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开心。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开心的一件事!
被阿铃抱了一会后,太宰治才被对方松开。
他第一时间去拿了纸笔,把要说的话写给她看:“阿铃去休息吧,很晚了。”
“可是我有很多话想问太宰。”
她在纸上如是写道。
“明天再问也可以哦。而且,我也困了,阿铃应该不会要勉强我吧?”
这句话算是掐住了对方的命脉,阿铃一向很关心太宰治的情况,她点点头,很顺从地不再多问,去自己的房间消息了。
嗯,刚才挑的。
“晚安,太宰!”
关上房门前,她亲了下他的脸颊。
看着眼前合上的门,太宰治眨了眨眼,抬手轻轻触碰了下仍有温度残留的侧脸。
是给她看太多电视剧了吗?
心口的震动,突然变得不规律起来。
宰:是的,我准备成为首领宰。
晚安!
明天这个剧情就能写完啦~
第37章
即使在医务室已经休息了两三天,在新家的第一个晚上,阿铃也还是睡得很好。
她很困,自从开始无休止地使用异能力之后,疲惫和那股淡淡的怪异感,就一直伴随着她。
阿铃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她就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应该不是很健康。
躺在床上,几乎没有时间去思考就会立刻沉睡下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
阿铃是被饿醒的,昨晚根本没吃东西回家就睡了,她好像很久没吃饭了。
她拖着即使睡了这么久还依旧不减疲惫的身躯穿好鞋子,走出去,在客厅的桌子上,看到了太宰治留下的便签。
唔。
太宰说他去工作了,工作结束才能回来。
有事情的话可以给他打电话,他给她买了新的手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换新手机,但阿铃还是愉快地接受了太宰治送她的礼物。
新手机的通讯簿里,只有太宰治一个联系人。
没有艾丽斯,没有广津先生,也没有森鸥外和尾崎红叶。
除了太宰治,没有和Mafia有关的任何人。
一切都是安静的。
阿铃抱着新的手机躺在沙发上,用一根手指,慢吞吞地给太宰治发消息。
【我醒了,太宰。】
【新的手机,很喜欢!】
【附近有店铺,阿铃可以去吃饭。】
太宰治几乎是秒回,就像是算准了她会在此时发来消息一样。
【好。】
阿铃想,她确实饿了。
她洗漱后换了身衣服,出门去吃早餐。
虽然不能讲话也听不到别人说什么,不过带着手机直接打字交流也还是可以的,只是简单的吃个饭而已,阿铃对自己很有信心。
新家的周围不属于繁华热闹的市中心,不至于时刻人来人往,但也经常会有人和车辆经过,她在路上和太宰治聊天的时候,还被对方叮嘱了要注意看红绿灯。
阿铃觉得太宰变得很爱操心,不过,她很喜欢这份只给她一人的关怀。
在太宰治的心里,她一定也是重要的人。
他们都认识那么久了,如果太宰一点都不在乎她,那她也只能……
只能自己躲起来偷偷掉眼泪了。
吃过早餐后,阿铃还去附近的公园看了看,公园的人不多,可能是因为今天不是周末,只有几个大人带着自己的宠物在这里玩。
她给路过的三花猫喂了几根小鱼干,吹够了清晨的风,就回家了。
路过便利店门口时,阿铃还买了新的料理书。
说实话,阿铃是不缺钱的,和之前只有她和太宰两个人在一起,饿了只能钓鱼时不一样,她在黑手党的时候还是有很多工资的,当然,太宰的更多。
太宰总是弄丢钱包,他的工资就直接打给她了。
所以,她可是这个家里最有钱的人呢!
听不到声音很不方便,阿铃还没能完全适应这个安静的世界,在自己研究着做炖菜的时候,差点就因为没听到沸腾的声音,让火烧起来。
好在她跑得快,冲过去的时候,燎起的火苗只烧黑了上方的橱柜。
有点像是之前,她还没加入黑手党的时候。
那个时候,只有太宰治一个人需要工作,她基本就是在家里一个人看电视,偶尔跑去找艾丽斯玩,当然,也经常会被广津先生打电话拜托寻找太宰,但更多的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度过的。
想到这里,阿铃就不受控制的开心担心,她不在的时候,太宰一个人自杀了,谁去捞他呢?
她要不要把广津先生的联络方式加回来,时不时询问一下对方太宰的情况?
这个念头,阿铃很快就打消了。
太宰现在明显不想要她和那边的人再有联络,如果她偷偷去联系,太宰一定会不高兴的吧。
她不想要他不高兴。
于是。
她躺在沙发上,开了电视机,看着没有声音的电视剧,看着看着,就又睡着了。
这次醒来时。
太宰已经回家了。
他站在不远处的橱柜那里,背对着她,手上拿了个勺子,像是在吃些什么。
等等,吃什么?
本来还眯着眼睛的阿铃一下子清醒了,她连忙来到他身旁,急得连自己讲话没音都忘记了,一通嚷嚷:“那个不能吃,冷掉了,而且我煮炖菜的时候不小心煮煳掉了,土豆都快煮成面了,一点都不能吃!”
说了半天,发现自己没发出声。
少女急的跺脚,直接上手将勺子从太宰手里抢走了。
她将勺子丢回那看起来一片狼藉的锅里,气呼呼地鼓着脸颊。
“太宰,笨蛋,笨蛋!”
“乱吃东西,不好,不好。”
被她骂的人眨着眼睛,满脸无辜:“我还以为是阿铃特意留给我的晚饭呢。”
阿铃盯着他的唇回想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他这句话是在说什么。
然后她就更不满了:“我怎么可能给太宰留冷掉的食物!我每次都给你留很好吃的东西的!”
这是对她人格的不信任!
她自顾自地讲了半天,一抬头,发觉太宰治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点也没有乱吃东西被发现的尴尬,更没有对自己乱吃东西感到抱歉。
好吧,一直在自杀的人说不定是觉得吃了能死掉。
阿铃非常清楚他是故意不叫醒她直接吃的。
“我煮了东西后不小心睡着了没有给你留吃的,我们去外面吃吧。”
阿铃说着,去拉他的手。
和她不一样,太宰很擅长读唇语,她完全不担心对方会误解自己的哪句话。
刚一靠近他,小姑娘就皱起眉,神色古怪起来,她凑过来在太宰周围嗅了嗅,然后非常嫌弃的转身走开了。
从他房间里走出来的阿铃拿着干净的外套,直接上手扯下了他身上那件丢在地上。
“换新的。”
“好哦~”
太宰自觉地伸出手,自己穿上了干净的外套。
沾染了血迹的衣服没了,阿铃这才凑过去抱他。
她很喜欢拥抱,每次见到对方的第一个动作,一定是这个。
哪怕是在黑手党内部见到他,她也会立刻丢下手里的工作跑过去,而被她抱住的人,在天冷的时候,会扯扯自己身上的外套,来为她挡风。
每当这个时候,阿铃都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她和太宰是彼此最亲密的人。
二人一起去早上阿铃吃早餐的那家店吃了晚饭。
当然,是阿铃推荐给太宰的。
她觉得这家店的蛋包饭很好吃,好吃的东西,就一定要给太宰治分享。
吃完饭后,阿铃又拉着他去了早上自己去过的公园。
“早上的时候有住在附近的人牵着自己的宠物,来这里玩。”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生活的小姑娘,对一切都感到很新鲜。
“太宰,等我能听到了,我们也养只宠物吧。”
早上一起牵着手在这里散步的情侣,还有离开时看到的,白发苍苍的夫妇,都让阿铃感到羡慕。
阿铃也想要和太宰拥有这样的一天。
她望着少年稍显暗淡的眼睛,口吻天真又充满幻想:“到那个时候,我就能听到太宰和我们宠物的声音,就像是真正的家。”
她想要拥有和太宰,宠物,一起的家。
太宰当然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可眼前的少女,分明单纯地过分,或许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的话会给他人带来多大的困扰。
她似乎总是如此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和他划在同一个小圈子里。
她未来的所有展望,都是围着‘太宰治’这个人的设想。
可是……
太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阿铃没有得到回复,便失落地垂下脑袋,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太宰又陪着她在公园待了一会,阿铃没了兴致,很快就和他一起回家了。
走在路上,阿铃还在想。
等自己能听到了,一定要抓着太宰治,让他把她想听的话都说给她听!
这样,她就勉为其难,不计较他每次都在关键时刻的沉默了。
嗯。
可是一天后醒来,她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两天后,三天后,五天后,十天后……
直至两个月,三个月,半年过去了。
她还是不能发出声音,不能听到任何声音,直白点说,她似乎成为了聋哑人。
明明太宰说,她很快就会好的。
阿铃很难过,难过的时候,就会躲起来偷偷地哭。
可是很快,她就不哭了。
因为她的记性不好了,身体也很疲惫,很快就会忘记自己刚才在想的时间,有时候连自己吃饭了没有都会不记得。
渐渐地,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每天都晕乎乎的,像是有人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掀开她的脑子,塞了好大一团怎么都搅拌不开的淤泥。
沉甸甸地,有好多东西,路过那团淤泥,就会变得模糊,愚钝。
于是。
她连自己脑子里为什么会有淤泥,也忘记了。
当她下一次意识到这些事,努力去想的时候,又会很快想起来。
可当她试图去寻找解决事情的办法,就又被淤泥阻拦着,无法去理清思绪。
好累啊。
讲话好累,思考好累,连睡觉,似乎都很累。
如果可以选择。
她想要声音,还是耳朵呢?
阿铃一开始想要耳朵,因为这样,她就可以听到太宰的声音了。
可是很快,她又觉得,还是要声音吧。
她想要太宰听到她的声音,想要太宰记住她的声音。
最后下决心的时候,阿铃又想,声音和耳朵,她都想要啊。
她想要听到太宰的声音,也想要太宰听到她的,为什么不能两个都拥有呢?
但是,如果真的可以拥有两个的话,要用什么来换呢?
就用眼睛吧。
因为她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交换了。
所以……
“我想要声音,想要原本的耳朵。”
她用发不出声的唇语读着:“我会有的,声音,耳朵。”
对吧?
虽然阿铃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讲话,或许,是自己脑子里的淤泥吧。
太宰治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是没开灯一片黑暗的房间。
他对此感到疑惑。
推开少女的房门,她蜷缩在床上,月光洒在她的脚边,她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用手去探自己的距离床沿的位置。
一身黑衣的少年站在门口,就这么看着她。
他的目光沉寂到没有一丝色彩,甚至连表情都显得有些空洞的悲凉。
她是怎么发现的?
明明他故意没有告诉她……
那个异能力,不需要发出声音,也可以发动。
……他都特意隐瞒了得。
算了。
反正,这一天他也有预想过。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太宰想,故事还是会按照他所设想的那样,走到最终。
我去吃个饭,错别字回头我会自己看着修的。
应该还有一更,不过比较晚,早上看吧。
第38章
阿铃拥有了可以听见的耳朵,可以发出声音的嗓子。
但她失去了看得见的眼睛。
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她就知道是太宰治回来了。
她摸索着下了床,踩在空荡的地板上,可是,即使是每天都在走的路,突然看不见,也还是会下意识感到恐慌,甚至会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
担心自己撞到衣柜和椅子。
她走得跌跌撞撞的,快到门口的时候,却还是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直接扑了过去。
“太宰!”
不出所料地,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鼻翼间是最熟悉的气息,阿铃将对方抱得更紧了些,在他肩膀和脖颈处蹭了蹭,带着十足的依恋。
“好想你呀。”她的语气里都是笑意,“你有想我吗?”
任谁都能感觉到,她的好心情。
太宰治绷紧的唇线往下抿了抿,他看着怀里仰着脑袋的小姑娘,那双眼睛此刻暗淡空洞,看不到一丝光亮。
太宰的下颌动了动:“……阿铃,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想太宰了呀!”她的语气天真烂漫地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一直待在安静的世界,就算是能看到太宰,还是觉得好寂寞。”
“太宰,你说过我很贪心。所以,只有看到是不行的。我想要你听到我的声音,也想要听到你的声音,想和你说话。”
见太宰不说话,阿铃往前凑近了些,凭着记忆去摸他耳廓后柔软的头发。
“太宰是不开心了吗?你不要不开心,我不会忘记太宰的样子的。所以,也请你为了再次听到我的声音感到开心吧。”
少年看着她唇角明媚的笑意,只觉得烦躁,可事情已经发生,他又不得不接受现状。
为什么总是……
“啊啊啊~”似乎是对此感到极度不满又无可奈何,太宰治开始嚷嚷起来,“阿铃好狡猾,太狡猾了!”
“根本就不给我第二个选项嘛。”
他明明很生气的!
阿铃笑了两声,又摸了摸他的头发:“不生气啦,全世界我最喜欢太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