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胎换骨——更野【完结】
时间:2024-02-08 23:14:05

  说话间,许意特意瞄了眼凌镜尘,然后又冲余烟挤了挤眼睛。
  余烟的耳尖发红,又对许意道,“你倒是能和泽轩喝,谁知道凌老板能不能喝。”
  谁料,凌镜尘马上沉沉的接话:“少喝无妨。”
  意思就是能喝。
  泽轩马上痛快的叫来服务生开始叫酒。
  此刻,舞台上的歌手正在唱一首英文歌——fromlatorome。
  他们出来的时候都没换衣服,还穿着藏袍,这样的音乐,似乎于他们来说,有那么一点违和。
  可是那一句句歌词入了凌镜尘的心以后,他的眼神停留在余烟的脸上,怎么都挪不开。
  唱的是无比真诚的爱情。
  之后酒上来,他们先是一起喝过几杯,后来泽轩上了个厕所,回来就拉着许意,坐在了前面的座位上,余烟看得出来,泽轩估计是想和许意谈谈和好的事。
  只是,那么大的地方,突然就剩下了她和凌镜尘,还怪尴尬的。
  片刻后,余烟从桌下拿出骰子,“凌镜尘,你能陪我玩一会儿吗?”
第155章 还有想你
  处于酒吧最后的卡座,周围光线很暗。
  余烟说这话的时候,人是凑在他耳边说的。
  酒吧,是一个暧昧也能光明正大的地方。
  嘈杂的音乐,让人不得不凑在耳边说话。
  也就能给一些人,一个光明正大靠近心上人的理由。
  正对面舞台上的光缓缓的走过来,温柔的映在女人的脸上。
  鲜活诱人的,就像树枝上刚成熟的桃子,尤其是那张说完话就合起来的小嘴,就像桃子尖端最甜的那一处。
  凌镜尘垂眸看着就在自己脸前的脸,“嗯。”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但却让余烟恍然,他的声音好像突然有些哑。
  但余烟没在意,她笑着直起身,又从桌下拿了一只骰蛊,再拿了好多颗骰子,全部扔在了骰蛊里,又凑到他耳边,“哥哥会玩这个吗?”
  凌镜尘摇头,也下意识靠近她,说:“从没碰过。”
  音落,他的心就突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音乐很好听。
  他也突然觉得,这种地方有点好。
  “那就教你最简单的。”余烟说着,然后哗啦啦的摇动了骰蛊,“一到六,随便说一个点数,如果开了骰蛊后,里面有,就拿走放去一边,如果没有,就喝半杯。”
  凌镜尘点点头。
  余烟:“那你先说。”
  凌镜尘:“一。”
  余烟把骰蛊打开,里面有三个一,她把那些骰子拨去一边,然后把剩下的骰子继续摇动,也跟着说了个“一”。
  等再开,没有“一”这个点数,她便拿出一杯来,喝下一半,又嘟囔:“怎么你说一就有,我说一就没有。”
  简单愉悦的小游戏,温温柔柔的话音,还有歌手唱的比较温柔的歌。
  人不能小看氛围的力量,毕竟凌镜尘就觉得,自己在身心放松时,有被这一切感染到,也能感觉到自己笑了。
  “可能我运气好。”他接茬儿道。
  运气应该是好的,在气温骤降之前,那难得的晴天上午,她来找他了。
  余烟看着他笑,“我觉得你运气没有我好。”
  凌镜尘问她,“怎么说呢。”
  就是她想见的人,刚踏足雪域高原,就很快见到了,这不是运气好是什么。
  “不说。”余烟笑,“说出来万一运气不好了呢。”
  游戏继续。
  当骰蛊里只剩一枚骰子时,该凌镜尘猜点数了。
  这可不好猜,他猜了四次才猜对,一下子就喝了两杯。
  余烟和许意自从正儿八经开始开酒吧后,难免和人喝几杯,冬天喝酒容易胃疼,两人都不喜欢喝啤酒,许意就直接要了鸡尾酒,基酒三十五度。
  而这样的酒,对于很少碰酒的人来说,两杯足够出现晕眩的感觉。
  凌镜尘喝下去后,就察觉到了身子似乎是轻了,但后脑勺又重了几分。
  且酒就是调过,酒的味道还是浓的,他喝的时候皱了眉头。
  余烟便拿出一个洛克杯,在里面扔了一块儿西瓜,把调好的酒倒了进去,推在他面前,“我觉得这样口感会好一点,你试试。”
  凌镜尘又给她推回去,“我能行。”
  纵然余烟是好意。
  可男人心里总是有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周围能喝的都是男人,他可不愿意在喝酒上,被余烟多照顾。
  余烟意会了,沉沉的笑出声来,再次靠近他,“凌镜尘,我突然想说一句话。”
  他回过头来,“说什么?”
  “可是我又不敢说,”余烟看着他那张脸,心心念念的脸,“我怕你觉得我越界。”
  凌镜尘的心又悬起再落下,“我听听是什么话。”
  “那你得先保证,我说了你不准烦我,不准翻脸。”
  凌镜尘义正词严:“余烟,我快三十岁了。”
  言外之意,他不会做那么幼稚的事情。
  余烟这才笑着说,“凌镜尘,你要面子的样子,有点可爱,不像三十岁!”
  男人的耳尖热了,身上也觉得热。
  他喉结滚了滚,“好了,还玩吗?”
  余烟又问:“所以这话,你不觉得越界?”
  “我像是斤斤计较的人?”
  余烟的眸子怔了怔。
  怎么不像呢。
  如果真的不计较,为什么两年不回金城?
  “不像。”余烟笑容灿烂,颇有点嬉皮笑脸的样子,“谁人不知道,凌先生最大度,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呢!”
  听得出她的揶揄,凌镜尘顺着话接,“知道就好。”
  但这话,却落入了余烟话里的一个小陷阱。
  她唇角勾起的弧度有点小坏,“既然你都承认你大度了,那我们能好好说话吗,凌镜尘,我们能好好说话吗?”
  她的表情认真了起来,凌镜尘有一瞬的怔然,随即收回视线,看着远处的舞台,“嗯。”
  余烟还是不敢太让氛围僵持,她又把骰子都扔进骰蛊里,“一边玩,一边说吧,输了的,除了喝一杯酒,再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好。”
  然后凌镜尘输了。
  余烟问他:“这两年,你都在干什么?”
  这个问题,让凌镜尘的脸上有了淡淡的落寞。
  有时候人就是贱,凌镜尘就觉得自己现在挺贱。
  因这两年,从开始雕刻那个神女人偶的时候到现在,他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凌家和余烟,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这里。
  有没有偷偷来看过他。
  他又没有出国,只是在这里上学,每天都会接触很多人,也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谁。
  凌家努努力,能打听到。
  可是,他当初一意孤行的离开,又有什么脸面期待凌家和余烟打听他?
  道理是道理,感性是感性。
  余烟的问题,侧面暴露的,就是没有打听过他。
  他先把眼前的酒喝掉,说:“读书,静修,开店。”
  余烟点点头,游戏继续。
  再一次就是余烟输了,她唯恐凌镜尘对她没什么兴趣,忙道,“必须问啊,不能跳过。”
  凌镜尘深深看着她,“你问我的那个问题。”
  余烟努了努嘴,觉得他敷衍。
  可是。
  这不过是男人隐藏着内心那别扭拧巴的思想,变着法儿了解她罢了。
  余烟也先把酒喝掉,“我做的事儿,恰巧比你多一件,我读书,修养,开酒吧,还有……”
  “想你。”
第156章 桃子尖
  最后的两个字,余烟带着软软的尾音,说真心,又带着几分像玩笑般的恶作剧。
  有时候说什么字眼并不重要,语气才重要。
  她以活跃的语气说暧昧,是想进一步试探如今的凌镜尘,和她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凌镜尘顿住了。
  心里因这两个字涌起了一种荡漾的悸动。
  若要具体形容那种感觉,就像突然闯入了绝美的画境时的心情。
  可远离她的是他,若现在把心情显露于表,多丢人。
  他刻意忽略,问她别的:“读书?读什么?”
  余烟对他这样的反应很满意。
  他只要不是直接拒绝就行,因为忽略和沉默,在某种时候就是一种顺从。
  余烟说道,“读了很多书呢,和做生意有关的都读了,奶奶还给我请了私教学习数学和文学,外语也在学,每个月都会有考试。”
  说到这里,余烟努了努嘴,“外语好难,根本不会,我想用谐音来记,还被奶奶打手心了,说那样学不好。”
  这样的话题是凌镜尘的舒适区,他笑了笑,“没有给你请外教?”
  “请了,还找了一群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外国友人住在了咱家里,可是……”
  余烟说话间,把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肩上,对着他的耳朵说话,“那些外国人不仅没有教会我说外语,还被我带着,学会说宁山那边的方言了!”
  说完,她觉得自己还挺有成就感,咯咯的笑出了声音。
  看似轻松的话题里,又藏着余烟的小心机。
  借着话题来进一步肢体接触。
  氛围这么好,他如果不愿意她这样,就会动一动肩膀,或者抬起手来,用比较温柔的方式来杜绝与他的接触。
  可是,如果他愿意,就一定会任由她的手臂继续搭着。
  而肢体一接触,女人身上的淡香气裹挟着酒精的气息在鼻尖周围萦绕。
  这种感觉就像在给本性里的情欲在做按摩,舒服,还逐渐让他有了一种欲求不满的感觉。
  而余烟笑得那么欢,这也给出了他开玩笑的余地。
  “我听听你都教了外国友人什么方言。”
  余烟就马上说起他们都熟悉的方言,然后又说,“我也学会几句外语的。”
  凌镜尘:“什么?”
  “我不敢说,我怕你把我推开。”
  “那是什么?”
  余烟笑:“hello、thankyou,cool,hot,Iloveyou。”
  凌镜尘的视线顿住了。
  他突然乱想,又觉得自己不能那样。
  这几个单词,他都能想到她是在什么情境下学会的,简单的你好谢谢,小朋友都学得会。
  cool,是一个很广义的形容词,年轻人夸奖彼此时很常用。
  hot,这两年,他看过金城的天气预报,夏季热的厉害,去年到了40度。
  而Iloveyou,更是常见。
  外国人来到国内,也会学“我爱你”这三个字。
  可是。
  余烟看他的眼神实在是有点粘,就像有一种无形的绵绵细丝。
  可是猛然回过神来,他才发觉,若自己能察觉到余烟的眼神,不就等于他也在看她?
  “哥哥,你干嘛那么震惊?”然后余烟就问了,“是觉得我太笨了,就只学会了这么几个?”
  凌镜尘的睫毛缓缓眨了眨,“这些不想学,也可以不学,等你足够强大,想和你联系合作的人,会主动学习你熟悉的语言,来和你接触。”
  “哇,我们想一起去了。”
  说到这里,余烟拿起一杯酒,“我们走一个。”
  两人碰了一杯后,余烟又说,“那继续玩。”
  这次是余烟先输。
  凌镜尘问她:“奶奶的身体好吗?”
  余烟答:“那肯定很好啊,我每天都看着呢!”
  第二次余烟又输。
  凌镜尘再问:“父母亲的身体怎么样?”
  余烟也认真回答,“爸爸比较操劳,去年住过一次院,妈因为这件事也劳累了不少,最近不打麻将了,做起了营养师,给爸爸研究食谱和养生。”
  她说话时,凌镜尘瞥了眼面前的酒杯,很多酒杯空了,服务生又过来给满上。
  他和余烟都喝了多半瓶了。
  他也觉得,自己应该是喝多了。
  余烟嫁入凌家,只要不改嫁,现在就是凌家的人,叫公公婆婆为“爸妈”再正常不过,可她越是这样认真的叫,越是让他的心海不平静。
  这一刻,他竟然有了一种,是他和余烟结了婚,然后两人在这里谈论爸妈的身体似的。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便点点头,“好,我们继续。”
  他输。
  他都把酒喝完了,余烟还是没问他问题,而是盯着他看。
  凌镜尘侧眸:“怎么了?不问了?”
  余烟把骰子放进骰蛊,“再来一次,我想问你两个问题。”
  凌镜尘顺从她。
  这次余烟摇的很认真,把骰蛊放在耳边摇,摇好后,说:“四个一。”
  打开后。
  骰蛊里就剩下四个骰子,也都是清一色的红点。
  凌镜尘突然不知该震惊这小丫头的技术是什么时候练的,还是该忐忑,她想问什么。
  余烟想把酒给他放在面前,问题也随即抛了出来,“你是不是想过我?”
  “你是不是因为想着我,才会刻和我相似的人偶!”
  愉快的气氛就被余烟这样的问题给打破了。
  男人放在嘴边的酒杯顿住,整个人都僵了一瞬。
  余烟瞧着他那怔然的样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刚过完新年的时候过来吗?”
  “是意意从这里带回了一个像我的人偶,我认出了,那是出自你的手,镜尘哥哥……”
  凌镜尘把酒喝了下去。
  这一杯下去,似乎就完全上了头,晕眩感不仅强烈了,浑身也更是觉得热。
  他直接解开了衣袍的腰带。
  余烟凑近他,“你回答我!”
  为了听答案,她是凑在他面前问的。
  怕他听不清,又离他格外的近。
  凌镜尘靠着靠背,瞧着她晶莹闪烁的脸。
  当内心的想法被她戳穿,当看到她的表情,不是揶揄,而是忐忑、不安,就像那刚出生离开母亲的小羔羊,实在是可爱。
  余烟怕他不回答,又着急的听答案,“凌镜尘……”
  那张就像桃子尖的小嘴,真特么诱人。
  “凌镜尘,你……唔……”
  忍特么不了了。
  男人抬起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嘴送到了自己的唇上。
第157章 等等
  余烟刚有一瞬的怔然,下嘴唇便传来酥酥麻麻的轻痛。
  那种痛顺着神经往身体的四处乱窜时,又马上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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