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时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老夫老妻偶尔搞些花样,实在叫人羞涩得很。
她扭过头,继续欣赏他为她特意捯饬的美景。
过了会儿,她还是没忍住问:“你准备这些,花了多少银子?”
“没多少。”魏远洲不以为意。
他嘴里的没多少,她可不信,但并未再追问下去,而是另起一个话题:“那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不会是顾云铮吧?”
“……我自己想的。”魏远洲叹了口气。
宋卿时紧了紧相握的那只手,偷偷勾了勾唇:“哦。”
“那个……”
沉寂之中,宋卿时轻轻戳了戳魏远洲的手臂,后者温柔回眸:“嗯?”
宋卿时虽然不想打破这唯美的时刻,但是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又叫,于是斟酌再三,只能不好意思地嘟囔了一句:“我有些饿了。”
魏远洲先是一愣,随即宠溺笑了笑:“那我们回去,你想吃什么?”
不知为何,宋卿时忽地有了个想法:“我想吃你做的。”
他们夫妻都不会做饭,她曾经动过用厨艺抓住魏远洲的胃,从而抓住他的心的念头,但很快便在她踏进厨房之后造就的一场灾难里给彻底打消了,自此她再没进过厨房,偶尔兴起,也都被绿荷给好言相劝拦下了。
至于魏远洲,身份摆在那,她从未见过魏远洲进过厨房,当然,她也不指望一个动笔的手会动刀。
现在之这么说,纯属是脑子没转过弯,逗他玩的。
可谁料,魏远洲沉思一会儿,竟然一本正经地说:“嗯,我回去学。”
宋卿时一愣,眼睛忽地瞪大了,望着他坏笑道:“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吃什么了,吃什么好呢……”
“嗯,不急,慢慢想。”
“你做的能吃吧?不会毒死我吧?”
魏远洲怔住,明显是在思索其可能性,半响后才道:“……应当不会。”
宋卿时没有怀疑,撇撇嘴道:“也是,你这么聪明,学什么应当都快。”
脑海里一时没有想吃的菜,便往近日厨房做的那几样她爱吃的想,可思来想去,她发现她最近吃的都是偏清淡的酸甜口,而以往她吃的多以辣菜为主。
当她把这个变化跟魏远洲一说,后者忽地变了脸色,被长睫遮住的黑沉瞳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卿时察觉到他忽然表现出来的不对劲,不禁疑惑挑眉:“怎么了?”
魏远洲意味深长地盯着她,似要将她看出个洞来,良久,方才深吸一口气,放柔嗓音问了句不合时宜的话:“这个月府医可来请过脉?”
宋卿时虽觉得莫名其妙,但见他表情十分认真,遂仔细回想了片刻,确定府医并未来过梧桐院,可一想到府医没来的原因,就忍不住嘟起嘴抱怨了一句:“我这个月多忙啊,府医哪有时间过来?”
魏远洲又陷入了沉默,许久才问道:“那葵水呢?”
“没来啊。”宋卿时没多想,就回了。
可在长时间的对视之下,她也逐渐回过味来,他这是怀疑她……有孕了?
可经过了那么多次的失望,她已然没往那方面猜想,往下看了眼平坦的肚子,笑容收敛了两分,自言自语道:“应当是季节变换,所以才不自觉换了口味吧……”
“回去后请府医看看,无论有无,都不算坏事。”他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抚慰地吻了吻,随即掉头往来时马车的方向走。
在他柔情似水的眼神熏染下,宋卿时也不自觉说些酸话:“嗯,我有你就够了。”
“我也有你就够了。”魏远洲笑着回应道。
被灯海照亮的花海中,二人牵着手沿着原路往外走,亲密无间的背影唯美宛若画中的景象。
二月末,春风即将吹散凛冬,岁岁年年,相爱的人终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