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给你们姑娘上岂不是更好……”
可以听出,来人后面还有话并未说完,但进内室瞧见了纱帐后的景象,当即哑了火。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屋内只有遍布四角的油灯在燃,不如白日亮堂,但那纱帐轻而薄,没有将里头的景象遮掩的干干净净。
甫一进来,秦琅便瞧见了那映在纱帐上的朦胧剪影。
少女正双手后撑,双腿在身前屈起,对面的老妇正将手探进去,甚至还隐约听见了少女疼痛之下的轻吟声。
秦琅顿时像钉子一般被钉在了原地,变作浆糊一般的脑子忍不住忆起了昨夜的一帧帧一幕幕。
其中有段时候,宁姝便如此刻一般,靠着软枕轻吟喘息。
自此,秦琅也总算知道了宁姝上个药上得这般隐秘,甚至丫头还不想让他进来。
纱帐后,人影一阵颤动,少女着急慌忙地闭合上,扯来了一旁的被子裹住了自己,有些气急败坏道:“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此处为内院,除却主子传召而入,所有小厮都不得而入,在这周围活动的,几乎都是丫头和婆子,要么就是主子。
而这内室,等闲丫头婆子没得了准许,更是进不得。
起初有人闯进来时,宁姝差点忘了这一茬,惊了一下,在听到这声时,虽羞恼,但那股心惊肉跳去了大半。
确实是她多想了,自己这主屋,除了莺声燕语还有柳妈妈可随意进出,便只有秦琅这个男主人了。
虚惊一场,宁姝攥紧了盖在腿上的被子,对着愣愣杵在床边不远处的秦琅撵道。
秦琅明白了原委,哪还敢有脾气,道了一声对不住,立即出了屋子,惹得莺声燕语一阵笑。
秦琅在芙蕖阁外头又是等了好一阵,才听见屋门嘎吱一声响被打开了。
恍惚的思绪立即就断了,看着柳妈妈出来,秦琅整了整衣衫,目光闪烁地就要进去瞧瞧。
然却被柳妈妈拦在了门外。
“如今还不能进去吗?”
人就在屋里,他却接二连三瞧不上,秦琅心里有些燥了。
然这婆子又是宁姝的奶妈子,他还是要尊敬些的。
柳妈妈对着姑爷福了福身子,神色看起来严肃极了。
“姑爷,老婆子有个事想同姑爷商议一下,是关于姑娘的,可否请姑爷移步?”
柳妈妈不放心姑爷的鲁莽,还是想交代一番,反正她是个老婆子,又是姑娘的奶娘,说一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一听说是关于宁姝的,秦琅便跟着柳妈妈乖乖去了。
莺声和燕语一个进去侍候一个传饭去了。
秦琅跟着柳妈妈到了一边,确保没什么丫头能听见,才停下。
柳妈妈转身,目光先是在自家姑爷精瘦的腰身和高大挺拔的身板上隐晦地扫了几眼,才缓缓开口道:“姑爷也别嫌老婆子说话太直白,姑娘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就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我知晓姑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也知晓姑爷是武将,手下会忘记轻重,可姑娘比起您来,毕竟是个柔弱的女子,又是头一遭,是经不住姑爷的纵情的,老婆子只想说,日后还望姑爷顾念着我们姑娘些,莫要无度。”
老妇人一番话带着恳求,但却将秦琅求得满脸通红,嗫喏着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秦琅才轻声问道:“她伤得真的很严重吗?”
柳妈妈回忆一番,叹道:“也许是头一遭的缘故,姑娘肿得厉害,有的地方还破了皮,说到这,还希望姑娘这几日都担待些,好歹让姑娘养养。”
秦琅被说得愈发抬不起头来,只能连连保证一切都记住了,日后绝对顾念着。
柳妈妈看着满脸惭愧的姑爷,这才满意地离去了。
晚饭时,两人坐在一处吃饭,宁姝便察觉到秦琅这厮频频朝她看过来,似是想说什么不好开口的模样。
宁姝上了药,身子比先前舒服多了,心情也跟着畅快,面对秦琅的古怪,她也不在意,仍是悠哉游哉地吃着。
如新婚夜说得那样,宁姝刚褪下罗袜准备泡脚,秦琅这厮就像是嗅到了肉味的狗,一溜烟便凑了过来。
“我来。”
少年笑嘻嘻地抓住她的脚踝,那一瞬间,宁姝被唤醒了昨夜的记忆。
当时,秦琅也是这般,紧扣着,将其放到他那肌肉鼓动的肩上,对她展开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她腿都麻了。
那一瞬的记忆差点让宁姝想踢他一脚了,但被理智生生拽了回来。
“你倒是守诺……”
看着秦琅美滋滋的模样,宁姝都觉得好像不是自己占便宜了,而是秦琅。
但很快,事实证明了她的感觉是对的。
宁姝只觉得脚上有蚂蚁在爬,到处都痒痒的。
低头看去,秦琅好似不是在捏脚,更像是在把玩着什么。
宁姝肌骨酥软不受控制地酥软了下来,不自觉捏住了一旁的纱帐。
“再不老实你就滚出去……”
沉了沉气息,宁姝骂他。
秦琅动作一顿,讪笑了几声,又恢复成了老实的模样。
“那个,你的伤如何了,有没有好些?”
讪笑了一会,秦琅酝酿了半晌,忍不住将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听到这个,宁姝板起脸,啐他道:“你还好意思问,昨夜但凡你收敛些,我都不会这般。”
秦琅自是听不得这个,连连告罪后,竟言道:“不若让我瞧瞧你的伤……”
宁姝眼皮子都跟着跳了几下,当下便无情拒绝道:“不行。”
被宁姝拒绝,秦琅也不意外,瞧着自己掌心所握的脚踝都带着淡淡的红痕,他更是心虚。
“阿蛮放心,这两日你好好养着,我绝不动你。”
秦琅神色认真地保证着,目光满是诚挚。
这番话让宁姝想起了一个一直忘记交代的大事,看着正给她擦拭脚上水珠的少年,宁姝坦然张口道:“我先前一直忘了同你说一件事,今岁我过了生辰也才十七,我还想潇洒快活几年,因而暂时不想有孩子,大婚前我事先服了药,但是药三分毒,我不打算一直服用,所以,日后你若是还想上我的床,你便去找些不损伤身子能避孕的法子,要不然就算是我养好了,也不理你。”
秦琅抬头对上宁姝的视线,一双凤眸好似藏着千言万语。
宁姝不知他的态度,但也想好了,他若是敢说个不字,从此就让他打地铺。
但事实证明,宁姝显然是想多了。
只见少年眸子闪了几下,也是一脸兴奋道:“阿蛮说得很对,孩子多碍事,还会让你遭罪,咱不急着生,我也想快活几年,放心,我明日便去想法子,定不让小崽子过来碍我们的事!”
宁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秦琅的潇洒快活跟她的不一样。
她只是不喜奶孩子带孩子,觉得碍着自己的悠闲畅快,但秦琅这反应……
应该不仅是怕她遭罪吧。
但结果都一样,宁姝也不同他计较了。
扯过被子,宁姝往里挪了挪,正要躺下,又被秦琅叫住了。
“等等,我有个东西……”
因着宁姝的那句生辰,秦琅想起了一件憋屈的往事。
宁姝疑惑地看着他奔向了博古架,将置于其上的一个描金漆花的檀木盒子取下来,再度奔到自己跟前。
“这下你总肯收下了吧!”
起初宁姝还不知他的意思,见盒子打开,一支眼熟的簪子正静静躺在其中。
是去岁自己生辰,那支被自己百般拒绝的玉兔簪。
看见那支簪子,宁姝被勾起了过往的记忆。
“原来是它,我当初想破了头都未曾往你身上想过,只以为是外头谁家的公子瞧上了我,偷偷摸摸送了这支簪子……”
“为何不能是我?”
秦琅心中很是不服气。
宁姝见他还敢问,毫不留情嗤笑道:“我哪里敢往你身上想,那时我每每见了你都生怕你欺负我,谁能想到你最后存着这个心思!”
秦琅急了,忙解释道:“我不是想欺负你,是你每回都单单不理我,我只能这般让你理理我。”
听了这解释,宁姝沉默了半晌,有些一言难尽。
“你这也算是另辟蹊径了,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我存了那等心思的,我竟一点也没察觉,还是老夫人寿辰那夜我才被你吓了一跳。”
宁姝怎么也想不通,她与秦琅这样剑拔弩张的关系,秦琅竟悄无声息地瞧上了她。
莫非是个喜欢受虐的?
秦琅沉思了片刻,继而抬起脸,满脸正色道:“我也不知具体是什么时候,也许是头一次见你就喜欢了。”
说不清,秦琅干脆油嘴滑舌起来。
宁姝白了他一眼,顺势往里边一躺,就要睡觉。
“还有,去将你的脚也洗了,要不然别上床。”
这一句,止住了秦琅欲跟着爬上床的动作,老老实实去洗脚了。
囫囵洗完,擦干了脚,丫头进来将屋子收拾了,秦琅再不迟疑,一个猛子就往被子扎。
与昨夜一般,宁姝被他从背后揽住,从脖颈顺势啄到了侧脸,又贪心地将她翻过来。
“你这是忘了我之前的话了?”
见这架势,宁姝以为他兽性大发失去理智了,忙阻他。
“别怕,就收点利息,不要债。”
颈子上传来微微的刺痛,但更多的是酥麻,宁姝两手攥着他的头发,整个人很是紧张。
此夜也确实如他说得那般只是收些利息,没有越过线。
但这利息也收得太多了
宁姝看着自己无一处没被嚯嚯的身子,欲哭无泪。
但贪心的人也受到了惩罚,将她又揉又啄了半晌的秦琅终于受不住了,喘着粗气就去浴房冲了个凉才回来……
今夜的宁姝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起来,秦琅早早地没了影,也不知去干什么了。
但一定不是去上职的,毕竟陛下给了他十日的假。
本朝律例,官员自身成婚,会给予九日的婚假,但因为陛下的偏宠,秦琅便多了一日。
待快到午饭时,人兴高采烈从外头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匣子东西,神神秘秘的,吃了饭后将她拉到床上,放下帐子让她瞧。
宁姝瞧了半天,实在瞧不出那是什么,秦琅才得意洋洋地告诉了她那是什么。
“羊肠?”
宁姝更不解了,诧异道:“拿羊肠来作甚,吃的吗?”
闻言,少年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将她瞧得莫名心虚,才含糊道:“也差不多吧。”
见少女还是面色茫然,秦琅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咱们不是暂时不要孩子吗,这是我从裴四那里寻得好法子,只要事前我穿上,便不会让你有孕了。”
秦琅说得直白,然宁姝却有些受不了,将匣子都扔到了一边,羊肠洒了一床。
“你这是做什么,这可都是我们的宝贝。”
嘴里心疼着,秦琅赶忙将洒了的羊肠都一一捡起来装回匣子里,又当着宁姝的面将匣子放到了招手就能触到的床下……
他恨不得现在就试试。
这是宁姝在他面上读到的心思。
“阿蛮,你给我个准信,我们什么时候试试这东西?”
未加掩饰自己的那点腌H心思,放完匣子后,秦琅双目灼灼地盯着她。
宁姝抹开脸,在少年期盼的目光下思索了一会,声音细若蚊蝇道:“明日回过门吧。”
既然是心甘情愿做夫妻的,这等夫妻事自然是避不开的,何况宁姝记忆里也不是全然不舒服的。
人总是有好奇心和欲望的,宁姝也不例外。
圣人言:食色,性也。
第103章 不知羞耻
三日回门之期, 宁姝特地起了个早,欢欢喜喜领着秦琅回去了。
明明只过了三日,宁姝却有种已过了三月三年的错觉,好似已经许久未归家了。
宝马雕车, 一路盈香, 带着新姑爷向岳家的回礼, 一路浩浩荡荡向着永兴坊宁家行去。
大约是这回是回门,秦琅没有厚脸皮挤在宁姝身侧, 而是如往常一般, 骑着乌曜,一路上神气傲然, 无论是谁都能瞧出这厮心里的美。
宁姝都没眼看,自掀开帘子瞧了一眼后, 没在看了。
到了宁宅, 远远就看见爹爹和阿弟在门口等她。
见了岳父和小舅子, 秦琅热情地几乎要将尾巴翘起来了。
不仅对着岳丈各种甜言蜜语, 还追着小舅子让他喊姐夫。
这一日宁姝简直没眼看。
暮色时分, 小夫妻回了国公府, 用完晚饭,宁姝照例享受了一波秦琅的捏脚伺候。
虽然几次下来, 宁姝已经看穿了秦琅那点小心思,但架不住他这几招确实学得尚可,宁姝也颇为受用。
然不知怎得, 捏着捏着, 宁姝还迷迷糊糊着, 人就被带着滚到了床上。
纱帐在她眼前迅速垂下,将屋内的一切摆设都模糊化了。
少年那双薄后适宜, 殷红诱人的唇瓣着实诱人,直将宁姝吻得七荤八素的。
“唔……还有洗脚水没倒!”
此时此刻,宁姝不知怎得,竟记挂起了这事,含糊不清地说了句。
秦琅一个眼神都不舍得离开,一双凤眸半张半合地答道:“不碍事,等一会丫头婆子进来顺带收拾了。”
心照不宣的二人皆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宁姝低吟间默认了。
不知厮磨了多久,久到宁姝身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印子又重新添上了,尤其拿玉雪般的两团,看着分外可怜。
到了火候,少年伸出一只长臂,将藏在床底的宝贝掏了出来,一只手匆忙地从中取了一个出来。
兴许是第一次用,秦琅穿戴的动作有些生疏,磨叽了半天才成功穿戴。
宁姝并不是瞎子,细喘着躺在床上时,自然能看清那个距离自己不过咫尺的可怖东西。
“跟驴一样……”
像是受不了,宁姝抹开脸,嘴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虽然声音微小,但秦琅是个耳聪目明的,不仅不恼,还眉开眼笑道:“多谢夫人夸奖。”
宁姝一句不要脸还没骂出来,脚踝就如同泡脚时那般被捏住了。
纱帐内光影重叠。
外头不知何时开始落下淅淅沥沥的春雨,滴滴答答地打在庭院中的芭蕉叶上,带起的声音遮盖了屋子内那声声啼鸣……
虽不是头一遭了,但这样贸贸然纳了,宁姝还是有些扛不住,开始的那几息直蹙眉。
好在这遭秦琅知道柔缓些,也不似那般只有蛮力了。
那本小册子早不知被宁姝扔到了哪个角落里,但秦琅丝毫不在意了,因为他一夜的功夫便已经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