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等他的面,自己坟头估计都长草了,还吃啥吃呀!
秦芜忍不住的撸袖子,不客气的去推满手都是面糊糊的人,“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吧。”
某人这一刻却异常坚决,“我不!”
“不?”,秦芜眯眼瞧这货,眼里闪着危险,谢真意识到失态,忙舔着脸的朝秦芜讨好的笑笑,“呵呵,芜儿,芜儿!刚才那只是小小的失误,这样,你先回房去,先换个衣裳,我保证,饭一会会就好。”
秦芜不可置信的指着一盆面糊,不可思议,“就这还一会会就好,你确定?”
谢真端着盆,如临大敌的坚定点头嗯了一声。
好吧,男人也是要尊严的,自己倒是要好好瞧瞧这货的一会会该怎么圆,大不了自己吃空间家里自己舍不得吃的零食存货!于是无奈摆摆手,转身离开了厨房。
某人也精乖,一直目送秦芜一脚踏进屋门不见人了,这货才赶紧一手端着他的糊糊,一手提着半袋子灰面,以飞一般的速度窜出厨房后,直接就跃上了墙头,跑到隔壁何将军家,找到人家还没来得及带去屠何安顿的下人,求到了人家厨娘婶子身上。
厨娘看着眼前的面糊糊肉疼不已,嫌弃某人霍霍东西的小眼神怎么压都压不住,要不是碍于这是主家的贵客,是主家点名要照顾好的人,婶子是真想揪着这货的耳朵好好教育教育。
好在这一波皮厚的某人扛住了,硬着头皮求了人家婶子帮忙,等婶子答应了,谢真才忙忙道谢,转身又飞身回了自家。
听见屋里的动静,知道秦芜还在里头没出来,谢真松了口气,暗道这哄媳妇跟做饭真是比打仗都难,暗中擦了把汗,快速钻回厨房,取了木桶到井边打了两桶水把灶台上烧水的大铁锅装满,又把厨房中的水缸添满,谢真去到柴房抱来一大捆柴火回去,高大修长的身形坐在小马扎上显得滑稽,谢真却不甚在意,专注的往灶膛添柴,取了打火石把火打着,等火势旺了起来,又往里头添了两块大柴任其烧着,谢真才罢手。
探头透过厨房气窗往院子里看,见秦芜还没从屋子里出来,谢真赶紧又闪身出了厨房,蹑手蹑脚的飞身爬墙,等到了何将军家的厨下,厨娘这会都在炒卤子了,还是人家友情提供的咸肉野菜卤子。
谢真闻着香味,再看他那一盆子稀糊糊面,变成了眼下一条条被下到开水里的面,谢真简直神乎其技,破天荒的夸了人家厨娘婶子一句,把人家厨娘婶子都夸的不好意思了,直接用行动表示,把自己在将军府后院养的老母鸡下的鸡蛋给拿了两个,还破天荒大方的给谢真用猪油煎了。
那香味,美!
谢真捧着盖了猪油煎蛋的咸肉野菜打卤面,跟厨娘婶子还有将军府守门的方叔马叔道过谢,飞身回自家小院,美滋滋的探头屋子的方向招呼秦芜:“芜儿芜儿,面好了,你快出来吃。”
秦芜今天是累狠了,身心疲惫的,刚才回屋换衣服她差点就给自己换睡着了,要不是谢真喊她,她现下已经在跟周公下棋去了。
听到喊声,秦芜迷瞪瞪的醒来,也知道空腹睡对身体不好,便强打精神,随意套了件居家的外裳就晃荡了出来,看到某人在院中支起的方桌上摆着的食物,秦芜还诧异来着。
“谢真,这些真是你做的?真的假的,想不到你的手艺这般好。”
谢真被赞的耳根都红了,有些心虚,哪里真好意思说这是自己的手艺,可要说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说出行,就必须行啊!
自己又不能骗她,无论出发点是什么,这个她最是在意,上辈子……于是谢真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赶紧给碗里挑了一碗面,上头拨了满满的卤子,把两个蛋都盖上头,碗强势的往还指着装面盆子的秦芜手里一塞,“乖,尝尝看这面好不好吃?”
秦芜真饿了,也就没有计较这货转移话题。
接了碗,把一个鸡蛋不顾某人的阻止强势的夹到他跟前的空碗里,秦芜埋头干饭,一入口,只觉味道超赞,秦芜百忙中不忘了朝着谢真比了个大拇指以示表扬,看的谢真心里跟着一虚,“内个好吃芜儿你多吃点,乖,还有这么多呢,慢慢吃,来,吃完我给你添……”
干饭人,干饭魂,秦芜埋头干饭,谢真就跟痴汉一样守着她吃,自己却不动,还是秦芜看不过眼催他,谢真才拿起自己跟前的碗筷夹面,吃着秦芜分给他的鸡蛋,谢真感觉格外甜蜜,心里却想着,回头找机会自己还是得把这厨艺练一练,等将来媳妇坐月子,他也好伺候饭食不是?
干饭人绝对不知道,此刻身边的某人已经脑补想太多,要不然定要给他好看。
饿了吃什么都香,秦芜吃着吃着,肚中有食了,她的眼皮子都开始耷拉,吃到最后,秦芜困的不行,脑子慢慢的慢慢的就跟一团浆糊一眼,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扒拉面条的动作就缓缓顿住。
谢真察觉动静不对,一抬头就看到某人小鸡嘬米的模样,谢真看的心疼,也不吃了,忙放下碗,抬手及时扶住某人摇摇欲坠的脑袋,谢真声音温柔,“芜儿你不吃啦?”
某人慢半拍的乖巧点头,“嗯。”
“饱了吗?”
再再慢半拍,“嗯……”
谢真看着面前人犯困的憨态模样,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无奈摇头,“看来是真困了……”
只是今日她是看病救命去了,病患身上都带着看不见的毒气,为了她的身体健康,即便是再不忍,谢真也只得狠下心轻轻摇了摇人。
“芜儿乖,吃饱了我们先洗漱一下,洗洗再睡好不好?我给你烧好热水了,这就给你抬水去你屋里头,你泡一泡,解解乏,回头再睡可好?”
已经开始打小呼噜的秦芜,ZZZZ……
谢真……“罢了。”
一手扶着某人的脑袋瓜不放,谢真挪过来,一把打横抱起人回了房,进了左边东厢秦芜的房间,谢真把人放到炕上,拽下炕柜上的薄被铺好,给秦芜搭在肚腹上,谢真转身出门。
先去后院自己应小妻子的要求搭建的洗澡屋里,把某人专用的泡澡盆扛到屋里,把热水打好了,香胰子,澡豆子一应事物准备好,谢真又硬着头皮红着脸的打开了秦芜的衣柜,给她取了干净的衣裳放置在炕上,这才俯身再次狠心叫人。
“芜儿醒醒,水好了,你起来洗洗再睡。”
“不,困!”
“芜儿……”
被扰人清梦的某人挥手赶苍蝇,“我困啊祖宗,别闹!”
谢祖宗真……
看着自己被某人拍开的手,再看翻身继续抱着被子睡喷香,还忍不住拿脸娇憨蹭被的某人,谢真眼眸暗了暗,咬咬牙,狠狠心,埋头秦芜耳侧,捏着她的耳垂放狠话。
“芜儿你再不起来,那只能我帮你脱衣,我帮你洗……”
脱衣?脱什么衣?
从上辈子就养成的警醒让秦芜立时一个激灵,眼都没睁,人霍的坐起身。
砰的一声!
谢真一个没防备,没能躲开,下巴壳被某人脑袋瓜撞到。
谢真倒是没什么,皮糙肉厚的,秦芜却痛的瞬间清醒,没好气的一手揉着自己的脑袋瓜,一手指着面前的铁疙瘩愤愤不已,“你丫的铁打的吗?痛死我啦。”
谢真又气又好笑,“来给我看看。”,心疼的上手来扒拉想看,秦芜却不让,连连推人,“行了行了,我已经清醒了,不是让我洗澡么,你赶紧出去,你杵在这我怎么洗。”
谢真:感情都是他的错呗。
身为一个宠媳妇的男人,他还能怎么办?老婆都还没追到手呢他这是。
谢真忙配合的举双手告饶,一边关切的看了看秦芜的脑袋瓜,一边点着澡盆边上满满一桶较热的水跟秦芜交代。
“洗澡盆边上的木桶里水比较热,一会澡盆水凉了,芜儿你记得自己兑。”
“好的好的,谢谢你啊,我知道了。”
“天虽热,但也别久泡,小心着凉。”
“行。”
“泡好了你喊我倒水。”
“成。”
“还有……”
“哎呀,祖宗爹,您走吧,别还有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搞得定我自己的啦,你赶紧出去,不然水都凉了。”
被强势推出来,门在眼鼻子跟前砰一声关上,谢真无奈的摸摸差点被撞的鼻子,人倒是没走远,自顾自的回了院中,端起自己还未来得及吃完的饭继续干饭。
面虽然已经坨了,谢真半点没嫌弃,自打上辈子抄家下狱开始,他就没了浪费挑食的毛病,把自己碗里、盆里的都吃完,秦芜碗里剩下的底子谢真也没嫌弃,其实也是真的饿了,上山剿匪杀人也是要耗费体力精力的,到家到现在他也没闲着。
收拾完残局,端着碗盘到井沿边打水都洗干净了,东西该还的还,该放的放,估摸着往日秦芜的洗澡时间,这会子该是好了的,结果等半天谢真也没等到屋子里的人喊他,谢真皱皱眉。
耐着性子又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始终不见屋内有动静,他就忘了某人在意的什么,洗澡、更衣啥的让耳朵灵的自己躲远些的要求了。
谢真快步走到窗户根下,侧耳倾听,发现屋里连水声都没有,谢真疑惑,“难道是洗好了?”,那怎么不唤他倒水呢?下意识开口:“芜儿,芜儿?你好了没?”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谢真拧眉,“不会是洗着洗着睡着了吧?”,这么一想人就呆不住了,转身进了中屋转道往东厢去,敲门没人应,推门无人开。
谢真真急了,睡着是小,要是是累狠了,累晕了,或者干脆睡着滑落到了澡盆里头,那……
关心则乱的谢真一时间脑补太多,再顾不上拴着的门,急急又敲门两声无人回,谢真手指微微勾动间,一股阴气顺着门缝滑了进去,不多时门后的栓子掉落,谢真推门而入,一进来看到的就是香#艳一幕。
轰的一声,谢真只觉气血冲脑,白玉面庞立时绯红一片。
谢真想看又不敢看,内心煎熬,苦笑一声,摇着头,甩开脑子里不合时宜的绮丽,闭了闭眼快步上前,只盯着某人的脸,伸手入水。
本是想快速的把人抱到床上,盖上被,好遮住这一室的春光的,结果他高估了自己,水中,自己入手一片温热细腻,无端的勾人心痒痒。
谢真是用了两辈子的自制力才控制着自己不看,不听,不想,闭眼把人艰难的放置到炕上,囫囵抓起炕沿自己本准备好给秦芜替换的衣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抓着就给某个睡熟的猪胡乱擦拭身体,好不容易擦完把人整个塞进被窝,谢真已经浑身是汗,整个人都快熟了。
就这某人也不安份,哼哼唧唧的还嚷嚷热,还踹被,谢真赶紧又给她塞回去,生怕露出一点来考验自己的耐心,最后为了制止某人,他甚至是整个都趴在了某人的身上。
看着剩下终于安静下来的容颜,谢真苦笑,“真是怕了你了小祖宗,再多来两次,我命都送给你了。”
某人却无知无觉,没有回答,没有反驳顶嘴,只小嘴不满哼哼了两声,试图抗议自己手脚被束缚不舒服。
谢真无奈至极,想打吧又舍不得。
抬手把某人鬓边的碎发撩开,珍惜的在某人的额头落下一吻,“愿你有个好梦,我的妻。”
唇一触即离,带着虔诚,看着某人无知无觉的脸,谢真唇角微勾,眼中都是愉悦,暗道一声还是这样看着乖巧,手指再动间,一缕阴气钻出爬上了秦芜的发梢,勾住一小缕头发加入其中,阴气犹如小儿一样,扭了扭它那细长的身子,而后归于平静。
谢真仔细妥帖的给某人压好被,在某人的无知无觉之下又勤快的收拾了房中的残局,最后带上门,在外间就着某人刚刚用完的水洗了澡,又处理了锁事,这才疲惫的回房,爬上自己的炕安然入睡。
第54章
次日秦芜神清气爽的起来时, 谢真已经不在家里了,厨房的大锅里温着一盘包子,这是隔壁厨娘婶子用谢真昨日那一盆面糊糊加工得的, 粉丝鸡蛋馅的,一早蒸了人家就送了一篓子过来, 正好省得谢真做早饭,可帮大忙了。
谢真自己早早起来根本没打搅秦芜好眠,自顾自洗漱、吃饭,又烧好了留给秦芜的洗脸水,把包子给温上, 留了张条子才上营去的。
等秦芜晃悠起来, 洗漱好,读了留言,吃了包子, 收拾收拾, 她也不耽搁, 带着从空间里捣鼓出来的药又去了医馆。
人既然救了, 自然该得救到底, 为此接下来的大半月,秦芜几乎日日都耗在医馆,谢真期间又剿匪回来过两次,回家都不见人, 谢真就急,便说要留两个得力的人下来给秦芜使唤, 重点是保护, 秦芜自然不干。
她想的是,自己又不是官身, 也不是什么重要任务,带什么人使唤啊,怪不自在的,再说了人家来当兵入伍,为的不就是保家卫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么?派来跟着自己算怎么回事?没得耽搁人家。
秦芜不愿意,态度坚决的强势拒绝,谢真也没法子,还是秦芜保证说自己就在城里绝不乱跑,谢真这才半提着心,又继续埋头他的剿匪大业去了,只想着早点结束这一拨事情,找到地方给她种地了,妻子便不会乱跑了,却不知,某人的打脸来的那般快。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气胸的病患完全康复了,秦芜医术过关是其一,空间里头现代的好药起效快,这时候的人没什么耐药性也是成功的关键。
人好了,活蹦乱跳了,黑子的哥俩外带病患对秦芜很是热情客气,主动奉上诊金药费,秦芜也就估摸着黑扶城的物价,收了他们十两银子就算了。
她这可真心是友情价了,照道理该是远远不止的,毕竟她治疗的那些药就难得,在这个时代万金那买都不为过,秦芜却不坑老实人,他的收费让兄弟三个都诧异的很,她却不管,治好了人就功成身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