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最好一条，他问，“就这些吗？”
“我暂时想到的就这么多，如果叶先生有什么补充的，可以补充。”
叶霁川捏着那张A4纸，这就是她花了很长时间一笔一划认真写出来的东西。虽然觉得可笑，但好像也没必要真的取消。
他问，“需要歃血为盟吗？”
“别开玩笑，我很认真的。你直接签字就行。叶先生这么高的身份，签字就不好反悔了。”
“非要这样？”他认真问。
陆千柠认真回，“嗯，一定要。就当我给自己一条全身而退的路。我们身份悬殊这么大，我保护我自己无可厚非，是不是？”
叶霁川接过笔，三两下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你既然没意见，我再去抄一份，一人一份保存。”
“好。”
陆千柠转身回去，很快抄了一份过来，上面已经签了她的名字，“你这份签字，留在你那里就好。以后请叶先生保持契约精神。”
叶霁川配合她签了字，然后折叠好。
他伸手一把将陆千柠一拉，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那你也答应我，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图个乐，其他不要多想。”
“我尽量。可你别故意叫我不高兴。你知道我脾气大，说不定没几天，我就腻了。”
叶霁川玩笑，“那看来我也得起草一份契约书，可不兴脾气一上来说结束就结束的。”
他这话说的似乎有点留恋她的意思，哪怕只是暂时短暂的，陆千柠也觉得可以了。
叶霁川低头去吻她雪白的颈项，陆千柠想起来什么事，问，“你未婚妻……”
叶霁川吻她的动作一顿，“惹我不高兴，我不选择结束，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惩罚你？”
陆千柠一笑，“好，不说这个词。钟小姐那里，我和她的合作你不会干涉吧？”
叶霁川抬眼说，“她人不坏，我不干涉你的工作自由。不过她是不是出于别的目的找上你，我不敢保证，你自己把握。”
“那就行。你不从中作梗我就放心了。”
“我有那么卑劣？”
他警告意味似的，低头吻向她颈项上的那颗痣。
第79章 疯狂
陆千柠头不由的后仰，脖颈那里被他吻的酥痒难忍，但嘴上却是不服软的。
“有啊有啊。不是动不动就拿合作来威胁我吗？你们这这种资本家有时候真的很讨厌，知道吧？”
“做什么都让你们喜欢，还怎么成为资本家？”
“吃人血馒头的谬论。”
叶霁川笑出声。
将她搂着放在沙发上，叶霁川倾身过去。
正要脱了她身上这件套头毛衣，楼下突然传来声响。
“叶总……”
叶霁川置若罔闻。
“叶总您在吗？”
陆千柠推他，“别忘了要保密，快下去吧。”
叶霁川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她一眼，没什么语调，“等着我。”
“才不要。”
叶霁川下了楼，楼下客厅于文娜正站着，目光落在餐桌上还冒着热气的乌冬面，还有一瓶正在醒的红酒。
“有事？”叶霁川缓步走过去，简简单单的白衣黑裤在他身上偏偏显出矜贵来。
于文娜笑了笑，声音细润好听，“那些高层来了三天了，也没见到叶总一面，一个个都想上来看看。”
“我又不是什么动物园里的猩猩，有什么好看的？”
于文娜一时噎住，随后说，“估计是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叶总。”
“有什么可乱想的？他们在下面玩他们的雪，我在这图个清静。”
于文娜当然不能再说什么，“那叶总，我就先走了。”
临走之前，却又忍不住再看了一眼餐桌。
等于文娜走了，叶霁川上去将陆千柠带下来。
陆千柠吃的心满意足。
“那位秘书该不是已经发现我了吧？”
“怕了？”
“我没什么怕的啊？我有契约书在手，只要被发现，就自动结束了。”
叶霁川哑然失笑。
第五天，大部队就要回程了。
陆千柠懒懒窝在被窝里追剧。
叶霁川处理了一些公事，坐在床上，看她慵懒舒服的姿态，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又觉得不够，一手捧了她的脸继续亲，微热舌尖扫过她的口腔。
陆千柠被他弄得快缺氧，叶霁川才放开她。
他靠坐在床上，陆千柠便趴在他腿上。叶霁川的手便放在她背上，慢慢的摩挲。
“底下人可都走了。”
陆千柠声音软软的，“那我管不着，我都说我有事提前回去了，突然又坐大巴回去了，还以为是诈尸呢。”
叶霁川被她这用词逗笑，手往上移，轻轻捏了她的耳垂，“大巴走了，你怎么回去？”
“那我不管，把我关在这里的人是你。要不然我早就在外面玩疯了，弄得躲躲藏藏跟贼似的。你可得负责。”
“那就再关个十天半个月。”
将她搂一下，便压过去。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陆千柠身上黏腻的。
“你这人没节制的，就该管你要钱的，要不然谁受得了？”
“现在要也不迟。”他伸手一捞，就从钱夹里拿出一张黑卡。
陆千柠没接也没拒绝，权当没看见直接忽视过去了。
她直接去洗澡了。
等她出来，叶霁川已经在一楼的浴室洗好。
看到她出来，叶霁川起身，说，“人都走了，带你下去。”
“去做什么？”
“既然来了，总不能白来。带你滑雪去。”
“原来还有额外活动呢。”
两个人坐了拦车下去，到滑雪的地方换了装备。
陆千柠从没接触过这些，毕竟这运动对她而言算是费钱的了。
“我没滑过，小时候只坐在盆里在雪地上玩过算不算？”
“差不多，摔起来都一样。”
陆千柠哈哈笑起来，“我要是摔伤了，就是你这个老师不合格，到时候必须给我报销医药费。”
玩了两三个小时，陆千柠从一站上滑板就摔，到后面也能勉强滑出去一阵子，玩的倒是酣畅淋漓。越摔还越来劲，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叶霁川手把手带她玩了一会儿，因为有电话进来，就找了个老师带她。
等他接了电话，才发现此刻空荡荡的滑雪场全是陆千柠的笑声。
那笑声纯粹的感染到她内心深处。
随便吃了点午饭，陆千柠问他有没有别的安排。
“你有？”
陆千柠说，“我是没有，就怕你有，毕竟你……”
叶霁川失笑，“我也没这么不知道节制。你有什么想做的，尽管说。”
“还想去滑雪，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那就去。要是不尽兴，明天再呆一天。”
“不了不了，我还是得老老实实打工，这几天已经够疯狂的了。”
她这疯狂明明说的十分自然，偏偏咬字又让人觉得暧昧，好像活色生香的画面就在眼前。
“去玩吧。”他语气有种宠溺的意味。
隔天上午，陆千柠起的有些迟。大概是很留恋这里的一切，不管是风景还是人。她趴在床上，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晨光。
和一个男人在房间里待了四天四夜，这一定是陆千柠这辈子干过最疯狂的事情。但她自从遇到叶霁川，从游轮开始，哪一桩算不得疯狂？
叶霁川就是有那种能力，带给她刺激的战栗感，叫人欲罢不能。
叶霁川问她介不介意晚一点到家，不然的话就在这里好好吃顿饭再走。路上服务区的饭菜毕竟一般。
陆千柠觉得无所谓晚回去一两个小时。
等着送餐过来的时候，陆千柠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
“人都走了，该不是你来开车吧？”
“司机在。”
“那位秘书呢？”
叶霁川淡淡的看她。
陆千柠笑笑，“我就随便问问。一般大佬不都是秘书不离身的吗？”
“你真要觉得这样，我打个电话把人叫过来。”
“好呀好呀。多个人路上说说话，也不无聊。”她故意说。
临近中午出发，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
叶霁川后半程几乎都在睡觉，闭着眼睛，薄而长的睫毛，落一层淡淡的阴影在眼下。此刻的他毫无攻击性，反而显得柔和。但脸上的疲态也很明显。
陆千柠半夜听到叶霁川似乎再打越洋电话，断断续续的，似乎好几个小时。
她是觉得，仅仅只是为了避着别人，昨天随时找辆车就把她送回去了。专门还多留下来一天，就是为了让她也能玩一天吧。
车子在离小区门口还有一百米的时候就被陆千柠叫停，见叶霁川还睡着，她也不打算叫醒他。
下了车，却不期而遇的碰上一个人。
第80章 非礼勿进
陆安然，陆千柠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会碰到她。
听说她已经找了工作，还不错，听说过的还挺好。总之都是听说，具体从哪听说的都不知道了，应该是夏静秋。夏静秋应该是从二婶那里。二婶又和夏静秋说话了。应该是觉得毕竟陆安然一个人在这里，免不了要人照料。
总之这些事情，大概夏静秋提过一嘴，她没在意。
陆千柠毕竟是从叶霁川的车里下来，此刻叶霁川还在车里，总归有些心虚和尴尬。
“你怎么在这？”陆千柠先发制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往前走。
不管她和叶霁川什么关系，都是和陆安然没有关系的。
“堂姐，我过来给大娘送点东西。”
陆千柠才注意到陆安然手里还提着一支袋子。
“后头那位，是谁啊？”陆安然笑嘻嘻的，也贼兮兮的模样。
“就是甲方，谈公事，顺路送我回来了。”
“可是堂姐你不是出去玩了么？”
行李箱还在手里拖着呢，和甲方拖着行李箱出去谈公事，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陆千柠懒得去自圆其说，觉得和陆安然犯不上。
她还没有出言把这话题结束掉，反倒是陆安然先说，“堂姐，我都明白的，你也不用和我解释。就是这事你还得悠着点，别叫大娘看到了。”
她明白什么？
陆安然要去挽陆千柠的胳膊，被她给避开了。
陆安然路上说袋子里就是一些老家的东西，村子里有人过去瞧病，她母亲就让人一起捎过来的，叮嘱了一部分是送到陆千柠家这边的。
陆千柠知道二婶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这点小恩小惠拿了，以后不知道要帮多少忙。
刚要进小区，陆安然接了个电话，三两句就挂断了，听这意思要走。
她二话不说把袋子塞到陆千柠手里，“堂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来找你玩。”
听着是个男人的声音，不知道她是不是恋爱了。
陆千柠也懒得过问，和她点个头，就算结束了。
休息了一晚，陆千柠又进入工作。
她在山上的时候有了些灵感，下班之后就和顾言迫不及待碰了面，说了自己的想法。
“亲爱的，几天免费旅游的时间，你就在家画图了？我说呢，佟佳在群里面发了那么多玩的照片，我眼睛都快找瞎了，也没找到你。心想你是被谁拐了吗？有次正好和佟佳聊事情，才知道你临时走了。你这心系项目的劲我可以理解，但咱们也不能这么拼吧？”
陆千柠心虚，弱弱的说，“其实也不全是。”
顾言挑眉，“呕吼，有事情。”
陆千柠其实还觉得和叶霁川那事不太真实，自己冲动，又不后悔。她其实也急需要找个人说说话，似乎要增加一点底气。
“我和他又在一起了。”
“咳咳……”顾言正捂着一杯热可可，喝了一口，听到这话被呛着，忍不住咳起来。
“你这回头草吃的够快的。这么快又破镜重圆，是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了？”
“就是个炮友关系，可以随时断的。”
顾言盘腿坐好，挑了一下陆千柠的下巴，“柠柠，你出息了，这种事情也做出来了。你这成长速度简直就是乘坐火箭了。不是，你不是说他有个未婚妻了吗？”
“嗯，是个联姻对象。所以我说可以随时断，不给彼此添麻烦。”
顾言言传身教的口吻，“及时行乐也没什么不好。有些大佬还是有品的，虽然不给名分，其他都会补齐。”
“我不图那些。”
“你清高。还是那句话，别的其实都可以图，唯独感情不行。”
“我知道。”
“在你确定爱上他的时候，请你把他的名字告诉我。”
“怎么？”
“我好歹知道你到底怎么死的，死在谁手里。”
陆千柠乐起来，但她没想到很快顾言一语成谶。
——
年关将至，叶霁川格外的忙。听着各个子公司年终总结报告，参加一茬又一茬的商务活动。陆千柠专心忙自己的事情，说起来两个人已经有小半个月没见了。
因为关系足够纯粹，微信上鲜少有什么往来信息。
唯独的一条，是叶霁川临时发微信问她有没有空，还没等陆千柠回答，他自己又说临时有事。
其他就没有了。
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陆岁岁这几天就要放寒假。和夏静秋商议一番，她还是决定回去过年。说是要给爷爷奶奶扫扫墓。再怎么样，这边都是租的房子，只能是个临时的住所。
年纪大的人对家的执念和他们年轻人不一样。
还和先前一样，陆岁岁和夏静秋先回去。陆千柠这种社畜，肯定是要站到最后一班岗才能走得。
这周末轮到陆千柠和苏浩在。
周末因为停工，其实工地上事情不多。陆千柠和苏浩说的是，晚上他可以留在这里，因为她也确实还心有余悸。但白天，苏浩可以回家，这边她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要我说小陆，你真是越相处下来越讨人喜欢。先前是哥做的不好，你别往心里去。那时候也是家庭所迫，你嫂子生了二胎，车贷房贷压力全在我一人身上呢。”
“都多久的事情了，我都快忘了。何况我那时候刚毕业，年轻气盛，也确实冲。以后我叫你一声浩哥，你好好带着我，我早日也能和你一样能独当一面。”
“好说好说，你以后是肯定超过我的。”
苏浩上午出去，到了七点多，还不见回来。陆千柠也不好意思催，成年人都说好了的。人家拖家带口，可能也是舍不得晚回来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