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村里人说,最近城里需要工人运货,月钱很高,他当天就收拾好包裹,打算去试试。
陈玉珍有点舍不得李辉,但是也架不住李辉想去赚钱的心,她只好看着李辉远去的身影。
可李辉这一走,家里只剩下两个女人,陈玉珍又生得姿色不错,皮肤比村里的寡妇不知道白多了多少倍。
新婚当天惦记她的人可不少,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得知李辉出去赚钱后,李家村的光棍难免有点心痒痒,平日里会来到李辉家借东西,只为多看几眼陈玉珍。
陈玉珍没有多想,想着都是一个村的打好关系也挺重要的便借了。
开始男人们也只敢多瞧几眼,时间过去了几个月,李辉还未归来,又有传闻李辉在外面死了的消息,村里的老光棍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一天早上,陈玉珍在种菜,一个男人走到她身边,伸手抱住了她,不忘摸了一把陈玉珍的屁股,“李家媳妇,我来帮你。”
陈玉珍被男人的触摸吓了一跳,尖叫着挣脱男人的束缚。
听到叫声的李母连忙跑了出去,拿扫把把男人打了出去。
男人“呸”了李母一声,“老妖婆。”
陈玉珍显然没遇到这种事,抱着李母哭了好久,同时更想李辉了。
她这些天也听到了村里的流言,说李辉在运货的时候出了意外死了。
然而这些事还没有完,自从一个男人开头以后,陈玉珍几乎每天都会被村里的老光棍骚扰。
陈玉珍在村里的名声也越来越差,一个男人不在家的女人,村里的老光棍又喜欢跑她家里边,说没有发生什么,根本没有人信。
李母知道陈玉珍心里苦,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儿子到底会不会回来,她记起儿媳妇原本是城里的大小姐。
李母把祖传的玉镯和家里剩余的积蓄都给了陈玉珍,“珍儿,你拿这个到城里换点盘缠回家去吧。”
陈玉珍接过玉镯,哭得不能自已,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离开。
第18章 诋毁
当晚李母就帮陈玉珍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送陈玉珍走。
结果第二天李母就生病了,陈玉珍只好留下来照顾李母。
李母躺在床上,一整日都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时候握住陈玉珍的手,劝道:“珍儿,不用管我这个老婆子了,快些回家吧…”
陈玉珍哭着摇了摇头,“母亲待我如此好,我怎么能扔下您。”
她哭了一会儿便去请大夫拿了药,本来就没有多少积蓄,看完病后,没过多久身上积蓄已经所剩无几,可是李母的身体却一直不见好转。
村里的一些光棍更加放肆了,之前男人只是白天想办法揩油,到了现在大晚上就有男人来敲门。
漆黑的夜里,窗户边时不时会传来男人的污言秽语,陈玉珍只能躲在墙边捂嘴抽泣。
她现在很想家,可是她丢不下病重的李母,一夜未睡,她躲在角落等到了白天,她用木条钉上窗,她从来没做过这种活,双手都磨出了血。
这些远远不止她心中的恐惧。
到了晚上,她看着被木条封上的窗,再三确定把门给闩上,她才敢放心入睡。
可是这些都不是长久之计,她不能一直都呆在屋子里。
以前李母身子好的时候,李母出门收菜卖米,可是如今李母病了,这些活自然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每次都提心吊胆地出门,往人多的地方走,却听到了一些村妇的诋毁。
“城里来的女人,就是玩得开啊。”
“就是,李辉才离开多久,就这么缺汉子了?”
“以后找儿媳绝对不能找这样的,不守妇道!”
“长的倒是白白净净的,可惜身子都黑透了!”
“虽然我长得不怎么样,但我起码能干活,对我家男人忠诚!”
“别说了别说了,咱们哪能跟城里的女人比呀,人家呀玩得开。”
听到这些话,陈玉珍脸都白了,眼泪一直掉,她们的话像利剑一样,一下又一下割着她的皮肉。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纯朴的村民变成了这样,明明她一开始嫁进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自从传来她丈夫的死讯以后,所有人的态度都变了,原本友好的男人变得色咪咪起来,平常爱笑的大娘们都在背后议论着她。
她每天都能听到女人们的议论声,她强迫自己坚强起来,她还要照顾李母。
上次的男人又来找陈玉珍了,陈玉珍吓得赶紧跑回屋子想把门闩上。
但是男人很快拦住了,门并没有被关上,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陈玉珍根本推不开男人。
男人用力钳制住陈玉珍,压了上去,陈玉珍哭得不行,李母听见动静,拖着病重的身子走出房间,看到陈玉珍被男人压着欺辱,李母气得拿起木棍打向男人。
可是李母还在病着,根本使不了多少力气,男人从陈玉珍身上起来,一脚踹开了李母,甚至还要打上去。
陈玉珍哭着上去拦住了男人,求他,“求你,不要伤害母亲……”
男人笑得很猥琐,“可以啊,只要你伺候我开心了,我就放过你们。”
李母被男人这么一脚踹下去,呼吸都变轻了,喘气都成了问题,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李母的眼睛闪着泪光,用尽力气在对陈玉珍摇头。
陈玉珍震惊男人的无耻,“你这般欺辱我们,不怕我报官吗?”
男人哈哈大笑,拽上陈玉珍的头发,语气满是嘲讽,“你去报啊,你想让所有人都是知道你是表子是贱货,你可以去报官,最好弄得人尽皆知,让大家知道你是人人都可以骑的破鞋!”
“你觉得丢人的到底是谁呢?甚至都不可能有人信你。”
男人的话和这几天听到的流言诋毁,陈玉珍眼睛的光尽失,即使今天她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有人信吗?
这几天村里的女人不就都在说她吗?
男人嘲讽一笑,“怎么样,想好了吗?这个老妖婆上次打我的事情,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我不介意现在就送她一程!”
陈玉珍最终妥协了,“只要你放过母亲,你要怎样都可以。”
李母的眼泪落了下来,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玉珍不想被李母看见,要求男人换个房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男人离开了很久,她才麻木地穿上衣服,把倒在地上的李母扶进了房间。
李母看着陈玉珍脸上的巴掌印,身体上未遮住的伤痕,眼泪一直流,身子一直颤抖,嘴巴张了半天,“孩……子……是我……害了你……”
陈玉珍被强迫直到结束都没有哭,可听到李母这句话却哭成了泪人。
她本就是涉世未深的闺阁小姐,嫁了人以后她才知道女子有这么多束缚,有那么多偏见,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男人开荤之后便时常来,陈玉珍根本拒绝不了。
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唯一让陈玉珍高兴的事情便是李母身子终于有所好转了。
男人还是如同以往一样快到了晚上便过来,可这次却不同,他带上了其他人。
王大谷有些不确定地问男人:“虎哥,真的可以随便上?”
王小虎拍了拍王大谷的肩膀,“那当然了,好东西当然要跟兄弟一起分享,这个女人已经被我调教好了,特地带你来试试。”
王大谷猥琐一笑,“那就谢谢虎哥了。”
陈玉珍根本无法反抗,从那一天同意王小虎的要求开始她已经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她觉得自己像是跌入了泥潭没有了退路。
她感觉到身体有暖流流出,应该是出血了。
陈玉珍的眼神越来越无光,可以说支撑她活下去的就是想治好李母的病,照顾好李母。
第19章 世间男子多薄情
但是李母不会这么想,她觉得是自己的存在拖累了陈玉珍,身子好转一点之后,李母寻了一根绳子上吊自尽。
等陈玉珍回到家,看到尸体已经凉透的李母。
李母翻着白眼,脸色青白,等陈玉珍把李母放下来的时候,李母的身子已经开始发僵了。
她一下子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她没有孩子,死了丈夫,甚至连唯一对她好的婆婆都死了。
她一个人办完了李母的丧事后,本打算自行了断,可是李辉却归来了。
陈玉珍跑上前抱住了日思夜想的男人,她从来没想过李辉没有死,她靠在他怀里哭成泪人,把这几个月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李辉不耐烦地安慰道:“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别哭了。”
处于大喜状态的陈玉珍并没有听出来李辉的不耐烦,只是听话地擦掉了眼泪。
等陈玉珍冷静下来,想到之前跟村里一些男人发生的事情,她整天都在担惊受怕,她不知道怎么跟丈夫坦白,哪怕那是她不愿的,可是当时为了保全李母她低头了,她确实被玷污了。
李辉并没有死,只是运货的时候救了一个落水的富家小姐,那个小姐喜欢看英雄救美的话本,一直闹着要嫁给他。
李辉哪里受得了这种强烈追求,而且那家小姐是真的有钱,穿的一件衣服足以抵他三年的工钱,过了几天富贵日子,有仆人伺候,吃穿不愁,他已有些动心,他甚至忘记了出来的初衷。
终究是舍不下这种生活,李辉借口回村问过母亲意思,实则想给陈玉珍一笔钱休了她。
只不过这次回家母亲居然死了,他一时不好提休妻的事情,不过对陈玉珍没有以往的疼惜。
在一次喝闷酒的时候,李辉听到村里的人在议论陈玉珍跟村里的几个男人搞在一块,所以才气得李母上吊自杀。
他顿时失去了理智,亏他回来的时候还一直顾虑着妻子,没成想妻子竟是这种恶毒水性杨花之人。
陈玉珍看到喝多的李辉,本想服侍他上塌休息,却被李辉甩开,“你这个毒妇,你害死了我娘,你还有脸活着!”
陈玉珍摔到了地上,她从来没想到丈夫会用这种厌恶的语气跟她说话,她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我没有……”
“没有?”李辉恨恨道:“如果不是你趁我不在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我娘又怎么会被你气到上吊自杀!你这个贱货!”
陈玉珍不可思议地看着曾经跟她海誓山盟的男人,如今却对她破口大骂。
“我没有,我是被强迫的……”
她一边哭着一边解释,“我一直都有好好照顾母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想不开……”
李辉只听见了陈玉珍被玷污的事实,他气得一巴掌打了过去,一把扯开她的衣服,看到陈玉珍身上的伤痕,只觉得怒火攻心,“强迫?你不愿谁能强迫得你?村里的男人怎么会强迫别人家媳妇?”
“你可真能编啊,别人都给你钱了,你不是自愿出来卖的吗?”
陈玉珍看到丈夫狰狞的脸,心里止不住发寒,声嘶力竭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宁愿相信别人说的话,为什么连你也在羞辱我!”
“因为你贱啊!你被人碰了,不干净了,我看着你就恶心!”李辉扒了陈玉珍的衣服,强硬拖着她,把她扔出门外。
陈玉珍一直拍门,她一边哭一边请求,“辉郎,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害死母亲的……”
李辉听不见女人的叫唤开始呼呼大睡,梦里他休了妻,娶了富家小姐,从此过上了富裕的好日子。
陈玉珍在屋外受冻,虽然不是冬天,但也是初秋,夜里十分凉,陈玉珍本来身子就不如从前,很快她就觉得头晕眼花。
但是她一直强撑着不敢晕过去,她害怕天一亮,所有人看到她的样子,她哪有脸活下去,本来她的名声就差了,想到所有人用那种鄙夷的眼光看她,她就觉得呼吸不过来,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长夜漫漫,一个女人被遗弃在屋外,这一幕被王小虎三人看到。
本来王小虎三人因为李辉回来收敛了许多,也不敢再找陈玉珍。
但是不找吧,又按耐不住心里的躁动,所以他们在李辉面前说是陈玉珍不守妇道把李母气得上吊自尽。
果不其然当晚他们就听到了两人吵架。
他们本意是打算让李辉休妻以后,这个女人孤苦无依不就可以任他们肆意玩弄,只是没想到今晚李辉居然会把陈玉珍扔了出门。
他们看到屋外的女人,哪里忍得住。
陈玉珍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她在这里没有亲人,呼叫求助没用,只会让她更加不堪,不会有人帮她,也不会有人信她。
她不由在想,新婚夜时,男人对她说过的话,不会负她。
怎么就变了呢?
变得毫无征兆。
还是说世间男子多薄情?
结束之后,两人发现陈玉珍已经没了气息。
他们一下子就慌了,他们可不想背上人命。
王小虎是最镇定的,“反正这个女人不是我们村里的,失踪了也不会有什么,而李辉也不会去找她,我们往她身上绑上石头,把她扔到河里,她的尸体就浮不上来,等过了几年,尸体早就该被鱼虾啃食了。”
于是两人把女人带到河边,找了一块大石头,绑在女人的身上,将女人扔到了河里,很快就沉了底。
第二天李辉酒醒后,发现陈玉珍不在门外,他也没打算继续找,本来他就想休妻了,陈玉珍自己识相走了倒也正合他意。
过了好多天都不见陈玉珍踪影,李辉就索性不管了,打算离开李家村找富家小姐成婚。
这就是陈玉珍生前的记忆了。
在陈玉珍死后,她变成了厉鬼,把李辉和王小虎三人一个个都杀了。
(很多人说为什么陈玉珍不走,因为李母对她很好,她不忍心自己走了,让李母一个人死在家里,这是感情的问题)
第20章 不想失控
回忆走完,四人渐渐醒了过来。
看完了陈玉珍的生平记忆,月筝气得不行,原本以为是什么糙汉子宠妻甜文,没想到糙汉子是真,结果却是个见利忘义的渣男。
顾清沉着脸,他是今年才下山历练的。
在门派里,他能接触到的人只有蜀山派的人,他从不知凡世间还有这种腌臜之事。
他只知蜀山一直都是除魔卫道的存在,他也从未接触过这种黑暗的事迹。
江妍气得手都开始哆嗦了,梦境中那种绝望感一直缠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只有沈弃无感,换作是他,他不会哭,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妥协,他会杀了那个男人。
即使力气不够,他也会想别的办法杀了他。
自小的生长环境告诉他,如果他不狠一点,那死的人就会是他,这个世间本就存在黑暗和弱肉强食。
只是有了师父后,他听师父的收敛了性子,师父给他封印住了好弑杀的妖性。
现如今,他除了渴望成为普通人的执念,其他的事情,他不会有任何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