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我是弘时他哥——延焜【完结】
时间:2024-01-30 23:13:27

  长乐眼睛立刻一红,将他抱起来,拍了拍,“好了好了,不哭了,打疼了是不是?”
  胤禛听着耳边的魔音,想斥一句闭嘴,但看母子二人一幅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忍不住道,“你不看看你说了何等大逆不道的话。”
  长乐直直问到胤禛脸上,“弘昀刚才说了什么?”
  “他说我糊涂了!”
  长乐道:“那四爷同他说了什么,弘昀要这样说?”
  胤禛张嘴,弘昐,是他们二人之间无法提及的伤处,他也的确愧疚,他不想再提,也不能大过年的这当口提,只道:“你去了何处?为何不叫我起身?府中那么来客那么多,我却睡到日上三竿,成何体统?”
  长乐冷冷道:“我叫了多少声也没将四爷叫起来,倒是挨了一下四爷的打,四爷若是觉得我没尽到本分,日后不来便是!”
  “你!”胤禛扫了眼立在不远处甚是无措的女儿,面子上抹不开,沉声道,“这可是你说的。”
  长乐视线移开,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厌恶似的,胤禛顿时被她的眼神激怒,猛地将桌上的碗筷扫落在地。
  阿媛喊了一声,“阿玛——”
  胤禛大步流星地离去。
  杜鹃连忙喊人将地上摔碎的碗筷收拾了,忍不住道:“侧福晋,你,怎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痛爷闹脾气,大过年的,不吉利。”
  弘昀拍了拍长乐后背,安抚了一下,道:“放我下来吧。”
  长乐将他放下,抹去他脸上的泪水,两人四目相对,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阿媛走过来,“额娘——”
  “没事儿,将东西收拾一下,阿媛,把我的画拿来。”
  阿媛愣愣道:“是。”看到额娘几乎带着几分喜悦坐在桌前,她拿过画卷为她铺好,在看到她落笔的洒脱时,那点忐忑退去。
  ……
  书房里,得了令赶到的年羹尧等人进屋后纷纷行礼,“四爷吉祥。”
  “免了。”胤禛视线落在年羹尧面上,确如弘昀所说,此人周身气势不凡,虽是张扬,但精神攒动,是他几个佐属所不及,他顺势问起年遐龄。
  年羹尧赶忙道:“家父一切都好,家中一切平顺无恙,多谢四爷挂怀。”
  “你们呢?这个年过的如何?”
  “奴才家中也都安顺无恙。”几人齐声道。
  胤禛问年羹尧,“亮工怎么有空来我府上了?”
  年羹尧洒落道:“臣一向听闻四爷贤名,往日不得拜见四爷,今儿去八爷府上送书时,听闻八爷一再夸赞四爷风度,臣心中折服,故来拜会,只怕唐突。”
  这是与老八交好了。
  胤禛觑到他的神态动作,与他佐属之人的谨小慎微毫不相同,笑得温和,“原来如此,亮工的学问曾得皇父夸赞,往日不得切磋,今日得见风度,只觉眼前一亮,我那二儿也连声称赞你,说你气度不凡。”
  年羹尧讶然一瞬,眉目间露出喜色,语气中不乏自信洒脱,道:“四爷与二阿哥谬赞了,若说风度气质,四爷才是真君子。方才臣经过府上的花园时,看到几位阿哥一同玩耍,各个不凡,而最小的那位胆色过人,聪颖异常,非他人所能比拟。”
  “阿哥众多,不知亮工说的是哪个?”胤禛大概猜出是弘昀,面上有愉悦,谁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被夸奖。
  年羹尧瞧到,笑道:“想来便是二阿哥了。几位阿哥以万花镜做赌,让府上两位阿哥不用蛮力,折断两双筷子,二阿哥机智,仅用一杯水便获得几位兄长的称赞。”
  “哦?”胤禛疑惑,用一杯水?
  其余几人也好奇,既然年羹尧如此赞赏,想来二阿哥果真想出了好主意,他们也乐得追问以给主子面上添些光彩,“用一杯水将筷子折断,从未听过如此之法?”
  “是啊,不知二阿哥是怎么做到的?莫不是煮烂的?”
  博尔多笑起来,“没听说有将筷子煮烂的,烧断倒是可行。”
  胤禛面上也难得有笑意。
  年羹尧解释起来,“阿哥将棍子插在了蓝玻璃杯中,放在太阳底下,光落于杯中,恰如折断,可谓不费吹灰之力。”
  “原来如此,二阿哥当真聪慧。” 傅敏颇有些书生气,听到这儿不由洒然一笑。
  “一点小聪明罢了。”胤禛欣慰。
  “四爷谦逊。”年羹尧笑道,“阿哥分明聪慧机敏。”
  几人说了会儿话,眼见时辰不早,年羹尧稍坐一会儿便告退了,他也看到了那几个佐属之人,想来是有事与四爷相商,他不好打搅太多,再者他也没将这位不甚显眼的四爷放在眼里。
  若说风度蔼然,当属八爷,其言语间的看重礼遇非常人所及,而若论武功大阿哥可拔得头筹,只是大阿哥为人倨傲刚愎,他不甚喜欢。
  博尔多在年羹尧走后,说起庄子上的事儿,“粮庄果园里已经准备来年的耕种了,等到开春,奴才就可下地了,各个庄子上的出息计算了几遍,该结清的都结清了。”
  胤禛点头,“我记得之前那个果园中的出息还没有归到库里,你拿出来三千两银子。”
  “是。”
  隔日,胤禛去乾清宫拜见,一同入宫的还有老八几人,几人一同在乾清宫等候。
  他们看到康熙明显好转皆放心不少,太子将近来的事儿一一禀告,有条有理,言之有物,康熙接连肯定,但面上不见笑意,“太子做的不错,往日的历练没有白费。”
  太子恭敬道:“儿臣只怕做的还不够好,还请汗阿玛检视。”
  康熙欲言又止,胤禔道:“太子是储君自然游刃有余,宗亲宴上,训斥几位皇叔也是有模有样。”
  太子赫然起了怒气,“你一点力不出,自然可以安稳坐在此处指点江山!”
  “我哪里敢指点什么江山,指点江上的不是太子你吗?你身边的人一个个奉承巴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皇帝呢。”胤禔听到这话就心里来气儿,当即与他怼了起来。
  “大阿哥胡说!”太子神色大变,频频朝君父面上扫去,掀袍跪在地上,道:“儿臣岂敢!儿臣之心天地可表!”
  十三朗声道:“几位皇叔名下的田庄足够,怎好一个劲儿地再向汗阿玛索要,何况汗阿玛还在病中,此事太子如何能做主,大哥不明就里,也不该妄自揣测。”
  “汗阿玛仁心慈善,一向优待宗室,太子就算无法做主,也不该动辄得咎就打骂□□,这叫别人怎么看我们。”胤禔冷笑不已。
  “够了!”康熙勃然大怒,一双虎目炯然,威慑不已,“你闭嘴,有你什么事儿,你不添乱还敢在这挑唆,你安的什么心!”
  众阿哥齐齐跪在了地上,胤禔抹不开面子,面上犹且带着不满,道:“儿臣绝无此心,儿臣只是觉得太子应该管束身边的人。”
  康熙眯眸,当初处理了太子身边的外匪,竟还有人教唆太子吗,“今日叫你们来,是商议热河行宫之事,两年前虽已开工,然诸事杂芜,还有许多工事还要人督促。”
  老大刚才挨了训斥,有意找补,而且也乐得有个差事,道:“汗阿玛这事儿不如交给我。”
  康熙不信道:“你会管工部事宜?”
  胤禔道:“会不会是一回事,不会也可以学。”
  康熙对他莽汉做派看不上,道:“你消停些就不错了!”
  胤禔无言,面上有不快,沮丧一瞬也就不过问了,太子温声道:“汗阿玛此事不如让十三去工部历练一二,十三也到了该历练的年纪了。”
  老九道:“不如叫我也为汗阿玛分忧,我虽不懂工事,但对银钱出息最懂,汗阿玛不如叫我去当个监工。”
  老八深知老九的性子,他贪婪于财物,叫他去非得弄出一堆乱子来不可,笑道:“户部有马齐,工部是王鸿绪坐镇,这二人皆朝汗阿玛所提拔的,一应工事也是汗阿玛之前就有了主意的,底下的人只要奉命行事定能将行宫修建好。”
  康熙此前的怒气消减,“自然,朕的确有意提几个人历练,你们想想看,谁能去。”
  老八几人沉思一瞬,太子已有躁意,当然是让自己的人去,老大老八几个定也要安插自己的人,老九这个蠢货不久率先跳了出来吗。
  太子想了想道:“儿臣觉得此事还是由汗阿玛来做主。”
  康熙冷淡道:“你是皇太子,这段日子做的也不错,这么小的事,你倒失了主意?”
  太子心头焦躁,这样的语气汗阿玛此前从未用过,自从索额图倒下后,众臣弹劾不断,汗阿玛对他也是几番训斥,他似乎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一点也摸不清汗阿玛的心思,只能道:“儿臣斗胆,觉得十三可用。”
  康熙瞧了他一眼,隐隐觉察出诸位皇子分成了不同的派别,似乎已不是简单的兄弟情义,道:“十三的确到了该历练的年纪。”
  太子心上一松,老八赞道:“十三弟的确可行,汗阿玛,十四也没有差事,二人年纪相仿,倘若叫十四也去,倒不失为一个好的机会。”
  胤祥这时积极争取,“汗阿玛,儿子想试试,只怕儿子生性驽钝,行事不周,儿子倒觉得若是有一位兄长提点着,会更稳妥些。”
  “何人?”康熙问。
  “儿臣觉得四哥性子谨慎。”十三推荐道。
  “老四,如何?”康熙眼中有明显可见的笑意,之前就打算将这事儿交给老四的。
  老四攥紧了拳头,“儿臣愿意一试。”
  太子也为老四保举起来,康熙瞧了眼地上低着头的人,想到二人之间起过嫌隙,如今倒有和睦的样子,心头也略松了松,对太子此举认可,“既如此,那就老四吧,将西面的工事做完,开春的京畿附近的农事还要你巡视一回,你找个人与你一同去。”
  老四眼中隐隐有高兴,面上依旧沉稳,“儿臣举荐十四,他整日在宫中读书,的确历练不足。”
  康熙满意,众人告退后,老八笑道:“恭喜四哥有了新差事。”
  胤禛摇头道:“得亏了八弟,若非八弟举荐,我怕是还在府中消闲度日呢。”
  “四哥有才干,这么说可折煞我了。”老八风度蔼然道。
  老四邀请他入府,道:“走,去我府上坐坐。”
  老八笑着应声,往毓庆宫走的太子扭头,看到了并肩而行的几个兄弟,眼中的阴鸷迟迟难消,不满道:“老四与老八走的那么近,你一个就够了,何必将他扯进去。”
  “四哥的确有才干,”胤祥恭敬道:“而且汗阿玛听了高兴不是。”
  太子立刻消了怒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瞧我,糊涂了。”汗阿玛如何能看兄弟相残,上次是他冲动了,这次就当是给实际的老四的补偿。
  “太子是心急叫我出头,弟弟省得。”十三理解他的难处。
  太子道:“同我回宫,我有事与你相商,蒙古王爷那儿送来了一堆东西……”
  胤祥神色立刻变了,忍不住道:“蒙古王爷上供给汗阿玛的东西吗?二哥,此事不妥。”
  太子不悦,道:“先回宫再说。”
  “太子哥哥,二哥!”胤祥拉住他,道:“还请二哥看在当下形势的份上,收了性子吧。”
  “我还没说做什么你紧张什么?再说了那的确是蒙古王公送给我们的东西,我如何受不得,难道我不能收吗?”
  “什么时候收都成,可不是现在这个时候,二哥难道觉察不出汗阿玛对二哥近日有些不满吗?”
  “不至于,我是储君,是汗阿玛最爱的儿子!今日你也看到了,大阿哥不过是说了我一句,汗阿玛就大发雷霆!”太子面上轻狂与冷傲,可这冷傲之中却带着忐忑与强撑的无力。
  胤祥好言相劝,道:“正因为如此,二哥才应该小心谨慎,免得叫人钻了空子。”
  太子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那些东西我只是留了一部分,你知道的,我在宫中不比其余人有私产有佐领下属,若我不想办法,哪里来的银钱去养活一宫的人,又如何笼络底下的人?”
  胤祥迟疑,道:“到底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而且大哥今日说的事儿二哥也要放在心上。”
  “你还管他叫大哥?他何曾将我们放在眼里,他那些小动作,你难道全当看不见吗?”
  胤祥道:“是,我日后注意,只是大阿哥说的事……”
  “理会他做什么,汗阿玛都没有说什么!”太子迎着凛冬的风前行,道:“此事你须得给我保密,不仅如此,再去问托合齐弄点钱来。”
  胤祥眉心带着隐忧,“二哥要将这些银钱用在什么地方。”
  太子缄默一瞬,道:“阿尔吉善和格尔芬皆被汗阿玛处死,他们的家眷无人照料,底下的人都看着呢,我岂能毫不作为。如今两年过去,想来汗阿玛已经不再将索额图当年做的事放在心上了。”
  胤祥心中动容,阿尔吉善和格尔芬是索额图的儿子,在索额图死后,这二人也被杀,太子尚有仁善,他道:“先不急于一时,不如等我能出宫历练以后,再说,总之这件事交给我,太子哥哥不要沾手,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是我一人所为。”
  太子神色一动,盯着他,拍了拍他肩膀,“十三,多谢你。”
  “汗阿玛让我跟着二哥,就是为了让我辅佐二哥的。”
  “他日若我登上……”
  “二哥!”胤祥示意太子不可妄言,太子收声,对身边的人道:“你们若是敢胡言一句……”
  “奴才不敢。”随侍的太监纷纷跪到在地。
  “知道就好。”太子凶狠地斥了几人一句,执着胤祥之手朝毓庆宫而去。
  ……
  元宵还没有过,弘晖就去了宫里,相送的那一日,阿媛姐弟也一同去了。
  弘晖不舍地告别了额娘,见阿玛没有出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阿媛安慰道:“阿玛日日上朝,何时不能见到,你只管安心去读书,记得主意自己的身子。”
  弘晖点点头,看向弘昀时似乎有几句话要说,可是咽了下去,摸摸他的头,“你也到了读书的年纪,等我下次回来,我考较你。”
  弘昀点点头,没那么伤感,除了这个总被长子身份禁锢的小孩儿感到同情之外,其实他没有那么多感情,握握拳头给他打起,“你快去吧,等你功成名就!”
  弘晖噗嗤一声笑出来,茶褐色的眸子里添了柔和,“是去读书又不是去建功立业,真是风马牛不相及,总之你不能荒废时日,要多读书。”
  “嗯嗯,放心吧,你尽管去,等你回来,我必然学富五车。”弘昀安慰道。
  “瞎说!”弘晖斥了一句,附耳道:“这么自傲,当心阿玛听到了训斥你,对了我有个好东西,送给你,你记得问魏先生要。”
  小孩儿热乎乎的气息喷在他耳朵边上,弘昀心底又是一软,道:“知道了,你快点回来。”
  弘晖点头,看到了他眼里的心疼,忽然后悔当初曾起过的那点小心思,若是弘昀也能同他一处,说不准他……他不会这么难过。
  “行了,快上马车吧,你几个堂兄一定都到了。”福晋见二人黏腻在一处,拧眉不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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