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不一定是你不行。”
“我跟一哥鬼混了那么久,不也照样没生出一个孩子?”
“可见是鬼这个群体不行。”
鬼舞辻无惨呼吸骤紧。
却听你又在有理有据阐述自己的观点:
“但这也是正常的,毕竟长生不老了,要是还跟人类一样,随随便便生儿育女,那这世上岂不是到处都是鬼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
可听在他耳里,却还是让他止不住生气。
哪怕后来你都跟他道歉了,还抱着那两个双生子来到他跟前逗弄,也不能让他心气缓和半点。
“别生气。”
你撞了撞他肩膀。
即使他脸色很臭,也还是把一个婴儿分到他怀里。
丝毫不担心自己的鲁莽行为,会不会让婴儿遭遇致命伤害,“瞧瞧他,多可爱啊!”
“你不是总嫌弃我一点正事都不干,净给你添堵吗?”
“我以后就准备待在这里守着他们长大,哪里也不乱跑了,你高不高兴?”
鬼舞辻一点也不高兴。
满脸兴致缺缺。
半死不活地垮着张批脸。
盯着被那个正在吐泡泡的小婴儿。
神情那叫一个严肃,好像在思忖着从哪里下嘴似的。
你忍不住笑了。
又戳了戳他的肩膀:“你看你们多么有缘。你叫无惨,他叫无一郎。而他是祖先还是你的上弦之一,这几百年来,一直忠心耿耿给你效命,这么一想,会不会让你多少高兴点?”
“……的确很好。”
“好在哪里?”
鬼舞辻无惨掀起眼皮。
扫着你好奇的脸,半阴不阳哼气:“等十二鬼月出现空缺,就让他过来填补。他肯定不跟你一样,满身反骨。”
你:“……”
你面无表情。
一把抢回孩子。
仍不解气地又踹了他一脚。
却被他抓住脚踝,好悬没把你拽倒。
“当初缘一怎么就没恁死你?!”
你用力扯回脚。
真是一腔好心被喂了狗!
虽然你的确抱着背靠大树好乘凉,顺带背后捅刀子的想法,可他怎么能不入套,甚至还想着倒打你一耙呢?
还“等十二鬼月出现空缺,就让他过来填补”……
呸!
想得美!
你狠狠瞪他。
把婴儿送回他父母身边。
自个儿就守在他们不走了。
哪怕鬼舞辻无惨那逼把黑死牟调走,不允许他再在此地停留,也不能让你挪开分毫!
“黑死牟已经离开了,你不跟上去吗?”
“不正如你意了吗?”
你不耐烦搭理他。
换了只手托着下巴,“早在你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
“我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存在,别说跟缘一比了,就算跟你比,都没有可比性……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因为你丢下我,我早就习惯了!”
说着。
心底怨气丛生。
你霍得扭头,恶狠狠剜他,“都怪你!这歹毒的小鬼子就是你这样的!成天见不得我好!赶紧去死吧!”
“老子最讨厌你了!”
“滚滚滚,找你的蓝色彼岸花去!烦死了,老子看见你就生气!”
说完。
你就转过头。
不不想再看他一眼。
鬼舞辻无惨静静站在你身后。
你的话一如既往难听。
但这次他并没有勃然大怒。
反倒因为你的迁怒,感到几分莫名其妙来。
他只是让黑死牟走,又没有说不准你跟着一起。
你自己选择留下来。
回过头却要来骂他。
这让他觉得你脑子多少有点不正常。
无惨:你有病。
你: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第100章
把你们都杀了
而且——
“有什么好哭的?”
鬼舞辻无惨无法理解。
你的眼泪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不如意了,哭;
做不成人,哭;
搞事骗人的时候,也会哭。
往日,你搁他面前哭的时候多了去。
可这次,他不明白你在哭什么。
“不舍得就追上去,哭什么?我有拦着不许你去吗?”
他的确不喜欢你缠着他的上弦一不干正事,可也还不至于小气到不允许你碰一下。
“我就不能要一点脸吗?!”
你逮着他的腿一顿猛捶。
仍不解气,就抓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恶狠狠啃上去,咬得鲜血直流。
明明疼的是他,可你脸上的泪却掉得更凶了,哽声呜咽不止,“只要我离开,他就从来不会主动找我……一直一直以来,都是我强求,才能留在他身边。”
“他看不见我。”
“他让我觉得自己的存在可有可无!他离开我,就好像鱼没了自行车,无所迪奥谓,还自在……呜,就算我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可我也还是会难过啊!”
你胡乱抹脸上泪水。
边捶地大怒,边自顾自发狠:
“可恶,太可恶了!”
“你们这些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有裱在相框里,钉在墙壁上,才能老老实实,不让我伤心!”
“……迟早有天,会把你们都杀了!”
鬼舞辻无惨很无语。
觉得自己大概率又成了你某种play的一环。
顿时也不稀罕搭理你了,转身消失在浓郁的夜色中。
你先是一愣。
旋即气个半死。
这狗日的都不过来哄哄你!
“走走走!”
“你们都走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再让我看到!不然,我见你一次,搞你一次!”
你简直要被他们这群无情无义的恶鬼气晕。
眼见他们都头也不回地走了,自己也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不搁这凄风苦雨的山上当野人了,怒冲冲跑下山,闯入樵夫时透家里,就待在他们家里不走了!
反正——
你跟他们祖先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勉强也算是他们半个祖祖祖祖……奶奶。
他们给你养老是理所当然的。
时透小夫妻很好说话。
并没有因为你匪夷所思的话就觉得你疯了。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做出决定,好心地收留了明显是被恋人抛弃后,脑子开始出现问题的你。
他们对你很好。
没有因为你在他们家里啥也不干,净躺尸,就给你脸色看。
如果不是被你拒绝,他们甚至每一顿饭都贴心给你准备好,丝毫不顾及这一行为让他们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可你还是很不爽。
总觉得哪里不得劲儿。
好似心中窝了把火,忍不住就想找个出气筒发泄一下。
但对着时透夫妇,怪没品的。
而他们的孩子又太小,多碰一下就要死掉了。
思来想去。
想去思来。
手里的鬼月十八子都要被你盘出火星子。
你终于想明白自己最近为何如此暴躁:
——没钱了!
你慌了神。
赶紧从榻上爬起来。
把自己的白玉壶倒了个底朝天。
可如论你怎么倒,剩下的钱也不够装满木匣子的。
【妈的,还真没钱了!】
噩梦照进现实。
你一口气没喘上来,憋得直捶胸顿足。
怪不得你如芒在背,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坦!
原来是手里的钱不够自己躺平了啊。
你越想越伤心。
菜没了,钱也没了。
这不就是所谓的人财两空吗?
你悲痛欲绝。
在榻上滚来滚去。
跟那两个软豆虫一起嚎。
惹得时透妻子手忙脚乱,都不知道该先哄哪个比较好。
好一阵兵荒马乱。
吃饱喝足的小婴儿乖乖睡过去。
而你,也从脸颊通红的妻子手里,得到了一杯小婴儿的口粮。
你脸皮厚。
一饮而尽,喝了个爽。
之后,才蛄蛹蛄蛹凑到她身边,抓起她的手,在她错愕的目光的,将剩下的钱哗啦啦倒满她手心:“拿去,吃点好的。我既是你们的半个祖宗,就不能整天吃软饭,你在这里等着我,天一黑,我就再去搞点了。下次,我要喝两杯!”
你理直气壮竖起两根手指头。
时透妻子生性腼腆。
被你强买强卖,羞窘地面红耳赤。
她低下头,就连白皙的颈子都染上滚烫的绯色。
原本,她以为你只是嘴上不着调而已,不曾想,天一擦黑,你还就真的头也不回往外跑,顿时着急询问你要到哪里去。
“重操旧业。”
你掸平躺皱的羽织。
扭头冲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透妻子,莞尔一笑:“安心,我只是出去打个劫,很快就回来。”
鬼杀队成员不多。
一方面,他们不是什么官方组织;
另一方面,则是他们人员折损率太高。
毕竟常年生活在跟鬼舞辻无惨作对的第一线,往往年纪轻轻,还没有完全长成,就已经死于非命。
而你又不是很会折腾的鬼。
常常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一个猎鬼人。
思索再三,你直接去了不死川实弥的所在地。
——他那里肯定不少。
事实如你所料:他那里的确不少。
你刚踏入地界,暗夜中忽的燃起一记爆炎,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扑你脖颈!
你眉头一皱。
直到他的攻击贴脸,才险险躲开。
抽身后撤出安全距离,站在一旁町屋房顶,居高临下审视着下方的猎鬼人——准确来说,是柱。
你盯着他看。
从他的武器,到他的攻击姿势,翻来覆去瞅了好一会儿,紧皱地眉头才终于舒展开来:“……什么嘛,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鬼杀队竟有了这个本事,能背着鬼王和他的鬼月们,保存下初始呼吸的传承……原来是我想多了,只是炎之呼吸啊。”
这下,轮到炎柱眉头紧皱了。
“……什么意思?”
“想知道吗?”
你冲他笑,“倒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只不过,这可是鬼王避而不谈的秘辛,属于我多说一句话,鬼王就要过来恁死你的程度。”
“即便如此,你也还是想知道吗?”
“如果你想说的就是这个,那么……”
炎柱双眸微眯。
他牢牢握住自己的刀。
以迅雷不及掩耳飞身近前,一招上升炎天,就要送你上天,“我早就知道了!”
你的话并没有动摇他的意志。
反而还像是捅了马蜂窝,惹得他更认真了。
他完全不给你说话的机会。
技巧老练,攻击狠辣,招招致命。
每一下,都是冲着砍你脖子而来。
如果你还是最开始的菜鸡,早就重开不知道多少回了。
只可惜——
你已经成长了。
不管是普通猎鬼人,还是柱,都不能再把你当软柿子捏。
你兀自叹了口气。
正准备认真拔刀,给他这个连斑纹都没有的小小炎柱一点震撼,忽然有菜鸡闯入你们的角斗场!
“别打了!”
不死川实弥强行插进来,牢牢抱住炎柱的腿。
即使炎柱及时收了攻击,凌厉的刃锋还是在他胳膊上划出一道血口子,汩汩涌出的血水很快就把他衣服濡湿。
你:“……!!”
你欲哭无泪。
非常没用地软了脚。
摇摇晃晃,差点没站稳。
所幸,不死川实弥在阻拦了炎柱后,就果断抛弃他,固执把你护在身后,才没让你被人砍瓜切菜。
“她并不是什么吃人的恶鬼,你不能把她杀了……”
“不要相信鬼!”
炎柱表情严肃起来。
他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小孩子被恶鬼蛊惑,竟护着一只食人鬼,就口不择言,而是认真陈述事实,“为了活下去,鬼最会巧言令色。我曾经见过很多跟你一样的孩子,就是因为轻信了他们的鬼话,以至于失去性命。”
“她不一样……”
“每个被骗的人,都是这样想的。少年,不要被鬼的小恩小惠欺骗了,他们没有心。你是稀血,她对你再好,也不过是把你当做圈养的家畜,妄想通过你的血,快速增长实力而已!”
不死川实弥咬紧牙。
知道炎柱说的没错,却还是寸步不让跟他对峙。
单薄瘦小的身躯仿佛蕴含了顶天立地的力量。
无论炎柱说什么,都没有收起挡在你身前的臂膀。
而你也没有闲着。
趁着这个空隙,赶紧蹲下身,把他密封好。
你松了口气。
虽然木天蓼效果仍在,但已经不至于让你过分失态了。
不死川实弥却怒了
扭头瞪你,暴躁老哥脾气尽显:“你!你在干什么啊结弦?你不是知道他们在吗?你不是说最近都不会过来的吗?那为什么你现在还会出现在这里啊?……笑?你笑什么笑,都差点被人砍掉头了还在笑!你就这么想死吗?”
“为了一口吃的,命都不要了,怎么就没馋死你?!”
“你要是真的这么想死的话,干脆让我成全你,也省得你死在别人手里!”
你讪讪。
有心反驳小趴菜可真敢说啊。
就他这样的,你一口气吃三个都不带撑的。
可思来想去,不管是反驳他,还是实话实话,大概率都能把他气个半死。
而他一生气,就很有可能再也不让你prprpr了。
这可不行!
他可是你目前最心爱的果子。
要是不能prprpr,那你的未来岂不是一片黑暗?
不得已,只好捏着鼻子背上了贪吃的锅,由着他凶得你抬不起头来。
你:小小趴菜。
不死川实弥:我看你才像个趴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