奚的腿,倒也没多客套:“舒沅现在还小,结婚是不可能的。”
贺忍奚心头一跳,挑眉看着她没说话。
“你对舒沅好,我没话说,只是结婚急不得,舒沅不可能只当你的贺夫人,她还是我舒家的姑娘,要活出自己来,不能受任何人束缚。”
贺忍奚心跳加快,喉咙跟着暗哑下去:“我明白。”
看来苦肉计当真管用。
况且他怎么舍得束缚住舒沅,他要带着舒沅去看尽世界每处繁华,让她无忧无虑的做自己。
“她现在大学还没毕业,我纵着她,也没想让她活的多累,只要能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被人欺负就好,忍奚,你能做到吗?”
她说的严肃又认真,神情里没有一丝玩笑,俨然一副托付女儿的模样。
贺忍奚眉眼微阖,说的诚恳:“我不会让她有半分沾染上危险的可能。”
这是他的信条,自和舒沅相遇时就不曾动摇了。
舒映竹看着贺忍奚,眸色闪动,她很清楚,贺忍奚向来说到做到。
“好好养伤吧,沅沅既然担心,就让她照顾你吧。”
贺忍奚长睫颤了几颤,语气中有着几不可查的欣然:“好。”
舒映竹出了房间,屋里顿时安静下来,似乎能听到细风刮过的声响。
贺忍奚看眼受伤的腿,多亏姜之渺的主意,真是立了大功了。
的确是发生了车祸,只是和姜之渺说的大相径庭,因为倒车的人就是姜之渺自己。
当时两人从花店出来,姜之渺开车迎了上去,她算准了贺忍奚肯定会护着舒沅。
果不其然,车擦着贺忍奚开了过去,只是蹭的流了不少血。
贺忍奚额头也被磕破,不过都是小伤口,虽然太冒险,不过能让舒映竹松口,并且看清贺忍奚对舒沅的心意,也算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