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柴燃烧发出哔波的声音,明亮灼热的烛光还有火焰在太阳下去月亮升起的现在,有一种特殊的意味——辛苦的奔跑良久之后,这样的火焰,火焰旁边坐着的人,还有空气之中弥漫的食物香气……
简直像是家一样。
炭治郎怔愣的看了一会儿,就默默走进去了。
千手彦也跟着进去,揉了揉鼻尖才克制住即将轰鸣的肚子。跟炭治郎这一路来他们都是采摘野菜,捕鱼或者狩猎小动物,但是由于两人都手艺不佳,做出来的东西只能说勉强入口罢了……总之,味道真的好香啊!
感觉接下来的生活,有点值得期待了。
当然,能够尽早找到回去的办法是再好不过的了。
但是来到这里的理由不明,没有方向的找…千手彦其实很清楚,这将是一个非常庞大且困难的工程。
既然是跟不死的怪物战斗,那么训练一定会非常的严苛。千手彦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没想到,刚吃完饭,她跟炭治郎就被分开丢进了山里,让他们在天亮之前走出去。
迅速过头了吧!一般情况下忍者都不会这样的!
她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但是炭治郎才刚经历了跟鬼的战斗,又长跑到狭雾山吧?一顿饭的功夫,他没问题吧?
清冷的月光穿过稀疏的枝叶笼罩到了少女身上,千手彦深吸一口气,只能选择相信炭治郎了。她看向山林,林中暗影重重,机关和陷阱吗?
以前倒是做过类似从急速射出的手里剑苦无的攻击下闯关的训练,不知道跟那个相比,这里的机关陷阱会不会更胜一筹。
她一步跃出。
而小屋内,捧着一杯茶的鳞泷左近次坐在靠近门的地方,看着窗外的月亮一点一点的移动着……他们两个,能赶在天亮之前回来吗?
他静静的等待着,然后在月亮快下山之前,白发的少年出现在了门口,气息不匀,只是脸上青了一点。“鳞泷先生,我回来了。”
“里面的房间里有新的衣服,房子后面有烧好的水,既然回来了就洗个澡休息吧。”鳞泷左近次说道,声音平静温和。“明天一早我会叫你。”
“炭治郎呢?”
“我会等他。”
千手彦抓了抓头发,迅速地拿了衣服然后洗了澡,没去休息,而是在鳞泷左近次身边坐下了。“鳞泷先生,可以更多的给我讲一讲关于鬼的事情吗?”
鳞泷左近次看了看她,少年那头白色的短发还在滴水,他看不过去,起身去柜子里找了一条毛巾给她。“把头发擦干。”
‘像老爹一样,管东管西。’千手彦被毛巾盖住,慢吞吞的拿下来的时候想起了自家父亲。平时她在家里的时候洗了头发不擦干,被父亲看到就会这样。古板的父亲就会凶巴巴的去拿毛巾来把她罩住,命令一样叫她擦干。
说实话,有时候千手彦会想,要是千手也跟宇智波一样多是雷火属性就好了,头发试了只要将查克拉转化然后覆盖在头部,就会跟火烤一样迅速将水汽蒸发掉了。
当然,这个想法不能让父亲知道,不然就算她是女孩子也会被毫不留情的揍一顿的。
抬手擦着头发,而鳞泷先生也开始讲述鬼的知识。千手彦听着,也在思考。
唔…从千年前开始,就有鬼的存在么,因为什么鬼的始祖的存在。叫鬼舞辻无惨是吧,有点奇怪的名字。
弱点是日轮刀砍头,太阳光,紫藤花。日轮刀,应该就是富冈义勇使用的刀吧,上面还刻着恶鬼灭杀的刀铭,颜色也很特殊。
太阳光的话已经见过了,不久之前寺庙里的那个鬼就是消散在初生的太阳之下。明明无论斩断碾碎多少次都不会死,太阳落在身上的时候却宛如雪花一样毫无抵抗的消失掉了。
除了普通的鬼,还有能够使用异能的鬼——在千手彦听来,就是能够使用忍术的鬼,那的确需要格外重视,毕竟现在的她查克拉被完全封印了。
最后,千手彦头发擦干了,鳞泷左近次关于鬼的知识也说完了,嘴巴干涩喝水的时候他呆了呆,这些…要是炭治郎等下赶在天亮之前回来了,那不是还要再讲一遍?
……算了,到时候再讲一遍就好了。
但是,前提是他能够回来。
鳞泷左近次看向门外,月亮快要消失了。
就在这时,少年狼狈的喘着粗气出现在了门口,最后一线月光消失,晨光微亮。
而他的眼睛在光中熠熠生辉。
“鳞泷先生,我回来了!”
第7章
训练和任务
作为忍族之中的一方豪强,千手彦从三岁开始就在进行锻炼身体的训练,忍术,体术,侦察术,轻微的抗毒训练,耐痛训练,反审讯训练……为了提高每一个年幼忍者在战场上的生存概率,族中负责训练的大人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很多时候,千手彦都要带着一身伤回家,骨折也是家常便饭。但是作为千手的她身体很好,恢复力在查克拉的加持下也很好,实在自愈不了的还有医疗忍术,所以她也没在意过。
但是,在鳞泷先生的训练下,日复一日的,她能够感觉到,身体再被不断地打开,抵达极限,又不断突破——而鳞泷先生的训练,对比忍者的训练,反而要更加的温和。
却做到了族中训练做不到的地步。
骨头没有折断,内脏也没有破碎,
但是实力在变强——在无法使用查克拉的情况下。
……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是因为鳞泷师父更明白,在如何不伤害人的身体的情况下开发每一寸肌肉的作用吗?
就算一天的训练下来筋疲力尽,也恰好控制在身体的承受极限之前。每一次,都在到达极限之前被叫停下。
而鳞泷左近次也很苦恼,两个弟子,炭治郎看起来毛毛躁躁有点冲动的样子,在平日的训练之中却是最不用他操心的那个。安排下去的训练会一丝不茍的完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乖巧听话懂事极了。
而另一个,明明长了一张聪明脸蛋,性格也很稳定脑子也不错的样子,为什么训练起来总是不知分寸的给自己加练?好几次要不是发现得早,彦能把自己练吐血!手断掉!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啊,完全不爱惜身体!
鳞泷左近次只能更加紧迫的盯着他们的训练,避免某个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爱惜的弟子把自己送进医院。
“……鳞泷先生,不用一直盯着我的。”千手彦被紧迫盯人的鳞泷左近次盯了一个月了,只要她拿起刀,戴着天狗面具的培育师不管在做什么,都会把自己的位置搬到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看似在做自己的事情,实则一直在看着她。“我已经明白了,我不会再勉强自己了,真的,我发誓。”
少女挠了挠脸颊,作为忍者,说出这样的话…要是在家里,绝对会被揍,但是这里的话。“我会好好珍惜身体的,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了。”
鳞泷左近次点头,不为所动。“嗯,我知道了,你继续训练吧。”
炭治郎在旁边挥剑,忍笑。“看来鳞泷先生还是不放心你呢,小彦。”
千手彦也在做跟他一样的训练,但是因为两人的体质力量耐力的不同,训练的内容量也是不同的。比如炭治郎是挥剑一千次,而千手彦的就是两千次,而且鳞泷先生还会会根据他们两人身体的余力而进行加练。
其它的训练也是差不多,千手彦的训练量往往是炭治郎的量上翻倍。但是炭治郎发现,无论怎么多,小彦总是跟他差不多时间完成的,没有一天例外。
小彦真的,好厉害啊。
少年不再分神,全神贯注的投入到每日的挥刀训练之中。他也不能输才行,鳞泷先生说了,想要成为猎鬼人还需要通过鬼杀队的考核,他要快一点、更快一点,找到让祢豆子变回人的办法!
千手彦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手臂已经感受到了僵硬,还有昨天留下的酸软…但是,是可以忍耐的范围。
而且,在一次又一次的挥刀中…她好像捕捉到了什么。
雪亮的刀锋一次又一次的沿着既定的弧度挥下,破空声随之响起。
收足,踏出,枯燥,乏味,肌肉拉伸的感觉,每一次挥刀调动身体的感觉,发尾扫过脸颊,汗珠沿着皮肤滑落,顺着下颌滴落,浸染进领口。
忍者…和武士是不同的。
忍者,是为了达成任务可以不择手段的存在。为了家族的声誉,无论多么肮脏的事情都可以做到的存在。千手作为忍族之中的豪强,或许要比大部分忍族干净一点,他们强大的实力,生来得天独厚的躯体让他们千年来一直站在顶端的位置上。
但是,偶尔的时候,千手彦也会看见一些只能在阴影之中存在的东西……父亲说,那是一个家族不可避免的会有的存在。她要去习惯,要去包容。说大哥过于直率,说二哥过于纯粹,板间瓦间太小,只有她是最适合的……
忍者大都是这样的,刀口舔血,为了争斗而生,不干不净的,所以才总是被那些武士用看不起的眼光看待——明明那些家伙都很弱小,经常委托忍者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用那种看下等人的眼光看他们就是了。
千手彦读过一些诗集,虽然很快就觉得无趣丢掉了,但还是记得一些,一些上面歌颂武士的高洁的句子。
不过当时的她觉得完全是虚假宣传,言不属实。
而现在…如果真的存在诗句中描述的高洁的武士的话,那么鳞泷先生,还有富冈先生,就是那样的人吧。
温柔,坚定,强大,有原则,心中有着一杆标尺,即使面对变成鬼的祢豆子,也愿意用自己的心去看,去判断。
而现在,她好像正在他们被教导着,走在一条从未走过的道路之上。
好奇怪的感觉……
好奇妙的感觉……
前所未有的……
心灵的深处,像是终于被太阳青睐了一样,有暖洋洋的感觉。
不可思议。
鳞泷左近次喝了口茶,义勇,你真是推荐了两个非常优秀的孩子啊。
**
祢豆子自从那一晚的战斗之后,就一直陷入沉睡,到了狭雾山之后就一直被安置在最里面的房间里,平时擦洗身体都是由千手彦负责,休息的时候,也是她跟祢豆子一个房间。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鳞泷先生知道的时候为什么很僵硬的样子……
鳞泷左近次:原来是炭治郎的妹夫吗?义勇你信里可没说这种事啊!
千手彦虽然现在无法使用查克拉,但是眼力还在,在经过详细的检查之后,她猜测或许是因为战斗消耗掉了能量,而祢豆子又因为自身的坚定意志拒绝吃人,没有跟寻常的鬼一样吃掉亲人补充丰富的营养,那么当能量不足的时候,她就会陷入沉睡…而在沉睡之中,她的身体也维持着微妙的活性,心脏的跳动很微弱,但始终存在。
对于祢豆子来说,沉睡或许是恢复力量的方式。
但是恢复的速度很慢,不确定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而且,她隐约感觉到,沉睡的祢豆子身上有什么在改变,变得不一样起来。这对她,或许是一件好事。
鳞泷左近次的判断也跟她的差不多,炭治郎也终于放下心来,不用担心妹妹睡着睡着人就没了。
训练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新绿褪去,浓烈的绿意笼罩了狭雾山,是夏天;
树叶染上枯黄,果实变得甜美,溪流之中的鱼儿都变得格外肥美,是秋天;
然后纯白降落,伴随着入骨的寒冷,狭雾山本就稀薄的空气更加的稀薄了,呼吸进胸腔都带着凌冽刺痛,是冬天。
当冰雪消融的时候,春天又来了——
然后在这个春天,鳞泷左近次表示他已经没有什么可教给他们的了,然后领着两人到了山上的两块巨大的圆石前,交给了他们最后一个任务。
“用你们的刀,劈开石头。你们就合格了。”鳞泷左近次见证了他们这一年来的努力和成长,难得多说了两句。“炭治郎,彦,如果是你们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
而后,也不再安排任何训练。
而炭治郎和千手彦。
“……”如果能够使用查克拉的话,别说一刀劈开,不用刀千手彦也能一拳把这块石头给锤成碎片。
但是现在,要用一把刀,把这种有好几人合抱大小的石头砍成两半……她一手托着手肘一手捏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鳞泷先生不会给他们无法完成的任务,所以,是有什么诀窍吗?
用鳞泷先生教导的名为呼吸法的剑技?
还是那种特殊的呼吸?亦或是两者结合——
在千手彦想的时候,炭治郎已经勇敢的开始尝试了,他的基础功非常的扎实,剑技也完全掌握了,但是……
锵!!!
从石头上传来的反震力让他浑身都僵硬了,然后他整个人随着刀尖传来的抖动一起抖动了一起来。
“好硬!”
“是好石头。”千手彦伸手触摸,冰凉的感觉,稍微用力,是坚硬的质感。“要劈开的话,靠蛮力是行不通的,炭治郎。更认真的观察,练习,然后来挑战它吧。”
鲜红的眼眸之中有摇曳的光,千手彦朝少年笑,“一起加油吧,别输给我啊!”
——不会有错的,她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
但是…就算如此,她也要回去。她想把学会的带回去,也想学会更多的带回去。她想要真真正正的去面对父亲——
但是,无论尝试多少次,无论改变多少次想法的去进攻,石头也纹丝不动。攻击会留下刀痕,但是要劈开它,还差得远。
每一天训练都不曾落下,每一天都没有放弃劈开石头,但是,收效甚微。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忍者的招式讲究的是如何更高效的夺走生命,对剑术的掌握也仅仅出于如何更快更狠的出刀这一方面,没有很深入的千手彦不明白。
以她的眼光来看,剑技她掌握了,呼吸法也掌握了,但是为什么就是劈不开呢?她和炭治郎,到底还欠缺什么呢?
炭治郎也不明白,而且长期的没有进展,就算是他也感到些微的焦躁起来。
到底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够劈开?
鳞泷先生不会让他们做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是他还不够强大吗?
为什么……
在这一刻,两人的心声同步了。
他们到底,还欠缺什么呢?
第8章
师兄
在某个遍布桃树的山上,黑色炸毛短发的少年双手环抱着盘坐在高高的树枝上,看着底下金发少年被手拿长拐的白发老人追的鬼哭狼嚎,老人跛了一只脚,身手却十分的矫健,打的金发少年凄惨痛哭。
他面无表情,漆黑的眼瞳偶尔眨动,证明了他并非人偶。
不知道为什么…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自称桑岛慈悟郎的老人捡回了桃山,因为他没有记忆,而桑岛慈悟郎恰好认为他有某种天赋,正在培育剑士,于是他就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