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商户妻(清穿)——周彼尧/快乐的鸭鸭【完结】
时间:2024-01-30 23:15:06

  孝庄也笑着点了点头,“这段日子,毓庆宫你多盯着点,别让有些人手伸的太长了。”
  要是一直没寻着玄烨,毓庆宫便显得格外重要,这个时候孝庄自然要保证太子的安危才是。
  “小姐放心。”
  -------------------------------------
  戊时初,康熙又在老地方拿着扫帚有一搭没一搭的挥舞着,眼睛不时扫向院中匆匆而过的身影。
  据说这些都是李含章京城中的管事,康熙一边数着进去与出来的人数,一边暗忖着,看来这李家家势颇大,就这两天下人的吃穿用度,也可见不一般,自己还是先蛰伏在此,早日恢复记忆才是。
  这时,康熙突然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身上,他抬头一看,东窗下,一株石榴花娇艳欲滴,窗前立着一娇艳女子,她似乎有些热着了,两颊有些晕红,穿着汉式的乳云纱对襟衣衫,胸前高耸,腰肢纤细,白玉的右手握着一把金丝乌木团扇,团扇上是一幅美人出浴图,一阵风吹过,青丝微荡,那一双含笑的眸子便格外惹眼。
  康熙停下手上的动作,也淡淡微笑,点头行礼,“见过小姐。”
  声音朗朗清澈,身姿挺拔如玉,俊朗的面容看着彬彬有礼,李含章却直觉能感受到那淡淡矜傲,有傲骨是好事。
  “我的耳坠子掉下去了,”团扇轻点着窗子,李含章趴在窗前,眼神示意他往下看。
  康熙这才注意到她的右耳上挂着一只赤金缠珍珠耳坠,摇摇晃晃的挂在脸颊旁,另一只耳朵上却空无一物,康熙心中评论:珍珠清雅,赤金相配难免落了俗套。
  康熙走进窗前,石榴花下赫然躺着一只耳坠,弯下腰捡起耳坠,“小姐请。”
  李含章看着干净宽大的手掌中躺着一只小小的耳坠,勾起嘴角,伸出左手捻起耳坠,离开之时小手指在掌心中微微滑动。
  康熙垂下眼睛,仿佛不知般,心中:矫揉造作。
  “小的先去打扫落叶了,”说完便微微行礼后转身去院子中间,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李含章望着远去的背影,提着耳坠微微摇晃,好久没有碰见这么有趣的人了。
  晚上,房间内,康熙躺在床上休息,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烛火在空中不停的摆动着,突然感觉手上有些不适,康熙举起手,却看见虎口处有几个珍珠大小的水泡。
  康熙摆看着这双手,细腻温暖,干燥而厚实,不过扫了一天的落叶竟然还磨出了水泡,实在是无语,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何身份,想来家境应该不差,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破庙之中。
  翻身从床上起来,在一旁的柜子里翻了翻,便找出了一个柏木匣子,昨日刘林告诉了他,这里面装的有一些简单的针线,毕竟他这个单身男性,娘亲又在外院,时常会有个破袜子这些,难免要自己动手。
  康熙找出一根银针,对着烛火烧了烧,便微微皱着眉头冷静的挑破了几个水泡,这时刘林嘴里嘟嘟囔囔的走了进来。
  见他正拿着针戳虎口的几个水泡,大惊小怪道:“你这手也太细皮嫩肉了吧,今天才干了一天,竟然还出了水泡,”又翻看起自己粗糙的双手,“我这手扫了几年的院子也没见过出水泡。”
  康熙打量了他手上一眼,满手的老茧,收回目光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嘴里问道:“你刚嘴里嘟囔着什么呢?”
  这两日他与刘林同吃同住,早已经摸清了他的脾性,是个热情又有些单纯的。
  刘林这才想起刚刚的事,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又拉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白水,一饮而尽后便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为了你。”
  说完便趴在桌子上,好奇的看着康熙,“黄三,你究竟是什么人啊?与我们家小姐是什么关系啊?看你的样子,应该家境不差啊,怎么会来咱们府上啊。”
  康熙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避而不谈,反而斜了他一眼,追问道:“说吧,打探到了什么?”
  见他一副回避的样子,刘林有些泄气,“我问了好几个人,最后还是厨房的李二愣子才告诉我,你做的这洒扫的工作原是杨嬷嬷找了常月姐姐,给她儿子求的,这不,突然出现了一个你,杨嬷嬷能高兴?”
  康熙眉头一皱,“这杨嬷嬷什么来头?”
  看今日的情况,院子中的人除了眼前的刘林,竟然都视自己为洪水猛兽,这杨嬷嬷在这下人中应该来头不小。
  见康熙问起,刘林也挺直了身子,脸色有些沉重道:“这杨嬷嬷原与小姐的母亲三夫人是同村。早年有些手帕交的意思,只是她丈夫早逝,一人拉扯着一儿一女,日子难过,后来李府发迹了便求了三夫人,带着儿子女儿一家子进了李府当下人,三夫人推脱不得,便只让她们签了活契,如今杨嬷嬷便管着晓风院的小厨房,仗着与三夫人的关系,平时在下人里很是了得,有些签了死契的也没她在小姐夫人前得脸,也就小姐的几个丫鬟面前,她才不敢太过放肆。”
  说完又打量了一眼康熙,拍手安慰,“你也别怕,你如今干的工作是雪鸢姐姐亲自吩咐的,杨嬷嬷她不敢闹,也就私下给你穿穿小鞋,要是太过分了,我就去求我哥,大不了咱们在小姐面前告她一状。”
  康熙打量了着刘林,差点忘记了眼前这人也是有关系的,“你们一家也是签的死契?”
  刘林得意的笑了笑,“我家可与她们不一样,虽说签了死契,可我哥哥如今在外面替小姐做事,我爹娘也在外面管着小姐的庄子,”说完便小声附在康熙的耳边说道:“小姐早把我们一家子的卖身契还给我们了,可我爹娘念着小姐的恩德,当着小姐的面把身契一把火烧了,说咱们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
  康熙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么说,其实你如今是良家百姓了?”
  刘林不以为意道:“良家百姓又如何,反正我们一家子只认小姐是我们的主子。”
  康熙暗忖:看来这刘林的爹娘头脑也不简单啊,烧了卖身契,却又把自己的小儿子送到小姐身边,颇有些当质子的意思,就这样,李含章还会继续信任他们,用着他们一家人。
  康熙抿着嘴,笑道,“你说的对,今日累着了,咱们早些歇息吧。”
  刘林点了点头。
  夜深了,窗外万籁俱寂,只有偶尔响起的几声虫鸣之声,房内的一片漆黑,康熙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微微放松着身子,眼睛却是讳莫如深。
第6章
  ◎一更◎
  李含章醒的时候,天色还早,天边刚刚露出一道白肚皮,昨晚半夜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今早起来气温骤然降了下来。
  窗外传来扫帚滑过地面的声音,房内很安静,燃烧了一夜的铜烛也熄灭殆尽了,李含章起身,一头青丝也离开了弦丝雕花架子床上,披了一身薄水烟逶迤拖地外袍,信步走到窗前。
  一双素手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与外面灰白的光顿时便透了进来。
  雪鸢推门进来时,便瞧见李含章站在窗前,拖地的裙摆有些湿润,看样子是起来有些时候了。
  见李含章竟然赤着双脚,忙去床边提了绣鞋,絮叨着:“昨儿一场雨,今天便冷了许多,小姐还这么不注意,光着脚就下床了,要知道寒从脚起,女子的双足可大意不得。”
  等李含章穿好绣鞋后,又接着道:“小姐都起了这么久了,咱们都不知道,要我说,还是留个丫鬟在外面的脚榻上睡,您有事也听的见。”
  李含章觉浅,这个时代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有丫鬟睡在脚榻上,以防主子晚上起夜无人伺候,李含章却不习惯晚上睡觉时屋内有人,故从不安排人守夜。
  见李含章还看着窗外,雪鸢也好奇的看出去,“这大早上的,小姐是瞧什么呢这么入神。”
  只见外面立着一个面容清隽的男子,身姿欣长,挺拔如玉,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扫着落叶,赫然便是这几日被小姐记挂着的黄三,不过是寻常下人的青色短打,愣是叫他穿出了富家公子的感觉。
  “小姐。”
  李含章回过头来,笑着感叹,“这好看的人啊,做什么都好看,你说是吧,雪鸢?”
  雪鸢满头黑线,她这样的人,实在是欣赏不来男子的美貌,在她眼中,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大不了这黄三要比别的顺眼些罢了。
  雪鸢扶着她来到软塌上,李含章拉着雪鸢的衣袖在她的耳朵旁小声说道。
  这已经突破了这个时代的底线,鸢迟疑的抬起头,“小姐,这样不好吧。”
  李含章推了推她,“现在时候还早,要是等会院子里的人都起来了,叫人看见了那才叫不好呢。”
  雪鸢见她家小姐一幅坚持的模样,知道她家小姐一旦不管不顾起来,难免会出事,想了想,也不敢反驳,只好捏着鼻子退出房门。
  片刻之后雪鸢便站在康熙背后,见他并未发现自己,雪鸢故意掩唇咳嗽几声。
  康熙听见动静,转过身见是她,有些惊讶,“雪鸢姑娘好。”
  雪鸢神色冷然轻点下颌,迅速看了看周边,见四下无人,便低着声音说道:“小姐有事问你,自进去吧。”
  康熙一怔,瞧着雪鸢一幅对他不喜的模样,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低声道:“好。”
  放下扫帚,略走了几步,便停顿在房门前,安静的推开门,心里思索着,这位大小姐是想干什么。
  室内光线暗淡,只有里屋有着点点昏黄的烛光,康熙绕过硕大的屏风,就见窗前摆放着一张乌木边花梨心条案,上面摆放着一张精致的凤尾琴,窗外的海棠花随风摇晃,摇摇摆摆的落在了琴弦之上。
  见寝屋内的贵妃榻上似乎侧卧着一道身影,康熙垂下眼睑,立在翡翠珠帘之外,“不知小姐唤小的所谓何事?”
  “帮我把外面的凤尾琴拿进来一下。”
  声音如珠如玉,又似云似雾,尾音带着一股子勾人的味道。
  康熙瞧了一眼窗前的凤尾琴,停了半刻,还是抱起凤尾琴剥开珠帘走了进去。
  里面昏黄的灯光让康熙的眼睛有一瞬间失去了焦距,缓过神来,却瞧见李含章有些衣衫不整的侧卧在榻上,康熙走近,弯腰把琴放在榻上不远处,便迅速后退了几部,立了约半尺远,垂下眼眸负手而立。
  如今他还不知道这李大小姐打的什么主意,便真就是个白痴了,虽说这位大小姐容貌妍丽无双,不过相比艳丽的,他好像更喜欢娇柔清雅型的。
  李含章见他离的这么远,戏谑一笑,赤着脚站了起来,朝他翩翩走去。
  康熙闻见了一阵若有似无的花香,幽香醉人,见她走了过来,康熙虽身子站着不动,眼睛却瞟向窗外。
  雪白的玉臂挂在他的脖颈,李含章红唇亲启,“昨晚上睡的姿势不对,我的腰有些疼,你帮我揉一揉吧。”
  这话如水滴落在平静的湖面之上,荡起阵阵涟漪。
  鼻间是淡淡的香气,眼神扫过如玉的小臂,康熙伸手取下手臂,稍稍远离了一些,“小的只会些扫洒的工作,这种事小的做不来,不如我去唤雪鸢姑娘进来?”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李含章自然也懂意思,她本就是个潇洒之人,虽喜欢他的脸,可要是人家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
  默默转身,回到榻上,搭着二郎腿,侧着脸手指轻抚着一旁的凤尾琴,冷冷道:“也好,你那双手如此粗糙,想来是干不来这些活的,出去吧。”
  到底是女子,虽明白别人不愿意也是正常的,可到底是有些小性子的。
  康熙瞧着那女人精致的侧颜和裙下微微露出的如珍珠般的脚指头,收回目光,康熙微微行礼,便退出房门了。
  站在门外,瞧了瞧这雕花大门,摇了摇头,呵,女人。
  雪鸢一直守在院外,见康熙出来后,才暗自松口气,悄悄打量着康熙的神色,却平淡的很,等他走后,雪鸢思索了片刻,才推门而入。
  只见小姐还在原来的位置,雪鸢上前,小声问道,“小姐,这是?”
  看小姐的神色不像是如愿的意思啊,雪鸢心中揣测,难道那黄三还拒绝了小姐?雪鸢睁大了眼睛。
  “他不愿意就算了,这事本就讲个你情我愿的。”
  这事李含章倒不至于放在心上,只是难免有些可惜了那张脸,唉。
  片刻之后,院中的人便多了起来,李含章早膳刚用完,就见院子里来人通报,李言弘来了。
  李含章接过秀月递过的绣帕,擦了擦嘴角,才冷淡的吩咐,“让他进来吧。”
  李言弘得了信,便兴冲冲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李含章旁边,搂着她的手臂,嘴里唤着,“大姐姐,言弘可想死你了。”
  “坐好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以为像孩子一样吗?李含章瞧了瞧他,有些鄙视。
  李言弘撇了撇嘴,乖乖地坐好。
  李含章打量着他,“说吧,到我这儿来干什么?是祖母和你爹吩咐的吧?”
  李言弘有些尴尬的笑着,“大姐姐说什么呢,还不是言弘好长时日没见你了,想的厉害。”
  “对了,言弘还给你带了个好东西了。”
  说罢,便吩咐门外的小厮,“把东西抬进来吧。”
  小厮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有两个人抬着一个一人高的蒙着布的东西进来了。
  雪鸢与几个丫鬟有些好奇的盯着堂前的东西,李含章却已经想到什么了,张口道:“你把这东西给我送来,不是给我招恨吗?”
  李言弘知道这李府没有事能瞒住她,见她已经猜到了,也不隐瞒,走过去掀开红布,赫然是一人高的红珊瑚,色泽漂亮,质地莹润。
  李含章打量着,口中随意道,“这么高的红珊瑚,难得的是颜色正,质地润,李言高可是出了大血了,他舍得给你?”
  这红珊瑚是难得的正红色,妖而不艳,在这个时候,已经是难得的珍品了。
  李言弘胡乱把帕子扔给一旁的小厮,不以为意道:“舍不舍得他都得给我,这事他说了不算。”
  “再说了,就他这脑子还敢给您使绊子,就我他都能给他弄趴下。”
  听着他的大言不惭,李含章嗤之以鼻,“你也就能耍些小聪明,论狠毒,你和人家差远了,说吧,今日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给我送礼吧,我可告诉你,我不喜欢这东西,你赶快给我拿走。”
  红珊瑚说到底就是海底的珊瑚虫堆积而成的,这东西无论多珍贵,加了个虫字,她都不感冒。
  李言弘坐下身来,有些不解道:“这东西多漂亮啊,再说了,你不是很喜欢这种闪闪发亮的东西吗?”
  李含章一直有收藏宝贝的癖好,这一点阖府上下都是知道的,据说院中梅林深处有一座阁楼,是专门放置她的收藏品的地方,李言弘以为,自己把这东西搬来,定会得个笑脸才是。
  雪鸢她们也有些奇怪,在一旁开口,“是呀,小姐,这东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摆在房内多好看啊。”
  李含章瞧了她们一眼,才含笑开口,“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行成的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