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我是弘时他哥——延焜【完结】
时间:2024-01-30 23:13:27

  长乐一笑,“却不是为了他。”
  “那是为了谁?”阿媛好奇,“是为了叫玛嬷……”不要再生气吗?
  “为了你。”弘昀直接点破,省的她胡猜瞎想,“你不是想学画儿?宫廷的传教士不错,若是你能入宫学画岂不是一桩美事?”
  阿媛吃惊,“额,额娘?是为了我?”
  “不高兴?”
  “可是,可是我……”阿媛心里感动,一双妙目在她面上来回打量,她还不怎么会画画呢,“可是为何,为何不让弟弟……”
  “弘昀自有他的出路,不需要筹谋,至于你,有你阿玛在,日后前程也不必我担忧。只是,人难得有一件喜欢做的事,也许你可以试着有不同的选择。宫里的画师应当比我技艺高。”
  当然,她还有别的打算,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她。
  阿媛眼中含雾,“我对画画也只是喜欢一点点而已,何况我可以跟着额娘学,何必去宫里,再说也没有女子学西洋画的,德妃玛嬷不一定答应,玛法也不一定答应。”
  “你有这个天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没有女子学西洋画,你学才更有意义。”长乐道:“你若画出成就,日后的人才会知道这世间还有女人可以画画,其余的女子才会生出志气,有与你同好者才会沿着你的脚步,接过你的画笔,继续画下去,去做像你一样画家。”
  阿媛心头鼓震,也迷惘,“像我一样的画家?以我为榜样?”
  长乐眼中带着鼓励,道:“是,前提是你要走出一条路来,其余人才会有勇气。”
  阿媛抿唇,嘴角勾起一抹笑,又飞快将笑压下,心头震震,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难免觉得害怕,她没想过这些,可万一,万一能成呢?
  说了会儿话,长乐将前些日子画的画全部拿了出来,等那人的到来。
  暮色至,渐渐,浓稠的墨色终于倾倒在夜里,将整个院子凝住,屋檐下的灯笼在摇摆。
  闷头读书的弘昀打了个呵欠,门外,杜鹃的声音传来,“侧福晋,四爷来了。”
  弘昀眼神一变,立刻放下东西,朝架子床底下一滚,长乐无言,去床边摸出一样东西,起身,打开房门,看到踏着夜色而来的男人,轻声对杜鹃道:“将厨房里温着的汤端来。”
  “是。”
  胤禛走来,双目像是月色投进了深渊里,“出来做什么,外面冷。”
  他声音低沉,像这无边的夜色一边。
  长乐侧身,声音犹自轻柔,仿佛带着屋里的暖意,“四爷屋里坐。”
  胤禛抬步进了屋,屋中浅淡的苏合香传来,香暖将人密密裹住,一如她温柔的声音。
  长乐解去了他的大氅,柔声道:“四爷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不能来?”他淡淡睇她道。
  长乐轻声道:“怎会。”
  两厢坐下,胤禛瞥了一眼桌上的画,是今日在额娘宫里的画。
  烛火将桌面照得光亮,画中的人物看得一清二楚。
  额娘的画像已画得差不多,而他的轮廓也清晰无比,这样貌比他本人瞧着似乎英俊许多。
  “你怎么会西洋画?”胤禛启唇,“我不想听假话。”
  长乐并没有立即回答,兀自将灯盏挑亮了许多,灯的柔光打在她的面庞上,叫他看到了她眼角的皱纹,还有退去妆容后,面上的几点斑痕。
  “自己摸索出来的。”长乐放下手里的簪子,缓缓说起往事, “妾身在江南长大,见过不少西洋人,记得第一次见着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我们那儿的人都叫他们黄毛怪……”
  “你见他们画过画?”
  长乐点头,她的父亲是县令,掌管之地又是水乡,往来船只众多,一些口岸开放就有一些洋人。
  “是,印象深刻,所以琢磨了许久,用火烧的棍子在地上日日学画,什么都画,用笔便日渐熟练起来。”长乐道。
  胤禛不以为意地瞧了几眼,道:“没有个十多年的功夫怎么会画的如此得心应手。”
  长乐点头,“平日里我也没少在地上画呢,还是几年前,忽然来了兴致,才拿起了画笔。”
  胤禛深眸目不转睛地看向她,“我从来不知你有这样的本事。”
  长乐望去,淡淡一笑,“以往展露的少,四爷觉得我于画上的天分如何?”
  对上她笃定而自信的眸子,他说不出夸耀的话,这不是他的性格,而她眸底那浅若无痕的询问,更像是某种宣告似的清傲。眼前这个人他觉得怎么忽然间叫他这么陌生,如此淡漠,轻缈如烟。
  他心里莫名起来一重不安,伸手,刚抚到她手上,屋外传来敲门声。
  长乐抽出手,起身将杜鹃手里的汤端了进来,摸了摸碗壁,用勺子搅了搅里面的汤。
  胤禛凝眉,“大晚上的吃东西腹胀。”
  “安神的。”长乐舀了一勺,眼波柔顺的不似方才的疏离,“四爷尝尝,是咱们阿媛煮的。”
  “阿媛的手艺?”
  “是。”
  他就着她的手轻啜了一口,点头,“味道不错。”
  长乐一笑,“再喝一口。”
  他又吃了一口,拒绝道:“晚上起夜。夜深了,明日再画。”
  长乐将画卷收起,放在一边儿,身后忽然一双铁臂将她死死围住,力道大的困得她丝毫动弹不了。
  她眼神微微一变,身子僵硬如石化一般,这样的拥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她对身后人竟然陌生到了这种程度。
  胤禛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这僵硬中带着戒备,还有抗拒。
  抗拒?她凭什么?他不满。
  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长乐赶紧推他,弘昀还在床下呢。
  “别动。”他长眸中是如墨的黑,恰似一点夜色如漆,他撕了她的衣服,将她的手狠狠地压在她的头顶。
  “四爷!”她呼吸急促一瞬,急急看着他,道:“不要,不要四爷,屋里还有唔……”
  长乐急急撇开头,“四爷,我们先说会儿话,今晚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他呼吸打在她的面上,漠然撕开她的衣服,一层层将她的衣服退去,长乐猛地屈膝,顶在了他的小腹上,推了他一把。
  胤禛差点跌下床,他看向她,“你敢对我动手?”
  长乐道:“四爷是打哪儿受了气,这么粗蛮,强迫女人可不是四爷的作风!”
  “强迫你?”他惊讶,“李氏你怕是忘了自己的本分!”
  说着压在她身上,撕开她的衣服,那洁白的双肩上点着一颗红痣,是她。
  人没有掉包。
  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
  是真的。
  长乐侧头,明白了,他在怀疑她。
  她忍不住想笑,从怀孕后她就没离开过这府邸,怎么可能换人。
  他触到她奚落的眼神,手缩回,压在她身上的力道也减弱了不少,见她依旧推他,他低头。
  帐子落下,他的衣服扔了出来,一件件落在地上。
  弘昀看到,咬牙,才伸出一个头,就听到床内粗重的呼吸声。他朝桌子上望了望,看到了熟悉的瓷壶,从床下爬出,匍匐而去。
  忽然咚一声闷响,一物滚了下来,帘子刷一下拉开。
  弘昀惊了一下,抬头。
  作者有话说:
  要不要继续更?想把稿子放出来。
第81章 胤禛睡地上
  ◎(123更)码字上头使劲更◎
  帐子内滚出来一人, 跌落在地。
  弘昀呆了一下,没敢动,见长乐下了床, 这才跑过去, 检查了一番,“人昏过去了。”
  “嗯。”
  弘昀松了口气,“之前的药?”
  “嗯。”
  弘昀瞧着地上的人, 道:“老受他的骚扰也不是一回事。”
  长乐道:“他心高气傲, 碰几回壁自然就不会再来了。”
  弘昀想了想, 也行吧,反正他那儿的药多的很, “这回还叫他睡在地上?”
  “不然呢?”
  “要是又病上一个月, 只怕他的差事落空怀疑到你头上。”
  长乐抱住老四的上半身,“帮个忙。”
  弘昀提着他的腿,二人合力将人弄到了床上, 长乐轻吁了一口气, 道:“我等会儿还要画画, 你赶紧回去睡觉。”
  弘昀点头, “那药给我,免得他察觉异样。”
  长乐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药包,递给他,“快回去。”
  翌日。
  胤禛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他看着头顶的帐子眨了眨眼睛,身侧已无人, 屋内有细细碎碎的声音。
  弘昀的, 好像还有阿媛的。
  屋外的天光提醒着他时候不早了, 拉开帘子, 猛然对上两个孩子齐齐看来的目光,父子三个一时大眼瞪小眼。
  弘昀笑道:“阿玛赖床啦!”他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阿媛唤了声阿玛,道:“我去叫丫鬟们来。”说着溜下炕出去了。
  弘昀也背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滑下,来到床边儿,歪头道:“阿玛,你怎么今日起晚了,今儿不用上朝吗?”
  “上什么朝,官印都封了。”胤禛一动身子,忍不住抽气,揉了揉膀子,怎么感觉像是磕到了哪儿,他忍不住拉开袖子,手肘也没青,怎么浑身疼,就像……
  “阿玛饿不饿?”弘昀凑过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今儿起这么晚,是不是要打手板心?”
  “打我的手板心,你哪里来的胆子?嗯?”胤禛没弹了下他的脑门儿,“走开。”
  弘昀将他的鞋子提了放在他脚边儿,要多殷勤有多殷勤,“阿玛穿鞋。”
  胤禛穿好,弘昀又去拽一架上的衣服,胤禛道:“你别给我拽坏了。”
  “是!”弘昀欢快地应了一声,吩咐进屋的人打水,指挥有度,井井有条。
  胤禛睨弘昀一眼,见他人小小一点儿,但是说话清楚无比,兼之面上十分神气,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
  收拾妥当后,见李氏还没有到,他忍不住道:“你额娘呢?”他还在这儿,她居然将他丢下去了别的地方。
  “额娘给福晋请完安后,同福晋一同接待来往的客人呢。”
  “何人?”
  “说是一些佐领家的人来拜年,有一个叫年羹尧的人长得可精神,瞧着像个武夫。”
  “哦?”胤禛挑眉,年羹尧,这个阿玛眼前的红人怎么忽然来了他府上?这倒奇了,“你还知道武夫?在哪儿见过武夫?”
  “府中就有护卫,那人身上的气势不像读书人,挺硬朗的。”
  胤禛觉得他有几分聪慧,笑道:“这你就看错了,他可是个地道的读书人,三十九年便取得了同进士,被你皇玛法点为庶吉士,四十二年的时候在散馆考试中得了甲第,博闻强识,人所共知,难怪皇上看重。”
  弘昀听出他语气中的几许自嘲,知道他现在没有那么受康熙看重,只是年羹尧不是个武夫吗?竟然不是?
  长乐说过此人是他的下属,也是心腹,后为其所用,也被其所杀。
  “你怎么知道他叫年羹尧?”
  “弘昇堂哥和弘曙带着两个弟弟来咱们家玩儿,我们一起去了湖边砸冰,他们砸烂的地方最多,赢了我们!”
  胤禛拧眉,到底在说什么,回的驴头不对马嘴,这时,丫鬟端了饭菜进来,他见李氏还没有来,道:“然后呢?”
  “然后弘曙说,输了的学狗叫,我们不愿意,他说如果我们学狗叫,可以把万花镜给我们。”
  “是吗?那小子倒是敢。”弘晖可是他兄长,“所以你们叫了?”胤禛睇了身旁喋喋不休的孩童一眼。
  “怎么可能?!”弘昀立刻叉腰,老大不高兴了,“士可杀不可辱!”
  胤禛挑眉,见他鼓着腮,眼中满是愤怒,模样颇有些怒发冲冠,瞧着可精神,眼中漫上一层清浅的笑意,“这句话说的不错,不过……”
  他想到了自己被太子一脚踢下台阶的事,这事儿传遍朝野,他不还要因势低头忍辱。
  “不过要看情况。”弘昀抬了抬下巴,飞快道。
  “怎么说?”
  弘昀背着小手摇头晃脑道:“士可杀不可辱,是提醒我如何对他人,若是他人辱我的话,要看打不打得过,若是打不过,不可逞匹夫之勇,韩信不也有受□□辱的时候吗?”
  胤禛点漆的眸子里闪过赞赏,“何人教你的这些?”
  “史书中有。”
  “嗯,是何人告诉你的?”
  “额娘。”
  胤禛吃了一口菜,“难得她有这样的见识……弘昀,你有没有发现你额娘同以前不一样了。”他随口一问,没想过弘昀会答他什么有用的东西,毕竟他才这么大点儿。
  弘昀眼睛一亮,满是赞同,“嗯!是!”
  胤禛抬眸,几乎忘了咀嚼嘴里的菜,“哪里不一样?”
  “越来越年轻啦。”弘昀笑得两眼弯弯,伏在他腿上,捧着脸瞧他,“额娘是世上最美的女子,谁也比不过。”
  胤禛没好气,算了,到底是个小孩子,他忍,“人老珠黄,何来越年轻一说。”
  弘昀不喜他的毒舌,昨晚上还是踢打、得轻了,“心有所好,当然越来越年轻了。”
  “心有所好?……你以前见过你额娘画画?”
  弘昀摸了摸他手上的扳指,随口敷衍道:“嗯。”
  “什么时候开始画的,你何时见到过?”胤禛挪开手,童言无忌反而真诚,李氏的话他不信。
  “夜里啊……”他垂涎地又摸了摸他那枚碧绿的扳指,歪头细瞅,“额娘画了姐姐,弟弟,还有小久儿,还有我。”
  “你哪来这么多弟弟……”
  “弘昐啊。”他抠了抠他拇指上的扳指。
  胤禛一滞,视线落在他面上,见他说的毫无心机,一幅财迷样,忍不住道:“那是你哥哥。”
  弘昀摇头认真道,“不是,弘昀只有一个哥哥。”
  “弘昐也是你哥哥,他比你早出生。”胤禛提到弘昐的时候声音明显轻了,眼中更是染上了一重低落。
  弘昀见到,偏要扎他的心,黑黝黝的眸子里满是执拗,“不对,不对,他比我小,还吃手手呢,他是弟弟!阿玛糊涂了。”
  “你!”胤禛不想他来了这么一句,拉着他翻了个面儿,冲着他的屁股来了几下,“混账,你个逆子!”
  长乐牵着阿媛进了屋,将将看到这一幕,“四爷?!……四爷这是做什么,大过年的。”
  胤禛有点心虚,但一想到这是教育儿子,也没觉得不对,“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儿子,你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
  “啊哇——哇哇哇!”弘昀仰头,捂着屁股,扯了嗓子开始哭,胤禛张了张嘴,长乐将他拉过,急得跟什么似的,“打疼了是不是?”
  弘昀想也不想将头埋进她颈子里,“额娘——额娘——额娘我好疼,我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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