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当着其他人的面以各种手段折磨每天被选出来的“小老鼠”,血腥、恐惧以及人性中黑暗的一面都会让他感到心情愉悦。
但是,这种战斗对他来说太无趣了。
高专的学生,一个个眼里都没有恐惧,他们又不像普通人那么好拿捏。
傀儡师已经开始后悔出现在这里了。
目标被带走了,要是等五条悟来,自己就彻底翻车了。
躲过了星宫凛从侧面而来的一击,干扰那个咒言师小子开口,紧接着又接下禅院真希的薙刀。
傀儡师再一次感到后悔。
等等,那个绀野怎么跑了,明明是他告诉自己来的。
啧,被坑了。
“喂,你们与其在这里抓我,不如去抓刚刚跑掉的那个人。他可不是什么普通角色。”
响应他的是毫不留情的攻击。
星宫凛的眼神闪了闪,这样看来,那个人确实不对劲。
“你知道他?”
“就是他联系我今天过来的。”傀儡师以为她意动了,主动透露了一点信息。
“那个叫绀野的,告诉我清水雄介今天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在清水雄介进来之前,他一直呆在这里。
清水雄介却迟钝到一直没发现。
看到他过来的时候,那个胆小的议员已经害怕到迈不开腿了。
要不是求生的本能帮了他一把,这些人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会是一具被拦腰斩断的尸体。
想到这里,他手里挥舞的剁骨刀煞气更甚。
对面的小丫头问完话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啊,只是想从他这里套话。
星宫凛:当然要先集中火力把诅咒师干掉啦!那人都不一定跑哪儿去了。
傀儡师不想再耗下去了,屡屡被愚弄的火气升了上来,他要赶在五条悟来之前把这几人都杀掉。
他面上露出狞笑,公开了自己的术式。
接着,3v1的局面变成了2v2。
第21章 落网
“你们很幸运,但也到此为止了。”
“我的术式是操控,咒力越低的人越容易被操控,操控普通人没有限制,咒术师要看对方的能力。”
“本来以为对付高专的学生用不上这个术式。”
“没想到,你们之中还有一个人咒力这么低啊。”
傀儡师视线转向禅院真希。
“哈哈哈哈哈哈……”
禅院真希身形一顿,明显被戳到了痛点。
真希……星宫凛有些担心。
她对禅院真希的了解比她透露的更多。在她的世界,禅院真希的双胞胎妹妹禅院真依都在东京校读二年级。
但是在这里,她没有见到真依。
在咒术管理局设立之前,咒术界禅院家对非咒术师和女性的歧视言论过于经典,被编撰在教材里作为反例。
真希和真依也提起过她们小时候在禅院家的经历。
但是她们已经得到了救赎,提起过去的那些苦难可以轻描淡写带过。
这个世界的真希不同,她厌恶自己的姓氏,也说过自己要做家主并为此不断变强。
虽然咒力很低,但她的体术、咒具无一不精,不应该其他人高高在上地蔑视。
何况,对面的人是手中沾满鲜血的诅咒师。
禅院真希动了,“杂碎,用不着你来说。”
她以极快的速度冲到傀儡师身前,甩动薙刀,将他抽飞。
傀儡师重重砸到墙面上,滑落下去。
“呵,这是你自找的。”他攥紧手指,有无数丝线一闪而过,向着禅院真希缠去。
这些丝线只出现了一瞬,随即变得透明。
星宫凛试着斩断这些线,但是从它变得无形隐没于空气中时,似乎就无法再被触碰到了。
禅院真希向后跳开,不断躲闪着,但是那种被锁定的感觉没有减少。
星宫凛的面色凝重起来,“这是必中效果。”
“他隐瞒了部分术式信息。”
不知道自己的术式可不可以解除。
星宫凛尝试锁定因果之间的联系,和清水雄介身上的术式不同,狡猾的诅咒师似乎猜到了有人可以克制术式效果,换了一种施术方式。
因果律可以解除必中效果的术式,但是强行解除又要像以前一样陷入虚弱状态,己方可能会滑向劣势。
麻烦了。
狗卷棘:“消失吧!”
禅院真希感觉到轻松了一瞬,但很快铺天盖地的压力又出现了。
“咳。”狗卷棘吐出一口血。
他掏出口袋里润喉的糖含了两片。
“狗卷同学,你没事吧?”
“大芥。”
“不知道真希还能坚持多久,趁她没被控制之前,我们先把对方打到无法维持术式吧。”
星宫凛说完,挥刀砍向傀儡师的脖子。
之前担心情报不全,雇佣者是谁还没找出来。
再加上总监部那边可能会找麻烦,星宫凛的打法没有直击对方要害。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真希被控制反水,今天他们三人很可能折在对方手里。
打刀与剁骨刀不断碰撞,狗卷棘趁着诅咒师分出精力的间隙出拳打击傀儡师身上的要害。
三人身上不断挂彩。
傀儡师被狗卷棘重拳击中过头部,有些晕眩,身上也多了几处不大不小的刀伤。
狗卷棘被傀儡师打飞过几次,胳膊上有剁骨刀留下的伤口。
星宫凛看上去状况最好,只是衣服破损,有些血迹。
实际上她的左臂曾经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只不过很快用反转术式治好了。
终于,傀儡师出现了颓势,他的咒力和体力经过三人的消耗已经见底。
星宫凛抓住他的破绽,刀刃顺着他身前的空隙砍去。
血液溅到脸上。
星宫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手中的刀几乎要握不稳。
“真希!”
傀儡师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刻,咒力爆发,术式控制住了禅院真希,拉她过来挡住了星宫凛的攻击。
禅院真希的身上有一道清晰的刀口,从右肩到左侧腰部,暗色的布料洇湿了大片。
她脸上的神情定格在了惊讶,没想到自己在最后关头被诅咒师抓到挡刀。
看到星宫凛慌乱的神色,禅院真希用眼神安慰她,然后因为术式无人操控倒在了地上。
多亏了狗卷棘,他在看到自己的同学伤到了另一个同学后,很快地反应过来,一拳黑闪打昏了傀儡师。
星宫凛冷静地上前对着傀儡师的腹部捅了一刀,又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防止他诈死逃跑。
画面很残忍,但她的神色却很平静,甚至有一种神圣感。
她坐在地上,将禅院真希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手指轻轻抵在伤口处,发动反转术式,透过破损的衣物可以看到伤口不断愈合。
在这片皮肉长好后,星宫凛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用因果律清除了禅院真希身上诅咒师留下的术式。
狗卷棘在一旁静静看着,在星宫凛使用反转术式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禅院真希也很惊讶,她虽然被控制又被打伤,但意识是清醒的。
她清楚感觉到伤口愈合,束缚感被破除。
“我没事了,凛。”禅院真希挣扎着起身,有些担心星宫凛的状态。
“没事了就好。”星宫凛对着禅院真希笑了一下,脸色苍白,这是一个虚弱的笑容。
她的咒力快被抽干了,但还好,应该够用。
“狗卷同学,你过来一点。”
狗卷棘依言靠过去,坐在了两人旁边。
星宫凛伸出手,为狗卷棘治疗他身上的伤。
五条悟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少女的脸色苍白,但坚定地伸出手覆在少年身上。其他两人都在认真地看着她,她却只盯着不断愈合的伤口。
这画面有些引人误会。
但五条悟注意到了躺在血泊中的诅咒师,以及几人破损的衣服、身上的血迹。
“辛苦了。”
星宫凛刚收回手,就听到了五条悟的声音。
转头看过去,那人不同于以往,没有缠着白色的绷带,而是露出了完美的苍天之瞳,定定地看着这边。
头发柔顺地垂下来,帅气到有些冷淡的脸透露出一丝温柔之色。
原来真的不是绷带怪男。
莫名其妙地,星宫凛想起了之前和五条悟的对话。
五条悟走过去,顺手揉了一把少女柔顺的头发。
星宫凛一脸懵。
他没有对星宫凛会反转术式说些什么,却又对着他们三人说了一句辛苦。
三个尚未长成的咒术师对抗实战经验丰富且有一级实力的诅咒师。
能够达到无伤结局真的很不容易。
傀儡师:你礼貌吗?我的伤不是伤呗。
“我们先去找忧太吧,这家伙让总监部那些人处理。”
星宫凛顺着五条悟指的方向看去,几个穿着黑西装的辅助监督站在车子旁边等候。
阳光刺得她的眼中水色氤氲,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是晴天啊。
第22章 雇主真相
清水雄介被就近送到了宫城的医院。
他保住了一条命,目前仍在昏迷。
随行人员将情况转告了管家,他正带着清水和美向宫城赶来。
上野真从清水和美那里得到消息后,也在前往宫城的车上。
五条悟带着星宫凛几人来到清水雄介所在的病房,乙骨忧太守在门口。
一路上,周围的医护人员都在看着他们,好奇、担忧、惊讶,不同目光注视着,但星宫凛没有理会。
从她伤到真希的那刻起,她的思维和身体微妙地分开了。一小部分意识加上身体的本能驱使她做出之前的举动,术式的运转、和同伴的对话。
但是大部分思维还停留在那一刻,画面重复放映,又跳转到自己知道对方的术式,却又犹豫着没有作为的那一幕。
如果一开始就用术式帮助真希摆脱掉对方的锁定,她就不会被诅咒师控制,不被诅咒师控制就不会被自己砍伤。
而自己因为担忧战况、不相信同伴能战胜诅咒师、不相信他们能保护好自己,就放弃了用术式。
说来说去,不用术式也好,伤到同伴也罢,终究都是自己的错。
星宫凛心里不断想着这些,愧疚、羞耻、后怕等种种情绪要将她淹没窒息。
但是她的面上还是和平常一样,没有人察觉到她的不同。
来的路上,同伴们还为她拥有反转术式感到兴奋与骄傲。
越是这样,星宫凛越是自责内疚,自己是个不相信同伴,犯了错的胆小鬼。不应该被温柔以待。
真希没有指责她,还安慰她不是她的错。但是,她对自己的术式不了解,如果她知道自己最开始就能反制对方的术式效果却没那么做,真希就不会再和我这种人做朋友了吧……
想到这里,少女璀璨眸中的光暗了暗,又若无其事地接着与其他人攀谈。
“忧太,这里!”五条悟对着乙骨忧太挥了挥手。
乙骨忧太快步过来,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同伴们,衣服破损但没有明显的伤口。
“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乙骨忧太松了口气。
“大家都很棒,但是,没有伤口多亏了凛。”五条悟故作神秘地露出笑容,下一秒就被自己的好学生揭了谜底。
“凛和你一样会反转术式,刚刚把我们的伤治好了。”
禅院真希不给五条悟耍帅的机会,“比某个只能治好自己的人强多了。”
五条悟默不作声,不想承认这个众人皆知的事实。
星宫凛也沉默,她在犹豫。
最终,她还是把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对不起,真希。”
“要是我在一开始就用术式,就不会害的你受伤了。”
“我可以解除这种程度的术式效果,副作用是变得虚弱,短期可能用不了术式。”
“我有合适的术式却没用,最后还是我伤到了你。”
“我……”
“总之,对不起,真希。要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受伤了。”
乙骨忧太和五条悟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隐隐猜到了。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仔细听还可以听到附近医护人员说话的声音。
“什么啊,这和你又没有关系。”
星宫凛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禅院真希的话,心脏一紧,还是有些难过。
紧接着,她就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禅院真希的语气有些无奈。
“是我太弱了,才会被他选作突破口,不是因为你我才会受伤。相反,要是没有你,我可能不是受伤而是死掉了。”
“有你在,我现在才能完好地站在这里。”
“所以,不用抱歉。”
“之后和我一起训练就好了。”
星宫凛把头埋在她颈窝,闷闷地“嗯”了一声。
五条悟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两人的互动,若有所思。
……
半晌。
“好啦,我们说一下这次诅咒师的事情吧。”
五条悟拍拍手,示意大家认真听。
星宫凛很给面子地把头抬起来,脸颊红扑扑的。
刚刚闷出来的。
禅院真希手痒,捏了一把。
星宫凛刚想说些什么,就感受到了五条悟的死亡视线,怂唧唧地不敢再动了。
开小差的同学端正了态度,五条老师很满意地说了下去。
“这个诅咒师在黑市的代号是傀儡师,他的术式你们已经知道了,和操控有关。实力有一级,你们做得很棒。”
星宫凛、禅院真希、狗卷棘听到这个被称为“最强”的男人的夸奖,心里升起一丝小骄傲。
“如果放任清水雄介留在原地,他活不成。忧太保住了他的命,也很棒。”
乙骨忧太脸皮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现在说说老师查到的信息。”表扬大会结束,现在切入正题,五条悟神情严肃了不少,眸中无垠蓝色变得幽深,海面下有暗流涌动。
几人也正色起来。
“清水雄介害了不少人,他的妻子是知情者,是帮凶,但是她最终成为了受害者。”
“!!!”
星宫凛:“所以,她不是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