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东京校的DK也会被绿茶吸引吗——九枝猫【完结】
时间:2024-01-26 23:05:28

  我没听明白,却记住了他最后那句“荡.妇”。
  因为我还在喜江阿姨那边做工时,经常听到其他人的脏话里带“荡.妇”二字,虽然听不懂具体在骂什么,但明白是很恶毒的话。
  那天直到天色灰蒙蒙,家主大人和二长老夫人离开,我们才从柜子里出去。一出去,直哉少爷就满身戾气地要走,我慌慌乱乱扯住他的袖子,问杏花在哪。
  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的脑子是浆糊吗?你的那只臭猫早就被我杀了,杀了!搞不明白吗?再来烦我就立马宰了你!”
  他语气很烂地抛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只留下我呆愣愣在原地,不太明白“杀了”是什么意思。我去问住同屋的女佣姐姐们,她们支支吾吾,不答反问:“奈穗子是从小就在这里做工吗?”
  见我点头。
  她们躲躲闪闪,“那也没上过学?”
  我再次点头。
  她们叹口气,摸摸我脑袋,“杀了就是……唉,奈穗子再长大一点就明白了。”
  我不解于她们的话,但看着窗台上放着的栽种了紫花的花盆,我终究是不忍心不管,每天早上一起来便给它浇水。
  直到后来花盆被直哉少爷的弓箭射穿,泥土撒满我的被褥,那朵迎风微颤的紫花也烂了大半,恹恹的活不久,没人敢重新将它栽种。我一日日见它,它一日日凋零,最后变成干巴巴一条,我便再没养过东西。
  杏花找不见时,女佣姐姐们还会围上来安慰我;
  紫花枯萎了,女佣姐姐们却只目光怜惜地远远望向我。
  因为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大家都明白了直哉少爷很讨厌我这件事,将我要来当女佣,也不过是为了方便欺负我。
  所以都自动拉开了与我之间的距离。
  直哉少爷对我的讨厌也更明显了,每天我都有做不完的活。
  天不亮,就需要独自一人将整个院子的地板擦干净;拔光四个人五天才能拔完的草;直哉少爷的衣服也没再送去给专门负责洗衣工作的人员处理,而是交给了我,院子里的女佣姐姐们的衣服,也统统交予了我来洗干净。挑浇花用的水,清洗一大堆盘子……
  如果当天没做完规定的任务量,就没有晚饭吃。
  有时候直哉少爷没去练武场地,在院中练习射箭,我还要举着苹果充当箭靶。
  我一开始总会哭,被吓哭、累哭、饿哭。
  后来我就没怎么哭了,因为年龄太小个子太矮,即使已经尽了全力也没办法在一天之内完成那么多的任务,所以我总饿肚子,饿到没有嚎啕大哭的力气。日夜不停的从腹部传出的咕噜噜叫声,有时会让我想起那夜小皮球滚在干净的木质地板上的响声。
  女佣姐姐们总会流露出不忍心,但没人敢可怜我。
  因为曾有一位姐姐悄悄藏了半块馒头在我枕边,结果隔天就被罚举着装满水的木桶在太阳底下罚跪。
  我饿到眼冒金星,腹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烧没了我所有内脏,只剩下干瘪瘪的两层皮贴在肋骨上。恰逢冬日,因今天御三家其他两家都会来,需要帮忙的地方很多,院子里的女佣姐姐们大多都去了前院帮忙,直哉少爷也一大早就出门了。我将地板擦到一半,再也没有力气做剩下的,院外传来的热闹、食物香气,无时无刻不吸引我。
  我溜了出去。
  人好多,都穿着好漂亮的衣服。
  我穿着禅院家女佣的服饰,像只无头苍蝇般乱窜,不知所措。辘辘翻动的肠胃让我额头冒出虚汗,这时,我的胳膊被人拽了下。
  “小心。”
  ——很温柔的声线。
  我抬头,发现是位发髻上别着红珠钗的年轻女子,她穿着浅紫和服,眉眼温和。我一时间有些呆呆的,想起了喜江阿姨。
  我很轻易就被她往回拽了一步,躲开了别人的推攘。
  她见我时有些想笑:“年纪这么小也需要出来帮忙吗?”
  我没敢说话。
  肚子却响应得很积极。
  “你肚子饿啦?”她又笑了,拉我手腕走了几步,胆子十分大的取来几块果饼塞我手里,“快吃吧。”
  我狼吞虎咽吃起来。
  没一会,果饼就被我吃得干干净净。
  “你饿了多久啊,禅院家的人都不给你东西吃吗?也太苛待小孩子了。”她很惊讶,又递给我几块能填腹的米糕。
  见我吃得很快,她怕我噎着,便不再几块几块地给我,而是一块一块地喂我吃。直到远处有人喊她,她回头应了声后,将整盘子的米糕都塞我怀里,摸摸我脑袋就想走。
  我有些慌,忙一手拿糕点盘,一手扯住她的袖口。
  她笑眼弯弯停下来,低头冲我说:“你吃吧,别担心,没人会怪你的。如果有人问你吃食哪里来的,你就说是悟少爷身边的女佣姐姐给的。”
  我快速摇摇头,慌乱、结巴:“我……我想跟你走。”
  她呆了下,“跟我走?”
  我用力点点头,许久没哭过的眼泪都要憋不住,连成串往下掉,“我不想留在直哉少爷身边做工,我想去找喜江阿姨,但他们都说喜江阿姨已经离开禅院家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杏花……杏花也被直哉少爷杀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好害怕。”
  她有些为难,但见我哭得呜呜咽咽,还是无奈叹口气,“只是一个小女佣的话,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替你去求求悟少爷吧?他对什么都不是很关心,倒不失为一种好说话。”
  见能不再继续做直哉少爷的女佣,我眼睛里冒出亮光来。
  她拉住我的手,往前走了些许路。来到一大一小两人身侧,大人是位穿着深紫色和服的中年女子,见女子现在才回来,表情些许不赞同:“你跑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年轻女子赶忙道歉。
  中年女子面色缓和了,瞥见年轻女子身后的我,表情一顿,“这是谁?”
  年轻女子将我推出来,没回应中年女子的问话,而是冲那个白发男孩说:“悟少爷,这个女孩好乖好听话,长得也可爱。带回去给您当玩伴好不好?”
  被年轻女子称呼为‘悟少爷’的人穿着浅蓝色和服,个子比我高半个头,和蔚蓝天空同色的眼睛动都没动,一直盯着覆满白雪的枝丫上那缕青葱的绿芽。
  中年女子率先出声了,冲年轻女子轻喝:“别太过分了。”
  年轻女子不以为意地吐吐舌。
  “悟少爷都没什么玩伴,带回去陪悟少爷解解闷嘛。你仔细看嘛,”我的额发被年轻女子撩开,下巴也被她掐住,我被迫撅起小鸡嘴,眼睛也因对方出乎意料的动作而睁得圆圆的,耳边是年轻女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多可爱啊,长大一定是个小美人。又乖又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多难得啊。”
  中年女子盯着我的脸,神情闪过微诧,但还是说:“年纪还这么小,谁知道长大后五官会不会长歪。”
  我的脸被年轻女子用力揉了下,“就算长歪了,也比普通的小美人漂亮一大截。”
  中年女子看似也被说服了,没再说反驳的话。
  她们的视线都看向最终做决定的小少爷,我也紧张不已地望向他。交迭在身前的两只手捏在一起,脑中被‘答应下来、答应下来,带我走,带我走’的吶喊声充斥。
  直到最终,他都没看向我一眼。
  却是以无所谓的口吻回应:“随便。”
  年轻女子欣喜不已,我也开心到脸上装满了雀跃。
  可就在年轻女子拉住我的手腕,要跟随悟少爷和中年女子一起离开禅院家时,我的后衣领子被拽住,大力一扯。
  年轻女子没抓住我。
  我被扯得直往后倒,撞进一个冰凉的怀抱。抬头,是直哉少爷的脸。——半年时间过去,他眼睛上的绷带早已拆掉了,此刻,他那双金色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扯我后衣领子的手也转为掐住我的后颈。
  他皮笑肉不笑:“你敢跟谁走?”
  我登时浑身发抖起来。
  一直视若珍宝抱在怀中的米糕盘也一骨碌摔地上,米糕散得七零八落。
  我求助般望向悟少爷,下巴却被大力掐住,将我的脸硬生生掰回去。很久之后,我听见还是那个淡淡的声音,口吻也依旧是无所谓的:
  “走了。”
  他们离开了,没带上我。
  我最后看到的,是年轻女子惋惜的神情,和穿着浅蓝和服的悟少爷的背影。
  这几乎是我好多年的噩梦。——因为那天之后,我就被关在小黑屋子里跟尚且弱小、只能吓吓人的四级诅咒共处一室,饿了三天。
  *
  屋外传来咚咚敲门声,我才从睡梦中醒来。
  “奈穗子,直哉少爷今天就要回来了,赶快起来。”
  我从硬邦邦的床上起来,才发觉天已经蒙蒙亮了,而脸颊,居然有些湿意。我摸了摸,盯着指尖的莹莹,有些微怔。
  梦到以前的事情了吗?
  我没工夫多想,从床上起来,换上禅院家女佣统一的深褐色和服。系上杏黄色腰带,简单洗漱过后,我推门出去。
  去打水的地方端了半盆清水,费劲地放上木质走廊,开始用抹布擦地。
  我擦得不止快,还很仔细。
  因为之前有一次,就因为细小角落还有灰尘的缘故,即使做完了工,也没有晚饭吃。
  不知过去多久,我擦地的前方突然出现干净的白色分趾袜。
  我擦地动作顿住。
  料到是谁后,我双肩控制不住地微微颤了下,很快,恭恭敬敬跪地,“直哉少爷。”
  身前的人蹲下来。
  我低垂的视线只能看见他白色的宽袴,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来。但我很快速的就垂下了眼睛,因为跟主人家的眼睛产生对视,是一种大不敬的行为。
  我的视线集中在他黑色的宽大袖口上,不管他捏住我的脸怎么左摇右晃,都没有任何情绪流露。
  他嗤一声,冰凉的手拍了拍我的脸颊:“什么啊,半个月不见,还是一脸的苦相。胸也没什么长进,我劝你以后最好去做个隆胸手术,否则很难勾引到男人的吧?如果连人都嫁不了,那你身为女人的最后一点价值都没有了啊。真的是,我都替你着急啊。”
  “是……”
  我低垂着眉眼,没有丝毫愤怒、委屈、难堪的情绪。
  直哉少爷似乎不是很满意,掐我下巴的手用了点力。我感到疼,眉头微微蹙起,眼眶里也不受控地泛起氤氲。
  他这才满意,再次拍拍我的脸颊,起身离开了。
  我垂着头。
  忽然,一包被米黄色纸封包裹的糕点被塞入我怀中,我这才发现直哉少爷身边还跟着别人,是「炳」的成员,直哉少爷的亲信——佐藤少爷。
  佐藤少爷跟直哉少爷差不多大,是禅院家附属家族的嫡出公子,十岁的时候就来了禅院家,为直哉少爷效力。
  他见我表情错愕,指指前方的直哉少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见我点头。
  他冲我笑一下,快走几步追上直哉少爷。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口,我才将怀里的糕点拿出来看。——发现是几日前,几位女佣姐姐们谈笑时,曾说起过的京都那家着名糕点店的点心。
  我将糕点重新抱进怀里,嘴角流露出一丝甜蜜的笑。
第3章 禅院家
  将走廊擦拭干净。
  我没着急去做其他工作,而是抱着那盒糕点,步伐难得轻盈地回到住处。
  我并未跟其他女佣共处一间佣人房,五年前我就在直哉少爷的要求下,单独搬进了废弃的储物间。
  储物间很小,常年照不到阳光,霉味很重。
  当时其他佣人姐姐们,都觉得我可怜,心疼我。直哉少爷也以为我会很难过。
  其实并非如此。
  我真心觉得储物间自在多了,起码终于有了个可以独处的空间。
  储物间内没有桌椅,我便坐在床上。
  将糕点盒放到腿上,小心拆开,伴随米黄色纸封的脱落,露出内里九枚样式各异的和果子。它们被做的很精致,模样逼真到如同活物,还散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我有些舍不得吃。
  伸出指尖,隔着保鲜膜轻轻触碰了下它们,能感受到和果子软糯的触感,我不由得便想起佐藤少爷的脸来。
  他的心肠很好。
  过去直哉少爷欺负我时,他暗地里帮了我不少。将我从肮脏的淤泥中拉出来,给在雨中罚跪浑身湿透的我披上外套,还会在我挨饿时,偷偷送来各种好吃的点心。
  他很爱笑,每次与他碰面,他望过来的眼都是满含笑意的,好似根本没有情绪低落的时候,是个能量磁场很高的人呢。如果能长时间跟他相处,一定是件很令人开心的事吧?
  我最终也没下去口,即使肚子很饿。
  将糕点盒重新包装好,塞进了存放衣物的柜中,我就继续出门做工了。因为地板弄干净后,我还需要去给院中的绿植浇水。
  旁边有几位打扫女佣边做工边聊天。
  没人找我说话,即使我就在她们身侧不远。
  但我并不失落。
  我不受直哉少爷待见,大家起初还只是因为怕被牵连而不与我交谈。但日子一天天过下去,我许久没与人交流,也养成了寡淡的性子。即使有人不怕直哉少爷,刻意来与我交好,我也不知道该与对方聊些什么。
  所以我通常都是远远站着,听大家聊天。
  这是我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
  每次听大家聊天,我都能将身心沉浸其中,从而减少些现世的痛苦。这种感觉,如同过去睡前听喜江阿姨与我讲童话故事般令人上瘾。
  “叶子,你从哪里弄的这么漂亮的发夹呀?”
  “怎么样,好看吧。”青春靓丽的女佣手里拿着扫帚,原地转了个圈,还摆了个很可爱的姿势,眼睛忽闪忽闪的,“我托人出去买的,别看它小小的一个,可是花了我不少钱呢。两个月的工钱!”
  “这么贵?!”
  “是啊。”
  “你还真是舍得。”
  “那当然啦,不多对外貌下些功夫,怎么吸引别人的注意。”中野叶子整理了下发卡,洋洋得意。
  “吸引别人的注意……?叶子,你该不会是……”
  “嘘!小声点!”
  后面的话,她们压低了声音,我便听不见了。她们互咬耳朵,过了会,爆发出好听如银铃的笑声。
  “吵什么呢?”女佣长从廊间走出来。
  中野叶子摸摸鼻尖,小声:“直哉少爷不是刚回来就跟佐藤少爷出去了吗,现在又不在院里。”
  女佣长瞪去一眼。
  中野叶子登时噤声了。
  女佣长将十几匹一看就很昂贵的布料放到中野叶子怀中,“拿去三老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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