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姝没说话,紧紧抿着唇, 眸间的水色越聚越多。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便哭了, 可心底发堵, 就是忍不住。
待男子俯身一点一点吻去眼角的泪, 她还在隐隐的啜泣。
“好了,乖姝儿, 不哭了。”
姜宴卿一下没一下揉着少女的毛茸茸的头,大掌又带着手里那绵软纤细的葇夷摁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姝儿可知我的蛊毒是谁种下的?”
低哑的声线落在头顶,殷姝有些楞,她没想到自己好奇已久的事在今日姜宴卿主动提了出来。
见少女久久没有反应,姜宴卿笑了声低头又亲了亲人儿娇俏雪嫩的脸蛋。
这一亲,便是愈发不可收拾,鼓囊囊盘踞的蛟蟒复苏,嚣扬着立马便要进攻。
姜宴卿深吸了口气,克制得没再乱动,哑声道:“是辛帝的发妻。”
嗓音并不大,似无波无澜的一声低喃,殷姝却在其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辛帝的发妻,大姜的皇后,也便是姜宴卿的母亲……
殷姝想到这儿,也不知是此刻男子的大掌挼捻住盎春团酥,还是太过震惊,竟是不经一颤栗。
他的母亲为何这般狠心的给自己的孩子下那般残忍的蛊毒?
她入朝这几月,也听闻了些宫里的传闻,可就是没听见过皇后娘娘的。
所有人都隐晦莫深,闭口不提。
“姝儿想知道吗?”
正想着,殷姝察觉一股力道将自己捞了起来,稳稳当当坐在他怀里。
男子半眯的眸沉沉望进她眼底,噙着浓浓的期待和鸷猛。
这种眼神,无端让殷姝害怕,仿自己点了头,便会永远掉进他精心编制的深渊里,再也回不了头。
殷姝呆愣愣眨了眨眼,默了半晌,微张的红唇终是没忍住溢出一声,“想。”
“姝儿,”
姜宴卿笑了,俯身狠狠阭了下少女的唇瓣,“好奇心会害死我的乖姝儿的。”
对于他的话,殷姝很不解,却不由得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他许久未在自己面前露出这副凉薄鸷猛的模样了,嘴角明明勾着笑,却氤氲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殷姝不敢乱动,乖乖的趴在他的肩头。
“姝儿,她早便死了,十五年前便死了……”
当年,年轻的皇后也是倾国倾城之姿,乃西川镇西王的女儿,与当时的二皇子辛帝联姻后的第三年,助辛帝登上皇位,而她封为皇后。
然辛帝原形毕现,又或是在至高位处久了,便开始沉迷女色又荒于朝政。
而至情至性的皇后自然受不了自己全力辅助的夫婿如此背叛,在亲眼看见辛帝和几女倌花前月下后,变得疯疯癫癫,由爱生恨,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也磋磨虐打。
后来,香消玉殒之前,甚至亲手给自己儿子灌下了最为致命的蛊毒。
“姝儿,我出生便视为不详,起初宫人们畏惧我,将我视为伥鬼,却在面前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尊敬的样子。但后来,我明白了,将至高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那些都不重要。”
比起他们假惺惺的恐惧,他更喜欢的当然是对掉脑袋的日日提心吊胆。
那样的痛苦,那样的哀求,在一张张假仁假义的脸上呈现可谓是精彩至极。
想到此,姜宴卿阴测测笑出了声,晃动的烛火似也因这森寒的威压“滋啦”一声熄灭,独留丝缕轻烟消失在半空中。
“姜宴卿,这辈子你永远也别想好过!”血亲之人的诅咒宛若索命的厉鬼魔祟在耳边再度响起。
姜宴卿沉下脸来,难抵的生出狂躁和幽寂。
体内许久未曾发作的蛊毒似也应这情绪的调动,隐隐寒痛发作。
“宴卿哥哥。”
然,一切的嗜血和鸷冷在绵软软的一声娇吟中冰消雪融。
姜宴卿愣了一瞬,随即勾出残忍的一笑。指腹捏着怀中少女莹润的下颌,狠狠啃噬住了那抹了蜜似的软唇。
强势低开莹白的贝齿,不费吹灰之力便勾住了里头不断躲藏的丁香小舌。
又吸又搅,贪婪又凶猛的吮吸,恨不得将小姑娘檀口内所有的甜蜜都尽数绞尽。
这是一种神奇的感觉,狂躁杀戮的自己一旦触碰到怀里的软玉,所有的都会散泛,不断加速的血液流动和心悸都淌过四肢百骸,最终化为最原始的,对她的裕望和占有。
恨不得将她嚼碎了,捣烂了,永远的揉进骨头里。
要娇滴滴的小猫儿全身都是他的味道,他的痕迹,最是还有他灌给她的白玉藕粉……
疯了。
姜宴卿自己也这样想,从第一次由她闯进怀里便疯了,第一次下不了手杀她,此生便再也不会对她有狠心的机会。
“嗯唔~疼。”
似搅弄的重了些力道,姜宴卿安抚的捏了捏小姑娘的腰窝,阭的轻了些。
滑腻的感触一直蔓延进了心底,殷姝如何也驱散不得,她还有些懵着,怎么自己一叫他,便惹得他又发狠发凶的亲自己呢?
“啊呜。”
察觉她的不专心,已遂莹彻而上控在盎春上的大掌捏了一下,疼得殷姝一哆嗦,耳朵尖也烧得通红。
他怎么能这样呢?
“宴卿哥哥……不要亲了。”少女美目垂怜,趁姜宴卿予她换气的功夫弱弱控诉,然姜宴卿却故意逗弄她。
手上的力道微一捏,她又是疼得一哆嗦。
来葵水的时候,那团正是胀痛的厉害,怎经得住他这样无礼?
“姜宴卿!”
殷姝有些委屈,蒙蒙春眸碎满了水光,潋滟的粉唇已是又红又肿。
姜宴卿有一丝丝的愧疚,但瞧着少女粉潮娇嫩的脸颊,终是没忍住,又亲了下去。
诱着哄着,一路辗转将大舌钻进了檀口搅弄吸/吮。
黏腻的水啧声弥漫,旖旎的氛围将两人团团包围,姜宴卿在这甜暖的馨香中越来越失控。
他的宝贝怎么这么甜,这么软。
光是这么亲一下,都有些欲罢不能。
姜宴卿噬之上瘾,待亲得人儿浑浑噩噩之时,这才舍得离了殷姝。
“姝儿,”
“小姝儿……”
一声声叫着,压抑着自发涩的喉间溢出来。
缓了许久,待眸间聚起的暗色散了些,他这才敢抬起指腹将挂在少女唇上的湿意水色拭去。
待来来回回拭干净了,又爱不释手将人搂在怀里紧紧抱着。
半晌,似想起什么,又道:“姝儿的母亲若是有一天回来,姝儿会跟着她跑吗?”
“……”殷姝没答,头脑因方才的呼吸困难还有些晕涨,她微张着唇瓣,贴在姜宴卿胸膛上徐徐喘气。
这个问题其实她也想过的。
她相信她的父亲母亲并没死的,甚至哥哥离京要去做的事,肯定也和父亲母亲有些关系。
可若当真父亲和母亲有一天出现在自己面前,要带自己走,自己会走吗?
思绪囫囵思索着,被姜宴卿十指扣在掌里的指节有些疼,她艰难扬起脸蛋,望进他的眼睛。
“我说过,姝儿这辈子都是我的,若是敢跑,我会打断你的腿。”
说罢,也不管她答应不答应,便抱着她躺下,空出的大掌一下没一下抚着她的发丝,轻声道:“乖,该睡了。”
他的身体滚燙,来葵水时畏冷的身子便如泡在温暖的泉水里。
殷姝被这样全心全意的抱着,虽抱得她实在有些太紧,但总比发狠的亲她强。
不久,她便有了困意,正半昏半醒的时候,她又听见姜宴卿在耳旁说。
“乖宝贝,我等不及了。”
空气中缄默许久,殷姝不知道他说的“等不及”是指什么,也并不知道他接下来的筹划。
他说他不会有事,那便是早已安排好一切了。
想着想着,殷姝困意来袭 ,手儿无意覆在腹间正轻揉慢按的大掌,安心陷入沉睡。
*
江上的行程过得极慢,一连在船上度过了几日,殷姝很少得机会离开船舱里的那身榻。
就算离了榻也不会离开姜宴卿的怀里。
照理来说,这船已并非普通的客船了,长公主在上面,太子也在上面。无需多想,便知上面的人不是太子的便是长公主的。
既已如此,可双方皆稳重的没有半分举动,殷姝看来,定是在等一个时机。
想到此,殷姝视线不觉落到居室对面凭几处理公务的姜宴卿身上。
这些天,他待她事无巨细,说什么都答应,简直是要将她宠上天去了。
就是除了……时不时就摁着她亲,还有面前那一团愈发婷俏的玉糕。全是他留下的印子。
旧的添上新的,可怕极了。
殷姝摸了下有些疼的唇瓣,支起身来,认真打量着他。
一席云白锦衫,发如墨,肤如雪,冷如墨玉的幽眸折着一旁的烛火暖光,却比世间春华明景还要耀眼明亮。
而那双骨节分明的指正执着手中的狼毫,在摊开的宣纸上书写着什么。
这模样……
慵懒随性,却又疏远,不像叱咤朝堂的储君,倒像是纵情山水的世家公子。
美色当前,殷姝没忍住多看了两眼,默了片刻,她幽幽掀开了身上的衾被。
果然不出一瞬,那双熠着暖光的眸子射了过来,盯在她掀开的被褥上。
殷姝有些心虚的蜷了蜷手指,道:“我不怕冷了。”
“真的?”
姜宴卿眼尾微上挑,那股与生俱来的凌厉也便随之而来。
殷姝呆愣愣点了点头,旋即反应过来,又赶紧摇头。
若自己说葵水没了,那他岂不是便要用蛟蟒顶撞她了!
“怕的,我还是怕的!”
殷姝连道,娇软的嗓音如绵绵的雪落在掌心般细腻。
“这样啊。”
姜宴卿一笑,不急不缓将手中的狼毫搁置,立起了身。
葳蕤的烛火瞬间被挡住,俊拔的身躯逆光而立,阴影映射在他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上愈显晦暗可怕。
殷姝心随着男人的动作发紧,颤颤巍巍将露在外面的莹白莲足赶紧缩了回去。
“啪”的一声,姜宴卿随手解开的玉石腰带抛在了地板上。
聚雪含霜的锦衫也如流水卸下,肌理分明的身躯现于眼底。
殷姝眼见着不可观的阴翳朝自己近,最后将自己娇小的身躯尽数笼罩。
她没忍住娇呼一声赶紧闭上了眼,却听见姜宴卿的笑声。
“怎么还这么怕它?”
好听的嗓音含着无奈和宠溺,殷姝还没反应过来,察觉自己的额被蜻蜓点水的一吻,再睁开眼来时,看见的是姜宴卿将黑色的衣裳往上挽。
原来只是换衣服啊。
她又羞又气,雪润的脸儿红的彻底,翘着唇不再看他。
姜宴卿又笑了,大掌勾起少女的下颌,这副娇憨的模样让她看起来更加诱人,一颦一笑都踩在他的心尖上。
若非还有最重要的一事,他定要再将小姑娘锁在这塌上再待个几日才好。
“我出去办件急事。”
他两手撑在榻上,将少女玲珑的娇躯锁在身前,沉声道:“乖乖等我来接你,好不好?”
“若有人来骗你走,你谁也不许相信,不能跟着任何人走。殷姝,等我回来。”
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捻出来,殷姝心尖跟着一颤。他极少极少唤自己名字,这次定是至关重要的事。
殷姝凝重点了点头,竟忍住了问他要去哪儿,要去做些什么。
罢了,这种诡谲多变的政事,就算姜宴卿告诉她,也得捋许久。
“那你要快些回来。”
“嗯。”
姜宴卿满意的笑了。他的乖猫儿很乖很听话。
然想到另一层,还有些不放心,又冷着脸沉声道:“姝儿重复一遍。”
殷姝颤了颤蝶翼,感受着抚在面颊上的那只微凉的大掌。
若自己不说,怕是得被狠狠掐一下。
她微吐了口气,望进姜宴卿的眼底,极凝重道:“我哪儿也不去,就等你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