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卡修仙,直播种地——别山去【完结】
时间:2024-01-17 23:08:25

  比如说抱着自己的骨头,想让白掌柜帮忙下个葬什么的。
  “你看到她的脸了吗?”宁空擦擦手,拿出新手指南。
  白掌柜无措地道:“她披头散发的,我哪敢仔细瞧。”
  没当场吓晕过去,就已经是她这个年纪能做到的极限了。
  宁空哗啦哗啦翻着册子,从里面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
  她把那页纸给白掌柜看,“唔,根据记载,洛阳受到圣人庇护,所有心术不正的妖邪不得入内。”
  “所以说,那个鬼她没有害人之心,我们晚上找她问清楚需求,把她打发走就行。”
  白掌柜看着宁空轻描淡写的样子,即便自己没从那本空白册子上看到什么内容,砰砰直跳的心却慢慢安稳下来。
  “圣人保佑。”她虔诚地念了一句,又眼巴巴地看着宁空。
  “上次那位高人只给了我一道符纸......”
  宁空是个兜里空空的穷光蛋,只能假装没听懂白掌柜的暗示,低头猛猛干饭。
  要保持形象的飞羽见状,眼神猛然一变,优雅又迅速地吞下一条鱼。
  白掌柜还在说:“那道符纸额外花了三百两,可惜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三百两!还是额外的!
  宁空捏紧筷子,暗自把画符放进未来的学习计划。
  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吃完后趁着天色还早,宁空和飞羽绕着白氏府邸内部细细摸索探查了一番。
  没外人在,飞羽憋了一中午的话滔滔不绝。
  “这里鬼气森森的,我能感觉到那鬼怨气很重啊。”
  “但她没有害人之心,这又是为什么?”
  “看气息,她死了也没多久,为什么不去投胎呢?奇怪。”
  “可能她心地善良吧。”宁空随口道,找了大半天,终于从六百多张木牌里找到了白掌柜这张。
  木牌闪烁着微弱的白光,任务未完成。
  “唉,我还以为真的就是看一眼就完成任务了。”宁空失望地嘟囔一句,把木牌塞进飞羽的袖口。
  “我们就这样干等着,直到晚上吗?”飞羽问。
  宁空望着天空,双手背在身后,道:“那怎么可能,我的时间如此宝贵,绝不可以白白浪费。”
  于是整整一个下午,宁空都在白府偏僻处练习基础轻功。
  白掌柜伸长脖子暗中观察半晌,看着宁空不辞辛苦地上屋顶、下屋顶、上屋顶......
  仙长是真靠谱啊。
  到了夜晚,用过丰盛的晚饭,宁空、飞羽、白掌柜三人一起待在房间里。
  屋内的烛火暗沉,宁空干脆掏出二十个木牌,分散地放在屋子里照明。
  木牌光线暗淡,胜在数量多,光源稳定,只是白掌柜看着这一堆木牌,总觉得屋里在举行什么奇怪的仪式。
  那种心慌的感觉又出现了。
  “唉......”宁空在屋里踱步。
  “怎么了?”白掌柜紧张地问。
  宁空抓抓脸,“好无聊啊,我们要这样等到子夜吗?”
  子夜是半夜十二点,现在才刚到六点。
  中间这么长的时间不做事,她的直播间观众都会离她而去的。
  话说回来,下午分明也没做什么,粉丝倒是涨了不少。
  宁空分心地想着,直播间的弹幕从她眼前飘过。
  “什么是鬼?人死了就会变成鬼吗?科普一下啊,怎么这么久不看弹幕,急死我了。”
  “白掌柜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屋顶被你踩碎三块砖。”
  “晚上不会出什么事吧?”
  “怕什么,我有马赛克护体。”
  宁空有时候也挺羡慕这群观众的。
  虽然她们精神力不够,只能在梦网上花钱看直播,无法亲自感受东洲的乐趣。
  但她们居然没听过鬼故事,这是何等的幸运。
  清冷的月光从窗格斜斜照入,不知不觉间,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白掌柜见宁空两只眼睛紧盯着空白的墙面,又见飞羽大师嘴唇紧抿,正襟危坐在一旁。
  被这种肃然的气氛感染,她不由升起一种见不到明日太阳的悲怆感,眼神渐渐灰败下去。
  宁空看完弹幕,回过神就发现白掌柜的状态不对劲。
  “白掌柜?你怎么了?”她伸手在白掌柜面前晃了两下。
  “我想打牌。”白掌柜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宁空:?
  就连入戏很深的飞羽眼神也瞟了过来。
  “......我想着,最后摸两圈牌。”白掌柜干笑两声。
  她年过半百,除了赚钱就剩下这一个爱好,方才回忆自己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思来想去只有一桩事——前几日最后一次打牌。
  她没胡!
  半盏茶后,婢女战战兢兢地进了院子,稀里糊涂地被塞了串铜钱。
  矮几上麻将搓得稀里哗啦响。
  那个和善一点的仙人对她面带微笑,道。
  “三缺一,麻烦你了。”
第12章
  牌桌上,手气最好的往往是新手。
  飞羽,一位一百多岁的麻将新星,在短短几个小时里赢光了牌桌上所有的钱。
  这些钱在她手上一捣腾,又通通进了宁空永远不会被偷的荷包里。
  美其名曰,为了安全。
  几十圈麻将下来,白掌柜嘴上不说,心里暗暗吃惊。
  从打牌的技巧上来看,飞羽大师是完全的新手,丝毫不懂关窍要领,纯凭运气在赢钱。
  这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飞羽大师能掐会算,提前算好了每一张牌,改变了自己的牌运,要么,就是她们暗中用法术出老千。
  白掌柜瞄了眼飞羽大师正派的脸,暗道失策。
  钱输光了,子夜将至。
  三个人收了麻将,遣走了婢女,又开始无聊地等待红衣鬼到来。
  白掌柜小心地从枕头底下取出高人画的符纸,贴到自己的额头上。
  “有没有可能,她晚上不来了?”宁空强忍着瞌睡问。
  白掌柜连着几日都没睡好,天天灌提神的汤药,今天药喝多了,此刻还格外精神。
  当然,也不排除麻将输得过于惨烈,气得她精神焕发。
  她目光炯炯:“八成是要来的。”
  “但愿如此。”宁空干巴巴地接了一句。
  眼看没了麻将调剂,气氛又低沉起来,白掌柜没话找话道:“不知二位仙长大人,预备如何对付那红衣鬼?”
  宁空对飞羽投去暗示的眼神。
  飞羽眼观鼻鼻观心,沉浸在自己的高深人设里无法自拔,没有接收到宁空的暗示。
  “嗯......我们一般用,桃木剑。”宁空从回忆里找出一点相关资料。
  白掌柜自觉和宁空已经算熟了,顺势道:“能看看吗?”
  宁空语气一顿:“已经做成木牌了。”
  她指指屋里用来照明的二十块牌子。
  白掌柜眉心猛跳,刚想开口。
  窗边吹进来一阵风,将仅有的几支蜡烛吹熄。
  飞羽立刻抬头看向窗外。
  只见窗外廊下,女子幽幽飘过。
  她穿着一身红到刺目的长裙,脑袋向一侧歪斜,长发盖脸,只从缝隙中看到她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目光如有实质般阴冷湿滑,在屋内三人身上来回打转。
  “鬼来了。”飞羽直白地说,声音不高不低,人和鬼都听得到。
  窗外的红衣鬼似乎在头发丝里笑了笑。
  窗内的宁空和白掌柜僵硬地对视一眼。
  白掌柜:“啊啊啊啊啊!!!”
  宁空也:“啊啊啊啊啊啊!!”
  两个人尖叫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一老一少抱作一团。
  飞羽:“......”
  红衣鬼:“......”
  白掌柜抱着宁空惨叫了好一会儿。
  “等等,你喊什么?”她缓缓道。
  “我怕鬼啊。”宁空尖叫空隙里坦然答道。
  做人哪有不怕鬼的!这不是很正常吗!
  红衣鬼原地嘶声低吼,向前直挺挺地抬起一只胳膊。
  那胳膊上勾着一个沉重的包袱,随着她的动作,里面的东西滚动,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哐!”
  宁空彻底破防,反手召出玄武之钟,深绿色的大钟在她手心旋转,放大,将她和白掌柜罩在钟里。
  当宁空处于钟内时,红衣鬼无法绕开玄武之钟的保护,直接攻击钟内人。
  宁空把头从白掌柜怀里抬起来,心里踏实多了,她安慰地拍拍白掌柜,鼓起勇气道:“别怕!”
  玄武之钟内部极为封闭,此刻她一出声,声音在钟里来回震荡。
  飞羽在外头,先是看着宁空猫着腰,一头钻进白掌柜怀里,随后二人被巨大的绿色龟壳钟罩了起来。
  现在,钟里传来宁空的声音。
  “怕怕怕怕怕怕怕——”
  飞羽:“......”
  有这么害怕吗?昨天打我耳光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幅样子。
  她神情复杂地看向窗外的红衣鬼,这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红衣鬼还直挺挺地伸着胳膊,嘴里不停地发出嘶吼声。
  飞羽看她也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凑到钟旁边,低声地问宁空接下来该怎么办。
  宁空躲在钟里,从底下抬起一条缝说:“你看看木牌还亮不亮。”
  飞羽从袖子里掏出来一看,“不亮了。”
  还真是看一眼就算完成任务。
  白掌柜死死拽着宁空的衣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宁空听完,在黑暗里对她露出了三分愧疚三分同情,四分迫不及待就要回家的表情。
  “我可以加钱。”白掌柜魄力十足,在宁空开口前斩钉截铁地说道,“再加五百两,你把她解决了。”
  五百两,已经是报酬最高的城内任务。
  一千两,按照万象神宫的标准,宁空得去城外杀五百头发癫的野猪。
  宁空一换算,感觉勇气与正义重新回到了她的体内。
  “成交!”宁空从玄武钟里出来。
  “她好像有话要说。”在一旁观察红衣鬼许久的飞羽说,“但我们听不懂鬼话。”
  红衣鬼一听飞羽这么说,嘴里的嘶吼声也停了下来,点了两下头,又焦躁地在原地飘了一圈,手里的包袱晃个不停。
  “你会写字吗?”宁空问。
  红衣鬼闻言又有发狂的迹象,隔着她厚实的发丝,宁空都能感觉到她在瞪自己。
  【她说她不会写字!——来自一个看不下去的富贵路人】
  黑体加粗的弹幕在宁空眼前出现,是直播间的付费弹幕。
  随着关键字触发,齐刷刷的弹幕从宁空眼前呼啸着飘过。
  “我之前还以为鬼会长得很可怕,结果马赛克都没出场。”
  “我以为鬼好歹和鱼老师以前一个档次。”
  “合理怀疑主播是为了加钱,以这两天的直播来看,她是这样的。”
  “可怜的白掌柜,被宁空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再听不懂鬼话,那鬼就该急的挠墙了。”
  宁空目光凝在最后一条。
  你们不怕鬼就算了,怎么连鬼话也听得懂?
  宁空的心里话自动变成弹幕,在直播间里飘过,这条弹幕还带着尊贵的金框和小头像。
  “百万AI在线翻译。”
  “上千种语言轻松破解。”
  “区区鬼话,岂能难倒梦网系统,别开玩笑了。”
  “冷知识,‘鬼话’本来就是AI编的。”
  宁空:“......”
  突然想起来了,她现在在东洲,这里除她以外,全都是人工智能生成的NPC。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另说,此刻站在窗外的那个,肯定不是真正的鬼。
  宁空眼里噌的一下,几乎冒出火花。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被、耍、了!
  她满屋子扫了一眼,没找到什么趁手的武器,干脆拎着自己的玄武钟,气势汹汹地冲到了红衣鬼面前。
  离得近了,宁空还能看到头发丝里,红衣鬼毫无光彩的眼睛,麻木的神情。
  她把手里的钟狠狠砸了上去。
  “啊——”眼看着钟就要砸了下来,红衣鬼张开嘴凄厉尖叫一声,身体控制不住地飘了起来,往后猛地一退。
  她抱着自己的包袱就跑。
  “该死,站住!”
  宁空举着龟壳钟在她身后狂追不止。
  屋里的飞羽和白掌柜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默契地陷入了沉默。
  红衣鬼飘得极快,边跑嘴里还叽里呱啦说着鬼话,宁空庆幸自己下午才练的轻功,勉强能跟上。
  两个人也不往远处跑,就绕着白掌柜的屋子兜圈。
  宁空第五次举着龟壳钟从窗前经过的时候,加粗的弹幕忍不住再次登场。
  【她说她很冤枉啊,你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来自一个富贵冤种】
  “嗯?冤枉?”跑得有点累的宁空顺势停了下来。
  前面飘的红衣鬼见状,在她五步之外不动了。
  宁空打开直播间的弹幕,又抬手把白掌柜喊到窗边。
  “这鬼说她冤枉,想和你聊一聊。”
  她这么一说,红衣鬼立刻开始疯狂点头,隐隐约约的,宁空还听到那头传来一声啜泣。
  想必是有天大的冤屈吧,宁空心中叹息。
  红衣鬼嘴巴上下张个不停,像是倒了一缸子的苦水。
  宁空看了眼弹幕,眼里闪过惊讶之色。
  “她说老朋友啊,你怎么认不出我了,我是你多年好友啊。”宁空翻译。
  白掌柜壮着胆子,仔细看了眼红衣鬼,慎重地摇摇头。
  盖在脸上的头发太多了,认不出来。
  “你不能直接说你叫什么吗?”宁空不解地问红衣鬼。
  飞羽纳闷地瞅了眼宁空,“鬼怎么可能告诉你名字?她好不容易逃了阴差的追捕,报了名字不是等着下地狱吗。”
  宁空:“......说的也是,那你有没有什么暗示?”
  红衣鬼再次伸出胳膊,给大家看那个包袱。
  宁空示意飞羽去把包袱打开。
  红色的布一层层揭开,露出里面一整套象牙麻将。
  宁空、飞羽:“......”说好的人骨呢?
  “咦?”白掌柜疑虑地看着那副麻将,“这不是......”
  获得了某项重大提示以后,她再仔细去看红衣鬼的脸,终于从头发丝里看到了老熟人的影子。
  “王那个什么花?”白掌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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