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骂得爽。
却被一记大力,狠狠甩在了地上!
不等你红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拔刀攮死他这个动不动就打女人的狗东西,就再次被他捅穿了脑袋!
“还敢狡辩!”
手指刺入太阳穴。
无数影像随着他的搅动灌入脑海。
你无法反抗。
眼睁睁看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飞速闪过。
吉原游郭。
深埋地下的食人场所。
消失的游女、前来探查的鬼杀队剑士、强悍难杀的柱,以及,划破夜空,宛若精灵般明亮耀眼的绝杀剑技!
这一切都不是重点。
重要的是——
你的果子怎么也在啊?!
他们不是应该吃了一亏,就果断回到家里,再也不出来逞英雄了吗?
就算是因为担心你,可你也给他们送信报平安,并叮嘱他们乖乖等你回去了啊!
谁准他们去鬼杀队的?!
谁准他们擅自去挑战上弦的?
活腻歪了吧!
鬼舞辻无惨粗暴翻阅着你的记忆。
可就算把你记忆翻烂,除了那满脑子的下流思想,一无所获。
——不该是这样的!
他气死了。
你也是。
艰难从地上爬过来。
伸出手,在他洁白挺括的西服裤落下刺目血手印,咬牙切齿流泪:“……带我去!炭治郎开斑纹了!一旦被他传染,我的果子就再也无法活过25岁,我不要这样!”
“就算没有斑纹,他们也绝对不可能活过25岁!”
鬼舞辻无惨甩开你。
梅红色的鬼目冰冷危险。
急促粗重的呼吸里满是无法遏制的怒气,“从你擅自向他们传授日之呼吸的那天起,就该有这种觉悟。”
“不是我!”
你捶地大怒。
愤怒抓住他的腿。
张嘴就咬上去,直把他咬得滋哇流血,“都说了不是我!你再这样污人清白,我就真的生气了!到时候,我绝对要叛你妈的!那可就不是你给我磕一个能解决的了!”
“你还要怎么背叛我?”
鬼舞辻无惨冷笑。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你,“连日之呼吸都敢擅自对外传授……结弦,我果然是太宠爱你了!”
“你放屁你放屁!”
你才不背锅。
跟他怒目而视、据理力争,“连三人行都不跟我玩,你宠我个屁!更别提你刚刚还戳爆了我脑袋!”
“现在遇到事了,就说我背叛你,你怎么不往黑死牟身上想想?除了我,还有谁比他更了解……”
“不可能!”
鬼舞辻无惨打断你。
眼神轻蔑又冷酷,都不稀罕听你说完,“黑死牟是什么样的鬼,我比你更了解。就算其他鬼月统统叛变,他都不会背叛,你以为所有鬼都跟你一样吗?别在这里挑拨离间了,你这个下流东西!”
你:“……”
你更气了。
愤怒捶打着地板!
妈的!
又成外人了!
就知道他是一死gay!
嘴上说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可实际上,却背着你偷偷摸摸搞主仆情深!
死gay死gay死gay,快点去死啊gay!!
鬼舞辻无惨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你。
重新捞起正沉浸在怨恨懊丧情绪里,恨不得就地打滚的你,时隔百余年,再次召集上弦重聚。
他PUA下属向来有一手。
恩威并施,深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
很快就PUA的上弦开始反思自己,俯首认错的同时恨不得为他献出心脏。
你不耐烦听他们鬼扯。
有心去黑死牟身边,向他诉说做替罪羊的苦。
却被心眼极小的鬼舞辻无惨掐着脖子摁在地上,不准你动弹分毫。
你眼泪哗哗流。
整个人都委屈坏了。
趴在地上,边挠得灯芯草迭席碎成烂稻草,边把他脚踝当磨牙棒。
其实,你一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带你过来。
就算真是你传播的日之呼吸,你也不可能跟其他鬼一样,乖乖反思自己。
哪怕玉壶叭叭表完忠心,拿着不确定的情报声明自己跟其他妖艳贱鬼不一样,而后,理所当然被万恶的封建资本家拧掉脑袋,以示惩戒,你也没想清楚鬼舞辻无惨究竟想干什么。
直到——
“黑死牟,你带着她一起去,务必要把所有日之呼吸的知情者,一一在她眼前斩杀!”
“是。”
你:“……?!”
你悚然一惊。
明白过来他想干什么后,怨毒的情绪顿时在心底翻腾,抄起刀子就要攮死他这个逼!
可身处无限城,其中空间变化全在鸣女的掌握之中。
你还没来得及碰倒他衣角,就被丢到黑死牟跟前,脸上狰狞的表情都没来得及转变,紧接着就被踢了出去。
无星无月。
四下黑漆漆一片。
唯独繁盛的草木高过人膝。
“一哥一哥!”
甫一落地。
你就急忙奔上来。
牢牢拉住黑死牟的手,止住他要离开的脚步,紧张的舌头都大了,“你、你不会真听他,连自己的后代都要杀了吧?”
黑死牟看着你。
沉默良久,叹了口气:“……我告诉过你,要乖乖的,不要掺和进去。”
“我有听话啊!”
你急得直跳脚,“我一直都很听话!”
“虽然我的确出现在了有鬼的列车上,可那真的是事出有因!”
“有一郎和无一郎都长大了,他们掌握了呼吸法,却因为被保护地很好,根本没实战过,以至于根本就不知道鬼究竟多么可怕,很轻易就跟说出了‘我要个剑士’‘我要保护被鬼伤害的人’这种没头脑的傻话!”
“我自然是要带他们涨涨见识!”
“我承认,这么做不太好,但、但我也只是想让他们吃个不大不小的闷亏,知道一点天高地厚而已,根本没有要跟无惨作对的意思!”
“而且,魇梦也不是我杀的!”
你:我比窦娥还冤!
无惨之所以找不到证据,是因为你脑子里塞满了黄色浆糊,想从其中找到证据,不啻于从大海里找到一滴水、沙漠里找到一粒沙。
看上去很困难,实际上一点也不轻松。
第118章
又来了个老六
黑死牟缄默不语。
你心下发慌。
紧紧拉住他的手。
恨不得对天发誓,“我跟他们都中了血鬼术,趴在座位上乖乖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魇梦就被人砍掉了脑袋!”
“你信我,他的死真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至于他们之所以会跟鬼杀队有牵扯,那就要怪那该死的猗窝座!”
一说起他。
你就气得咬牙切齿。
“他自己不中用,却还要拖我下水!害得我这段时间,被无惨当做鸟儿一样关在笼子里,以至于都失去对自己果子的掌控!”
你越想越生气。
愤怒的泪水流了满腮。
强烈的恨意让你手指不知觉深深扣入他手背。
“一哥,就算你绝对不会违抗无惨的命令,也没关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在你履行职责之前,你得帮我把猗窝座杀了!”
“都怪他!”
“如果不是他,我的果子才不会走到这一步!”
“他自己不中用,却还要害死别人,这算什么道理?!”
“我要他死!”
“我就要他死!”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他非死不可!!”
黑死牟叹了口气。
他知道你这是在迁怒。
却也无法对你说出过分残酷的话。
只好避开你通红流泪的眼睛,把你被夜风吹乱的鬓发别到耳后:“……走吧。”
你一口气堵在喉咙里。
上不去下不来,憋得小脸通红,也不敢过分闹腾。
哪怕心里不高兴、不满意,也不得不乖乖听话,闷不吭声蹦到他背上,脑袋埋在他颈窝,无声流泪。
你早就是个成年人了。
虽然没上过大学,也没经历过正常的社会毒打,但对于成年人之间的人情世故,还是略微懂那么一点的。
他没同意。
却也没有直接否决。
这对你来说,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黑死牟方向感很好。
所到之处,只要去过一次,就能在脑海里形成精准的地图。
无论过去多久、地貌如何变动,他都从来没有迷路的困扰。
但他也不是全能的。
他欲望和执念,全在剑术一道。
在追踪、探查这方面,并不精通。
可他也有自己的解决方法。
既然无法精准定位,那就一点点排查好了。
一直以来,他也都是这样做的。
于是——
你再一次直面了鬼对鬼杀队的单方面屠杀。
他是上弦之一。
深受鬼王信赖和仰重。
没有人类是他的对手。
但凡不幸遭遇他的鬼杀队剑士,无一例外,尽皆殒命。
唯一一个还在喘气的,便是眼前这人。
你跟在黑死牟身后。
看向那个头伏得很低,额头紧贴地面的少年。
他跪在黑死牟跟前。
身下,是血水染红的地面。
身后,就是同伴们凄惨死去的尸体。
此时此刻,他并没有为同伴复仇的意思,反而解下腰间的刀子,恭敬又虔诚地向恶鬼祈求活命的机会。
你无法指责他。
他现在就十几岁而已。
在本该上学的年纪,却已经早早干着脑袋别在腰带上的危险工作。
于生死存亡之际,生出临阵脱逃的念头,太正常了。
毕竟,他又不是因为家人被害,跟鬼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才会加入鬼杀队,他只是怀揣年轻人最热忱的念头——想要出人头地,才会走上这么危险的路。
本就是为了利益而来,在面对更大利益的时候,自然而然会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但——
“饶了他吧。”
你忍不住道,“既然他都不准备跟鬼杀队混了,那日后,我们必然不会再见。”
“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杀与不杀没什么区别。”
黑死牟没回答。
六眼鬼目低垂。
冰冷的眸子不辨喜怒:“……你觉得如何?”
“我想成为鬼!”
狯岳更深地伏首。
姿态愈发恭敬虔诚,“我想变得更加强大,想要赢过所有人,想要任何人都不敢小觑我!”
你微微蹙眉。
固然。
变成鬼是变强的最快快捷方式。
但想要变强,又不是只有变鬼这一条路。
为了追求虚名,而舍弃人身,这已经完全本末倒置了。
而且——
炭治郎都会日呼了。
那距离鬼舞辻无惨迎来黎明,还会远吗?
鬼的末路就要来了。
现在变成鬼,完全是赔本买卖。
你正胡思乱想着。
忽然就注意到黑死牟不经意扫了你一眼。
但他很快就收回视线,快得仿佛只是你的幻觉。
“……很好。”
黑死牟开口了。
毫不吝啬将鬼血分给他,“只要你能得到无惨大人的认可,就可以成为我们的同伴。”
“不过,这世上也存在一种人,天生无法接受鬼血……而你又是使用呼吸法的剑士,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哪种结果。”
闻言。
狯岳捧着鬼血的手微微发抖。
似乎是在害怕自己成为后者。
黑死牟恍若未觉。
低沉的声音透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寒意:“小心点,这血十分宝贵,万不可弄撒一滴,不然,你的脑袋就要跟身体说再见了。”
根本不给狯岳犹豫反悔的机会。
你:“……”
你瞬间boki!
先前萦绕心头的郁闷怅然一扫而光。
偷偷摸摸凑近,额头抵住他宽厚的脊背。
只觉得他一本正经说恐吓别人的样子,真的是无比勾人!
让你恨不得直接把他摁墙上,把嘴亲烂!
黑死牟成熟稳重。
自幼养成的大家长性格,让他富有同僚爱。
往日,不管是对你,还是对猗窝座,他都严厉却不乏关爱。
如今,面对狯岳这个资质还算不错,又在追求变强的小辈,自然更不吝啬施以援手。
狯岳用了小一日的时间变成鬼。
比起那些变成鬼就失去理智的耗材,他已经算不错的了。
缺点就是——
“你话真多!”
“明明都不是十二鬼月,甚至连下弦都不是,凭什么对我们上弦的事指手画脚?”
他凶你!
他竟然敢凶你!
你怒目圆瞪。
的确!
在黑死牟跟鬼舞辻无惨举荐他的时候,你是插了两句嘴。
可鬼舞辻无惨都没有凶你,只是弃你的意见于不顾,并不要脸地跟你对着干了而已!
而狯岳,这个靠捡漏,才成为上弦之六的小趴菜,凭什么凶你?!
他在教你做事?
黑死牟轻易都不教你做事!
你揪住他衣领。
毫不客气抽了他两个大嘴巴子。
见他非但不认错,反而还敢勃然大怒,妄想跟你拔刀,顿时气不打一处!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你反手又是一耳光。
恶狠狠抠出他爱瞪人的眼珠。
手指轻轻一搓,刻着数字“陆”的眼珠瞬间爆开。
殷红的血,混杂着乱七八糟的液体,顺着白皙的指尖滚落。
狯岳不服。
还想跟你一决高下。
结果,自然是被你一脚把刀踢飞,摁在地上锤爆!
你打了个爽。
慢条斯理擦去脸上溅到的血。
冷哼一声,纡尊降贵蹲在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