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我是弘时他哥——延焜【完结】
时间:2024-01-30 23:13:27

  就像他也一样,不能够放下权柄,既是因为他对自身安危感到担忧,同时他还有想做的事,他想多做一点,这样后面的人总要轻松一点。
  给儿孙留一个太平盛世,这是他给他们最好的东西了。
  弘昀道:“孙儿去劝他,他的想法有很多,但若年轻的学子学无所成,后继乏人,岂不是要将此前心血断送,不妥当,要看长远。”
  康熙忽然笑起来,但是很快眼中多了一丝警惕,“你说的是,朕还要治罪于你呢,之前朕让富宁安传话给你,你偏不回,怎么这会儿又忽然回来了,连个口风都没有漏?”
  弘昀赧然笑了笑,道:“自然是因为想皇玛法,再则……也有别的缘由。”
  “什么?”
  弘昀支支吾吾的,“我……孙儿想成婚了。”
  “……”康熙愣了一下,“自然,自然该如此,你身边没个服侍的人,这事儿朕于你阿玛亏欠你……”
  “哪里亏欠了,皇玛法和阿玛给我的已经很多很多了,以前我也没有时间留意女子……”
  康熙见他面上有一丝羞赧之色未退,挑眉,“你这是在江南遇到了合心意的女子吗?”
  “也不算是……”
  康熙自觉看透了一切,“说罢,你看中了什么人,不论身份只要你……只要品貌端庄,朕都可以做主将人赐给你,只是还是要对福晋恭敬才行,不可过于偏爱失了规矩。”
  “孙儿忙得不可开交,到哪里认识什么女子,没有的事。”
  “你若是不说,那朕就便没法成全你了,你可要想好了。”
  弘昀有点迟疑,道:“也不是我想,阿玛之前病了一场,忽然同我提起这事,眼看事情结束了便催我回来,其实孙儿也不想回来的。”
  康熙轻哼,他面上的赧然和欲言又止不似作假,这会儿居然全部推给了他父亲,真是假模假式,“江南女子的事,说罢。”
  “皇玛法……没什么好说的。”弘昀见康熙眼中俱是兴致,一副很想知道很想听的模样,便说起来,“那个女子……性情坚毅,颇懂武艺,有点傲气,也十分大胆,行事不拘泥,且精通算学,应颇有管理之能。”
  康熙见他说的认真,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她精通算学,你与之交谈了?了解的如此多,是在哪儿认识的?”
  弘昀飞快地笑了笑,认真道:“之前在京城就见过,我与兄长们一起出去喝酒的时候,不小心脏污了她的鞋子,第二次见是在街上,她叫我赔她鞋子,我见她身后有仆人在寻她,便将此事糊弄了过去。第三次是在江南。”
  康熙拧眉,“她是随家人入京的,是地方官员家的女子?”
  弘昀打量着他的神色,道:“……不是。”
  康熙将他的忐忑看在眼里,“是京官的家眷?她是跟着家人长辈去的江南。”
  “是。”弘昀承认。
  “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怕皇玛法会责怪她。”
  “这么护着?你当真是上了心?”康熙眼中含笑,“第三次遇到后,是什么情形?此后相处过?”
  “没有,孙儿虽出身皇家,但谨守君子之行,不能随性妄行。”
  “知道知道,你先说,朕要听听。”
  弘昀将当日遇到她的情景修饰了一番,将她惩治流氓的勇为带了几句。
  康熙点头,“有武艺,也颇有点狭义,不错,说说她的身份,若是身份不高,做个格格也罢,若是身份还成,做个侧福晋也堪与你相配。你与她一同讨论算学的事也可以说说。”
  弘昀无奈,行宫的日子就这么无聊吗?要听自己孙子的八卦,真是……
  “她自己说她会算学,还说自己学过新学出的书。”
  “是吗,想来一定是京官之女了。”
  “是。她,她是富宁安的女儿。”
  康熙愣了一下,“富宁安为何将女儿带出去?都已经赐了婚,不安心叫女儿待嫁,还要将人带到江宁去,这是什么道理。”
  “好像是见女儿从未见过外面,有点可怜她。”弘昀将事情全部推到了富宁安头上。
  “这个富宁安!”康熙愤愤,“不守规矩,混账!”
  弘昀揣度他的神色,道:“那孙儿什么时候能成婚?”
  康熙拧眉,“这就上心了?”
  “嗯,阿玛说我不能再去青楼了。”
  “你!还有空去青楼?若非朕叫富宁安去江宁,你是不是都不将我这个玛法放在心里了!难怪,难怪!那是什么地方你就去!”
  “去办案。没有做别的,好奇多看了几眼,我什么也没做。”弘昀说的可认真了。
  “你阿玛不会无缘无故这么提点你,你可真是敢……”康熙没好气,见他面上没有丝毫愧色也还算郑重,想来他也不是胡来的人,否则如何敢将这事儿告诉他,道:“成了,成了!朕知道了!”
  弘昀嘿嘿一笑,道:“那孙儿多谢皇玛法。”
  康熙嗤笑,“这也算是提前见过自己的福晋了,如何,朕给你选的可还满意吗?”
  弘昀害羞道:“到时一定赔她鞋子。”
  康熙失笑,弹了下他的脑门,“这些年到底亏待了你,朕先赐你格格和侧福晋。”
  “不急,等福晋嫁过来再说吧。”
  “这是君命。”康熙道:“娶妻后,朕再给你赐。”
  弘昀想了想没有再说话,“是,孙儿谢皇玛法。”
  陪康熙说了会儿话,弘昀告退,出去后,眼中的笑意散去,既然他们不得不在一处,那不如提前适应,磨得体了再进入他的生活。
  康熙对魏珠道:“传令内宫,将太后身边的四个掌事嬷嬷送去富家,按世子妃的礼仪教导富宁安的女儿。”
  ……
  大婚之事开始提上日程,此事康熙十分重视,时不时便要问内务府。
  因为弘昀的回来,康熙心情变得很好,时常将他带在身边,带着他去打猎,去看各处工程。
  “你说千百年后,众人回如何评价朕?”康熙站在高处看着齐整的路面。
  弘昀微微一笑,道:“一代圣君,千古一帝。”
  “千古一帝?”康熙看他,弘昀笑了笑,自信道:“是,当然!”
  不昏庸,与文官集团处好,武功强版图大,后世人总是包容较多的,何况他的功绩的确很多,远甚于历史中的他。
  康熙沉默一瞬,笑了笑,眼中有自豪,却也忍不住道:“朕,怕是不一定比得过前人。”
  十月初的时候,康熙赐下了两个侧福晋,皆出身高贵,一个是钮祜禄氏,是早年辅政大臣遏必隆家族中的女子,尹德之女,尹德是敦亲王府的长史,在康熙五十一年的时候袭了遏必隆的爵位。
  还有一个是喀尔喀多尔济郡王的女儿,博尔济吉特氏,其父在三十九年的时候袭了汗位,其母正是弘昀在西北见过的恪靖公主。
  弘昀头好大,新人入府的那日胤禛都没有回来,皆是康熙一手操办的。
  弘昀去了博尔济吉特那里,好奇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京城,要来京城怎么着也得走一段时日,但没想到自提了成婚之事,差不多十多天,人就入府了。
  之前在西北的时候见识过四姑母的威风,所以他也想见见她女儿是个什么样子。
  当夜,弘昀了解了塞外归化城的情况,原来喀尔喀的政务几乎由四姑母一人掌管,权倾漠南漠北,其公主府如一独立王国,不受归化将军和督统衙门的的挟制,他们还得进公主府同她请安。
  弘昀嘴角一翘,这可真有意思。
  早前就听闻她在喀尔喀的名声极不错,当地的人们对她十分信服,但没有想到她有这样大的权势,皇玛法只说她制定了喀尔喀三旗大法规。
  “姑母可真是有意思。”弘昀躺在床头笑道,“奇女子。”
  乌日娜见他面上俱是欣赏,稍微凑过去,道:“额娘从西北回来的时候夸赞过表哥呢。”
  “我吗?”弘昀坐起来,“怎么说我的?”
  乌日娜明眸瞧着他,道:“额娘说表哥会造大车,一种奇怪的车,极有才干,不同寻常。”
  弘昀噗嗤一笑,在西北的时候,因为回京遥遥无期,康熙身边的勋贵与十四打得火热,这引起了康熙的警觉,所以叫恪靖公主带着喀尔喀的蒙古军前来问安,虽说是问安,但弘昀觉察到康熙对十四的防备。
  恪靖公主行事大开大合,全然不是京中格格们的样子,在康熙面前自然是恭敬守礼的,但面对十四的时候都不减丝毫威风,何况是对着他了。
  “那便多谢姑母的夸赞了。”弘昀并不戳破。
  乌日娜又凑近了几分,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弘昀瞧了她一眼,道:“知道了,饿吗?”
  乌日娜点点头,“有一点。”
  弘昀起身,出去叫人弄一碗面食来,乌日娜道:“表哥,能对我说说这儿的规矩吗?我有点害怕。”
  弘昀触到她忐忑的眸子,忽想到同样当年嫁给老四的长乐,当初的她也一样,换了个环境,甚至换的是时空,他不由得对乌日娜生出一丝怜惜,同她说了府中的各类情况。
  乌日娜弄清楚了他在府中的地位,以及和嫡福晋还有大阿哥之间的关系,道:“妾身都记下了,一定对嫡额娘恭敬。”
  “有姐姐在,她一定会提醒你的。夜深了,也该歇着了。”弘昀打了个呵欠出去了,乌日娜愣了一下,连忙道:“世子,表哥,你这是去哪儿?”
  弘昀道:“你先睡吧,我去趟书房。”
  乌日娜走来,微微嗔道:“今日可是妾身与世子的大婚,难道……”
  “在府中不必称我世子。”
  “是。”乌日娜道:“就在这儿歇着吧。”
  ……
  十月中旬的时候,胤禛回来了。
  康熙下令将罪官全部撤了职,一如当初户部清查一般,撤职,限期还钱,当初牵涉了近一百一十二人,如今也是如此对待。
  众人松了口气。
  胤禛也没有发表太多意见,给众人的感觉也只是完成他该完成的事,此日过后,他立刻就告假归家继续研究佛事了。
  大臣们松了口气。
  康熙开始着手安排弘时的婚事,弘时也到年纪了,今年弘昀成亲,明年就该他了。
  至于阿媛那里,他也想好了,就交给老四去头疼吧,夹在他们父女中间,他也头疼,头疼的事叫给胤禛自己就好了。
  胤禛从江宁回来的第二日,便去了胤禟家里询问之前的事。
  老九听说他来,想也不想,立刻跳下炕跑了出去,“四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要来找我。”
  赶忙将他拉到屋里,他对这事儿实在是太好奇了,一件陈年旧事,一件轰动许久的大事,竟然有了后续,而且还是被他撞上的,这叫他怎么不惊讶。
  坐下后,就开始说起当初在广州的经历,还有他查到的所有消息。
  胤禛捻动着手里的珠子,直到所有事情毕了,才有空好好思考这事儿。
  就在他想要将这事儿查个清楚的时候,康熙忽然命老三和他去祭天。
  他只得和老三二人赶往斋宫,在斋宫中沐浴静坐数日,代行祭天仪式。
  ……
  十一月二十五日,是弘昀娶嫡福晋的日子。
  这一日热闹得不像话,所有兄弟都来了。
  府中四处安了灯,明亮通透,这东西自发明之后,各家多少都得了,但都没有雍亲王府上来的花样多,除了皇宫,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灯盏,莹亮辉煌,宛若白昼,府中香雾袅袅,乐声不停,喜气将府中烘托的热闹非凡。
  拜了堂,一应礼毕,弘昀进了洞房,挑开新娘子面上的盖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冲她笑了一下,“福晋。”
  阿兰芝抬眸望了他一眼便飞快地低下了头,面颊通红,在喜婆的唱喏中,他们共饮了交杯酒,周围的人皆在笑闹。
  弘昀清了清嗓子,叫大家先去席间喝酒,对阿兰芝,道:“你先吃点东西,若是累了,就叫人给你将头上的这些都拆了。”
  阿兰芝一笑,道:“我,我等爷回来。”
  弘昀笑了笑,出去了。
  席上诸位叔伯也对他多有打趣,穿梭其间,被灌了一肚子酒,弘晖弘时见他喝得面上发红,帮忙挡酒。
  闹到后半夜,宴席终于散了。
  与前堂的热闹相对的,是西院的冷清。
  胤禛接着酒意,踏着月色而来,推开西院的院门,只见钮祜禄氏的屋中亮着灯火,她对面也灯火通明。
  在看到屋中的光亮时,他心中咚咚跳了几下,忍不住快步上前。
  推开门,屋中的冷意扑面而来。
  堂中,稍间,都燃了灯火,可是屋中的冷寂却填满了整个屋子。
  太过空荡,空荡的叫人觉不出一丝暖意,他上前,看着稍间里她的画像,忍不住伸手取下,盯着她的双目,“今日是弘昀大婚……”
  他想到胤禟说的那些,忍不住眉心紧皱,老九说她面颊上有伤,操着一口流利的外地话,说她经营有方,颇有能耐……
  老九说感觉像她,又觉得不是她。就连他听着也不像她,那样一个坚毅的,大胆的,出手果断杀人如麻的她,怎么会是她。
  可越是怀疑,就越是觉得是她。若不是她,为何变卖了经营数年的家产,若不是她,为何正好她也会画画,若不是她,怎么正好她也去了海外。
  “阿玛?”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胤禛放下了手里的话,理了理面上神情,转头道:“来这儿做什么,今日是你大婚之日。”
  弘昀浅笑,道:“我来看看额娘,告诉她我要成婚了。”
  胤禛欲言又止,道:“是该同她说一声。明儿谢过恩后,记得祭拜你额娘。”
  “是。”弘昀道,“屋中凉,阿玛为了身子着想还是回吧。”
  “嗯。”胤禛忽然道,“你说,你额娘会不会没有死?”
  弘昀愣了一下,见他目光锐利异常,带着审视忖度,在他这么问的时候他几乎要暴露眼中的情绪,拧眉道:“阿玛这怎么可能?朝廷之前不是都……”
  “如果她活着呢?”
  弘昀毫不犹豫道:“若是额娘活着,一定会回来的,我们都在这儿呢?”
  胤禛审视道:“你说达哈布会不会是她杀的?”
  “这怎么可能呢?”弘昀不敢置信,疑惑道:“阿玛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说这样的话?”
  胤禛见他满是狐疑,忍不住想从他面上看出些什么。
  弘昀道:“难道额娘还活着吗?阿玛见到了额娘吗?额娘当真还活着?!”
  胤禛在弘昀一句一句地追问下,收回了压在心底的疑问,道:“没有的事。”
  弘昀摇头,“不,阿玛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阿玛是有额娘的消息吗?她在哪里?额娘走的时候弘时才三岁多,若是知道她没有死,弘时一定不知有多高兴,姐姐当初也不会大病一场,阿玛,额娘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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