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下热恋——岸寻【完结】
时间:2024-01-13 14:41:06

  他比她高比她大,一直管他叫哥哥,叫的很甜,还经常夸他长得好看,经常在他饿的时候给他送好吃的,经常在他一个人的时候陪着他。
  小岑潼稚傻傻的,天真善良到骨子里了,完全不求回报,全白给。
  那时他也意识到了什么叫公主。
  只有被娇养在温室里的才叫公主。
  因为只有无忧无虑不考虑任何烦恼的人,才会释放纯真。
  那时他还没有那么喜欢她,因为公主身边的人太多了,她迟早会把他这个蝼蚁忘掉。
  她在天堂,而他在地狱。
  后来发生了转机。
  她姥爷教她捏泥人,可是当时的小公主很爱干净,并不爱玩那个。
  但某一天,她想起将姥爷捏好的小泥人拿过来送给他,说他没玩具可玩,那就把这些泥人送给他玩。
  他当时就觉得这个身穿公主裙的小公主怎么这么善良,所以一直将她送的东西当宝贝供着。
  后来小公主也发现了他很喜欢,说为了他她会努力和姥爷学,捏好了送给他。
  就是这样活脱脱的一个小天使,像天上突然掉星星一样,幸运的砸在了他头上。
  最后,在他九岁那年,抚养他的远方亲戚从外面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亲戚会拿钱去喝酒,磕.药,找女人,但不会花在他身上。
  他也是长大后才知道,他亲爸顾天城每个月都会给亲戚打二十万的抚养费,结果他一分没见到,因为全被亲戚独吞了。
  亲戚带女人回来后的当天,他们玩疯了,竟然想把药喂他嘴里,他怎么挣扎都跑不了。
  但还好当天岑潼稚和一群人过来找他玩,养父和女人在外人面前会装一下,便将他放走了,岑潼稚就这样凑巧的将他从家里带了出去。
  那天,小公主刚过完八岁生日,得知他居然没有过过一次生日,觉得他很可怜,于是小公主有个提议,他们像过家家一样两个人偷偷跑到人少的地方,找了一间无人住的黑屋子,在里面学着大人给她过生日那样给他过生日。
  她用泥巴给他做了一个蛋糕,做的很像。
  她说许愿的时候要关灯才能灵验。
  天真的小公主,硬是陪他到天黑了才许愿。
  等到他们许完愿准备走后发现这个无人居住的小黑屋不知什么时候被人锁了。
  小公主哇哇大哭,以为自己再也出不去了。
  他安慰她天亮了就可以出去了。
  可她一直未停止哭泣,因为太怕黑了,于是他主动抱住她,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不停的安抚她。
  小岑潼稚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儿很快便又挣扎了起来,她说他身上好烫,让他别抱她。
  那时,他身体在发烫,血液在也燃烧,紧握着她的手冒着汗。
  那感觉说不上来,不是温暖,是羞涩和莫名的恐惧。
  等他意识到他可能是被养父喂了药导致发烧后,已经晚了,他人烧迷糊了,只能隐隐靠顽强的意识听见岑潼稚乞求他放开,让他离她远点,让他滚开之类的话了。
  他一直忍着不伤害他,身上灼烧感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后面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他还躺在那间无人住的破屋里,旁边做的泥土蛋糕,已经凝固成型,是罗婷衣裙散乱的跪在他旁边,哭着问他你没事吧。
  而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岑潼稚呢?”
  罗婷边哭边说:“她已经走了,我来的时候这里就你一个人了,是我救了你。”
  他当时只关心小公主有没有事,忽略了一旁哭很凶的罗婷。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对罗婷可能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后,岑潼稚已经走了。
  岑父和他养父突然一起入狱了,小镇当时一团乱。
  镇里镇外都在传,说周家的小子恐怕也是个小瘾君子了,太脏了,谁敢养他。
  岑家人也跟逃瘟疫一样,带着岑潼稚走的远远的,一走就是九年。
  从此,他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直到十六岁才找回家人。
  ]
  良久,周鹤明深深吐出一口气:“别犯贱!”
  说完,他就挂了,不给昂钦幸灾乐祸报复他的机会。
  他收回思绪,打开手机微信,点开她的微信聊天框。
  里面只有一个十块钱的转账收款记录。
  周鹤明食指敲击着机身,瞳孔涣散,考虑片刻后,还是决定打下一行字:
  [没吃早饭?]
  可没发出去,他似乎觉得不太妥,删了换了一句话:
  [戴了我的帽子偷了我的烟,都不打算还我了?]
  想了想,觉得这句合适,点击发送。
  心情刚好了点。
  可没想到,他等来的是一个红色感叹号。
  周鹤明清明的眼眸很狠一震,看着这个红色感叹号僵住了。
  ‘XZ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她的好友...’
  周鹤明舌尖蓦地抵住了牙根,紧紧看着画面中的那行文字。
  他被删了。
  良久后。
  周鹤明放下手机,呼出一口气,垂着头将手插.进自己头发间,胡乱的揉了又揉,发丝被弄的乱糟糟的。
  一团乱麻。
  身后,罗婷和兄弟们的喊叫:“周哥,过来吃了。”
  周鹤明垂着脑袋低言了一句:“艹。”
  身后的兄弟:?
  -
  回家后,岑潼稚窝在被窝里,心情像下了暴雨一样,把床上的娃娃当成周鹤明打了一顿后才冷静下来。
  原来周鹤明真的是骗她的,也怪不得,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他就是甜言蜜语说多了。
  骗女孩子的感情就像小时候哄她一样简单。
  屋内没有灯关,光线昏暗,岑潼稚手里攥着娃娃趴着抬不起头,肚子近乎快饿扁了,可她一点感知都没有。
  那天周鹤明说不想她,她还能接受,毕竟隔了这么久了。
  今天这事儿,她是真接受不了,无法接受他宠别人。
  明明以前他最宠她的。
  岑潼稚将脸埋在腿间,久久抬不起头。
  岑母都站在门口了,岑潼稚还是没抬头,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个雕塑。
  岑潼稚一个人沉静了好久,感觉到有人摸她,一抬头才发现,施华英已经不知道进来多久了。
  她喊了声:“妈。”
  施华英边摸着她的头,边问她:“怎么,不高兴了?”
  岑潼稚垂着脑袋,想了好久才打算问出那句话:“小时候为什么要带我走。”
  如果不走,她就能陪着周鹤明一起长大了。
  现在也不会变的陌生。
  施华英盯着她有些发白的脸,眼皮狠狠跳了跳,藏了些疲惫:“因为这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你想想你小时候我们这进去了两个人贩子了,这里是边境啊小稚!你以前不明白,现在应该很明白了!”
  岑潼稚抿了抿唇,她明白,她当然明白,可是还有件事她不明白。
  施华英可是她的亲妈,将她的情绪看的清清楚楚的,于是直截了当的说:“怪我?”
  岑潼稚立刻摇摇头,从来没有怪过。
  “我只是太喜欢这里了,去了大城市,到处都是攀比,到处都是城府,一个朋友也交不到,现在回来已经和以前的朋友有壁了。”
  施华英闻言,坐她旁边:“这个你不要急,朋友能交则交,镇子里的朋友不就是你小时候认识的那些?路宁静,我看她挺好的啊,学习也还可以,大学也考上了,你们不是玩的挺好的?”
  “还是,你还在怨我小时候没顺了你的心意,将那个周鹤明带回家抚养?”
  镇子不大,到处都是认识的人,早就有邻居传着告诉施华英了,说她家小稚和周家小子离得挺近的。
  岑潼稚闻言没说话,可施华英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她叹了叹气:“妈知道你以前最喜欢和他玩,但你太天真了,抚养一个陌生人家的小孩,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而且,周鹤明也不是什么好孩子,他跟恶魔没两样,你当初生病,不就是他害的吗?”
  岑潼稚立刻皱起眉头,非常疑惑地反驳:“怎么是他害的?”
  施华英停顿了一下,脸一下冷了下去,最终还是豁出去了说:“小稚,妈妈不想让你想起那件事,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周鹤明很脏,非常脏,你去打听打听,这些年大家对他都是什么评价,没一点好男人样!”
  这话,并没有明说什么,但是明确的表明了周鹤明不是好人让她别惦记了这件事。
  不等岑潼稚做出反应,施华英便出声安抚她:“小稚,你现在正处于病情的困境期,要保持好心情不要随便不开心知道吗?”
  施华英走出房间关上了门,没留一点给她反驳的余地。
  岑潼稚眼睛失焦又聚起,反反复复。
  当年,她答应过他,会一直一直陪着他不让他孤独,他也答应过她,一辈子只保护她一个女孩子。
  结果先她食言了,她被带走了。
  他会不会因此怪她?所以才保护了别的女孩儿。
  岑潼稚心沉了沉,不管怎样,他们都食言了。
  -
  后来岑潼稚在家里宅了好几天,天天睡到自然醒,太阳快到头顶上才起床。
  磨磨蹭蹭洗漱完后,收到了路宁静的微信消息。
  岑潼稚看着自己的微信好友又恢复成了五个。
  爸爸,妈妈,路宁静,林慧,还有个绉钰娴,绉钰娴是高中班里的团支书,不得不加。
  路宁静:[那天放我鸽子,什么时候请回来?今天?]
  岑潼稚看完,吁出一口气,也确实该见见外面的太阳了。
  她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出门找路宁静了。
  路上,她们打着语音通话。
  岑潼稚:“你想吃什么,要不我给你转钱吧?我就不去了。”
  路宁静:“哎?你什么意思,这么没诚意,我给你说我都找好位置了,就我家门口的那家粤菜馆,听说老好吃了,你知道路的啊,快来。”
  岑潼稚慢吞吞的走在路上:“知道,这就马不停蹄的赶来。”
  路宁静平静无比:“你最好是马不停蹄。”
  路上她们的语音通话也没挂断,岑潼稚带着耳机边走边和她聊,聊到一半,路宁静突然尖叫了一声。
  岑潼稚眨了眨眼:“我还有五十米就到了,别急。”
  路宁静直接不理她的茬,声音变了:“妈呀,昂钦这小子回来了?!他们来这吃火锅?!”
  岑潼稚愣住,仔细回想这个名字。
  她不记人,但这个人有印象,他是周鹤明的好兄弟,从小就在一起玩,为此,昂钦还认她做妹妹来着。
  岑潼稚走着,脚步越来越慢,骤然反应过来。
  如果路宁静是看到了昂钦,这不就是意味着,周鹤明也在?
  可目的地都到了,岑潼稚跑也跑不了,定睛一看就瞧见了路宁静说的粤菜馆旁边挨着的就是一个老火锅店。
  一行男生插着兜叼着烟坐在了外面的桌子上,一张桌子被他们给坐满了。
  周鹤明就在其中。
  岑潼稚脚下有些重的挪不开,可没得选,来都来了。
  她咬了下唇,硬着头皮走过去。
  走到路宁静挑的位置时,岑潼稚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可是,路宁静认识昂钦,而且还挺熟,她没忍住嘴贱调侃了一下他们:“哈,好兄弟这么久回来一次,就在路边摊吃火锅啊?”
  顿时,刚走到路宁静旁边准备安静坐下的岑潼稚感受到了来自一面八方目光。
  周鹤明那群人全都回头了。
  岑潼稚哪怕盯着桌面刻意不去看侧面的他们,也感受到了一双双火热的视线。
  岑潼稚听见一个人喊了一声:“路宁静?”
  路宁静坐姿不端正:“叫你姑奶奶干嘛?”
  岑潼稚猜这说话的人正是昂钦,他们两个从小就是对冤家。
  至于她,这么久没见,昂钦应该不认识她了。
  昂钦就是那天领着一群人教训欺负罗婷和调戏过她的那个李玉的寸头男。
  那天,他穿了一件白短袖,胳膊露在外面,脸上怒气冲天的,看起来凶凶,今天一下正常起来了。
  想到这,岑潼稚又想起周鹤明替罗婷出气这件事了。
  果然,昂钦对路宁静嗤笑了一声便没说话了,和旁边的人说:“给根烟。”
  旁边的人正是周鹤明,他眼睛盯着侧面,不是直视,就是余光盯着,隔了一会儿,他懒散的□□,靠坐在椅子上,缓缓的掏出一根烟递给昂钦。
  那边,是李维博看了看这两个人,发现岑潼稚也在后,立刻反击笑嘻嘻的说:“怎么着?你有给你的高考状元闺蜜请吃大餐吗?就这,粤菜小馆子?”
  岑潼稚:......
  路宁静不屑一顾:“岑潼稚不是物质的人,她看不起世俗,大餐算什么,在我家住了那么久,她感受到了我的爱啊!”
  岑潼稚忍不住微微侧头看了眼,周鹤明坐在昂钦旁边,二人正打算开一瓶啤酒,周鹤明先把瓶盖撬开,黑t下流畅性感的小臂将酒瓶举起,往嘴里灌了一口,喉结滚动了两下。
  岑潼稚眼被迷了一秒,很快便想起他那天帮别的女人出气的事,便咬着唇坚持不去看他,脸上泛起倔强。
  那边听到路宁静说的,李维博倏然笑的很大声,笑的还别有深意:“不物质?看不起世俗?啧啧啧,那你还没了解她啊!”
  路宁静一下来了兴头,和他对峙:“喂,开玩笑?我朋友我怎么没了解!乖乖女,好女孩儿,绝世小可爱!”
  岑潼稚只把这场战争当作没听见。
  李维博停顿了几秒,蓦然看了周鹤明一眼,又看了看咬着唇表情奇怪的女孩儿,越看越肯定他内心的想法,脸上的笑吊儿郎当的:“切,你这不世俗的乖乖女闺蜜,好像就是挺世俗的,看见帅哥也走不动道啊~”
  岑潼稚心头骤然一紧,想偏头看出去,却又没那勇气。
  这个黄毛李维博,想说什么。
  路宁静看着他坚定的样子,当即眉头一皱,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啊?”
  岑潼稚想抓住路宁静的手企图插嘴,又慌乱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他正在喝酒,对于李维博的话,他不阻止,姿态变得更散漫了,颇有要接着听下去的意思。
  李维博见周鹤明没开口的意思,腿翘着,一抖一抖的笑说:“那段时间,你闺蜜天天穿着吊带裙跑我周哥面前晃晃悠悠的,找存在感呢,怎么,乖乖女都这么看帅哥的吗?”
  路宁静一度陷入了沉思。
  这话一说出来,就连昂钦也停下来看了岑潼稚几眼。
  下一秒,周鹤明带着的那几个哥们哄笑成一片,小年轻听到这种事情,只觉得有意思,起哄最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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