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东京校的DK也会被绿茶吸引吗——九枝猫【完结】
时间:2024-01-26 23:05:28

  我失音了好一阵,才颤颤:“好。”
  这一句好脱离嗓间的同时,我的眼泪,也随之滚落下来。
  *
  我们逃了。
  就在那一夜。
  我没有亲人,在禅院家也没有亲近的朋友。佐藤少爷也没想回去跟家人说告别的话,甚至可以说,在提起家人时,佐藤少爷脸上的神情几乎是冷漠的。
  想想也是。
  他十岁就来到了禅院家。
  虽然是佐藤家的嫡长子,却成为了炳组织的成员,明明实力在一众年轻人里算是不错的,却这辈子都跟佐藤家家主之位无缘了。
  我偶然间还听别的女佣姐姐们提起过,佐藤少爷的母亲,在生下他就难产离世了。不多久,佐藤家主便迎娶了新妻子,生下了健康并都有咒力的两个男孩。
  佐藤少爷在家里并不受重视。
  我们一路往四国的方向逃。
  为了避免被查找到,我们都是租住的不需要登记身份的破旧旅馆。每去往一个地方,我们都要呆五天左右,等找到愿意搭我们前往下一个地方的货车,才能离开。
  因为乘坐新干线之类的,太容易留下蛛丝马迹了。
  京都那边好似也发现了我们逃走的事,佐藤少爷近几天都没合过眼,一直在透过房间窗户偷偷观察外面的情况。
  我说我来守着吧。
  他一如既往的很温柔,“我没什么大碍,毕竟我怎么也算得上是二级术师。这点程度算不上什么的。倒是奈穗子,这段时间一直舟车劳顿,很辛苦吧?有没有后悔。”
  我快速摇头,“不后悔。”
  我是真心的。
  虽然一直在逃,过着如同老鼠般的生活。但老鼠起码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不是吗?而且还不用挨饿,不用挨打,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我将我的想法说出来。
  他哑笑,帮我将黏在脸上的发丝弄开,目光久久停留在我脸上,轻声:“我会竭尽所能保护奈穗子的。”
  我抱住他的手。
  紧张犹豫很久,最终还是大起胆子,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他愣住,捂住自己的嘴角,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不知所措,“奈穗子……?”
  我鼓起勇气,看着他,脸红到不行,但还是磕磕绊绊:“不仅喜欢这样的生活,我、我还很喜欢佐藤少爷,很喜欢很喜欢。”
  他嘴角轻抿,随即像再也忍不住般,笑意蔓延开来,“嗯,我也是。”
  “我也很喜欢奈穗子。”
  ……
  外面的天很黑,乌云压得低低的。
  快要下雨了。
  我偷偷往窗外望,佐藤少爷还没回来。
  他又去找有没有从这里开往香川的货车了,只要到了香川,我们就离目的地近了。佐藤少爷说,那是个与世隔绝的村子。
  忽然,外面刮起大风。
  我放下窗帘,着急忙慌地去阳台将晾晒的衣服收下来。还是半干的,我将它们收进屋,打算晾在衣架上,一晚上过去,应该能干吧?
  旅馆的门被敲了敲。
  我心中一喜,立马顾不上衣服了,手忙脚乱放床上,就去开门。
  “佐藤少爷,你——”
  看着门外的人,接下来的话,尽数卡在了我嗓间。
  我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如同一块石化的雕塑。门口,回来的不是佐藤少爷,而是笑得十分开心的直哉少爷,他依旧穿着古板的和服,凌乱的金色碎发下,那双同色的好看到耀眼的金色眼睛微垂,睨视着我。
  见我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他笑容加大些,用带着京都腔调的、好听的声音说:
  “啊奈穗子你果然在这里啊,真的是,让我找了好久。”
  轰隆一声——
  外面电闪雷鸣,下起倾盆大雨。
第14章 禅院家
  在看到直哉少爷的那一刻,逃离禅院家这段时间我所获得的悠游自在、轻快舒畅便尽数脱离我。
  禅院家看不见摸得着的结界、里面的一草一木、直哉少爷数不清的用来羞辱我的方式、中野叶子死亡前我所看到的最后属于她的背影……
  这些屈辱、令人麻木到连悲愤情绪都难升起的记忆,从我全身的角角落落里涌出。
  我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被带回禅院家的,甚至记不得在车上直哉少爷都说了些什么,我空荡荡的大脑,只能记清下车前的那短暂一幕——直哉少爷的眼底洋溢着愉悦:“奈穗子,很久没见佐藤,你很想他吧?”
  他扯住我的胳膊,悠闲地带我走。
  路线越来越熟悉。
  还隔着十来米,都能听见的沉闷的惨叫。
  我身体颤抖起来,摇摇欲坠。直哉少爷侧头,眼睛弯一弯地看我:“怎么了奈穗子,你害怕去见佐藤吗?”
  他对待我的态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
  说话时声音上扬,兴致盎然,没像过去总冷着脸和用鄙夷的神情看人,动不动就吐出几个嘲讽人的词汇;扯我胳膊的力道虽挣脱不开,但不至于让我感到疼痛。
  可我却感觉到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的恐惧。
  我拼命摇头,哽咽不止:“不、不要……”
  “不要什么?”直哉少爷不容抗拒地带我继续往前,微笑,“佐藤那个奸夫都快被咒灵啃干净了都不透露你藏在哪里呢,你却连见他一面都不敢吗?奈穗子你的心也太冷漠了吧。”
  越来越近了,我根本挣不开直哉少爷的手。
  惨叫声更清晰了。
  咒灵房的大门被几名炳成员的咒术师打开,直哉少爷转而掐住我的脸颊,强迫我往里看。
  漆黑无灯、连窗户都没有的咒灵房,即使看不见诅咒我也能感受到的森冷。
  佐藤少爷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一眨眼功夫,他肩膀就被啃掉一块肉,露出森森白骨。撕心裂肺的惨叫瞬间从他喉咙钻出,也是此时,他看到了我,被折磨得布满血丝的双眼在看到我时猛然睁大,我看见他蠕动双唇,颤抖地吐出我的名字,每一个字音都会令他嘴角渗血。
  我感到冷,毛骨悚然的冷,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往后退去,又被直哉少爷扯回来。
  我的后颈被掐住。
  直哉少爷笑意浮在嘴角,刀子裹在眼睛里:“毕竟我们也认识那么多年了,像折磨他一样折磨你,无论如何我都有些不忍心。要不这样吧?佐藤断气的瞬间,我把你掐死?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死了也能作伴。哎——谁让我真的是个很好心肠的人呢?”
  见我被如此对待,咒灵房内的佐藤少爷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又很快被无形的东西压回地面,没过几秒,他又再次爬起来,摇摇晃晃的,随时会倒。
  他靠着墙勉强维持住自己不倒地,断掉三根手指的双手颤巍巍交叉,然后猛吐了一口血。
  没有直哉少爷出声,没人敢去阻拦。
  我虽看不见,但能感到有强劲的风刮来。负责开关门的那两名炳成员重重砸向身后的墙,倒地抽搐一会没动静了。
  与此同时,我的后颈也被松开了。
  但不像是因为佐藤少爷的术式,而是直哉少爷主动松开的,因为他始终气定神闲。
  混乱中,我的手被佐藤少爷抓住,抓得很紧。
  他跌跌撞撞地带我逃。
  眼看就要逃离咒灵房这片,佐藤少爷忽然将我推开。
  我摔在地上,转头的那一刻,有滚热的鲜血溅上我的脸颊。佐藤少爷的左腿被炸飞了,血肉模糊,他趴伏在地上,再如何努力都爬不起来了。
  “佐、佐藤少爷……?”
  我大脑有些麻麻的,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我一点点爬向他,手足无措压根不敢碰他的身体,怕弄疼他。我无法分辨我此刻的心情,面对眼前的一幕,我甚至感觉不到太多的悲伤,但我的眼泪好多好多,不停地往下掉,灌进我的嘴里,从我的下巴滴下去、砸在佐藤少爷的脸上。
  他的手颤巍巍往上抬。
  我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反握住他的手,放置在我脸颊。
  佐藤少爷原本总如一汪温柔湖水、清澈明亮的眼睛,已经灰蒙蒙了,布了厚重一层死气。他颤抖着张开嘴,但喉咙里堵了一团血,他一震动声带,相比较听见他的话,更能听见的是从他嗓子里发出的‘嗬嗬嗬’声。
  我压抑住哭声,努力低下头去,尽力让自己听清楚。
  “不、不要哭,为我这种人掉眼泪不值得。我…我可不是个好人。之前那次,我本来是想骗你的。”说了这些,他好像感到轻松不少,脸上又透露出些过往的温柔缱绻的笑来,他替我擦眼泪,但更多的是在我脸上留下鲜红的血,“但夸奈穗子很可爱,给…奈穗子米糕,说我喜欢奈穗子,这些都是……”
  “砰。”
  佐藤少爷的脑袋,变成了一团血浆。
  我呆愣愣的。
  “哎——”我身侧有人蹲下来,“就这么死了吗?”
  我依旧抓着佐藤少爷的手摁在自己脸颊上,盯着佐藤少爷只剩下一团烂泥的脑袋。几乎是没反应过来的,喃喃:“佐藤少爷……”
  我的下巴被人捏住,往左掰,强迫我的视线从佐藤少爷身上转移。脸颊传来不轻不重被拍了几下的疼痛,直哉少爷的脸上带着恶劣的、幸灾乐祸的笑,他看乐子般:“奈穗子啊奈穗子,我真是搞不清楚,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依旧木木的,只是茫然地,反复重复:“佐藤少爷……”
  直哉少爷笑容加大:“怎么?已经被吓傻了吗?”
  “佐藤少爷……”
  直哉少爷脸上的笑一点点沉下去,变得阴冷。他将佐藤少爷的手从我手里抽离,狠狠甩到地上。
  我的目光随着那只手转移。
  但我的脸颊被更用力的抓住,直哉少爷的眼睛淬着毒般瞪我:“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你只能在被我欺负的时候哭。”
  我眼泪掉得更狠了,像豆子般大小,一颗颗往下掉,砸在我的手背上,很痛很痛,像心脏被刺穿后,鲜血以流泪的方式渗出来了。
  但我不是因为直哉少爷捏我脸颊时太痛哭的,也不是因为畏惧直哉少爷而哭。
  我只是一字一句乏味的重复那个名字,一遍遍回想在逃亡的日子里,与佐藤少爷相处的点点滴滴。
  明明都受伤了,却总说是小伤,没必要去买药。将节省下来的钱,花费在给我买衣服上。
  在听说我只吃过一次鸡蛋牛肉卷后,他便借用旅馆的厨房,给我做了很多次。
  会把床让给我,他一个人蜷在小小的椅子上。
  明明在躲避追查,但我只是随口说了句很想念那晚吃的章鱼小丸子,便冒着风险去了人很多的地方替我买来。
  每一次搭乘货车,购买物资时他最先购买的一定是米糕。
  我逐渐哭出声来。
  这是我经历那么多委屈的事情,第一次哭出声。
  直哉少爷从紧闭的牙关里挤出一声冷笑,他拽住我,将我大力从佐藤少爷的尸体旁扯起来。
  他走得很快。
  将我推倒在走廊上,便居高临下地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他的手指刺进我嘴里,反复抠挖。
  “让我检查检查你有没有被他玩坏,如果身体也被碰过,那你也可以去死了!”
  之后又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回忆起那晚被拓人少爷他们堵在暗巷里的记忆,开始大力挣扎,想抢回自己的衣服,躲开直哉少爷的手。但他更用力地控制住了我,随即压下来,啃咬上我的唇,很痛很痛,湿热的舌不容拒绝地钻进来,胡乱舔吻。
  “啪——”
  空气安静。
  我呆愣愣地躺在走廊地板上,无措、不容置信地看着直哉少爷脸上的那一抹巴掌印。
  我哆哆嗦嗦转移视线,看向自己不停颤抖的手。
  我赶忙将手藏起来。
  直哉少爷的脸色阴暗得吓人,但他还是很努力地扬起一抹微笑。
  像要吃人。
  寒意从我的脚底升起,窜到我的头顶。我转头就逃,站不起来,我就用爬的方式逃跑,但往前爬了几步,我的脚踝就被扯住了。
  直哉少爷抓住我,将我拖拽到咒灵房,推进去。
  我狠狠摔到地上。
  高高的台阶上,直哉少爷站的位置阳光很足,太过刺目,我看不清,但能听见他冰冷的声音:
  “放十只四级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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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第二次进咒灵房。
  压抑浑浊的空气,黏黏糊糊时不时就爬上我身体的诅咒,我不停地逃,但根本躲不开,不管我藏在哪里,那些诅咒都会爬向我。
  即使知道四级咒灵并不会对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我还是害怕到崩溃,幼年第一次进咒灵房的经历早已给我烙上恐惧这里的烙印。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因为咒灵房没有窗户,仅有的出口,那扇石门,严丝合缝地将阳光拦在外面。
  我深受折磨到手在地上抓出无数道血痕。
  直到我再也没有力气挣扎,无力地趴在地上,任由那些诅咒爬上我的身体,压在我的肩上,黏糊糊的触手抚摸我的脸颊。
  我盯着黑漆漆的空气,双眼呆板无神,我的脸颊有些干,是佐藤少爷替我擦眼泪时留在上面的血污干掉了。
  可能是痛苦的记忆太多了,我此时此刻回忆更多的居然是能令我感到些许开心的事。
  在灌木丛后面,用石头狠狠扎进直哉少爷眼睛里时的快意;
  杏花被丢掉,直哉少爷说要带我去找,结果目睹家主大人跟二老爷夫人交合时,他虽咒骂,却怎么都掩盖不住的宛如被背叛的痛恨眼神;
  和跟佐藤少爷一起逃离禅院家的那段日子。
  可为什么就这么一点?
  凭什么我承受了那么多的糟糕,可回忆起能让我感到开心的事情,却只有这么一点点。我居然除了这些,再也想不起别的。
  凭什么……
  只是因为,我是个没有咒力的女人吗?
  可禅院家外,多得是没有咒力的普通女人,禅院家内如我这般没有咒力的女人也很多,可为什么就我要经历这么多的磨难?
  病倒的母亲,逐渐走远的喜江阿姨,不再活蹦乱跳的杏花,在烈日下举水桶暴晒的女佣姐姐,血肉模糊的佐藤少爷……为什么凡是我喜欢的、帮助我的,最终都要离开我。
  而那些折磨我,冷漠对待我的,我却都怎么都摆脱不掉,就像如影随形的大手,紧紧抓住我,不管我怎么祈求都不放过我。
  要死掉吗?
  死掉之后就全都解脱了……
  不如就这样结束吧,之后就不会再饿肚子了,不会再挨打了,不用再哭了,可以跟母亲团聚,再次看到杏花,与佐藤少爷碰面……
  我的大脑越来越胀,被阴暗的海水吞没,陷入了毫无意义、无休止尽的循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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