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捡来的忠犬背叛后——蔽月流风【完结】
时间:2024-01-31 17:11:42

  苏白愣了愣,对陆清月说道:“对不起师姐,方才我不该那么说。”
  陆溪月看都没有看一眼,冷哼道:“这是道歉的态度?”
  苏白凤眸倏凝,他缓缓转身面向陆清月,猝然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掌,在陆清月震惊的目光中躬下身子,双手作揖,恭声道:“对不起师姐,我不该那么说你。”
  陆清月慌张地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师弟你说的对,这次确实是我的错。”
  说完却突然想到,这么多年来苏白对着她第一次这么恭敬,却是因为大哥的缘故。
  陆溪月看着苏白脸上已然红肿的手印,知道他对自己没有留情,才缓缓说道:“阿妹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苏白说。”
  “好。”陆清月看了她一眼,恋恋不舍地出了屋子。
  她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对了,你告诉大寒,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陆清月迟疑地应道:“好。”
  陆清月离开后,屋内便只有她和苏白两人。
  她静静地靠在床沿,屋内安静的连针落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在这可怕的寂静中,苏白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陆溪月依旧一言不发,她凝视着眼前低眉顺目的男子,脸色苍白却难掩俊美,一身蓝衫眉目如画,确实是极好看的容貌,就是这性子着实该改一改。
  好在她今日有的是时间,可以一件一件地跟他好好算下账。
  她舒服地靠在床沿,懒声道:“说吧,方才你为什么会问阿妹,我是不是男子?”
  苏白眸光骤颤,双膝一屈,冲着她跪了下去。
  陆溪月身子向后避了避,冷道:“别,我可担不得傅大公子一跪。”
  苏白猛地抬眸,仓皇无措地看着她。
  陆溪月毫无所动,淡声道:“你先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苏白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着,用力到骨节都已泛白,“前天夜里师兄从唐家回来后受了重伤,我替师兄脱衣服时,不小心,看到了师兄的胸。”
  “哦,然后呢?”陆溪月声音淡淡。
  见她这么淡定,苏白眸底渐深,气息变得有些滚烫,低沉而又沙哑地说道:“我,忍不住摸了一下。”
  话音刚落脸上便挨了热辣辣的一掌。
  陆溪月声音陡然凌厉,“你不仅看了,还摸了?”
  她看向整个头都被打到偏向一边的男子,冷道:“然后呢,因为这样所以你认为我是女子?”
  陆溪月内力恢复后手劲比往日大上了许多,只一下苏白大脑便已有些发晕,他咽下口中的腥甜,颤声道:“然后,我去了青楼。”
第68章 任打
  青楼?
  是她以为的那个青楼么?
  陆溪月甚至一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姣好的桃花眸倏然眯紧, 脸上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你去青楼,点姑娘了?”
  苏白如墨的眸中溢满了自责和愧疚, 声音沉重而低哑,“点了……”
  话音刚落, 陆溪月豁然抬脚踹了过去,男子身躯瞬间向后极速飞去, 最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总算她还记得避开要害, 即使如此, 男子落地仍是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在她饱含怒气的目光中, 男子连嘴角血迹都来不及擦, 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在她面前挺直的跪好。
  呵, 陆溪月止不住地冷笑,她算是知道方才苏白为何要跪下了,这是明知这件事不对, 却仍要去做。
  “为娼为妓, 皆无自愿,这世上逼良为娼,卖良为娼的事何时少过了?你不去挽救那些女子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助纣为虐?”
  陆溪月豁然站起身来, 越说怒气越盛,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 转头却去青楼点姑娘,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又想干些什么?”
  说话间又是饱含怒火的一脚踹了过去,苏白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花了比方才长上许多的时间才重新在她面前跪好。
  她已然是不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苏白抬眸看着她,深沉的眸中闪烁着细碎的日光,男子执拗地解释道:“我什么都没有做……”
  陆溪月微微一怔,旋即怒极反笑,“苏白,你什么都没有做,那你去青楼做什么,你点姑娘做什么?盖着被子聊天么!”
  苏白眸中染上急色,低声说道:“端午说,青楼里可以看到很多女子的胸。”
  陆溪月再次怔住,她看着苏白,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所以你是想去青楼看看,我的胸是否和那些女子的胸一样?”
  苏白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点了下头。
  陆溪月冷冷挑眉,声音中冷意丝毫未减,“所以你看了?”
  苏白垂着眼眸摇了摇头。
  “你没看?”陆溪月嗤道。
  苏白垂在身侧的双拳攥的越发紧,“我,我摸了……”
  摸了?
  陆溪月倏然俯下身,一把攥紧苏白颈前的黑绳,眸底涌动着浓浓的危险,“你摸了,用手摸的?”
  男子有些无措,“师兄对不起……”
  陆溪月声音含怒:“你这么做考虑过那姑娘的感受了么,还是说你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没有――”
  “更何况摸过别的女子的手,”陆溪月冷冷开口,打断了男子的解释,“我嫌脏。”
  说完狠狠地松开了男子。
  对上她眸中的嫌恶,男子瞬间慌乱不已,急道:“对不起师兄,我真的知道错了。”男子解下腰间流光双手呈给她,声音带着哭腔,“师兄你打我吧!”
  她坐在床边,冷眼看着男子,没有丝毫动作。
  苏白眼眸一狠,决绝地说道:“惹了师兄生气,我也只能砍掉这只手。”说着便提起左手,以手作刀向右腕砍去。
  陆溪月忙伸手格挡,手腕瞬间一震,用上十成的力道才将苏白这一掌拦下来,心中明白男子是真心想要砍手赔罪,神色不由和缓下来,问道:“你摸了那姑娘后,可感觉到什么?”
  苏白抬眸看她,眸中墨色翻飞,似乎千种心事尽在这眼神中了,“她们的感觉和师兄的,是一样的。”男子的嗓音低哑深沉,带着无尽的期待和忐忑。
  “她们?”陆溪月却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为什么是她们,这个们从何而来?”
  她声音含怒: “苏白,你究竟点了几个姑娘,又摸了几个?”
  苏白面色迟疑,不安地说道:“十,十多个吧。”
  十多个?陆溪月感觉自己快要压抑不住心中汹涌的怒气, “苏白,告诉我确切的数字,我知道你能记得清楚。”
  苏白喉头咽了咽,心中一紧,低声答道:“十,十七个。”
  十七个?
  真是好样的。
  陆溪月怒然站起身,在房间内踱来踱去,真是厉害,真是长进了,甫一醒来就给她这么大个惊喜。
  她愤然转身,“十七个?苏白,你一晚上摸了十七个姑娘?”
  男子神色痛苦没有回答,竟是默认了。
  陆溪月胸膛气的起起伏伏,怒道:“把你的笛子给我。”
  苏白闻言从腰间解下碧玉笛子,双手呈给她。
  她看着那笛子没有动作,过了半晌才从苏白掌心拿起笛子,冷道:“手就这样放着,不要动。”
  苏白目光颤了颤,像是意识到什么,将手掌摊的越发平了。
  “向后退两步。”她冷声命令道。
  苏白低着头,膝行着退后了两步。
  她绕过苏白走到窗边,看着手中碧玉的笛子,在日光下莹润生温,仔细一看似有光华在其中流转,当真是极好的材质,宽不到一寸,长约两尺,陆溪月随意地甩了甩,相当趁手。
  她回身看向男子,目光骤冷,蓦然扬起笛子,狠狠一下抽在了苏白摊开的手指上。
  “呃啊!”
  十指连心,苏白瞬间脸色惨白地痛哼一声,低声地抽着气,手指瞬间蜷缩。
  陆溪月如今手劲十足,只一下,一道肿痕便自手指浮现,陆溪月沉着脸,用笛子点了点苏白指尖,冷冷开口:“摊开!”
  苏白忍着掌心的疼痛和惧怕,用力将手指伸直,放到她的面前。
  “既然你敢用手摸,便应该做好这双手保不住的准备。”
  她高高扬起笛子,手腕轻抖,再次快速地抽向苏白掌心,男子急促的痛哼一声,下意识地再次将手掌蜷紧。
  她用笛子挑开男子手指,掌心赫然已是一道贯穿的血檩子,极肿极胀,仿佛轻轻一碰,便会鲜血淋漓。
  不似身体的其他部位,人的掌心和手指只有薄薄一层肉,笛子抽在手掌,这种疼痛没有鞭子那么剧烈,更没有血燃丹那么撕心裂肺,却最是让人难以忍受。
  苏白疼地不住抽气,清冷的眼底泛起一层水雾,抬眸看着她,喘息着低声说道:“师兄,是我错了……”
  男子颤抖着将手举的更高了些,让她抽着更顺手。
  陆溪月却并不急,而是淡声说道:“一人一下,我也不打多了,就打你十七下。”
  苏白眸光颤抖,将头垂了下去,显得双手越发高。
  她用笛子在苏白掌心点了点,男子又顺从地将掌心摊的更平了些,哪怕这个动作本身就已带给他极大的痛楚。
  “啪!”
  “啪!”
  “啪!”
  笛子抽中掌心和手指的声音,清脆极了,伴随着的是男子剧烈的喘息和痛苦的闷哼。
  门外的陆清月,此时已然惊呆了。
  她震惊地看向大寒,“寒姨,大哥为什么这么生气,又为什么要打师弟?”
  她们得到吩咐不敢进屋,却站的离门口很近,虽然听不到里面具体在说些什么,却能感觉到陆溪月极大的怒气,甚至能隐隐听到钝器击打□□的声音。
  陆清月脸色慌张,自责地说道:“难道就是因为师弟方才教训了我一句?我虽然不开心,但是没有怪他,寒姨,我要不要进去给大哥求个情,让他别打师弟了?”
  大寒听完后忙道:“小姐,庄主和二庄主之间的事情,我们外人不好插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想来庄主这段时间一直压抑着怒火,如今发泄出去应当就好了。
  端午在一旁也连连点头,求什么情呀,求情只怕非但没用还会火上浇油,他只求公子别供出他,就阿弥陀佛了。
  陆清月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寒,外人?里面的人是她最亲的兄长和师弟,她为什么是外人,她何时成了外人?
  屋外日光灿烂,九溪山的好风光一览无余,而屋内苏白的痛苦却还在继续。
  陆溪月一下接着一下没有给苏白留任何缓冲的时间,甚至每一下都用上了十足的力道,没有丝毫留情地击打在人最薄弱的掌心。
  一连十五下,没有丝毫停歇地重重落在男子两只手上,整个掌心和手指都高高肿起,没有一块好肉,一道又一道重叠肿胀的血檩子触目惊心。
  “这下好了,再重新长出来的便是新肉了。”陆溪月满意地看着男子红肿不堪的双手,“若再有下一次,你知道后果。”
  不知道是因为打手心这种向来是用来惩罚晚辈的手段,还是因为真的疼的难以忍受,和之前每次受罚都不同,以苏白坚韧的心性竟然眼眶微红,就连低沉的声音中都含着颤抖的疼意,“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师兄,我保证。”
  陆溪月坐到床边,俯下身用笛子挑起苏白下颌,目光狠戾而又森冷,“若再有下一次,我会毫不留情地舍弃你。”
  “起来吧。”
  “是。”苏白低声应道,他站起身,两只手火辣辣地肿胀着,无力地垂在身边,剧烈的刺痛肿胀持续传来,不用说触碰,哪怕只是微微颤动,都令手的主人苦不堪言。
  陆溪月目光沉静地看着他,淡粉的唇角慢慢扬起。
  苏白已许久未曾见过陆溪月绽开过笑容,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看见陆溪月用足尖点向地面,缓缓吐出两个字。
  “倒立。”
  声音冰凉彻骨,带着不容拒绝的冷酷。
  苏白瞬间怔住,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
  ……?
  将全身重量都压在连轻轻触碰都会痛苦不堪的双掌之上?
第69章 任罚
  苏白心中泛上一丝苦意, 颤抖着手将下身的衣角缠进腰带。
  他咬着唇,看向陆溪月没有丝毫转圜的冷酷目光,默然弯下身子, 缓缓将两只肿胀不堪的手掌贴在坚硬的地面,接触的瞬间眸光倏然颤了颤, 一丝凉意从手掌传回,却丝毫缓解不了半分疼痛。
  终是心一狠, 腿用力一蹬, 牙关紧咬, 整个人倒立了起来。
  几乎是一瞬间, 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两只手掌上,却因为倒立的姿势连痛哼都是那么沉闷。
  陆溪月却不甚满意, 用笛子点向苏白弯曲的小臂, 不悦地斥道:“抖什么抖,稳住。”
  直到苏白终于艰难地稳住了身形, 陆溪月才慢慢开口,“说吧,说说从去年秋天开始, 你都做了哪些对不起我的事。”说到去年秋天几个字时, 她刻意加重了声音。
  听说在倒立的姿势下,人更容易说实话,今天且让她试上一试。
  男子没有丝毫犹豫,很快便声音颤抖地说道:“我, 我不该去青楼。”
  陆溪月双手抱胸, 漠然地冷哼一声, “这个我已然罚过了,说点别的。”
  果然, 说完了这句话,苏白便如她预料的那样陷入了沉默,唯有头上涔涔流下的汗水和已经湿透的后背,显示出男子此时的痛苦。
  陆溪月神情阴冷,不说话是吧,她现在有的是耐心好好治一治他这毛病,就是说了这么会子话,嗓子有些干了。
  她慢悠悠地起身,不慌不忙地走到窗边,端起案上的茶壶,里面却空空如也,她不悦地蹙起眉心推门而出,门外赫然齐刷刷地站着三个人,正如出一辙地尴尬地看着她。
  陆溪月像是没有感受到三人的局促,对着大寒笑着说道:“寒姨,劳烦你去帮我泡一壶雪顶翠。”这雪顶翠还得是用九溪山的山泉泡着最清香。
  说完她便转身又进了房间。
  只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过了半晌,陆清月才艰难地说道:“大哥心情好像很好?”
  端午一脸担忧,“里面怎么没声音了。”也不知道公子在里面怎么样了,以庄主的手段,恐怕越安静,公子的境况便越惨。
  唯有大寒如梦初醒般说道:“老奴得赶紧去给庄主泡茶了。”
  陆溪月坐回床上,感受到身下的柔软,一时间舒服极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而一旁的苏白就远远没有她这般惬意,男子浑身大汗淋漓,撑在地上的手掌已是通红一片。
  她慢悠悠地说道:“说吧,什么时候说的让我满意了,什么时候起来。”说着声音中含上了冰冷的威胁,“若是敢倒下,你知道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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