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情——印灼【完结+番外】
时间:2024-01-23 17:12:20

  她从他的手中把手臂抽出。
  主唱看着她,“公主切小姐,你结婚后过得并不幸福。”
  蒋意歌都快忘了自己留过公主切了。现在的黑色长发让她看起来更清冷,气场更强。
  她找回了几分清醒,好笑地说:“谁说我不幸福?”
  主唱以为她是在嘴硬。
  但其实,她嫁给了梦里经常出现的人。
  而且她一点也不想当什么公主,她喜欢现在这样足够强的自己。
  他说得对,够强就不用在意别人给的公平了。
  她现在就一点都不在意她的父亲。
  上车后,蒋意歌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是晕的。
  司机问她是不是回去。
  蒋意歌想到什么,问:“这里是不是离婚房近?”
  司机:“是的。”
  蒋意歌:“去那里吧。”
  车开动没多久,蒋意歌就睡着了,等到了被司机叫醒。
  她睁开眼睛,准备下车,发现外面很陌生,“这是哪里?”
  司机:“婚房。您说要来这里的。”
  蒋意歌这才想起来是她自己说的。
  她拿着包下车。
  “蒋总,要我送您进去吗?”司机不放心地问。
  蒋意歌摇了摇头。
  下车后,她摇摇晃晃,几次差点摔倒。脚下高跟鞋的细跟颤颤巍巍,像是随时会折。
  她好不容易进去了。
  一楼黑漆漆的。
  她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灯。
  空荡荡的一片,婚礼的时候贴的喜字还在,像喧哗热闹过后的废墟,没有一点生活的痕迹。
  蒋意歌先换了鞋。
  脱下的黑色高跟鞋有一只倒了下来。她的包也落在了旁边,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一身的酒气很难闻,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她一边往楼梯走,一边脱衣服,像自己平时回家一样。
  正好是不冷也不热的秋天,蒋意歌今天穿了件宽松的西装外套。酒的后劲比刚才还大,脱下的西装外套被她随意地勾在手指上,随着手垂落下来,黑色的西装外套落在了地上。
  她踩到了西装,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她里面是一件酒红色的丝质吊带。一侧的肩带随着她的动作从肩头滑落到手臂上。
  还好没摔倒,只是一只拖鞋不知道去了哪里。
  蒋意歌低头看了看,没有找到,干脆把另一只也脱了,赤着脚。
  接着,她开始解裤子。
  裤子落在了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之下,露出的是又白又直的腿,往上是酒红色的蕾丝内/裤。
  她扶着楼梯的扶手,晃晃悠悠地上楼。
  两片胸贴落在了楼梯上。
  在楼梯还有几级的时候,她看到楼上一侧走廊的灯是亮着的。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灯是亮着的时候,一个房间的门被打开,走出来了一个人。
  是阿诏哥哥。
  薄诏听到外面有声音,一出来就看到了站在楼梯上歪斜地穿这着吊带的蒋意歌。他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当年青涩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成熟的女人。
  薄诏收回目光,见蒋意歌还站在原地眼神迷离地看着自己,叫了她一声:“蒋意歌?”
  低沉的声音让蒋意歌半满拍回了神,“薄诏?”
  是真的薄诏。
  她像是把他当成了别人,刚认出他。薄诏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你喝酒了?”
  蒋意歌又慢半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窘迫得想跑。
  她刚抬脚,脚背碰到了上一级台阶被绊倒,身体失去平衡往前摔倒。
  好在只有三节台阶了,她人摔在了上面,没有滚下去。只是她的膝盖生生磕在了台阶的边缘,她疼得脸都白了。
  薄诏走过来扶起了她的上半身,问:“摔哪儿了?”
  见她捂着膝盖,他拉开她的手,“我看看。”
  蒋意歌的手被拉开,小臂被他的手捏着。
  猛地一阵疼痛后好一点了,她更在意的是自己只穿了吊带和内/裤。
  她此时整个人几乎是在薄诏的怀里的。她的后背贴着薄诏的身体,薄诏的一只手抓着她的右手手臂,另一只手在她的左侧。
  蒋意歌试图站起来,脚一用力发现脚踝那边更疼。她倒吸了一口气。
  薄诏低头看她,“做什么?”
  蒋意歌一只手撑住他的手臂,想借力站起来,“扶我起来。”
  薄诏抓着她右手臂的手松开,穿过她的腿弯,左手把她把吊带滑落的肩带勾了上去,然后拖住她的后背,把她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蒋意歌抓住了他的衣服。
  她恍然想起小时候他抱她那次。
  薄诏抱着蒋意歌走向主卧。
  打开主卧的门,里面一片漆黑。
  蒋意歌往薄诏的怀里缩了缩:“开灯。”
  薄诏因她的动作,借着对面走廊透过来的一点光,低头看了她一眼。
  他把她往上抱了抱,用托着她后背的那只手开了灯。
  房间骤然亮起,一片皮肤白得惹眼。
  薄诏把蒋意歌放下,让她坐在床边,然后在她的面前蹲下,握住她的小腿。
  蒋意歌在女人里已经算高挑的了,但是和薄诏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他就算是蹲下,也只比坐在床上的她矮一点点。
  只穿了内/裤的蒋意歌并拢了双腿,却因为一只脚被他抬起,被迫一点点分开,被他任意摆弄。
  掌心细腻的触感和视觉上的冲击让薄诏的呼吸有点沉。
  他垂下目光。膝盖上磕出的印记触目惊心。
  还有脚踝。
  他碰了碰蒋意歌肿起来的脚踝。
  他的手指刚一碰到,手中的腿就缩了缩。他的手被她带得轻轻一晃。
  蒋意歌疼得倒吸了口气。
  薄诏看了眼她的脸。
  那张自毕业后越来越清冷的脸上泛着红晕,一脸酒后的状态。她抿着唇,眉头紧皱,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头。
  疼都不知道喊疼的。
  明明小时候那么爱哭。
  想到她小时候的样子,薄诏对她产生了几分怜惜。她变成这样应该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这样的性格也好。蒋家那样的环境,有那样的哥哥姐姐和偏心的父亲,她要是只小兔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
  只是,他当年在天台上或许该安慰她几句。
  薄诏轻轻放下她的腿,说:“脚踝应该是扭到了,膝盖不知道伤没伤到骨头,我叫医生来。”
  蒋意歌立即并拢了双腿,然后把双腿放到床上,抓起被子盖住大腿。
  薄诏正在给医生打电话,余光注意到她有动作就看了过去,正好她弯腰抓被子,吊带的领口垂落,一览无余。
  他打电话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移开目光才继续。
  等薄诏打完电话,蒋意歌开口:“能不能去帮我拿套睡衣来?”
  客气的语气听着不怎么顺耳。
  薄诏去了衣帽间。
  主卧的衣帽间很大,一人一半,但是因为他们平时都不在这里住,也没在这里留多少衣服,就零星挂着几件他们的衣服。
  他拿了身她的睡衣过来。
  睡衣是春秋季穿的那种长袖真丝睡衣。
  蒋意歌先穿上了上衣,扣好纽扣再穿裤子。
  没受伤的那条腿很容易,受伤的那条腿就有点困难。她缓慢地把裤子套上受伤的那条腿,接着用一条腿支撑住身体提裤子。
  她喝了酒四肢本来就很飘,床又很软,又怕碰到另一条腿,她很难撑住身体。
  倏地,她腰间一紧,被薄诏的手握住。
  薄诏稳稳地扶住了她。
  借着他的力,蒋意歌把裤子提到了腰间。
  穿好裤子,蒋意歌重新坐回了床上。
  看到她要下床,薄诏问:“又做什么?”
  蒋意歌:“我的衣服还在楼下。”
  “我去捡。”
  不等蒋意歌说什么,薄诏已经离开房间了。
  很快,薄诏回来了,拿着她的包、手机、西装外套、裤子,还有最上面两片乳/贴。
  薄薄的两片肉色放在黑色的西装外套上很明显。
  薄诏面色坦然地把这些都放到了蒋意歌的身旁。
  蒋意歌假装找东西,翻衣服的时候用外套把乳/贴盖住,然后拿起手机。
  她抬头,对上薄诏的目光,发现他在看。
  这些年,蒋意歌经历的事情也不少。她镇定地转移话题,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薄诏把她刚才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听到冷淡的声音,他扫了眼她泛着红的脸,倒也没有戳穿,“这几天找我的人太多,过来躲清静。”
  虽然喝多了,但提到正事,蒋意歌的脑子还是转得很快。
  她听说了,薄诏最近手里有个开发项目,不少人都想跟着喝口肉汤,找他走关系的人当然就多了。
  薄诏问:“你呢?”
  他记得婚礼第二天傍晚,他临时有个外地的会,给她发了消息。在去机场的路上,他收到了她的回复,说住这里不方便。
  蒋意歌:“正好在附近,就过来了。”
  薄诏看到蒋意歌微微皱起的眉,“你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蒋意歌眉间的折痕更深。
  薄诏:“头疼?”
  蒋意歌“嗯”了一声,再也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眉心,试图缓解疼痛。
  薄诏不知道她在强撑什么,“你还真能忍。”
  都已经被看出来了,蒋意歌也不再强撑,难受得闭着眼睛,语气平淡又带着点虚弱:“要够强就不能让人看出弱点。不然我怎么在蒋家说得上话。”
  她其实喝了酒会很难受。
  她闭着眼睛的样子又冷又倔。
  薄诏气笑了,“我可没让你这么变强。”
  他说不出来到底是在气谁、气什么,有点像是,他自认为看着长大的狼崽经历的其实和他看到的不一样。
  蒋意歌不说话。她平静的样子像是在表示自己这样没有错。
  薄诏:“要不要吐?”
  蒋意歌摇了摇头。
  感觉到一阵气息靠近,她睁开眼睛,看到了薄诏的脸。
  “做什么?”
  “难受就倚着。”
  薄诏把她抱到了床头,在她的背后放了枕头,让她靠好。
  “现在还能有人让小蒋总喝成这样?”
  薄诏也知道有些场合少不了要喝点酒,但喝成这样和灌她没区别了。据他所知最近没那么大的项目。
  蒋意歌的面色有几分倦乏,“难得和朋友聚,高兴喝的。”
  薄诏顿了顿,评价了句:“该。”
  蒋意歌不想面对,闭上了眼睛。
  谁知道他在这里。她狼狈的样子又让他看到了。
  头疼得难受,但蒋意歌还是能感知到房间里的动静。
  她能听到薄诏的脚步声,像是出去了,没多久又回来了。
  薄诏的声音再次响起:“多喝点水。”
  蒋意歌睁开眼,看到了骨节分明的手和水杯。
  她愣了愣,接过水杯,说了句“谢谢”。
  喝了大半杯水,蒋意歌继续闭上了眼睛。薄诏也没再说话。
  没过多久,医生来了。
  医生是薄诏这边的,看到蒋意歌当然是叫“太太”。
  蒋意歌被叫得一愣,薄诏倒是没什么反应。
  医生给蒋意歌看伤的时候,薄诏就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身后的落地灯照着他,高挺的鼻梁在一侧落下阴影,一身矜贵沉稳。
  蒋意歌坐在床上,没受伤的那条腿曲着,受伤的那条腿裤子被卷到了膝盖之上。
  她微微垂着头,长发全都在另一边,卧室的灯光像一根金色的线勾勒着她的侧脸,看着柔和了几分,像冬日里老太太的园子里雪下了大半夜,然后是个大晴天,日出时暖色的阳光照着瓦片上的一层积雪,边儿是金色的。
  医生问:“太太这是怎么弄的?”
  不等蒋意歌开口,那边的薄诏说:“喝酒摔的。”
  “……”蒋意歌看了一眼薄诏。
  薄诏:“再给她开点解酒的药。”
  “……”蒋意歌的脑袋更疼了。
  好在蒋意歌的膝盖那里没有伤到骨头,至于脚踝上,就是扭伤,不过是比较严重的扭伤。医生开了药,让她好好休养。
  医生走后,蒋意歌转头去看薄诏。
  薄诏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小蒋总这一身酒气瞒得过医生?”
  蒋意歌一噎。
  只是她好歹管着公司,传出去了很丢人,影响形象。
  薄诏又说:“医生不会乱说。”
  蒋意歌点点头。
  他似乎总能把她看穿,知道她在忧虑什么。
  薄诏:“你打算怎么说?”
  蒋意歌:“就是上楼的时候不小心。”
  薄诏:“怪楼梯?”
  蒋意歌面不改色:“没错。”
  薄诏:“就按小蒋总说的。”
  蒋意歌纠正:“是蒋总。”
  他今晚叫了她几次“小蒋总”了。公司里的人从今年开始称呼她的时候都不在前面加个“小”字了,至少在她的面前没人会再加这个“小”字。
  “小蒋总”在他面前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也没听人叫他“小薄总”。
  薄诏轻挑眉梢,看着蒋意歌清霜似的脸,改了口:“行,蒋总。”
  声音里极浅的笑意让蒋意歌有种他是在逗她、陪她过家家的错觉。
  薄诏去给蒋意歌的杯子里添了水,说:“先把药吃了,然后把药膏敷上。”
  蒋意歌:“放那里吧,我先洗个澡再敷。”
  薄诏:“还要洗澡?”
  蒋意歌:“一身酒气。”
  她本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的,没想到发生了后面的事。
  “你这样怎么洗?”
  “坐着洗。”
  说完,蒋意歌撑着身体慢吞吞地下了床,单脚落地。
  虽然头疼,澡还是要洗的。
  本来就没有穿拖鞋过来,蒋意歌赤着脚。深色的木地板衬得她的脚更白。
  她刚准备跳去浴室,被薄诏横抱了起来。
  她攀住了他的肩膀,两只脚悬在空中。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抱她了。第一次她因为脚疼和没穿衣服,注意力都没在这上面。
  隔着衣服,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和手臂的力量。她稍微抬头就能看到他的喉结和下颌,都是成熟男人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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