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出来,嗔了我一眼,但即便我头脑发热,也知道这绝不是她平常能做出来的事。
看来不用打电话问服部了,红的加白的不仅病人喝不得,没病的人也最好别这么喝。
我见她想去把冰块放起来,卧室里还有一个她买的小冰箱,平常是放些她买的零食或者果饮什么的。但要想存放冰块,恐怕是放不了多久。
既然会浪费,那还不如给我吃了呢。
所以我动动手又捞起一个扔嘴里。
她果然疑惑了,但却没有生气。
谁让我此刻是生病的人,生病的人都不清醒,干出一些糊涂事也不稀奇,对吧?
那她又怎么会对我生气呢。
很快,本就没有离我几步远的妻子又靠了过来,用刚才的方法帮我把冰块融化掉,只不过这回我吃的多了点,她用的时间也久了点,直至那融化的水已经和口腔的温度变得一样,才算完。
我觉得白酒能治感冒的说法还算有点可靠,因为我的脑子已经没有那么重了,还有些轻飘飘的。
甚至还能思考剩下的冰块还有多少,我该分几次吃,每次吃多久才最为划算。
酒精逐渐发挥作用,身体也热了起来。
当我发觉冰块已经吃空了的时候,正餐也准备好了。
酒香是助燃剂,桌上葡萄酒的软木塞都未放回去,醒了一段时间后热带水果的气息更为明显。
甜得醺人,但却不腻。
这让我在恍惚间想起了与她在多年前相逢的夜晚。明明是清冷静谧的街道,却偏偏让心中欢喜的种子得以发芽,一路精心灌溉,结出了甜甜的果实,在亲手将其摘下后,酝酿至今——
才得以有这品尝的机会。
我自知身为侦探的弊病,总是不由自主地要寻一个结果出来。不管什么人,什么事,只要勾起那份好奇心,便要一探究竟下去。
而世上的真相却大同小异,再稀奇的案件在扫清那些迷雾与蛛网之后,也不过尔尔。
唯有她,是我全部好奇心的所有寄托。
哪怕已经清楚到,她这一秒,下一秒要做什么,也依旧忍不住会把心神投放到她身上。
我知道,这会是我用尽一生来破解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