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柔一顿,“我对祈安哥有意思又怎么了,我们从小就认识,我们感情很深!”
“感情深就好。”余烟看着她,笑的邪魅,“你昨晚给我动了手,你猜我现在的血里能不能查出来。”
立时,苏子柔的表情变了,哪怕她知道余烟可能都知道了,但还是嘴硬:“你胡说,你这是污蔑我!”
“对啊!”余烟坐了起来。
她没有穿什么睡衣,只穿了一件很有时代感的粉色丝绸肚兜,侧边若隐若现她的风景。
她那双妩媚的眸弯起,“你可以不承认,我也没指望你承认,毕竟你背后,有我那个婆婆呢。”
余烟向来讨厌拐弯抹角,说话永远直接了当。
但直言不讳的话说给想迂回的人听时,就会遇到狡辩。
“你真是太恶毒了!”苏子柔跳脚,“竟然这样揣测自己的婆婆!”
余烟忽略这苍白的狡辩之词,继续道,“就算我污蔑你为了凌祈安陷害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你觉得,奶奶会不会有一半相信呢?”
“只要奶奶信我一半,那另一半,就会因为你和我亡夫的感情,来怀疑你。”
“只要她怀疑你,那为了我这位明媒正娶的孙媳妇的安全,你就得去避嫌,从我身边离开。”
“所以,你何不直接承认,你就是想把我从凌家赶出去呢,这样咱俩明着来比试比试。”
“在我知道你对我有目的情况下,你还能算计到我,不是更有成就感吗!”
苏子柔用力咽了咽口水。
回想自己的过去,也和不少女人闹过矛盾,可大多都是阴阳怪气,互相背地里来阴的。
她从未遇到过余烟这样的女人。
以及,余烟这些话给了她一种神奇的感觉。
昨晚做那些事,她内心也是有一点心理负担的,现在余烟直接摊牌了,她那些负担感没了。
思及此,她也直接的问了一个问题:“你现在还是处吗?”
余烟肩膀一耸,眨了眨眼,笑得美丽极了,“不是了,第一次……特别过瘾呢。”
第17章 蠢不蠢
苏子柔立马站了起来:“那你完了,你失了身……”
“你蠢不蠢,谁说第一次非得要男人!”余烟打断她。
苏子柔一愣,反应过来了,脸颊瞬间爆红。
余烟笑意更甚,似乎觉得这样的苏子柔看起来有点顺眼。
然后她多说了一句,“你昨晚带着僧人来,不就是想多找个人目击我和人厮混吗,所以懂吗,重要的是证据,而不是我有没有经验。”
苏子柔有些不服气:“即便你这样说,我也不相信你这样的人,第一次不是……”
她的脸更红:“不是人!”
余烟依旧直接:“对,我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委屈自己,是找了男人。”
苏子柔炸毛:“奸夫是谁!”
余烟继续乱按着苏子柔的手机,“凌镜尘呀,我在他的房间,我能和谁呀,和别人当着他的面来吗?”
苏子柔怔了瞬,身子哆嗦了起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果然是乡野村女!你太过分了!”
余烟抬眸,眼睛眨了眨,“过分?”
“镜尘哥品性高洁,为人正直,祈安哥哥不仅在他那里是有求必应,作为你大伯哥,对你也够不错的,你怎么能往他身上泼脏水!”
余烟撇嘴,“他再正直高洁,也是长了第三条腿的男人,也会有繁衍后代的本能。”
“胡说八道!”苏子柔气的指着余烟的鼻子,“镜尘哥曾经可是想出家的!他对儿女情没有兴趣不说,从小吃素,连肉味儿都闻不了,怎么可能闻得了你这一身骚!”
“你真是心机叵测,你以为赖到镜尘哥身上,我就没话说了吗,既然你要明着来,那我也把话给你放下,我迟早会找到你的奸夫!”
“好啊,那我可期待上了。”说过,余烟把手里的手机递了出去。
苏子柔拿来一看,气的差点撅过去。
【iphone已停用。】
余烟心满意足的躺了下来,“好了,给我端饭去吧。”
要说她有害怕的事情没,有,昨天已经对凌镜尘说了,就是生小孩儿。
除了这件事,就是阎王爷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敢抬手弹一下刀来听个响。
成了寡妇后,生活和普通已婚女人都不一样,一眼望到头的寂寞,她需要给自己的生活找点刺激和乐子,来刺激自己被绑架在豪门的灵魂。
……
苏子柔把中饭给余烟端来了。
余烟也起了床,坐在禅房的小桌前看着平板追剧。
苏子柔看着她的背影,哼了一声,“饭来了,但我敢端,你敢吃?”
余烟回过头,嘴巴里鼓囊囊的,“哦?”
苏子柔眼眸一瞪,险些把手里的饭菜给砸了。
余烟手里拿着一根大鸭脖。
苏子柔跺脚甩头发,“你玩我!”
余烟继续回头追剧,“感觉到了吗,明面敌对以后,把对方玩的团团转,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此刻苏子柔和余烟的悲喜并不相通。
苏子柔呼了几口气把情绪平复,把饭菜放去一边,拿过余烟的补血药给她:“吃!”
余烟这倒是很乖的拿过来,就着水吞下。
她吃的时候,苏子柔拍了张照片:“拍你给奶奶看。”
余烟:“知道。”
事儿办完了,苏子柔便自己吃起了那些饭。
余烟盯着那瓶补血药,眉目暗了暗,“我去上个厕所。”
苏子柔看她一眼,继续吃东西。
简陋但干净的卫生间内,余烟从镜子后摸出了一个长盒。
打开,里面是一支注射器。
她抬起右手臂撸起了袖管,手肘处有四五个针眼儿,她秀眉一凛,把针头刺进了红的最明显的针眼中抽了满满一管血,再打进了马桶里。
她这样做到第三次时,卫生间的小窗处突然出现一道黑影。
她一激灵回过头去,对上了凌镜尘幽深的目光。
第18章 抓把柄
但不等她反应,男人便走了过去。
余烟的喉骨用力咽了咽,两手不安的摩挲起了注射器,心里寻思着他到底看见了没有。
再把窗户打量一眼,卫生间的小窗仅有四十公分的长宽,且在一百七十公分之上,凌镜尘个头堪堪一米九,路过时看见了她,未必看到了她手里的东西。
如此定了定心,她又把针扎进皮肤里抽第三管血。
她这支注射器是五十毫升,一次抽四回,身体就会流失两百毫升的血液,相当于去献了一次血。
对于身体好的人或许没什么,但对于她这种贫血的人来说,还是会有一定的影响,如,再吃什么山珍海味,这贫血也不会那么快补起来。
刚把第三管的血排进马桶时,外面传来了苏子柔的声音:“镜尘哥,您来找余烟吗?”
“嗯。”
苏子柔又说:“您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呀?”
余烟顿了瞬,弯起唇角继续抽最后一管血。
有苏子柔在,凌镜尘绝对不会贸然闯进来。
结果。
就在她刚把枕头刺进皮肤时,门被推开了。
她猛地回头,正好瞧见男人勾起掠带邪魅的笑意,手里拿着手机对着她从容一拍,并时道:“不是这里。”
在余烟瞳眸瞪大时,门又给她关了上去。
外面又传来苏子柔的声音,很平静:“镜尘哥,偏房是旁边那道门。”
身份分明的男人在女人上厕所的时候走进来本是一件很尴尬的事,但苏子柔并不多想,无非是她知道,卫生间的门打开,正对的是洗手台,看不到马桶。
凌镜尘若打开一道缝后发现是卫生间再关上去,并不会冒犯到余烟。
余烟闭上眼睛平息了下内心蠢蠢欲动的怒意和慌张,把第五管血抽完排掉,再把注射器消毒装进盒子里,冲掉马桶走了出来。
凌镜尘和苏子柔面对面坐在桌前。
苏子柔继续吃饭,而凌镜尘面前是一碗小粥。
余烟过去刚在两人之间坐下,凌镜尘把小粥推到了她面前:“吃。”
届时,苏子柔也抬眸重重看了凌镜尘一眼,似乎是好奇起了他和余烟。
纵然他的名声在外,但又有多少人的好名声被区区几句话就三人成虎给毁了呢,坏话永远比好话更容易引起人的求证心理。
余烟看了一眼,完全把苏子柔当空气,笑的姚娆:“大哥这么关心我?”
“受奶奶所托,让你早日把血补起来,好生养。”
一听这个,苏子柔安安呼了口气,又以敌视的目光看着余烟。
余烟不言,拿起勺子搅拌了下,在看到粥里的食材后,她震愕的看了凌镜尘一眼。
当归、金银花、红枣、黑豆、鸡蛋……
这是当归金银花汤,不是补血,是暖宫的!
他真的想让她怀他的孩子?
凌镜尘把目光落在了苏子柔身上,并温润的关切道:“子柔妹妹昨晚睡的还习惯?”
苏子柔歪头笑了笑:“哥哥你睡的惯,我肯定也睡的惯。”
凌镜尘莞尔,“那还是不一样,男人要糙实点,你如果觉得床板硬,就和我说,我让人多给你加两床褥子。”
苏子柔笑成了一朵花,“那好吧,我要两床褥子。”
凌镜尘便打了个电话,然后道:“褥子花色也不同,要自己去挑挑,还是让人直接送过来。”
苏子柔:“在哪里呀?”
“就在殿后。”
苏子柔看余烟正在吃粥,“那我去挑一下。”
她一走。
余烟把勺子用力戳在粥里,“这不是补血的!”
凌镜尘缓缓转着自己的手机,“晚七点,观音殿侧殿等我。”
余烟不敢反驳。
因把柄在措不及防间被他给抓到了。
第19章 吃过了
时间过的很快。
吃过东西,把房间整理一番,洗洗衣物,便进入了夜晚。
余烟卡在七点到达观音侧殿,看见了令她心脏悸动的一幕。
侧殿能看见正殿。
见那三米之高的观自在菩萨的金身像前,凌镜尘穿了一身白衣,长身玉立。
他上身衬衫的纽扣是简约的一字扣,右胸处有菩提叶的刺绣,质感是隐约会反光的真丝。
下半身是比衬衫颜色稍深一点的霜白色西装裤。
这样的一身穿搭,更显他皮肤的白皙干净,气质的超脱凡尘。
他的左手从指尖到手腕,缠绕了一串108的白玉菩提手串,此刻正双手合十,但手心空着,两只大拇指向掌心内弯曲,从大拇指看去,宛若一朵盛开的莲花。
他将双手举到眉心,双目紧闭,神色严肃的面向菩萨,然后将双手从眉心下移到唇边,再到心口……
随后他睁开双眼望着菩萨金身,不知是祈祷,还是许愿。
宁山时常有游客过来,他那样的举动吸引了路过的游客,痴痴的盯着他看。
那副皮囊,那副模样,有不同的吸引力。
余烟很快收回了目光,男人的这副模样,她已经看了近十年,虽猛然看见还会悸动,但不会被惊艳了。
随后她在偏殿的椅子上坐下,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撑着脑袋闭上了眼睛。
之前没有睡醒,她困。
结果刚进入浅睡不久,唇突然被两瓣凉凉的唇碰了碰。
她下意识伸下了舌,下一秒便被生猛的补货,她睁开了眼睛。
凌镜尘一只手撑着椅子的另一边扶手,身子弯下,突然就加到力道的吻她。
她下意识往后靠了靠,男人的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往前拉了一下。
外面香火气息浓郁,正殿还有人讲话的声音。
余烟的瞳仁闪动着,想问点什么,又阻止不了男人不给她喘息的进攻。
良久。
外面的讲话声朝侧殿逼近,他一边吻,一边拉着她起身,把她抱在怀里后,唇都没松开她,继续吻着,一边从侧殿的后门离开了。
余烟并紧了膝盖,她想……
不一会儿。
又到了凌镜尘那间满是幽幽香气的禅房。
门刚关上,余烟的腿就被抬起。
“凌镜尘。”在裙摆被撩起的时候,她环住他的脖子,唇一边在他脸上轻啄,一边开口,“告诉我,你在佛前想了什么?”
刚说完。
她脖子拉长,发出“呃”的一声。
男人长长的舒了口气,“求菩萨,赐你个健康的孩子。”
此言一落,余烟的瞳仁放至了最大。
“你……”
嘴巴又被男人的手遮住,“这个点外面人多,安静点。”
外面越来越黑,屋子里也越来越黑。
一个小时后。
禅房的床榻隐隐晃动,俞光敲响了门:“先生,您在休息吗?该用晚餐了。”
“我吃过了。”一道带喘的声音传出。
外面俞光愣了下,“先生您不舒服吗?”
里面没有了回应。
俞光想了想,摇了摇头走了。
他刚离开小院,禅房内亮起了灯。
凌镜尘赤着上半身,手拿手机,正在看一张照片。
余烟抽血的那张。
再看余烟,她不着一物,靠着墙双手倒立,一双大眼泪雾蒙蒙,“凌镜尘,你会下地狱的!”
第20章 我忍了
男人慢条斯理的将眼皮一抬,不言,伸手把她的腿给扶正了下。
余烟的泪珠子顺着眼尾往发丝里滑了进去。
不是因委屈而落泪,是害怕。
她在床上带些搞笑的倒立,是男人用那张图片威胁的。
如果她不倒立,就把图片发给奶奶。
若奶奶知道了她故意让自己贫血,她会彻底失去自由,完全被禁足在凌家她的卧房,每天被迫的吃不爱吃的补品、三餐,就为了早日给凌祈安传宗接代。
可是,凌镜尘的威胁也着实过分。
他让她倒立,是为了让她更容易的受孕。
是为了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她又讲话:“你明明知道我们现在的立场,我们玩玩也就算了,如果我真有了你的孩子,那让孩子如何自处?”
“该叫你伯父,还是爸爸?”
凌镜尘还是没什么情绪波动,捞过衣服,一件件往身上穿。
“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