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她倒不怕祝柔臻什么冤魂不散,一命换一命罢了,谁叫她上辈子也是被她害死的,只是话到嘴边很难开口,因为这时忽然来了一拨人。
她开口就是难成调的语言。“鹤棠?”
“是大将军呀,那位是?大将军的夫人?”
就在远处,从另一个园子转回来的萧老夫人和皇后公主她们毫不知情地望着他俩,这间茶水阁算是在半坡上,下面是好几层台阶和山石阻隔,众人站在附近的石桥上,对着他们遥遥相望。
只看得见萧鹤棠紧贴着东月鸯站在她身后,二人如春藤绕树般紧密地依靠在一起,女的娇羞动人,男的是一副眉眼如画的好相貌,挺秀如松地立在窗户旁,简直人看人羡。
第52章
“原来大将军同他的妇人这般恩爱啊。”
石桥上的贵妇们感慨道, 实际上还是因为萧老夫人在,特意说出这些话讨老人家高兴。
不过大将军是怎么对他妇人的,也是眼见为实, 她们都有点后悔当时小看东月鸯了,以为和离了就不得宠了, 听说还未复婚呢, 结果现在不是打她们脸嘛。
徐清凤同萧老夫人道:“鹤棠在庸行书院时, 身边可围绕不少莺莺燕燕, 但凡有什么活动就属他那儿人最多,没想到后来和月鸯在一块儿了, 这是什么时候看对眼的,大伙都不知情。”
姝嘉公主:“皇嫂的意思是,萧大将军和他妇人一开始并没有在一起吗?”
徐清凤回忆地道, 她作为山长的女儿在书院里还是见过许多风浪的:“鹤棠受捧呀, 多少春闺娘子的心头肉, 月鸯嘛……她倒不是事事都参与的性子,两人以前看着好像两不相干似的,我当他们彼此都不欢喜呢。”
“听说这门亲事,还是老夫人一手凑成的?”
中间有人插了句话,萧老夫人也不否认, 含笑点着头应下,“是我, 鹤棠到了娶妻的年纪,月鸯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一个好动一个性子喜静, 比较互补,就想凑成一桩婚事。”
“那为何之前, 还要和离呀?”
是啊,既然看着琴瑟和鸣,怎么走到和离这一步。
小坡上窗格前的东月鸯也在被人这么问,在被众人看到时,萧鹤棠并没有再乱动刺激她,他手还放在里面,静静蛰伏着,嘴却不安分地流连在她耳畔,轻轻嘬吻又轻柔地拉开距离,低声哄道:“放轻松,她们看不见我们在做什么,只会以为我俩在说悄悄话。”
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只要是在人堆里,就会兴起些许八卦,萧鹤棠俨然有经验怎么应对,他在东月鸯整个人都绷紧时,不断安抚地抚摸她的肩膀、手臂以缓和她僵硬的身躯。
因为暂时没有其他动作,东月鸯适应良好,也逐渐从强烈的紧张中平静下来,即便萧鹤棠说对面瞧不见他们在干嘛,然而在上身还算得体的情况下,东月鸯还是逼自己露出几分欢笑应对朝他们窥探过来的视线。
这时看似两方好像都相安无事了,然而萧鹤棠的手指又开始不安分地忙活起来,捻着能让东月鸯失声尖叫的珠花在指间细心呵护,掌心紧紧覆盖住那一整片的位置,眼睛深邃的目光丝毫不漏地注视着怀里人的反应。
听到东月鸯呼吸变重,身子忍不住弯曲往下倒,双脚并拢忍不住往内收时,知道她是受不住了,萧鹤棠暂停下来,让她喘口气。
“萧鹤棠……”
东月鸯已无力去阻止他,只希望他能别走到最后一步,别太过分。
然而只要一察觉到东月鸯缓和过来,适应了这种程度他便又加快手上往里送的速度。“爽吗?”
听着不小心滋出来的水声,东月鸯羞恼惊恐地睁大双眼,双手捂住嘴以控制住那想要呼叫出来的冲动,不仅要闭上眼忍到容颜都扭曲,还要面对被对面发现的担忧。
“你,啊……”
“怎么,哪里不妥?我看这里水多得很,你应该感觉舒服才对?”
随着萧鹤棠手指的故意作弄,东月鸯犹如骑虎难下,实在没办法分出心神去回答,一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在人前隔着一扇窗的背后,萧鹤棠和她在做让人抬不起头羞涩丢脸的事,东月鸯的心脏快到仿佛要跳出胸膛。
“想不想让我进来?”东月鸯闻言睁开眼,面上闪过一丝慌张,“不……”
他们在窗台上也是一处被人观赏的风景,还挺多人看的,山石下的人群还是察觉到了她有点奇怪的反应,还没走的人抬着头遥望神色不自然的东月鸯,一头雾水地回头看看远处,以为她是发现了远处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才会让她这么慌张?
萧鹤棠就是趁这时一下进来的,先前给东月鸯做了许久的准备,这会穿过重重阻碍,终于和她再没有一丝空隙地贴在一起。
或许那一瞬间他也有几分激动,没克制住向前撞上去,力气比较重,登时让东月鸯没忍住松开口,叫了一声,顷刻间,眼尾染上红晕,连眸子都湿漉起来。这个疯子。
萧鹤棠从背后搂着她,压在窗台上,好似在看风景般那么正常,还抓住东月鸯的手朝对面打招呼,“我与夫人在赏花,这几日惹她有点不开心了,要哄一哄。”
“看吧,就让小两口说点闺房话,咱们可不要去打扰他……”
其他人很识趣地没有再往上走,因为萧鹤棠的话都开始对他怀里的东月鸯改观了。
看来这位夫人也不是不受宠。
东月鸯趴在窗台上喘息,萧鹤棠在身后还保持静默的状态,给她适应的余地,一开始只是小幅度地往前送。
后来周围响起的声音多了,像是跟她在人前一样,萧鹤棠也感觉到刺激,他气息在她耳边加重了几分,却还能笑着和人搭话,“生的什么气?不知道,夫人还不曾和我说,得慢慢问。”
慢慢顶……才对,像吃不下了,东月鸯佯装被窗下花盆里的花所吸引般,伸手捞去,不然这样看她的姿势太怪异了。
而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眉眼早就因萧鹤棠带来的忄感皱在一起。
留意到她故意这么做的原因,知道真实情况是怎样的萧鹤棠戏谑地俯视东月鸯,她在欲盖弥彰掩人耳目上是有些天分的,萧鹤棠不介意帮她一把,帮她演得更逼真,“喜欢哪一朵?我帮你一块儿摘。”
说着,他也弯腰下来叠在东月鸯后背,握住她的手向下勾去,而这么做的目的能使他进得更深,压力下来东月鸯忍不住啜泣一声,“别……”
萧鹤棠总能精准找到她的点在哪,不管是擦过还是一戳,东月鸯都有种脑子要炸开白花的可怕错觉。
她不想在人前显露出丑相,哪怕刚刚那一下叫她实在受不了。
东月鸯眨着湿润的眼眶,努力踮起脚尖,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萧鹤棠捞花的手微微一顿,轻嘶着在她耳畔轻声说:“松开些,你太紧张了,我要动不了,你想憋死我吗?鸯鸯。”
他相信她刚才必然有很强的感觉,不然怎么都抖起来了,但是让他动不了的话,萧鹤棠也是会难受的,她肯定不知道他看似跟人谈笑风生那么轻松,信手拈来,实际上他早就想忽略这些人,就这样就在眼前谁都管不了肆意地要了她。
东月鸯同样忍得那叫一个辛苦,根本不听,红着眼哀怨地瞪萧鹤棠,他再多来几下,可能真的就要如泄洪一样去了,“不要,不要在这里……换个地方。”
萧鹤棠进都进来了,东月鸯能拿他怎么办?只是那么多人在,外面热热闹闹,游园人的身影这里一堆那里一堆。
视线时不时扫向他们,万一佯装得不好,很快不出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了,萧将军家的妇人,勾着他在茶水阁里,当着一众游园的客人的面,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他是大将军,谁会责怪他,东月鸯屈居后宅,还不是只能拿她开刀。
“你,混蛋。”东月鸯想着,委屈怨愤到回头打了萧鹤棠两下,第三下就被握住手腕,她扭身的动作让萧鹤棠反应极大,俊眉难忍地拧在一起,“嘶,咬死我了鸯鸯。”
说得好像是她小嘴儿咬了他似的,萧鹤棠实际上也早已忍不住了,人前谈笑风生,不仅要装得自然,还要控制力道,不能让外人看出端倪,缓慢行动。
而东月鸯对他来说早已是到嘴的一块肉,只想大快朵颐,哪还有精力去管那些聒噪八卦的妇人说些什么。
“进去,进屋……我再给你。”东月鸯红着脸尴尬地说道。
看着她突然配合的神情,萧鹤棠眼神顿时又黑又亮。“好。”
但在转移阵地前,“为什么要和离?”萧鹤棠已经握住东月鸯的手揪住了一朵花,这话和离前他就问了好几遍,这次出其不意地又出现在彼此间,趁东月鸯还未回过神,萧鹤棠语气坚定地质问:“是不是蒹葭和祝柔臻她们对你做过什么?”
东月鸯吃了一惊,萧鹤棠脸上的神情没有半丝作假,十分认真,明明他还在忄青欲上头的状态,可态度表明,若是得不到真正的答案,他就不会罢休。
萧鹤棠怎么可能真的对后宅之事半点都不懂?
论起来他是瞒着东月鸯在外行军,没日没夜地在练兵,他需要抓住时势,且要十分隐秘地进行,不能惊动太多势力,所以才没告诉她。
但他自认待东月鸯是不错的,成婚之后没辜负她吧,除了时常不在家,仅凭如此,东月鸯为什么要跟他闹到这样的地步?这对萧鹤棠来说已经是无缘无故、不可理喻的地步了。
是以他今日非要弄清楚东月鸯和离的真相不可。
“是因为祝柔臻?”祝柔臻都死了,应当不妨碍东月鸯什么了吧。
没料到萧鹤棠直觉是那样准,东月鸯惊讶地沉默住了,眼看她要逃避过去,萧鹤棠催促中缓慢行动起来,东月鸯还保持着侧身的姿势,萧鹤棠这样一动带来的刺激非同一般,她禁不住轻喊出来。“说啊,还有谁欺负你?夫君帮你一块报仇。”
萧鹤棠按住她的腰,往前倾,散发着强大的雄性魅力,“你不说,受了委屈,为夫怎么知道?”
为什么一定要追问个所以然?东月鸯也迷惑住了,都是过往的事了,萧鹤棠怎么又想起来追究了,难道她亲口向他提出和离这件事,真的有让他那么在意吗?
“没,没有人欺负我……”
东月鸯艰难地说。“骗人,小骗子,鸯鸯,你上面这张嘴和下面的一样紧,但下面的还不是被我撬开了,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走,让来游园的宾客都看到我们是怎么抱在一起的。”
欺人太甚,东月鸯别开脸,避开萧鹤棠低头想要亲过来的动作,焦急地说:“因,因为……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你不好,所以不想嫁给你当妇人了。”
祝柔臻没死前,东月鸯重生回来确实以为她执意要离开萧鹤棠,是因为受不了萧蒹葭跟祝柔臻明里暗里讨厌她的小动作了。
加之她害了她一命,东月鸯不想死这才急忙让人把萧鹤棠召回来。
实际上,她重活一世,有了上辈子的经历应该对祝柔臻有了防备,即使不和离也能化解这一危险,但她还是选择不做萧鹤棠的妻子,这是为什么难道真的不清楚吗?
祝柔臻不过是个借口,怕死也是借口。
真正的缘由,不过是意识到她跟萧鹤棠不合适,这个男人是像风一样的存在,他太出众了,东月鸯把握不住他,又不想日日屈居在后宅,每天患得患失。
担心他出去和谁鬼混了,即使不鬼混,又担心他接触的人里又有谁瞧上他了,他是个花花心肠,但是定力又非常强悍,和她在一起比较重谷欠,会不会遇到让他把持不住的女子,搅合在一块?
他每日在外面做事,东月鸯又不是被栓在裤腰带上,就算是东月鸯自己也不想老盯着萧鹤棠,她不想做一个情不自禁被他左右了的人偶,一天到晚只知道想他,所以有重来的机会,怎么不好好把握住离他远远的。
她想找回点自我,而萧鹤棠影响无处不在,这种挣脱不了的感觉让东月鸯逐渐快要崩溃了。
“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
“讨厌,很讨厌你……”为什么萧鹤棠要长成那副玩世不恭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随时随刻都在撩拨?
他就算不说话不主动,光是站在那里笑,都会有人来找他,桃花旺盛的不得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勾人心魄的男子呢?
在未成婚之前,那些女子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东月鸯就是不想做嫉妒的奴隶,更不想受萧鹤棠个人魅力的影响,即使吃尽苦头,做了女奴都要逃。
她不在意是不是给萧鹤棠做妾,连做妾都不在意,就证明她对萧鹤棠也不在意。
“你放了我吧。”想起曾经心头上的苦涩,东月鸯满腹心事,委屈的情绪重新上头,她不懂萧鹤棠老纠缠于她做什么,他对她既无情也无爱,可能就是和离惹到他了,令他身为丈夫的尊严尽失,夫权得不到发挥,这才死缠烂打,用尽法子折磨她。
可她难道就好受了?这一日一日的也该够了,“别问了,没有其他原因,就这一个,我不想做你妇人,心里没你,你去找其他人吧。”
“从始至终,我只想与你好聚好散。”
东月鸯做出来变心的妇人样子,俨然对前夫一副嫌恶姿态,她这个负心的可恶的女子,萧鹤棠神情不变,“喔”了一声反应还算平静。
他当然不是不相信东月鸯说的话,这个原因比她是因为吃了祝柔臻的醋,受了她们的气才跟他和离的要正当多了,“想跟我散伙?怎么散?不行啊,鸯鸯,我还在你身体里,你咬着我不放,我怎么跟你散。”
他说着说着又不正经起来,眯着危险盛气凌人的眸子,故意往前一顶,“不能散,散了谁来喂饱你?鸯鸯,我要你给我生个孩子,留我的种,让我的种种在你身体里,等它发芽长大,出生喊你娘亲……”
这危险的话语让东月鸯绷紧心神,畏惧而忌惮地想要逃离,“不,我不要生,我不要孩子……”
“由不得你。”像是生气东月鸯怎么都不肯答应乖乖留下,甚至嘴里不依不饶地说着就是不想嫁给他,萧鹤棠以雷霆之速将东月鸯转移到旁边墙壁上。
窗外的宾客已经散了不少,不曾留意到他们的动静,即使留意到了也不过是觉得夫妇间出现了什么矛盾,躲到一旁争执去了,却没人知晓东月鸯是被萧鹤棠按住,说是为了让她怀上身孕要把他的通通给她。
“怀我的子嗣有什么不好?”论道理,如果不是他练兵,按早几年来说他若是常年在家,东月鸯理应早该怀了。
他知道她闹别扭是因为外人的流言蜚语对她有很大影响,他那妹妹娇蛮任性惯了,她这回吃到了苦头应该懂事会有所成长,祝柔臻也死了,她对他的迷恋在萧鹤棠看来匪夷所思,不过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但人都不在了,东月鸯怎么着都该消气了。
难不成,真叫他去纳了别人?这世上的女子,说实在,萧鹤棠能选择的对象非常之多,换句话讲他动动手,甚至是不用张嘴就有人献上来给他。
可为什么一定要纠缠着东月鸯让她生呢?
可能?就是想看看这个从不屈服他的“小哑巴”,这副倔强的性子能和他生出什么样的小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