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我是弘时他哥——延焜【完结】
时间:2024-01-30 23:13:27

  “三阿哥神勇啊!”达哈布笑。
  弘时顿时咧嘴笑起来,露出兴奋,拉着他还要再来一次,“是我,是我中的!”
  “是你是你。”弘昀带着他好好练了几场。
  海保走来,“奴才见过二阿哥,二阿哥吉祥。”
  “什么事?”
  海保一笑, “爷给阿哥挑的马儿到庄子上了,与十四爷的流风同属一母。”
  “果真吗?”弘昀眼睛都亮了,“跑起来如何,有没有流风快。”
  “差不多,秉性还要温良些。”
  “如此甚好,阿玛待我真好。”弘昀乐颠颠地道:“我还要再读三日的书才能去庄子上,海保,你替我管好我的闪电。”
  海保恭敬道:“是,还有几个阿哥要的东西已经做好叫人送去了侧福晋的院子。”
  弘昀点头,“好多谢你,辛苦了。”
  海保一笑,“不敢,阿哥继续习武吧。可要奴才将三阿哥送回。”
  “让他在这儿玩儿吧,累了他自会回去。”
  “是。”
  那丹珠目送父亲离开,来到弘昀身边,“阿哥,等过三日我想回家一趟成吗?”
  “成。”弘昀满口答应,“回去看看你的母亲。”
  那丹珠应是,想到父亲的叮嘱,眼中多了一点闪躲,日后家中的事他不能再说。
  为此他还挨了一顿打呢。
  练到午时过半,弘时在嬷嬷怀里睡着,弘昀擦擦汗,叫嬷嬷将他带走,同那丹珠二人去兰雪堂听传教士讲课。
  传教士讲的第一节课是算学,是后世初中的课程,那两人听得眼困心乏,加之天热,不一会儿就打起来瞌睡,脑袋左右摇晃,简直要倒到桌子底下去。
  传教士无奈,意欲提醒,弘昀敲了敲二人的桌子,“去外面洗把脸,顺便将嘴角的口水擦干净,这像什么样子?”
  二人羞惭,起身间还被桌角绊倒,达哈布满面通红,困意立时飞到了九霄云外。
  两人慌手慌脚地出去了,弘昀摇头,这两个还得他带着一同学,真不知道谁是谁的伴读。
  他决定给两人加任务,非要学出一番成就来不可。
  他身边的人若是都学不好,日后如何能做自己的帮手。
  这一刻他有点想见胤禄,那小子,比之二人可谓聪慧。
  ……
  日子在弘昀的苦读中度过。
  他抓紧一切时间学习,从蒙学到听史书,从武艺到西洋学,恨不得将傅敏与两个传教士榨干。
  马特瑞和安维也察出他的天分,欣喜不已,傅敏旁观许久,纳罕逐渐变为郑重。
  长乐那头,在七月的时候又完成了给宣妃的画像,也是一幅塞外图,宣妃拿到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开心为好,拉着长乐说了好一阵的蒙语。
  长乐含笑看着她欣喜的神色,道:“娘娘喜欢就好。”
  宣妃道:“我有东西给你。”说着将一个首饰匣子里的一个犀牛角的梳子递给她,上面嵌着宝石,精致异常,“这是我从草原带来的,是我临走前,我妹妹给我的。”
  长乐推拒,满面郑重,道:“臣妾为娘娘效力,乐在其中,还请娘娘不要再给重礼,何况之前太后还有皇上皆有赏赐。”
  “这是我的心意,你给我的画让我见到了故乡。”宣妃圆润的面上带着浅笑,一双在宫中浸泡过久的眸子多了时光雕琢过的沧桑。
  长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拿到犀牛角的梳子的,但看她欢喜的神情,她觉得自己这条路没有白走,她画的已不是简单的画了,而是他人的念想。
  人若无念想,日子就太苦了。
  出了宫,她回望遥远的宫墙朱门,眼中是清雪般的冷,那冷仿佛是从夹道中阵阵拂面而来的寒风。
  她头也不回地登上了马车,拿着宣妃赏赐的犀牛角梳,微微勾唇,她要将这些赏赐的东西攒起来,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七月中旬很快便至,胤禛忙得嘴上起了一层皮,直到七月底的时候才正式回来。
  弘昀自从得了传教士,几乎不必掩饰自己的能力,日日在知识中畅游,有时看到熟悉的符号,他才惊觉自己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过去了。
  他开始适应这里,开始奉行这里的生存逻辑。
  策马奔腾在庄子上,他努力回去心中的一点失落,长乐在这儿,这儿就是他的家,但是他一直没有问,长乐是怎么知道他们回不去的,她试过吗?
  弘时在一边儿挥舞手,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不搭理他,嬷嬷在一边儿安慰道:“二阿哥一会儿就来陪阿哥玩儿了。”
  弘昀跑了一身的汗,哈达部忍着腿上的痛,在后面喊,“阿哥,慢点,慢点。”
  那丹珠不知道二阿哥怎么了,仿佛心里不痛快似的,追上他,高呼,“阿哥,慢着些。”
  海保在一边儿看着,等弘昀停下的时候走过去,打量他的神色,“阿哥这是怎么了?今儿骑马的兴致似乎极高。”
  弘昀一笑,翘腿,被他抱下马,“我想我阿玛了,若是阿玛回来,我就能同阿玛一处骑马了。”
  海保心中一软,对上他略显低落的眸子,道:“爷在忙着京畿的事儿,距离京中也不甚远,再过几日……”
  “那不如带我去?”弘昀眼睛一亮,“反正又不远,若是我去了还可以帮阿玛呢,我种过痘,我有经验。”
  “不行,这绝对不行。”海保严肃道:“若是爷回来了必定将奴才一顿好打。”
  弘昀叹气,一边儿的弘时也长长地出了口气,蹲在地上。
  弘昀扭头,“叹什么气?”
  弘时忽然伸手过来,要给他东西,弘昀去接,“什么?”
  弘时将东西郑重的放在他手心。
  一个软软的东西落在了手心里,带点痒。
  弘昀定睛一瞧,骤然叫了一声,立时甩手,几乎原地蹦跳起来,想也不想将那软体动物甩掉,“弘时!”
  哈达部看了眼地上的绿虫子,脸色一白后退一步直犯恶心。
  海保诧异二阿哥居然怕虫子,“阿哥没事儿吧?”
  弘昀脸上一红,气得不行,看了眼偷偷摸摸躲远的人,大喊,“过来!”
  弘时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哥哥,眼见哥哥握拳,身子一扭,像个落荒而逃的小鸭子,弘昀追了上去,“你给我站住!”
  那丹珠看了眼虫子的尸体,“阿哥怕虫子啊,这有什么好怕的。”抬脚一家伙下去,虫子直接爆浆。
  “……”达哈布脸色煞白,拧眉后退一步,那丹珠拎起虫子的尸体,“你怕吗?”
  “那丹珠!”达哈布警告,后退道:“这玩意多恶心啊,快扔掉!”
  海保看了眼儿子,那丹珠讪讪丢掉,瓮声瓮气道:“你多大了还怕虫子。”
  达哈布道:“阿哥也怕。”
  “阿哥还小。”
  “我,我也不大。”达哈布道,海保听着两人的对话失笑,径直离开去了远处。
  弘昀将弘时拎起来,道:“虫子怎么能放在手里呢?多不干净?”
  弘时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摇头,“不怕!不怕!”
  “你不怕,我……我也不怕。”
  弘时狐疑地看着他,弘昀哼了一声,弘时也学着他的样子哼了一声,这一哼,鼻涕泡泡直接鼓了出来,弘昀差点乐死,嫌弃的拿帕子给他擦干净。
  弘时挣扎,小脸上满是抗拒,“疼,疼……”
  “疼就对了。”
  弘时跺脚,挣扎远去,兴冲冲地朝马儿跑去,海保将他拦住,“阿哥不能去,马儿野性难驯,你还小呢。”
  弘时绕过他,自从他会走路开始,就开始了积极的探索,没有一个地儿能叫他消停的,现在还好,跑不远,若是再大一点儿,只怕这庄子都不够他闹腾的。
  海保将他抱起来,弘时挣扎了几下,起了脾气,照着海保的脸就是几下,弘昀看到顿时起了怒气,“弘时!”
  弘时扭头拧眉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弘昀道:“将他放下来。”
  海保道:“奴才无碍,不是什么大事儿,阿哥,咱们回去吧。”
  “不,你放他下来,他这已经是第二次叫我看到他打他人的脸了。”弘昀执意,“你若是纵容,日后他养成跋扈的性子,我阿玛才会真的责怨你。”
  海保将人放下,弘昀一把拎着弘时往远处去了。
  弘时被他粗暴的动作吓住,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手脚,没一会儿树后传来温和的声音还有尖利的哭声,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尤为刺耳。
  那丹珠赶忙过去,达哈布道:“别去,兄长教训弟弟,天经地义。”
  奶嬷嬷担忧的看着树后,弘时的哭声愈发高亢,但是二阿哥的声音他依旧温和,“哭什么?来,手伸出来。”
  弘时将手背到后面,弘昀笑眯眯道地拉过他的手,给他展开,轻轻举起,狠狠落下,打完依旧是一张笑脸,“弘时,来,把手伸开。”
  “哇——不要,不要!额娘,额娘——”
  “随意打人是谁教给你的道理?”弘昀抚着他的背,等着他,等到他哭得累了,道:“还敢随意往别人脸上招呼吗?”
  弘时不住抽噎,小胸脯一起一伏,抹着眼泪,弘昀将他的手拉下来,“不干净,是不是说过不干净不能揉眼睛?来把手伸开。”
  弘时早就被打疼打怕了,一个劲儿地往后缩,弘昀一把就将他捞住了,“手伸开。”
  “不,我不,额娘,我要额娘——”
  这时海保走近,“阿哥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弘昀给弘时擦了眼泪,见他还在哭,听到人声儿,哭得更起劲了,弘昀一下一下抚着他胸脯,道:“只许你再哭一会……再哭一会就不能哭了……”
  弘时被他稳定的情绪安抚下来,虽然呼吸还是急促,鼻音深重,眼泪也在流,但是哭声暂时停了,弘昀继续安抚,“这样,你可以再哭一会儿,半刻钟后若是还掉眼泪,哥哥以后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弘昀对海保道:“算着时辰。”
  海保道:“是。”
  弘昀蹲在地上耐心得等,眼看弘时慢慢地不掉眼泪了,给他擦了擦眼边的湿痕,“这就对了,日后不许无故责打他人。海保,时辰到了吗?”
  “阿哥,到了。”
  弘时还是不高兴,看了海保一眼,扑向弘昀,搂住他的脖子。
  弘昀心里一软,将人抱起来,拍了拍他的背,语调欢快,“走喽!还打人吗?”
  “不打了。”
  “听哥哥的话吗?”
  弘时抽搭着鼻子,“听哥哥的。”
  那丹珠和达哈布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敬佩。
  回到府上,刚下马车,弘昀忽见门口立着李登云,他手中正牵着马。
  弘昀迅速整了整脸上的表情,露出欢快之色,跳下马,将弘时抱出来。
  海保已经发问道:“李登云,四爷回来了?”
  “是。奴才见过二阿哥,三阿哥,两位阿哥吉祥。”
  “快起来。”弘昀将弘时往肩上一放,二话不说径直往院子里冲,边跑边大喊,“阿玛——阿玛——”
  李登云看得一愕,生怕他将手里的三阿哥摔到了,“阿哥慢些跑!当心摔着!”
  眼前又一道人影消失,达哈布也连忙跟了上去,三个孩子眨眼功夫消失在眼前。
  李登云道:“这两个孩子……”
  弘昀兴奋的声音传遍前院,胤禛正与十四说话,老远就听到了清脆的喊声,一声接着一声,还有些气喘吁吁,“阿玛——阿玛——”
  “啊啊啊——”弘时被颠得嗷嗷叫,嘴里的口水一个劲儿往下落,皱眉痛苦抱着他的脖子,“哥哥——”
  胤禛一听还有小儿子,大步出去,刚打开门,就见弘昀拎着弘时急急跑来,他忙道:“慢着些,当心你弟弟!”
  弘昀兴奋地将弘时放下,立刻朝他冲了过去,胤禛见他跑的急,身子矮了一下,弘昀已到了他怀里。
  他将孩子抱起来,见他满头汗,气喘吁吁的,又瞅了眼廊上茫然地立在原地还没回神的弘时,斥道:“跑这么快做什么?弘时,过来。”
  弘昀抱着胤禛的脑袋,左右各一下,“阿玛想我没有,我想你想的吃饭都不香了,我今儿骑马都提不起兴致来!”
  十四瞧得嫌弃,撇嘴道:“肉麻死了!四哥你这肉麻劲儿是不是就是从弘昀身上学的!抱孙不抱子的规矩都忘了。”
  胤禛略有赧然,将弘昀放了下来,同弘时招手,弘时没走一步呢就先左脚绊右脚,一个屁股蹲儿坐在了地上。
  十四过去,将小家伙拎起来,大眼对小眼儿,盯了他一会儿,弘时哇呜大哭起来。
  十四好笑,将他抱起来,“我是你十四叔,叫十四叔。”
  “哥哥,哥哥——”
  那丹珠同达哈布一同行礼,“奴才见过四爷,十四爷,四爷金安,十四爷吉祥。”
  “起来吧。”十四道,瞅了眼弘昀,“光想你阿玛,可有想我?”
  弘昀点头,郑重道:“今儿看着闪电就想到十四叔的流风,一下就想到十四叔了。”
  “进屋说。”胤禛道:“你二人可听话?”
  “听话,我可听话了。”弘昀自然地将手放在他的掌心,“我背了好多书,学了好多学问,学贯中西。”
  十四哂笑,“都学贯中西了。”
  胤禛拧弘昀的腮,“你若是不改这夸大其词自得其乐的毛病,就去院子里跪着!”
  “玩笑嘛。”
  “玩笑也没有这样开的,听见了叫人笑话。”胤禛一本正经道。
  弘昀点头,“知道了。”
  十四笑笑,道:“四哥也太过端方了些,他就说着玩儿的。”
  “玩笑惯了,就会骄狂懈怠,日后在众人面前少不得露出原形,徒惹他人笑话。”
  十四撇嘴,冲弘昀挤挤眼睛,瞧瞧你爹。
  弘昀亦冲他眨眼,眼里面透着狡黠。十四挑眉,嘿,这小子,怕是个奸猾的,不知道四哥知道不知道。
  府中热热闹闹地举行了一场接风宴,十四吃了几杯酒,脸色发红,忍不住开始讲在直隶的事儿。
  弘昀也好奇,“种痘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十四一听瞬时眼睛一瞪,撸起袖子,“你看看。”
  上面有几道疤,福晋和长乐皆吃了一惊,福晋道:“十四叔被人抓伤了?”
  “可不是!”十四叹息。
  胤禛道,“有些人惶恐,以为同人痘一般,会叫人殒命,十分固执,宁肯等下一场天花来夺了命,也不肯因为种牛痘博一个不确定,所以一些人情急之下将十四抓伤了。”
  “最后怎么解决的?”弘昀问。
  “当然是宰了他们了!”
  “十四叔杀人啦?”弘昀错愕地看着他,十四点头,漠然道:“敢伤爷,还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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