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骨压得极低,潜到了最底。
“呜呜。”
殷姝瞳孔微缩,猝然让她哭出了声,淅淅沥沥的啜泣。
“乖姝儿,别哭。”
所有的泪被姜宴卿一一抿去,又被含着唇瓣阭噬,“要断了……”
声线掩抑莫大痛苦的沙哑忍耐,殷姝颤巍巍喘气,无暇思考姜宴卿在说什么。只能化作被滚燙岩浆融化的雪水软弱无依。
矜贵如妖的男子就这么怜爱的亲吻着她的面颊、下巴,可明明又大相径庭的强势凶狠。
如绸丝的黑发倾洒下来,与她的头发纠缠在一处,早也分不清是谁的。
渐渐的,殷姝又被那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痒意盘踞。
陌生又熟悉,骨骼都似泛上了点点的酸慰。
朝来春涓,蛟蟒伏翻绛雪。
素水雪净,奋迅湍濑,又竖绝跃波。殷姝无端忆起昂藏之材,可怜又无助的低泣出声,可最终却被姜宴卿一并咽进了肚子里。
他似永远吃不够少女软嫩的小嘴,缠着绕着嘬阭,不时又狠狠的捣嚼。
殷姝思绪有些涣散。
“姜宴卿……”
她心念不知因何而动,试着叫出一声,却是淅淅沥沥。
“乖,叫宴卿哥哥。”
她很听话,一声声叫着,又顺着姜宴卿的话张开唇由他深深的吻。
“乖姝儿,乖宝贝,”姜宴卿艰难咽了口气,默了下来,问:“喜欢宴卿哥哥吗?”
“呜。”
殷姝难受起来了,忽漫中央,可方才飘飘欲仙在云端的感觉她还记着。
她蹙着眉闷哼,纯洁无瑕的娇靥早已淬染勾魂吸魄的春色,纤细的玉颈也白里透上了红。
姜宴卿与她距离很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能看见悬在扑朔蝶翼上的一颗泪珠,他轻轻舔去,望进少女迷蒙可怜的眼底,耐得发疼,又问了一遍:“喜欢我吗?”
“呜……”殷姝不想理他,可那一张一翕的性感薄唇吐出的热息喷洒在脸颊上,上面还泛着残留的蜜意。
她莫名很渴,又想亲上那薄唇,可姜宴卿偏偏不让她亲,掐着她的细腰,冷着脸道。
“乖,宝贝说出来,就给你亲。”
男子的面虽是刻意冷了下来,可墨色晕开的沉眸脉脉含情的凝睼着她,仿天地间只有她一人。
殷姝呜出了声,哑着嗓子道:“喜欢……”
听到答案,姜宴卿还有些不满意,夷犹不抵,紧抿着唇继续又问:“有多喜欢?”
“呜呜宴卿哥哥……喜欢你,我喜欢你……”
少女软绵绵的嗓子如初雪落尽心尖融化,姜宴卿由这全身血脉偾张的喜悦涌遍全身,结实紧绷的肌肉蓄势待发,最后所有的狂躁化作对少女的吻。
“乖,莫哭了,宴卿哥哥也喜欢你,爱你,只爱姝儿,最爱的就是姝儿……”
最后的尾音消失在缠绵不休的唇舌间,一下一下,殷姝被亲得全身发软,又被亲得融化成了软弱无依的春水。
混沌的脑海也因姜宴卿方才那句话愈发坠进无边无际的深渊,挽开的藕锻莲足也在蹴蹴间失了所有的力气。
他只爱她,最爱的也是她……
*
广阔无垠的江面无边无际,暗涓的江水不竭。殷姝阖着美目,晕乎乎的伏在姜宴卿的怀里。
腰身还被姜宴卿大掌箍着,似都掐出了红印子。
“宴卿哥哥,姝儿想睡觉了……”
她无意识的低吟,又红又肿的唇瓣发出神志不清的撒娇。
“宴卿哥哥……不亲我了好不好?”
太嫩了又太乖了,所以的重岩叠嶂已经被融化开,薄澈的花瓣抹了蜜,轻轻一抿便会裹挟住一切。
已经喂着小姑娘吃了两次白玉藕粉,想来已是饱胀的吃不下了。
姜宴卿虽还不够满意,但微俯目便果真瞧见因饱胀微隆的小肚皮。
又加之窥见莹润雪玉尽是缀染了粉潮红印,饕餮之状有些惨不忍睹。
终是对少女的心疼占据,他咬着牙,将最后残留的白玉藕粉喂着少女尽数喝下去。
这一次,喂了好久,殷姝虽是晕乎乎的,可也被新鲜出炉的膳食燙了一下。
又多又浓稠,她实在是吃不下了,哼哼唧唧着,可姜宴卿仍不放过她。
她想吐出来,可姜宴卿还堵着,在耳边哑着声音诱哄,“乖宝贝,不许吐出来,明天便消化完了。”
“呜……”
殷姝实在是太累了,被温柔旖旎的柔浸泡,她难抵的意识飘忽,最后瑟缩的纤肩也缄默,她伏趴在姜宴卿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乖宝贝,我的乖姝儿……”
姜宴卿不知倦的凝睼如花娇靥许久,将备好的薄衾覆在两人身上,这才心满意足抱着软乎乎的心尖至宝一同睡了过去。
*
这一睡,便是昏天黑地,再次醒来时,殷姝分不清时辰了,微微蜷了下指节,发觉被姜宴卿牢牢握在手心里的。
她再试着微微纤动眼睫,发觉被姜宴卿用手护着眼睛的。
她试着挪了挪,头顶的日头骤然刺入眼帘,灼得她眼睛一白又赶紧闭上了眼。
姜宴卿也醒了,连将少女的眼儿覆盖。
“乖宝贝醒了?”
声音有些莫名的暗哑低沉,似带着餍足的味道。
殷姝全心全意被护着,缓了好一阵,待适应了,她看向将自己抱得严严实实的姜宴卿。
冷白的下颌、隽致深邃的眉眼……
生得这般俊美绝伦,不知为何,殷姝看着看着,心里生了些不可名状的蜜意。
就连唇边也不觉浮出一点点弧度来。
心惊胆战许久的人好端端的,正抱着她,昨夜又是他救走了她。后来两人到了渔舟上,便……
脑海不止不住浮现那些令人羞红脸的场景,还有充满裕和占有的幽眸。
最后,便是那句话。他说只爱她……
殷姝脸不经意烧得通红,察觉小肚子还有些饱。
“姜宴卿。”
她才意识到自己和他的姿势未变,可一惊怵间,竟惹得姜宴卿喉结一滚,溢出一声闷哼。
“宴卿哥哥……”
被软软轻唤的男子才将清明的眸色猝然又是幽得彻底。
声线又软又糯,玉软花柔的少女在阳光的倾斜中又散发着勾魂吸魄的香甜。
姜宴卿不敢胡思乱想,大掌顺着莹润下滑,揉在少女盈盈一握的细腰上,“乖,宴卿哥哥帮你揉揉。”
殷姝听话的蹭了蹭,委屈巴巴,又绵着嗓音撒娇。
“我嗓子疼……”
其实不仅是嗓子疼,哪里都疼,尤是那被梭辗的伤口,有些刺辣。
姜宴卿眸色紧了些,也知道自己又失控又禽/兽。
他抱着人儿离身,必不可少的嘬噬挽留,他紧紧抿着唇,看见被他精心呵护的海棠花苞总算怯生生开出了花。
薄澈的花瓣透明,开出潋滟的粉嫩,里头的兰蕊也现出了身形,然太娇嫩了,正颤颤巍巍的一张一翕,白腻暗涓。
第101章
一股一股暗流涌动, 源源不断。
姜宴卿看得喉舌发燙,小姑娘娇嫩, 昨夜几乎未让她休息几时。
渔舟上并不方便,他撕下自己里衣的一角柔柔拭去,可许久也未擦净。
饶是姜宴卿也不禁思绪游离,想着自己到底灌着小姑娘吃下多少。
凶悍无情,弄得红肿,好在没有破皮。
将薄毯微微掀开,视线顺着少女的玉颈游离, 又窥见珠玉般莹润的膝盖上有些泛着红绯。
是跪在渔舟上所致……
姜宴卿眸色微黯,愧疚的在少女眉心处留下一吻,“乖宝贝, 是我太心急了。”
“……”殷姝烧红着脸蛋不知该说什么。
她全身都有些疼,没有一处可以看下去的地方了, 更是没有力气。
似想起什么,殷姝猝然瞥了一眼姜宴卿肩上的伤。昨夜那般闹腾, 血越渗越多,到了后面他嫌碍事,竟直接将那包扎的素白一把扯了下来。
她方准备出言劝阻,却兀自被顶撞得失言,之后一直到昏睡过去也没机会再提。
日光正是明媚,倾泻在两人身上晕出淡淡的浅光。殷姝看清那肩上的伤口吓得蝶翼一颤。
看不清箭头入得到底有多深, 但伤口狰狞, 渗出的血步在周围已经结痂。
殷姝有些自责, 看着姜宴卿的眼睛, “为什么呀?”
为什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昨夜和她竟又……
她眼眶微涩,满是心疼。然姜宴卿却对自己的伤不以为然, 看也没看,只紧紧凝睼着皱着一张小脸蛋的少女,哑着声音道:“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的乖宝贝这么妖精。”
按照计划,他应当掉入江中“消失”个两日,再现身去将小姑娘抢回来。
可他等不得了,在收拾完伤口,便急着去接他的姝儿。
甲板上小姑娘的一丝犹豫,他是生气的。
自己好生娇养着的小姑娘竟在他和那长公主之间的选择生了犹豫。
心底想了好些个惩罚她的法子,可在见到人的刹那,只尽数化为将人揉进骨子里去的占有。
还沾有膏药的素白被殷姝拾起,却发现上面不仅有血,还有些不可直视之物……
太荒唐了。
姜宴卿轻飘飘一瞥,提着衣裳往自己身上套,目光却是黏腻的凝着视线中的娇靥。
贪婪又恣睢,又暗含晦色。
小姑娘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一箭是自己当时怕她对自己猜忌而施的苦肉计,更是在逼这般纯洁无瑕的乖女孩日后的每一次都义无反顾选择自己。
事实证明,少女信了,也中了自己的卑劣手段,她对自己的所有猜忌冰消覆灭,尽是心疼。
姜宴卿笑了笑,将眸色晕染开来的暗色尽数掩去,眯了眯邪魅的瞳眸,道:“看了这么久了,姝儿还没看够?”
挪逾的话骤然落下,殷姝骤别开脸,雪润的脸颊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羞赧的捏紧了手心。
“别……别说,我只是担心你。”
姜宴卿一听,俯下身又在人儿的唇上留下一吻。
“嗯,我知道。”
这轻轻的一吻,又是蠢蠢欲动。
他将置在角落的葫芦壶打开,大口饮下,又捏着小姑娘的下颌,对着唇哺喂了进去。
“咕噜。”
殷姝还有些懵着,慢吞吞眨了眨眼,只来得及看见一道得逞又餍足的笑。
“姝儿,饿吗?”
沉而暗的声线缓缓落下,殷姝认真感受了一下,又乖乖的点了点头。
“乖,再忍会儿。”
语罢,姜宴卿将堆砌交织在一团的衣衫捡拾出来,替小姑娘一件一件穿上。
自薄毯底下抽出丝质的亵裤和小衣,才发现昨夜太过急躁,已经被扯坏了。
绣着海棠花儿的小衣还勉强能穿,可亵裤……
罢了,姜宴卿微吐了口气,面色无改将那丝绸锦缎叠成一团塞进了衣襟深处。
待做完,腹间又是不可控的生出了邪气。
他不敢再多看乖乖软软的少女一眼,连一把横抱起身。
被姜宴卿抱在怀里,极高的视线,殷姝这才发现小渔舟竟溯游误入了荷叶深处。
江水缓缓不绝,靠近堤岸的大片大片荷叶碧绿剔透,层层叠叠的簇拥。
未入盛夏,荷花还未开几朵,只撑着青里泛白的小花苞,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起舞。
清雅绝伦的景致很快便攫取住了少女的眸光,然美景没看几许,一声高喝顺着风灌入耳迹。
“快!人在那儿!”
殷姝没忍住一惊,往回望,看见了身着黑衣劲装的几人驱着船桨极速冲来。
而环抱利剑立在船头上的那个男子,虽隔得远,但殷姝也认出了那是时常跟着保护长公主的贴身护卫。
长公主发现自己没死!还一直追到了这儿!
正思肘间,姜宴卿已经带着她借力一跃至了堤岸。
“怕什么?”
他戏谑一笑,锋锐的寒眸落在怀中少女身上时又恢复了柔情蜜意的温和。
衣袍翩跹,姜宴卿长腿大步大步的疾行,手里抱着一人,却一个大气也不喘。
虽是在争分夺秒的逃命中,可不知为什么,殷姝现在一点儿也不害怕,甚至思绪胡乱的想到的乱七八糟的别的……
太子爷政务甚为繁忙,甚至多时以身入棋局。难以想象他平日里是如何得机会习武锻炼的,明明看起来就是温润尔雅的偏偏公子哥。
哪能想,身躯似磐石般坚硬结实,尤且是腰腹积蓄的狂悍力量,直能将她顶撞死一般的凶猛。
昨晚无论如何啜泣求饶那禁锢的力道也是不减,直至最后是她软软撒娇才得放过。
如此看来……殷姝眸光一流转,太子爷吃她掐着嗓子撒娇的软。
想着想着,殷姝咬了咬唇瓣,细弱出声:“宴卿哥哥,要不……放我下来,我们一起跑吧?”
“嗯?”姜宴卿听见了,速度没缓,长臂挪逾得颠了托抱着的少女一下,道:“姝儿路都走不得,如何跑得?”
“我……”
殷姝脸又不争气的红了,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乖,让我抱着你。”
姜宴卿很喜欢少女这般憨态娇媚的模样,雪润莹彻的小脸上昭然布着自己狠嘬出来的一点红印子。
他抿着唇,艰难掩下又又有些复苏的邪气,将人抱得更紧,步伐迈得更快。
日渐正中,精致的皂靴踩在枝丛深林间发出窸窣窸窣的碎音。
万籁俱寂的山野,能听见阵阵的虫鸣鸟叫声,殷姝视线巡梭一圈,又往后瞧了瞧,发现两人一路从明到暗,一步步走进遮天蔽日的山林。