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母仪天下——怡米 【完结+番外】
时间:2024-02-02 23:05:45

  陆酩从小惧怕陆绪,这会儿更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声道:“没……”
  “废物!”
  陆酩忍痛坐起来,“那女子刀法出奇,绝非草莽,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中将帅,小弟又是一人出行,被她钻了空子。”
  “女子?”
  “是。”
  陆绪愠怒道:“一个女子,你都对付不了,还有脸跟我说是一人出行?”
  陆酩低头挨训。
  陆绪敛起火气,坐在太师椅上,为自己倒了盏茶,心想,跟他兄弟二人有瓜葛的女将领,只有寥寥数人,会是谁呢?
  他问道:“可有看出她刀法中的破绽?”
  陆酩回忆片刻,突然道:“她以左手使刀!”
  左手使刀?
  陆绪眯眸,他认识的女将里,只有宋楚轻是左撇子!
  男人冷笑一声,没有急着去质问宋楚轻,这次的事,很可能是有人在蓄意挑拨他们的关系。
  可心里终归不舒服,走出偏房,让随从招来一名美姬近身伺候,可不知为何,在美人身上,他寻不到半点欢愉,眼前总是浮现周染宁那双冷清的眼睛。
  宋楚轻在得知陆绪又要了一名美姬后,怒不可遏,想杀了他身边的所有女人。
  夜深人静时,她望着窗外,忆起妙龄时期的周染宁,那时候的周染宁,情窦初开,眼里心里全是陆绪,换来的却是家破人亡,身败名裂。
  值得吗?
  宋楚轻同样在问自己。
  *
  周染宁于午时三刻回到客栈,除了左手手背上有道明显的刀痕,外表看不出异样。
  那拨锦衣卫听闻指挥使出事,顾不得三楼的女子,急急返程,准备承接陆绪的雷霆之怒。陆绪虽然残暴,但不允许手下人动良民,强抢民女的事,若是传到陆绪耳朵里,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周染宁站在窗前看着那拨人打马离去,淡淡收回视线,对屋子里哭哭啼啼的女子道:“没事了。”
  女子跪地,“多谢恩人。”
  周染宁扶起她,“你家住哪条巷子?我送你回去。”
  “我能自己回去。”女子握住周染宁手,“我叫肖铃,敢问恩人尊姓大名?等我兄长游历归来,一定会携礼报答恩人。”
  “无名氏。”
  肖铃一愣,随即明白,漂泊女子,问不出名字。
  周染宁目送肖铃离开,来到徐福来和齐蕴的房间,徐福来怪嗔道:“你这丫头可真犟,我让人陪你去,你偏自己去。”
  “我有把握,所以不用人陪。”周染宁坐在他对面,“殿下呢?”
  “到城门口找你去了,你们是不是走岔了?”
  周染宁:“许是。”
  齐蕴没找到周染宁,独自往回走,当穿过一条弄堂时,被迎面涌来的窑姐堵住了道。
  锦城贵族们喜欢狎妓,逛青楼是常有的事,但不会光顾粗鄙不堪的窑子,窑姐们没见过齐蕴这般清贵俊美的恩客,立马笑脸相迎。
  齐蕴被厌俗的胭脂味熏得头大,挥开她们想要离开。
  窑姐们好不容易见到这么个纯情的小白脸,哪舍得让他轻易离开,有人伸出手,揩了一下他的下巴,“小哥哪里人,看着脸生?”
  齐蕴捏住鼻子,“走开。”
  窑姐不死心,挺着傲人的胸,“小哥留宿一晚?奴家算你便宜点。”
  齐蕴厌恶地推开她,大步离开。等回到客栈,依然拉着一张脸。
  周染宁闻到一股香味,问道:“殿下去了哪里?”
  齐蕴上上下下打量她,确认她无恙,放下心来,没提刚刚的窘境,让店小二烧水,他要沐浴更衣,然后把身上这件衣服丢掉,真是熏死了!
  徐福来已经睡下,齐蕴擦拭完身子,穿上一套崭新的宽袖衣袍,本想早早安寝,可身体莫名燥热,怕打扰徐福来休息,于是捻手捻脚来到周染宁的屋子,“你快泡足,然后我给你按摩脚底。”
  周染宁摇头,“我自己可以,殿下去午休吧。”
  “我好热啊,睡不着。”
  周染宁不解,这么冷的天怎会热?
  齐蕴推开窗子透气,燥热感挥之不去,“怎么这么热?”
  周染宁怕他病了,靠过来踮起脚,捂住他额头,掌心下有些烫,蹙眉道:“殿下发热了。”
  她转身从包裹里取药包,想借客栈的灶台熬些降温的药。
  齐蕴没觉得浑身乏力,只是感觉燥热,看她背对自己,一头长发如海澡般秀丽,有种想摸摸的冲动。
  他不敢碰她,背着手在屋里踱步,好难受。
  周染宁拿起药包,刚想开口说自己要去熬药,竟见齐蕴满脸通红,额头全是汗。
  她未经□□,当然不知这是窑姐勾引恩客的手段,“殿下到床上歇会儿,我去熬药。”
  齐蕴烦躁地走到床边,背对床板倒在上面,眼前全是周染宁的背影,纤细匀称,婀娜生姿。
  他捂住脸,轱辘两圈,感觉胸膛要炸了。
  周染宁端着汤药走进来,见齐蕴像个大狗一样趴在那里,担忧之际又有些好笑,“殿下喝药了。”
  齐蕴侧眸,醉眼迷离。
  周染宁越发疑惑,未饮酒怎会醉了?
  她上前搭他脉搏,一切无恙,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倏然,手腕被人攥住,整个人被拽上了床。
  周染宁本能出手,被齐蕴扼住手,按在床板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
  齐蕴意识模糊,只觉得一阵清香入鼻,好闻的紧,忍不住汲取更多。
  周染宁不知他是怎么了,在闹小情绪?抬手推了推他,“殿下。”
  齐蕴烦躁,压着她也不知该干些什么,但身下的娇躯暖暖的,让他感到一阵舒服,于是遵循本能,又靠近了些。
  周染宁倏然感到,有什么抵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出嫁前,母亲曾给她讲过一些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齐蕴身体的变化显然是,对她起了反…应…
  “殿下!”
  周染宁推开他,坐起身,不曾想,齐蕴忽然跪坐起来,一把抱住她,如玉的面庞被情。潮染红,呼吸急促,“我好难受。”
  周染宁进退不得,总不能出去给他找个女人,一般,被太子宠幸过的女人,是要被接入东宫的。
  她扯了扯齐蕴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殿下忍忍,我去趟医馆。”
  齐蕴不撒手,别看他外表清瘦,力气属实不小。
  换了别的男人,周染宁可能早就将对方打废了,可恰恰是齐蕴,她连头发丝都不可能伤他一根。
  这助涨了齐蕴的“嚣张”,也让他尝到了甜头,不断加深着贪婪。
  他勒着她的腰,让她稳稳坐在自己大腿上。
  她缓缓转眸看向面色潮红的男人,他眉眼间带有明显的恳求和渴望,非他本愿,却出自本能。
  在她怔愣的工夫,齐蕴抬起手,沿着她的脊椎骨向上,一寸寸探索。
  周染宁反手扣住他的手,想转过身,却被男人禁锢住。
  单凭力气,齐蕴占有绝对的优势,此时意识渐无,遵循本心,将怀里的温软扑倒在床。
  周染宁被他压在身下,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无法预料接下来,他要做什么,而且,他懂风月之事吗?
  齐蕴着急的不行,又不知如何纾解自己的痛苦,沙哑道:“我要死了,快救我。”
  “……”
  周染宁许久没生出这种既紧张又羞赧的感觉,“殿下要我怎么做?”
  齐蕴摇头。
  下一瞬,他抓着她的手,往身下探去。
  周染宁急忙收回手,用尽力气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美眸溢出慌乱,呼吸不顺道:“殿下听话,再忍忍,我去给你找大夫。”
  齐蕴听不进去,扯了扯衣襟,露出一片冷白肤色,打破了禁欲感。
  两人长发交缠,呼吸交织,说不出的暧昧。
  他掐住她的腰,又将她压在了身下,本能地将手探进了她袄衣的下摆。
  袄衣里裹着寝衣,他扯了扯,终于得偿所愿,掌心下滑腻一片。
  周染宁双手被他举过头顶,扣在枕头上,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他的右手从她衣摆里收回来,辗转到她胸前的半圆上。
  她再也承受不住,用了内力,一掌震开他,狼狈地跳下床。
  齐蕴的后脑勺磕在床柜上,眼前发白,鼻端流出一泓热流。
  他摸了摸,流鼻血了!
  周染宁深知不能再耽搁,脚步仓皇地走出客栈,越过土埒,直奔医馆。
  稍许,她拽着一名大夫走进来,推开客房的门,“劳烦了!”
  大夫扶扶跑歪的巾帻,走到床前,看着窝在床上的男人,有些尴尬,拿出一副银针,“得罪了。”
  齐蕴在银针的“摧残”下,逐渐舒缓了眉目。
  后半晌再见到周染宁时,他脸色极差,觉得丢脸丢大发了,心想,她会不会就此讨厌自己?
  他绷着脸不讲话,周染宁本就话少,加之尴尬,更不会主动说开。
  两人因此陷入了尴尬……
第13章
  第 13 章
  翌日一早,三人踏上路途,周染宁坐在车厢里,陪徐福来说话,齐蕴闷声驱车,心里焦急,不知该如何缓和他们的关系。
  倏然,马匹受到惊吓,齐蕴拉紧缰绳迫使马匹停了下来。
  一伙山贼截住了他们。
  周染宁撩开帘子,看向拦路的山贼,摩挲下刀柄。
  山贼中打头的男人,留着络腮胡,对身边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道:“终于见着个女的,为兄这就把她抓回去,给你做压寨夫人。”
  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盯着周染宁瞧了瞧,道:“戴着面纱,看不见脸。”
  山贼头子拍拍他胸膛,“一会儿抓回去,把她扒了,不就什么都看见了,哈哈哈……”
  车厢内,徐福来收回视线,闭上眼,“一群鼠辈,交给你们了。”
  即便遇见山贼,只要无性命之忧,三十缇骑也不会轻易现身。
  周染宁拿起为徐福来准备的手杖,“借您的打狗棍一用。”
  可没等她起身,齐蕴从她手里夺过手杖,“我来。”
  说着跳下马车,独自一人走到山贼面前。
  山贼头子嗤笑一声,“这人是男的?”
  人模狗样的山贼道:“看身量,应该是。”
  不怪他们不确定,与浑身腱子肉的山贼相比,齐蕴外形隽瘦,墨发半绾,颇有几分羸弱柔美之态。一身白衣更是将他衬得清俊出尘,如误入了凡尘的雪莲。
  山贼们头一次见到如此清贵的男子,有些人竟忍不住舔了舔唇,“就这模样,扔进窑子里,绝对是最抢手的。”
  面对美色,山贼们跃跃欲试,以猎狩的阵型,从四面逼近马车。
  齐蕴因为周染宁不理自己,心里极度压抑,遇到害群之马,刚好拿他们撒气。
  就这样,在被数十人包抄的情况下,齐蕴转动手杖,旋身挥了出去,一击,击退了东西方向的三名山贼,直逼山贼头子。
  山贼头子冷不防备,被齐蕴以手杖打断了肋骨。
  齐蕴高抬腿,踹翻了他,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手腕一转,用手杖指着他的鼻子,“哪个山头的?”
  山贼们见头目被抓,一半人朝这边跑来,另外一半人朝马车冲了过去。
  齐蕴右手执手杖,左手拔出雁翎刀,用力一甩,刀尖旋飞,插进车框,横在山贼眼前。
  在山贼怔愣之际,周染宁拔下雁翎,快速出手,刀锋扫过,几名山贼均感到下巴一凉。
  几绺胡须飘飘荡荡落在雪地上。
  周染宁为他们剃了须。
  他们摸了摸下巴,心道,这女人不好惹。
  这批山贼不怎么讲义气,见势不妙,撇下头目,纷纷逃窜。
  不远处,长得人模狗样的山贼略一眯眸,也转身想跑。
  山贼头子大声骂道:“肖柯,亏老子好酒好菜招待你,你他妈就是个孬种!”
  话落,马车内的徐福来瞬间睁开双眼,与此同时,周染宁抛掷出刀,擦过肖柯耳畔。
  肖柯下意识捂住右耳,见血了!!
  在他骂街的工夫,齐蕴突然逼近,揪起他,焦急地问:“你是神医肖柯?”
  肖柯摇头,“我不是。”
  山贼头子气不过,指着他道:“肖柯,你个孬种,连自己是谁都不敢认!”
  齐蕴觉得耳朵被吵到,一脚踢晕山贼头子,揪着肖柯来到马车前,“徐老,快看看,是不是咱们要找的肖柯。”
  徐福来仔细辨认了一番,道:“把他胡子剃了。”
  肖柯:“……”
  他好不容易留的胡子!
  还要剃掉?
  “等等!”肖柯挡住齐蕴伸过来的手,“我是,行了吧。”
  齐蕴挑眉,“你说是就是?”
  肖柯忙从衣襟里掏出路引,摊开来给他们看,“如假包换。”
  “路引也能造假。”周染宁伸手右手,“替我把脉。”
  肖柯挑眉,这是要试探他的医术?他抬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仅一瞬便松开手,“你中毒一年有余,想必容貌已毁。”
  三人:“!!!”
  果真是他!
  徐福来当即换了副笑脸,“惊扰肖神医了,抱歉。”
  “……”肖柯盯着他,“您伤的不轻啊。”
  徐福来笑呵呵点头,“不愧是神医。”
  肖柯又看向齐蕴,盯了好半天,道:“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齐蕴脸一沉,鼓了鼓腮。
  肖柯乐了,“刚刚看你威猛的样子,着实糊弄到我了。”
  他在心里道:这一家人全有病啊。
  肖柯上下打量周染宁,啧道:“可惜可惜,不过美人在骨不在皮,姑娘不必太在意。”
  周染宁淡道:“听闻肖神医人在北陲,怎会出现在锦城附近,还与山贼为伍?”
  “回家途中被劫,他们看了我的路引,才留我一命,他们是亡命之徒,时常受伤,留我有用处。”
  齐蕴嘀咕道:“贪生怕死。”
  肖柯不以为意,倒是徐福来嗔了齐蕴一眼,“小孩子家家,不懂别乱说,还想不想让肖神医给你医治了?”
  肖柯嗤道:“我说过帮他医治了?”
  徐福来笑眯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你们是什么人啊?”
  “茶商。”
  “那很有钱了。”肖柯掐指算了算,“治疗心智,单从用药上就要花费一千两银子,你们承担的起吗?”
  一千两?
  周染宁皱眉,这家伙无疑在狮子大开口。
  肖柯讥道:“我呢,从不乐善好施,找我看病的人多了去了,我若挨个救治,不得累死?你们有钱就治,没钱让让路,我还要回家探望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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