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老魔杖滚落在地,伊芙古德小心地捡起它,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那只手上。
“哈利——看我。”伊芙古德微笑着举起老魔杖,“准备好了吗?”
“是的。”哈利咽下一口唾沫。
她轻轻扬起魔杖,优雅地在腰间绕了一圈,她能感受到右手无名指上那个戒指的温度。
“阿瓦达索命。”
绿光直直袭向他,他们看见哈利居然被砸得倒飞出去,麦格教授吃惊地看向少女。
“让他躺一会。”布莱克还是不放心跑去探了探鼻息,确定哈利没事就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一会他起来就会发现自己躺在这里——肯定特别有意思。”
所以等哈利醒来并爬起来时第一眼就看见所有人在另一张桌子那打牌,他张着嘴,头一次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醒了?”伊芙古德叼着一根糖,“我就说没问题吧,对子。”
“要不起。”布莱克说,他冲哈利招招手,“哈利,来这里。”
“炸。”卢平甩出四张牌,伊芙古德哀嚎一声,哈利懵了。
“不是,”哈利瞪大眼睛,“你们——你们都不担心(“三带一”),这个死咒真的把我杀死吗?”
“顺子。”邓布利多砸出牌,“我赢了。”
“哎呦——”众人不服气地抱怨,暂时还没人理站在一边的哈利。
Paragraph 165 Anything
“你来一局?”布莱克问。
“……谢谢。”哈利默默挤进来加入他们。
突然有什么东西开始响,伊芙古德拿出衣袍里的一块双面镜,“啊,”她说,“西弗勒斯。”
“我今晚也没办法回来。”对面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好好吃饭,最近比较危险,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
“我会的。”伊芙古德回答,哈利发现麦格教授一直在咧着嘴笑,“你——你没事吧?”
“我不会有事的。”男人说,他看样子还想拍拍女孩的头,不过突然想起这是双面镜,“等我回来。”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伊芙古德开始傻笑,布莱克啧啧两声。
“以前有多闷骚,现在就有多肉麻,袍内普。”
“倒是你,”伊芙古德收起那块双面镜,“你什么时候谈个姑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卧室里贴了一堆比基尼女孩招贴画。”
“什么!!!”布莱克直接喊出声,他万分惊恐地看着她,“我去,你——你怎么知道!你可从没去过那里!”
“我是梅林的小天使。”伊芙古德觉得他现在这样特别有意思,“没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的。”
哈利:“那斯内普这辈子到底会给我扣几分?”
“……”你这让我很难回答啊,哈利。
后面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都有私事提前离开了,于是布莱克、卢平、哈利和伊芙古德就狂玩了一下午,哈利提议下次去陋居玩,几个人一拍即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伊芙古德,你还真把他们老巢给炸了!”布莱克猛拍她的肩,差点把伊芙按到地里去,“干的漂亮!一大早我就听说了!”
“你没有被发现吧?”卢平还是很担心。
“当然没有,你以为我是谁?”伊芙古德撩撩头发。
“不过你现在得该走了,保险起见——你要披上这个,”布莱克匆匆上楼,然后又拿着一件东西下来,“特波疣猪做的护身衣,穿上吧。我送你回去。”
“再见咯。”伊芙古德冲他们告别,跟随布莱克一起出了门。卢平和哈利对视一眼,非常有默契的达成了某种共识。
“去布莱克房间看看。”
-
伊芙古德回到蜘蛛尾巷,她觉得这里黑暗的环境特别舒服,加百利在家里游来游去,在她进门后叫住她。
“你那位,今天晚上也不来了?”
“应该是吧,怎么了?”伊芙古德从下面那个房间拿了两根冰激凌,加百利熟练地咬下一块。
“他不是不让你进他房间吗?你——”
根本不用加百利再说什么,伊芙古德直接上楼,一把推开斯内普那间的房门。她其实心里还在祈祷着不会看到什么怪怪的东西——看到了也没事,反正他俩现在在一起了有啥好不知道的。
让她意外的是这个房间居然没有上锁或者是被施上魔咒,所以她一眼就看见正对面墙壁上挂着自己的挂画。
“……”
加百利觉得这个提醒算是提醒对了,它游进房间。
“哟哟哟——”它说,“你看看这上面挂的是谁啊?”
女孩在画框里微笑,她的后面是礼花和霍格沃茨的城堡,她的衣袖里的那条小蛇时不时探出脑袋。伊芙古德一下就认出这是自己,她总算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斯内普不让自己进这个房间了。
“闷骚老男人……”她嘟囔,然后摸摸相框,那里没有什么灰尘,一看就知道是定期清理过的。
干嘛这么做……伊芙古德擦擦眼睛,觉得嗓子那块酸酸的。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
另一边。
魔法部乱成一锅,明明该替福吉拜访预言家报社的乌姆里奇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现在有大半数人都觉得是遭遇食死徒了,福吉觉得现在自己是头晕目眩,让他下台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现在无心管任何事情。
一处很高的山巅,他们要找的人正五花大绑地被扔在那里。斯内普慢条斯理地展开那张《预言家日报》,“这个,”他的语气很冰冷,“是你写的。”
女人惊恐地瞪大双眼,她想说话,但是嘴被施了魔咒怎么都没办法说话,斯内普轻声念道,“魂魄出窍。”
“西弗勒斯。”有人站在他身后,男人抬起一只眼,没什么大动作。
“你差点就被发现了。你知道你被发现会发生什么事吗?”邓布利多严肃地问,他早该想到那个无稽之谈的文章一出来斯内普就有所动作,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会提前翻脸而已,你等这天也很久了吧。”斯内普扫了眼已经眼神迷离的女人,又加了一个遗忘咒。邓布利多沉默地站在那里。
“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斯内普?”
男人幽深的黑眸是夜幕,能点缀它的只有那一颗繁星。
“Anything,”他说,“Anything。”
-
魔法部在半夜又炸锅了,被施了夺魂咒的乌姆里奇在那里大声重复“他回来了,伏地魔回来了,全部都会遭殃”,紧接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福吉很快就被拉下台,新的魔法部部长竞选大会被紧急拉响。斯内普靠在他的那张老式沙发上,听着收音机里的播报,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怎么被送到圣芒戈去了?”伊芙古德百思不得其解,她认真阅读今天的那份《预言家日报》,“精神紊乱,急需治疗——受到多种不明魔药和魔咒袭击,性命垂危,恐怕时日不多。”
“是啊,现在魔法部可是一团糟。”突然小天狼星的头从壁炉里露了出来,斯内普举起手上的咖啡杯——
“——喂!你别砸我!”布莱克还以为斯内普想砸他急得大喊,没想到那个男人转手喝了口咖啡,“……你是不是逗我玩,袍内普。”
“一大早的什么事?”伊芙古德问。
“邓布利多要我们去陋居商量事情,可能要重启凤凰社。”布莱克严肃起来,“形势太严峻了,说不定今年霍格沃茨会延迟开学。魔法部部长竞争过于激烈,不少候选人已经遭到毒手,这里不再安全了。”
Paragraph 166 飞车和越狱(1)
金妮很羡慕伊芙古德能和他们一起商量事情,这小姑娘特地为她做了几块甜点,伊芙古德顺手捞了几块舒芙蕾扔嘴里。
“吃点,斯内普教授?”亚瑟客气地问,斯内普摇摇头。
“我不吃甜品。”
“西弗勒斯,这个舒芙蕾和你那年毕业典礼味道差不多耶,”伊芙古德说,卢平尝了尝也点点头,女孩递给他一块,“来一个。”
“可以。”
亚瑟觉得自己突然有点像小丑。
“现在最好的方案就是暂时把魔法部放在一边,我们得保证金斯莱的安全,那里太乱了——韦斯莱先生,你们那里怎么样?”
“一团浆糊。”亚瑟冷哼,“福吉那家伙搞得一团糟。”
“伏地魔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甚至有境外的巫师过来了。”邓布利多严肃起来,现场人都紧张地看向他,伊芙古德却觉得特别有意思。
“那大概什么时候——魔法界才能一团糟啊?”
“我估计——啊?”布莱克明明想思考一下再回答,但越想越觉得这个问题怎么这么离谱,“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咯。”女孩露出一个笑容,“哎呦,小孩子别打听这么多。”
“什么?”布莱克傻了——我小孩子还是你小孩子啊?而且能不能不要这么笑——知不知道你很瘆人啊。
“怎么了?”斯内普用眼神询问她,伊芙古德把头凑过去,“我需要去一趟德国那里,捞个囚犯。”
“囚犯?”斯内普轻声问。
“纽蒙迦德,知道吧?”
男人略微惊诧地扫了眼女孩,“如果真的把他放出来,形势——”
“喏——那位的老公。”伊芙古德朝着邓布利多的方向挑挑眉,她也压低声音,“离婚好几年了,我要把他俩复婚。”
斯内普想起邓布利多在他没表白前说的那些话,突然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到风水轮流转的时候了。
邓布利多突然觉得背后发凉不大对劲,他总感觉什么重要的消息被透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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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按照邓布利多所说,事情发展的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得多,魔法部现在是两方势力的争执地,这种情况一直到七月中旬都没有改善,邓布利多还是决定继续照常开学,这点没人有意见。
“毕竟插座他确实怕你。”伊芙古德说。
麦格教授忍了很久才憋住笑。
凤凰社被重启,伊芙古德也再次见到了唐克斯,要知道她从前可是见过小时候的她的——现在都是大姑娘了。
“你什么时候去德国那里?”一天晚上斯内普问,他们还是像从前一样制作魔药,伊芙古德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再过段时间吧,我要和你做这个。”
“我一个人就能解决。”斯内普叹了口气,走过去捏捏她酸胀的手腕,“只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那里。”
“不用担心我,我的实力你还不明白?”伊芙古德昂起头,男人拿起一边的袍子盖在她头上,静静注视她。
“你原本不应该经历那些。”
“哎——别盖我,”伊芙拨开袍子,“多点经历也不是挺好的?我从没后悔遇到过你们,也不后悔经历那些。”
“那你现在该去睡觉了,”斯内普弯下腰,在她额头上留下浅浅一个吻,“已经很晚了,你需要休息。”
“你也需要休息——”伊芙古德不认账,她拽着斯内普的衣摆把他拉走,“去睡觉,都去睡觉。”
“……听话。”斯内普憋了半天只憋出两个字,他别扭地转过头,“还有一点就完成了。”
“那我等你做完吧。”女孩说,然后看向窗外的天空,今晚没有云也没有风,只有一轮圆而透亮的月悬在夜幕。
这么平静的夜晚,还有几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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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伊芙古德直接动身去了陋居,亚瑟没想到连自己有个飞车的老底这人都知道,他明明就想着委婉拒绝一下,触及她可怜兮兮的眼神最后还是妥协了。
“可——可以,只要不是干什么危险的事情。”
“当然不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女孩拍拍胸脯,“我从不干危险的事情,你信我,亚瑟叔叔。”
……你干的危险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什么?你又想去哪里,伊芙古德?”乔治不知道从哪闪了出来,他一只胳膊撑在他爸爸的肩上,“还想用这辆车?”
“要去趟德国那里,比较远。”伊芙古德也不瞒着,“听说你们那个车还挺快的,我就打算借一下。”
“——我和乔治可以当你的保镖。”弗雷德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一次冒险!”
“现在是特殊时期,弗雷德。”亚瑟严肃地说,“你们还不能出去,而且你们还太小了。”
“爸爸!”乔治不满地说,“我们都过完十七岁生日了!”
“你们和伊芙古德是一个层次的吗,你这傻小子!”莫丽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背后传来,她叉着腰,还拿着一个锅铲,“人家那么小考出来的O.W.L都比你们高!”
明明韦斯莱双子的身高摆在那里,但是伊芙古德觉得他俩在莫丽面前像是瑟瑟发抖的两只金毛,还有韦斯莱先生,他站在旁边不敢插话。
“我们比她大啊,妈妈。”乔治小声地说,“我们可以当她的保镖,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以——”
“跟我说清楚,是她给你们当保镖,还是你们给她当保镖?”
乔治不吱声了,这么看还真是。
“现在的形势很不妙,你们能安心待在这里,不捣鼓你们什么‘韦斯莱把戏坊’那些产品我就谢天谢地了。”莫丽哼了一声,“我看你们出国后,离开伊芙五分钟都会被那群丧心病狂的疯狗打成筛子。”
“哦亲爱的,你拜访我们家怎么不打个招呼啊,”莫丽走向伊芙古德然后光速变脸,“午饭在我们家吃吧?你是想借这辆车是吗?”
“——是,是的。”
“妈妈,我们……”乔治还是想说什么,然后被她一个眼刀甩得不说话了。
“弗雷德,去清理地精去。”
真正的弗雷德懵了,他的孪生兄弟看见有人替自己背锅撒腿就跑,免得一会弗雷德解释刚刚说话的不是自己。
“……好的,妈妈。”
Paragraph 167 飞车与越狱(2)
莫丽非常热情地把她迎到家里,“你来的正好亲爱的,这辆车确实已经很久没有用了——我们当然愿意借给你。”她把她按到座位上,然后给她倒了杯牛奶。
“来这边吃午饭吧,亲爱的,我已经给你烧了一份了。”莫丽说着边挥动魔杖,那锅就自己动了起来,伊芙古德知道这下不留下来也是不行了。
“当然,我会留下来。”她想想今天斯内普好像也有点事不在家里吃,于是索性就答应了。
“罗恩跟我说了你的格斗什么的——真是不容易啊,”韦斯莱夫人笑眯眯地在她对面坐下,“冒昧问一下,或许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想去德国吗?”
“找人。”伊芙古德砸吧砸吧嘴,把那杯牛奶喝掉一半,“如果用得不错,那今后几十年都不用愁有人再发动战争了。”
“啊?是谁啊?”罗恩问,他睡眼惺忪地从楼上下来,“早——伊芙古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